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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得温软和煦,但却让我有些莫名地心惊。
“卓先生,谢谢你。等一会儿德均回来了,我就让他把钱补给你。”我礼貌地作答。
他笑吟吟地说:“你跟卓叔叔还这么客气,我们又不是生人。我刚在卫生间碰到德均,他说他今天身上钱也没带够,请我先过来帮你付一下款。这会儿他应该已经把车开出来在书店门口等着你了。”
我再次谢过他,然后和他一起走出书店,但停在店门口的车并不是德均今天开出来的那辆。而在我反应过来以前,我已经被卓正塞进了车里。坐在驾驶座上的一名男子立刻启动汽车,快速地开了出去。我惊魂未定地坐在后座上,而卓正就坐在我身旁。
“这是怎么回事?德均在哪里?”我惊惶地问。
“我的人给他灌了点药,让他睡一会儿。你不是很烦他跟着你吗?这下我们可以自由轻松一下。”
我顿时手脚冰凉:“你把德均怎么了?”
“别担心,只是用了一点麻醉药而已。你这么关心他一个下人么?小心我吃醋喔。”他微笑着说。
我只觉得一股凉意窜上背脊,急声说道:“我信任你是世交长辈,但你怎么能这样做?我哪儿也不会跟你去!”然后不顾一切地伸手去开车门。
但是卓正以飞快的动作捉住了我的双手,然后顺势将我牢牢地按在了车座上,让我无法动弹。他两眼专注地看着我,笑得一脸温柔:“跟我在一起待几分钟就这么难受么?你就不怕我不高兴了拿你那个保镖出气?”
我睁大眼睛恐惧地看着他。德均还在他们手里,他们会对他做什么?这时候想逃是逃不掉的,还反而会害了德均。我该怎么办?
卓正继续看着我,满脸痴迷柔和:“对不起,吓坏你了。我也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靖平不让我见你,我就天天让人盯着你家门口。好不容易你出来一趟,可还有个保镖跟着。刚才整整一下午我都站在书店的楼上看着你。你挑书的样子可爱极了,像孩子在找宝贝。还时不时自己抿嘴笑,整张小脸都在发光。你笑起来的样子真像极了……”他突然止住语气中不自觉的神往的喃喃,清清喉咙,再温和地看着我:“我只想见见你。可以吗?我保证不会碰你。”
他目中带着哀伤的痴然让我突然有了一丝恻隐。他的冒然会是源于对我姨母的无法忘情吗?
我迟疑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
“枫园,我在北京的别墅。”
“你保证不伤害德均,保证不冒犯我,保证只待一会儿就送我回家。”我知道自己现在根本就没有讲条件的立场,但卓正是靖平多年的朋友,也是玮姨看着长大的,应该不是什么歹人。
“我都保证。”他正色道。
枫园是一处景致非常优美的所在,小巧的洛可可式建筑座落在大片茂盛的枫林中,让我几乎以为回到了欧洲。
卓正带着我在枫树林中漫步,又到花园里参观他收藏的各种珍奇的植物。从头到尾,他都礼貌而绅士,没有半点越矩,这让我紧张的情绪渐渐放松下来。他细细地给我讲解各种奇花异草的来历和习性。他对植物的丰富知识让我有些吃惊,竟听得有些入迷。
我们沿着小径走到一座玻璃温室前。他推门引我进去,我瞬时为眼前的景致所震惊 – 深秋的天气里,一池粉色的荷花簇簇叠叠开在我眼前,让我几乎以为置身盛夏。
“养它们可费了一番功夫。池水要恒温,空气里的湿度和光照也得随时控制着。”卓正的言语中透着一丝骄傲。
“你很喜欢荷花吗?”我问。
他沉默片刻,目光漂浮在池上,慢慢答道:“不是。但这是疏影最喜欢的花。她走了以后,我就在这里养了一池,让它们一年四季都开着。我想她的时候,就到这里来待着。这么多年来,除了我和花匠,你是第三个看到它们的人。”
我听了,静默半晌,眼中一片温热,泪水滚落下来,然后再无法抑制。
我的姨母,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甚至宁愿把我自己的人生和你交换。生命的长短又如何?只要拥有了真正的爱情,一瞬也是永生。靖平,你为什么没有卓正的执著和长情?
“云深,你怎么啦?”卓正着急地伸手要拂去我脸上的泪水。
我忙乱地偏头躲避,离他两步站开,用双手捂着脸,哽咽着对他说:“没什么,心里有些难受。你不用管我,马上就好了。”
他不作声,只在我身旁默默站着,直到我泪竭。
然后他带我回到客厅,刚才的激动让我头脑有些昏沉。我缩在沙发里,全身无力。厅里的灯光让我刚哭过的眼睛有些刺痛,我下意识地抬手挡住眼睛。
卓正体贴细心地调暗了灯光,又打开一瓶香槟,斟了两杯,端过来,坐在我身旁。
“渴不渴?”他体贴地问,把香槟酒杯递到我面前。
我看了一眼杯子,摇摇头。
他轻轻地笑了起来,拿起身旁的电话拨了一个号,然后说道:“青青,送杯牛奶和小点心过来,牛奶要温得热一点。”
顷刻,客厅的门轻轻叩响。卓正起身走到门边,从隙开的门缝间接过一只托盘,然后重新关上门,把托盘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托盘里放着一杯冒着温润热气的牛奶和一碟核桃曲奇。
“喝点吧,刚才外面的风挺凉。”他把杯子递到我手里。
我默默地喝着,手脚渐渐有了暖意。但是我的心,却仍是一片寂凉。
卓正坐在我身旁,端着酒杯静静地看着我。有一霎那,他目中的温柔深邃让我以为,坐在我身边的是靖平。
我把手中的空杯子放在茶几上,开口道:“谢谢你带我来看这些好看的植物,我现在得回家了,不然玮姨会担心。”
他并不回答,一扬头把他杯里的酒喝尽,然后微笑地看着我。
他实在是个很好看的男人,但却不是我想要的那个人。
他向我挪近一些,微俯下头,用好听的声音在我耳边低低地说:“如果我说我不想放你回家,而且这辈子都不想放你走了呢?”
我惊骇地向后缩:“可是你保证过!”
他脸上的笑容愈加温和:“小宝宝,不能轻易相信男人的话,因为我现在改主意了。”
在我反应过来之前,他已一把抓住了我的双手,在我面前半跪下来:“云深,从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你。我要跟我太太离婚,你嫁给我好吗?”
我惊恐地直摇头:“不!不!”
他仍牢牢抓着我的手,满脸痛苦焦灼:“云深,我以前有过很多女人,可她们只是我排遣孤独的对象,我从没付出过真心。自从疏影死了以后,我也过得像个死人,直到看见了你,我又才活过来!”
“可是我不爱你!”我拼命地要挣开他钳着我的手。
“现在不爱,但是你以后会的!我会把我的心和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你,我会把你宠得像公主一样,让你一辈子幸福。”
“我不要这些!我要回家!”我哭起来。
他一把把我搂进怀里,我开始拼命但却徒劳地挣扎。
他一把撕开了我的衬衣,疯狂的吻雨点一样落在我□的皮肤上。
我尖叫着哭求他:“求求你!放过我!”
他的身体把我死死地压在沙发上,一只手抓了我的两只手腕牢牢压在我头顶。他俯身看着我的脸,粗重急促地喘息着,眼睛里闪着一种强烈的,我从未见过的欲望的光。
“我失去过,不能再承受第二次。我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下你,哪怕为此我会被天打雷劈!”说完,他决然地把手伸向我文胸的背扣。
我惊恐得再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在心里狂喊着一个名字 … 靖平!靖平!
作者有话要说:岁月和一份伤情可以改变一个人,此时的卓正已是入了魔障。卓正并不知道云深爱着靖平,因此并没有把靖平当成很大的威胁,所以没有告诉云深靖平和疏影的往事,否则他是不会放过这个筹码的。
幻灭 (云深/靖平)
(云深)
这时,一声闷响,我身上忽然一轻,压着我的沉重身体跌向一旁。
一件衣服落在我身上,盖住了我□的肌肤,然后我看见了靖平的脸:“云深!你没事吗?”他面色煞白,漆黑的双目中却有焦虑,痛惜,和愤怒的火烧成一片。
我抬身用手紧紧圈了他的脖子,如濒死的人抓住了浮木,然后放声大哭。
他拍着我安慰:“没事了,没事了。”然后迅速地转头去看从地上慢慢爬起来的卓正。他解开我环在他脖子上的手,再用衣服把我盖好,然后转身对着卓正:“我警告过你,不许碰她!”
我被靖平的脸色吓住了,忘了哭泣。即使当初得知我与André的绯闻时,和在其后我与他的屡屡冲突中,我也从未见过他面上如此骇人的神色。
卓正站直了身体,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嗤笑一声:“你倒真是神通广大,怎么会跑这儿来的?”
靖平沉声道:“是德均通知我的。他药劲过了以后就找机会干倒了你那几个手下,然后给我打了电话。我猜你就准是把云深劫到这儿来了。”
卓正恨恨看着靖平:“我是真心喜欢云深,你凭什么拦我?”
“就凭你现在的已婚身份和你太太家族背后的黑道势力。别拿喜欢做借口。有担当的男人不会拿他心爱女人的安危冒险!再喜欢也不会去碰她!”靖平此刻眼中的愤怒足以杀人。
卓正冷冷一笑:“靖平,为什么总是你,站在我和我想要的之间?来吧,打一架。胜过我,你就带她走!”
“你以为我不能带走她吗?现在警察就在楼下。不过,也好,你想打架,我也正想揍人。我满足你。”
“教我拳术的老师可是伊顿的冠军。”卓正轻蔑地一笑。
“那你就来吧。” 靖平沉声道。
我为靖平悬起心来,可很快发现这完全不必要。
我从不知道靖平居然会打人,而且能把人打得这么准,这么狠。只用了两三分钟,卓正便蜷在地上,呲着牙喘气,白齿间满是鲜红的血。
靖平站在卓正身旁,揉着自己的指关节:“记住我今天说的话。看在我和你过去多年的情分上,今天的事,我不起诉你。但是从此以后,你我不再是朋友。而且你如果以后再敢纠缠云深,我会杀了你。”
说完,他用衣服把我裹好,然后将我横抱起来,匆匆离去。
在回家的车上,靖平一言不发开着车,我坐在他旁边,身上裹着他的外衣,仍在不停地微微发抖。
为什么在那个以为自己注定要毁灭的时刻,我会在心里叫他的名字?
是因为我还爱着他吗?
为什么他在俯身看我的时候,眼里有那样多的焦灼和心疼?
是因为他仍在乎我吗?
为什么他会那样玩命地揍卓正?
是因为愤怒,或许有一点点的妒嫉吗?
“不用怕,他应该不会再招惹你,除非他真不想活了。”他安慰着我,但声音冷冰冰的,也不回头看我。
我害他失去了一个多年的朋友。他肯定恨死我了。
我鼓起勇气嗫嚅着开口:“谢谢你救我。很抱歉害你失去了一个相交这么多年的朋友。”
他愣了一下,像是没料到我会谢他,沉默片刻后,他回答我:“他已经不再是过去的那个卓正,这样的朋友没有了也不可惜。只是你以后听我的劝,别去惹不该惹的人就行。”
“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不是你的错。是卓正欠揍。”他的回答仍是干巴巴地:“这次便宜了他。我不起诉他,主要是现在不想暴露你的真实身份。可他以后要是再敢骚扰你,我会跟他算总账。”
我心中隐隐地一暖,突然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半天想出一句:“我以前从来不知道你会打架。你……你在哪儿学的?”
“我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强壮,父母就给我请了老师教我太乙剑和太乙拳,一直练着。后来在霍普金斯的时候,去过几次搏击俱乐部,跟同学去看球又遇到过几次群殴。”他转头看我一眼,眼中神色已平和许多。
回到家,新月和玮姨替我换下被撕破的衣服。我拼命冲洗身上被卓正碰到过的部分,直到皮肤都隐隐生疼。然后我躺在注满温水的大理石浴池里,惊魂甫定之后,又开始胡思乱想。
当被卓正压在身下时,我心中的悲伤更多于恐惧。失去处女的身体会让我恐惧,但因此而无法再爱靖平却是我悲伤的原因。他已将我伤得鲜血淋漓,而我居然还是无法停止爱他吗?
他还喜欢我吗?要不然,他为什么会这么在意卓正对我的纠缠?
但如果他真地喜欢我,他和Matilda那晚又怎么解释呢?
会是玩笑吗?还是误会?或者,是个阴谋?
我该找靖平问清楚。
想到这里,我飞快地起身换衣,收拾齐整后,去找靖平。但是他却不在他房间里。
玮姨告诉我,靖平回家换了身衣服就去公司了,连晚饭都没吃。我一看钟,居然已经晚上八点了。我失望空落地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