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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叶之然的一声“老书~记”让秦大明差点落泪。
他忙伸出双手,弯腰说道:“叶书~记,好久不见。”
叶之然握住他的手。道:“老书~记,身体怎样?怎么鬓角白发这么多?”
对秦大明,早些年的些许不快,叶之然早抛到九霄云外了。他这人一向只记别人的好,不记别人的坏。毕竟秦大明在马石乡任党委书~记的时候对他非常照顾,他也从秦大明身上学到了很多从政经验。
秦大明眼角湿润,强装笑容,道:“身体没啥问题,五十多的人了,有些白发也正常。”
“这几年生意做得怎样?”
“马马虎虎。服装公司这边每年给我一些工程。所以,还过得去。”
叶之然点点头,笑道:“老书~记,我们一起吃饭吧。”
秦大明连声感谢。
王静语过来和他握手。和叶之然一样。称他为老书~记。道:“老书~记,很久不见啊,精气神还不错。”
秦大明在马石乡任党委书~记的时候。霸气侧漏,是个“土皇帝”一般的人物,身为乡党委副书~记的王静语见到他也胸口打鼓,此时,身份完全颠倒,也就显得游刃有余起来。
“王市长,您好。”和王静语握了握手,他忙缩回爪子。身份的巨大落差,秦大明已无往日的底气,在王静语面前显得颇为拘谨。
章立人、沈荣、吴茵等人逐一和他握手,秦大明脸上含笑,心里更是五味俱杂。这些人当初都是马石乡的二级班子干部,无不仰面看他,但转眼间个个身居高位,还真应了那句话,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这才几年时间啊!
可见叶之然在长江省的地位已到了相当的高度。
想当初,这几人的命运可是都受他掌控的,如今,任何一人动动指头,都可以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时也!命也!
他秦大明也就是站错了队伍,如果当初不是一时脑热,仍能坚定地跟着唐国强,他如今至少也是副厅级官员了吧?
有时候,生命中走错了一步,就彻底改变了命运。
秦大明心底唏嘘不已。
经过市场经济的残酷洗礼,如今,当初的那点尊严早丢进抽水马桶,被水一冲而走。他在这些人面前更不敢摆老领导的架势,殷勤地拆开一包香烟,给叶之然、章立人等敬烟。
这一桌,主要是当初马石乡的人,原马石乡经济小区副主任钟平现在是马石镇党委副书~记,潘秋生如今是常嘉县政府办公室主任,说起来也不算差,但和沈荣等人一比,差别又变得很明显了。
程光拿起酒瓶,准备给叶之然等人敬酒。
马艳丽事先知道今天的“豆腐饭”有很多官员到场,特地配了好酒,每桌都有两瓶五粮液。
叶之然笑着制止,道:“程书~记,你是这里的父母官,不敢劳你的大驾,让沈荣给大家倒酒。他是秘书长,就是为大家服务的。”
沈荣闻声站了起来,程光忙退后一步,摇手说道:“不敢,不敢,秘书长是上级领导,怎么可以本末倒置?”
沈荣笑道:“老程,我这个秘书长管不到嘉南市的干部,你就别矫情了。没听到叶书~记发话了吗?你就老老实实地坐回去,给我一个服务领导的机会。”
打开酒瓶,给每人倒酒。
钟平和沈荣原来同为经济小区副主任,时过境迁,钟平早有做下级的觉悟,沈荣过来倒酒的时候,侧身而立,将自己的酒杯捧在手里。沈荣笑道:“老伙计,我们都是一条战壕出来的,不用这么拘谨。”
“不敢不敢,立正稍息的规矩还是要讲的。”
趁沈荣倒酒的机会,叶之然对马艳丽说道:“马总,我们这些人,都是老书~记带出来的干部,现在老书~记下海经商,你就多照应他一些,服装股份公司的工程,只要老书~记能吃得下的就交给老书~记做。”
马艳丽一点就透,明白叶之然意思,对秦大明的帮助仅限于服装公司的工程。不过,服装公司如今家大业大,生产车间、销售公司加在一起数千人的规模,工厂占地数百亩,每年的工程总量也有数百万到上千万,交给秦大明做,足够他过上小康生活了。
她低眉顺眼地说道:“没问题,当初要不是秦书~记、叶乡长安排我去服装厂任职,我也没有今天,以后服装公司每年的工程都交给老书~记做。”
秦大明大喜,站起身拱手说道:“谢谢马总,谢谢叶书~记。马总去服装公司任职,其实是叶书~记的意见,我不敢居功。”
如今的马艳丽早已不是当初马石乡党政办公室那个土不拉几的小科员,而是富甲一方的成功人士,而且因为保养的好,四十出头的年龄望之仍三十如许,魅力四射,在很多人眼里,她的成功甚至比叶之然更加耀眼。
等沈荣倒完酒,她笑吟吟地说道:“谢谢诸位领导今天来参加我母亲的追悼会,薄酒一杯,不成敬意,我先敬各位一杯。”手在空中划了个半圆,向各人示意。
沈荣和马艳丽很熟,当初,叶之然在常嘉任职的时候,他和马艳丽两人每年春节要跑到叶之然的老家广北市金山县拜年,是叶之然最亲近的两个人。马艳丽和叶之然的关系,沈荣大约也有些明白。
他“哈哈”一笑,说道:“马厂长,和我们就不用客气了,你的事情不就是我们的事情吗?”
因为是吃“豆腐饭”,喝酒都比较克制,也不能把气氛搞得太热烈。两瓶酒堪堪喝完,叶之然就说道:“差不多了,吃点饭吧。”
程光说道:“叶书~记,难得马石乡的老朋友齐聚,不如吃了晚饭再走吧?晚上我在望山酒楼开一桌。”
常嘉是叶之然、王静语等人“出道”之后的第一个工作所在地,他们这些人都常嘉都很有感情,叶之然便回头征询王静语的意见:“静语市长,你看怎么办?”
王静语抿嘴笑道:“你是班长,你说了算。”
“既来之则安之,不如下午就在常嘉县学习考察,吃了晚饭再回去。”
程光笑道:“好!好!叶书~记、王市长、各位领导,下午我做东道主,带各位领导考察一下常嘉县这几年来的城市变化,晚上我们喝个尽兴。”
唐红坐在他们隔壁桌,听到他们对话,不悦地说道:“叶哥,你别喝太多酒,也别太晚回去。”
沈荣不由地作个鬼脸。
唐红看见了,骂道:“秘书长,你也少喝点,看看你,胖得都像只猪了,一点也不知道克制。”
被唐红这样骂几句,沈荣丝毫不以为意,点头哈腰地说道:“唐总裁,我知道了,晚上控制书~记的酒量,你就放心吧。”
唐红这才笑笑,道:“叶哥,我等会去艳丽姐家玩,然后直接回绍安了,你不用管我们。”
程光有些吃不准唐红的身份,年轻漂亮而又气度不凡,和叶之然的关系看上去很不一般,能在这么多官员面前率性说话,又显然不是叶之然的情人。散席之后,程光小声问沈荣:“秘书长,刚才这位是谁?”
沈荣恨声不已地说道:“老程,怪不得你发展速度这么慢,唐红都不认识,国强书~记的千金啊。”
程光惊讶地“啊”了一声,口中“啧啧”连声,道:“真是女大十八变,我有许多年没见了,怎么认得出来?”
看向叶之然的目光更加尊敬。
叶之然摇摇头,说道:“我有两年没上东林寺了,现在想去看看苦得和尚,静语市长,你们有什么建议?”
王静语笑道:“我们想到一块了,到常嘉不见苦得大师,岂不枉来一次?苦得大师已经成了常嘉的名片吧?”
由市委书~记和市长挑头,章立人、沈荣等人自然不作其它选择,连嘉南市来参加追悼会的官员也一起追随。
和马艳丽告别,一行人浩浩荡荡杀向西山。(未完待续。。)
第1089节再访苦得和尚(下)
六月底,是西山游人如织的时候。
西山脚下的停车场,缓缓驶进七八辆轿车。
出车门,这些人很自觉地围拢在一个帅气的年轻人身边,缓步向山上走去。
西山被开发为旅游景点之后,山上山下兴建了很多旅游设施和建筑。小卖部、小饭店、茶室等等都是最近几年陆续兴建的。给游客带来了方便,但也增加了很多商业气息。叶之然已经找不到十年前那种空山幽谷,只闻溪水潺潺鸟鸣阵阵的意境。
未到东林寺,却听得寺内钟声和诵经声。
程光介绍:“叶书~记,今天可能是东林寺在办法会。”
叶之然听诵经声便知参加这场法会的和尚不在少数,至少二三十人,问:“程书~记,东林寺经常有这种法会吗?”
“最近几年似乎多了起来,主要是因为苦得和尚的名气越来越大,长江省佛教分会经常组织佛学交流,举办各种法会,东林寺已经成为江南比较有名的寺庙。”
有句话叫做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东林寺名扬四海,和苦得和尚的关系匪浅。
既然知道东林寺正在做法会,叶之然便不先去寺庙,而是沿着山边的小路蜿蜒向上,找寻溪水的源头。
一直忙碌于绍安市的各项事务,这样子悠然登山领略风景,说不出的悠闲。叶之然笑道:“静语市长,在这里能不能体会到陶渊明的心境?”
“哦?”王静语吟诵道:“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rì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yù辨已忘言。”
“哈哈,正是此意!”
西山上有各种各样的枫树,长得高大多姿。特别是东林寺外的一片古枫林,有数百年历史。
从山上下来,到了半山腰,就是古枫林和东林寺的所在。
叶之然等人走入寺庙,但见东林寺香雾渺渺,二三十个人和尚身披袈裟,在圆通宝殿外的广场绕圈,手做拈花指装,估计法会已经接近尾声。索xìng站稳脚步,看和尚们做功课。
和尚的眼睛都很毒辣,他们这行人个个仪容出众,举手投足带着自信,自非普通的香客。法会一结束,就有一个二三十岁身披深咖啡颜sè袈裟的和尚上来问讯,等走到近前,眼睛突然一亮,朗声说道:“阿弥陀佛,我道是谁,原来是叶施主和诸位施主到了。”
叶之然认出这是当初的那个慧空小和尚,笑道:“慧空法师,苦得大师呢?”
“师父在殿内,请叶施主和各位施主跟我来。”
苦得和尚看到叶之然等人进入殿中,脸lù微笑,高声念佛:“阿弥陀佛,叶施主,很久不见,请坐下说话。”
苦得和尚已经须发全白,两条眉毛也已经灰白,不过气sè倒是红润,望之如神仙中人。
因为刚做完法师,殿内三支清香烟雾缭绕,地上摆放了三四十个蒲团,想必是刚才的和尚坐在这里诵经的。叶之然微笑着在蒲团盘膝坐下,王静语学他的样子,盘膝坐在叶之然身侧。
叶之然道:“苦得大师,谢谢您捎来的茶叶,这茶叶采自百年茶树,有一种说不清的茶香,喝了这茶,我都不想喝其他茶了。”
“阿弥陀佛,这株茶树当年由东林寺的玄智大师亲自种栽,百余年间吸取西山佛光,得沐东林寺的雨lù,更且朝闻钟声,晚听诵经,本xìng早已空灵,不染一丝尘埃,始得这等好茶。”
王静语惊讶地说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每次喝到这茶,不仅chún齿留香,而且有心旷神怡之感,原来这茶叶已经身具莫大佛xìng。”
苦得和尚竖起手掌,作出礼佛的手势,道:“阿弥陀佛,王施主也是与佛有缘之人,才能感同身受。”
王静语笑吟吟地问:“大师,我早听说你善断人的前生今世,小女子愚茫,请你下个断语。”
苦得和尚抬眼看了看王静语,王静语只感觉苦得和尚的眼神说不出的悠远深邃,心中不由充满敬意。
只听得苦得和尚说道:“王施主,你的一生,可谓是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
王静语听了此言,却是内心巨震。
回想自己的经历,出生高级将领之家,原本应该比常人更加顺利,岂料yīn差阳错嫁入候家,和候徳慎结婚之后,甚至没圆过房,作为女子,还有比这更凄苦的命运吗?福兮祸所伏,说得一点不差!然后,因为这个原因,自己毅然叛出候家,孤零零地来到长江省,从常嘉县从最基层的乡干部做起,和叶之然搭档,相互扶持,逐渐走出一条阳光大道,这不是祸兮福所倚吗?一时间,脸sè剧变,心中bō澜起伏,对苦得和尚竟然大起敬畏之心。
再看向须发全白的老和尚,果然是得道高僧之相!
叶之然微微一笑,看王静语的样子就知道被这老和尚给忽悠了。
他是彻底的无神论者,和苦得和尚认识十数年,对苦得和尚的一些手法已经有所了解。
这和尚察言观sè的能力是非常强的,佛学深奥,这些可以确定,但要说他可以从人的面相中看出过去和未来,叶之然从未相信过。
以前,张念悦、马艳丽、黄瑜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