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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封疆-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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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中国又多一位国画大师了,而且是美女国画师。在中国历史上,美女艺术家都是可以名垂千史的。”

黄瑜雯微微红了红脸,说:“什么艺术家,这话是贬我呢。我只想做一个画师,用笔画出我眼中的自然环境。”

叶之然有点捉摸不定她这话是自谦呢还是自我清高。“艺术家”这个称号这些年确实有些变味了,什么唱歌的、演戏的,只要稍稍有些名气的,都以“艺术家”自居。他就说道:“画家都是特别喜爱某种动物花草的,中国画史上,齐白石的虾,徐悲鸿的奔马都是鼎鼎大名,又有张善子自称虎痴,郑板桥酷爱画竹,小黄想以什么作为自己书画的对象?”

黄瑜雯摇了摇头说:“我还在学画阶段,尚未有自己的画风,离此境界远呢。”

叶之然说:“不是的,我听说这些画家都是从学画伊始就以某种动物或景物作为潜心观摩的对象,用笔把观察到的细节画出来,久而久之才成为这方面的专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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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节论画(求推荐票求收藏)

黄瑜雯笑着说:“我哪能和他们比?像齐白石画了虾,徐悲鸿画了奔马,后辈画家中还有什么人敢画虾画马?以我目前的水平,”黄瑜雯说到这里看叶之然一眼:“岂不闻‘画虎不成反类犬’吗?”

叶之然听黄瑜雯说这番话,在调侃自己的同时又对这些前辈画家倍加推崇,颇有以此作为榜样,在画作上苦下工夫之意。他不觉看了她一眼说:“要想达到这些画家的水平,吃得苦、花的jīng力都是常人难以想象的,你这样一个人,又何必吃那样的苦?”

黄瑜雯反问:“我是怎样的人啊?”

叶之然脱口而出:“聪慧美丽,人如其名啊。”

黄瑜雯当然知道她的名字中“瑜雯”二字的含义,“瑜”意为一种美玉,“雯”意为美丽的云朵。听到叶之然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她不由地脸sè微微泛红,却不敢抬眼看他,只是轻轻跺着脚说:“你怎么也这样开口取笑人?”

叶之然轻声说:“我是心有所感,直言述之,并不是虚言讨好。”

黄瑜雯闻听之下只觉得脖子都有些热了,知道自己此刻必定羞意满面,哪里说得出话来?忙转过身走到他的前面,不敢让他看到自己的脸。

叶之然其实说了这番话后已经有些后悔了,见黄瑜雯羞涩满面,静静地走在前面,知道她不好意思了,暗暗告诫自己要注意说话时的遣词用句,免得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好在黄瑜雯不是那种“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女子,走了几步之后,心境就恢复了过来。她停下脚步对叶之然说:“你知道吗?我老师特地为你作了两幅画,说要送给你,以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呢。”

叶之然惊讶地说:“真的?朱画家的画我倒是极想得到的,只是他的话却又受不起。”

黄瑜雯嫣然一笑,说:“受不受得起我不知道,不过老师最近每天都要念叨你几遍,有人来拜访,也总是拿你作话题。”

叶之然拍了拍头说:“怪不得最近我每天都要打几次喷嚏,原来是这么回事。”

黄瑜雯就瞪他一眼说:“你别拿老师开玩笑,他是真的在心里感谢你呢,不像你们这些混迹官场的人说话没半点真心。”

叶之然叫屈道:“我哪里没半点真心了?再说,我怎么也算得上混官场的?”

黄瑜雯就点着头说:“你目前不是老官僚,只是一个小官僚。但是,混着混着,以后就成为老官僚了。”

叶之然不满地说:“你这是打击一大片,乱杀无辜。眼里看不到领导干部辛勤付出,为民办事的一面。”

黄瑜雯听后嘻嘻笑了起来,说:“你这话倒和我爸的口吻一致,煞有介事的样子。”

叶之然便问:“你爸爸也是领导吗?”

黄瑜雯就白他一眼,说:“典型的小官僚心态,眼睛里只看得到上级领导。告诉你,我爸平民百姓一个。”

叶之然被她说得不好意思起来,举起双手说:“好了好了,我投降,说不过你。”

黄瑜雯这才一乐,不再取笑他,笑着问:“小官僚,你今天怎么来J大了?”

叶之然回答:“我来参加考研呢,准备读经济管理专业。”

黄瑜雯“哦”了一声,又问:“那你今天不回去吗?考完试优哉游哉地在校园闲逛,也不急着去赶车。”

叶之然说:“我今天不回去,我们乡经济小区在省城开了个办事处,进行招商引资工作,主要是为科技型人才创办企业提供一条龙服务,我是经济小区的主管领导。”

黄瑜雯对他的工作不感兴趣,却饶有兴趣地问:“听老师说,常嘉县的风景很好,有很多可以写景的地方?”

叶之然点头说:“那是!西山、东林寺、城中河都是风景不错的地方,那里空谷苍郁,小桥流水,又有层楼叠榭的古建筑,一座座丹楹刻桷的,写实写景都佳,委实是作画的好地方。你什么时候想来就打我电话,我可以做向导。”

黄瑜雯顿时喜动颜sè,笑着说:“好啊,到时你可别推说太忙,不搭理人了。”

叶之然欣然作诺,说:“你是未来的大画家,我应该先做点感情投资,以后才可以向你求画。”

黄瑜雯就骂他一句:“小官僚,果然三句不离本行。”停了停又说:“你晚上去我老师的家吗?”

叶之然笑着说:“我倒是想去,但不知道他住哪。”

黄瑜雯说:“我带你去。”

叶之然忙感谢:“谢谢啊,不过现在时间不对了,我们到学校食堂吃了饭再去吧?我请你?”

黄瑜雯又伶牙俐齿数落他说:“果然小官僚作风,如果我是省里的干部,你也请我到食堂吃饭?”

叶之然无言以对,只得说:“那你说到哪里吃?随你吧。”

黄瑜雯掩嘴笑道:“才不,要是我说了地方,你岂不是让我作东?今天吃定你了,去食堂。”也许意识到“吃定你了”这话存有语病,她俏脸一板,手指着食堂方向,对叶之然说道:“GO!GO!GO!”

叶之然彻底败下阵来,哪里还敢多话,笑着一起向食堂走去,不过心里在想,这个黄瑜雯xìng格不仅直爽,而且有点自来熟,她应该很有人缘吧?

在食堂吃过晚饭,叶之然跟随黄瑜雯到了朱画家省城的家里。

朱画家没想到叶之然会来,欣喜地招呼他在客厅坐下,向他爱人介绍说:“胡亚萍,这位就是救了我一命的叶之然叶乡长。”

胡亚萍笑容满面地“啊”了一声,说道:“你就是叶长啊,老朱每天提起你的大名,果然相貌堂堂,一表人才。”说毕,忙给他倒茶。

叶之然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谦虚地说:“胡阿姨客气了,朱画家吉人自有天象,没有我们,说不定也有其他人相助。再说我们几个也是为自己的生死而博斗呢。”

朱画家就接口说道:“什么是凶?什么是吉?佛说善恶凶吉,都是因果,种什么样的因,结什么样的果。”他认真地对叶之然说:“叶长,你可能不知道,我和东林寺的苦德和尚是多年的朋友,出事的第二天我去寺里拜谢观音菩萨施**力,佑我等世人免受暴徒荼毒,又向苦德和尚说了劫难经过,才知道我们这些人能够幸免于难,都是依赖你的深厚福缘。”

叶之然没想到朱画家居然还是一个佛教信徒,听他说得如此虔诚,显然信之甚深,不禁开口说:“朱画家,和尚的说辞自然是因果报应、世道轮回那套东西。其实,我们虽然有很大的运气成分,但主要还是靠众人齐心,在危急时刻都能够奋不顾身······”

胡亚萍未等叶之然说完,插话说:“叶长,话虽如此,但诸佛菩萨的心量,实在是不可思议的。世人有不信佛的,那是因为佛的妙智不易使人了解。我听老朱说,苦德大师赞你一心向善,与佛有缘,修得世间法,才有十方诸佛菩萨前来保佑你,助你逢凶化吉,同时解救了老朱他们几个。”

叶之然不由地看她一眼,心里恍然:朱画家信佛是受他老婆影响。听她玄而又玄地说了这段话,他不觉说起上次与苦德和尚在东林寺的对话,不由说道:“佛法高深,我只是一俗人,无法深切体会。我曾有缘与苦德和尚长谈一次,也得他一块佩戴了多年的玉佩,苦德曾说‘yù知过去因,今生受者是’,我至今无法领悟。莫非就是指这次大难中,因为那块玉替我挡住了‘两李’的刀锋,才得以避过危险,是因为过去种下了向善的因?”

朱画家和胡亚萍一齐大奇,同时问:“什么玉佩?”

叶之然解下挂在胸口的玉佩,递给朱画家看,说道:“上次到寺里礼佛,苦德和尚送了我这块玉,要我一直挂在身上,这次遇难之际,如果没有这块玉挡住了必杀的一刀,我可能就挂了,结果就难说了。”

朱画家看了看手里的玉佩,又递给胡艳萍看,点头叹道:“果然果然。”叶之然知他还有话说,就静静地看着他。朱画家感叹一会,接着又说:“这块玉是苦德和尚的珍爱,我是知道的。苦德和尚佩戴着它在菩萨面前礼佛参拜了几十年,这块玉即使还没有通灵,也必然是具备了法力,苦德说你与佛有缘恐怕就在于此。”

这话说得叶之然更是不解,问:“那苦德和尚不送我这块玉佩,我不就与佛无缘了?究竟是因我有佛缘,苦德才送我玉佩,还是我接受了玉佩才与佛有缘?”

这话问得朱画家就是一愣,不能作答。胡亚萍微笑了一下接口说:“世间的缘分都有因果,所以有‘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的说法。你能得到苦德的玉佩,是因为你与苦德之间有缘。也许你不知道因何缘起,但世间的事有因才有果,必然是苦德识破了其中的因果才送你玉佩的。”

第五十一节送画

叶之然听得摇摇头,不去为玉佩的事伤脑筋了,接过胡亚萍还给他的玉佩,戴在脖子上,就听得朱画家又问:“叶长,你和黄瑜雯怎么认识的?是老朋友吗?”

叶之然笑着说:“我和黄瑜雯下午才刚刚认识呢。”

朱画家诧异地说:“我看你们二人进来时有说有笑的,不像是刚认识的朋友啊?再说黄瑜雯我还不熟悉吗?她一向对男生不假辞sè······”

这番话没说完,黄瑜雯脸sè就腾地红了起来,叶之然也是尴尬不已。胡亚萍见状忙打断朱画家:“老朱,你怎么这样说话呢?叶长和黄瑜雯相识,也是因缘际会,你以为只有认识多年的人才可以有说有笑吗?”

朱画家就不说话了,只是笑眯眯地盯着两人的脸庞看,就像在观赏一对珍贵的玉器。黄瑜雯面嫩,被朱画家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气恼地说道:“老师,你不是特地为叶之然作了二幅画,要送给他吗?”

朱画家呵呵笑了起来,打趣地说:“果然是女生外向,才和叶长见了一面,就惦记着把老师的东西送人。”

这话一说,黄瑜雯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坐立不安起来。叶之然忙替她解围:“黄瑜雯说笑呢,我怎么敢接受朱画家的礼物。”

朱画家这才收起嬉皮笑脸的神情,正sè道:“叶长别说见外的话,我的命都是你救的呢,再说你是我家乡的父母官,靠你多多照应呢。”说到这里,转过头又对胡亚萍说:“你去把二幅新作的画拿出来。”

叶之然站起身来推辞,黄瑜雯看他一眼说:“你和老师之间还需要这样客套吗?我老师从不轻易将画作送人的,这是特地为你画的呢。”

朱画家点头说:“正是。叶长,这是我的心意,不要说见外的话,我们先一起看看画吧。”

胡亚萍将二幅六尺的画作放到客厅的地毯上缓缓展开。第一幅画取景常嘉西山腰的东林寺,只见一道瀑布从西山高处挂下,隐现在白云萦绕的山中;溪流从东林寺前曲折流过,一个僧人立于寺门前意态静穆,似是刚做完功课出了寺门;几缕阳光穿过白云,照耀在东林寺大殿的墙面和屋檐上,使明黄sè的寺庙更显得庄严神圣。叶之然早知朱画家的画风清新严谨,格调崇高,气势阔大,擅长工笔重彩的山水画,此刻看了这幅“西山东林寺”图,对朱画家的感知更为深刻。叶之然看得出这幅画已经将朱画家对书画艺术的认识表现得淋漓尽致,寺庙金碧辉煌,山水用墨细致,全画用笔活而不乱。而西山的树木、溪流、寺庙等各处细节在画中层次井然,意趣隽永。他深知这幅画的价值,想到朱画家有意将画作赠送给他,心里反倒有些惴惴不安起来。黄瑜雯在叶之然之前,已看过几次,此刻站在画前,和朱画家、叶之然一起赏画,却仍然有心旌摇曳,目眩神驰之感。她边看边微微摆动着手指,似在模仿老师的用笔用墨。朱画家说道:“黄瑜雯,你看大殿部分的用彩是否与我平时的习惯不同?”

黄瑜雯点头说:“是啊,老师,你的画作大多是远山近水,墨sè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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