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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荆!你故意的!”
依霏哭笑不得,没想到这人这么幼稚……看到这个香菇,那种全身长包的恐怖感觉貌似又朝她袭来。满心的怒火原本想借机发泄出来,岂料说出的话里却带上了一股撒娇的意味。
“作为回报。”岑荆拾起地上的袋子,说:“这个就送给我了!”
也不等依霏阻止,马上就闪出了门。
傻妞,戴上它,以后不管去哪,它会提醒你注意,要忌口。
…… …… …… …… …… …… …… …… …… …… …… …… …… …… ……
一个破香菇换走了自己一个星期的劳动成果,依霏望着紧闭的房门,好长时间没有想出应对的法子。
等到岑荆再次敲门进来,依霏仍然坐在地上,拿着那个胸针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宋依霏!起来了!”
“干嘛?”
岑荆走上前一只手将依霏从地上拉起来,一边说着:“大冬天的你往地上坐着干什么?”
依霏翻了个白眼,对他从始至终的老妈子习性无奈至极。一抬眼,他竟真系上了她织的围巾,随便打了个花样,灰灰的,衬着他墨色的眸子,却是另有一番味道。
“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又去?不要了我不去!”上次的事情还心有余悸呢。
“走了!”见她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岑荆也不解释,推着她出了门。
这个城市堪称玩乐享受之极致,曾被戏言为“脚都”,就是因为“洗脚城”(足浴按摩店)数量和密度在全国各大城市中遥遥领先。当然餐饮业也呈现爆满态势,无论是街头小吃还是酒店排挡,赫赫有名的就有糖油粑粑、姊妹团子、臭豆腐、嗦螺、口味虾等等。一些好吃的小吃店总在偏僻的地方,辟出一个不大的铺面,通常都是老本地人才知道。
岑荆说出一个地名,的士司机听了半天不得要领,最后在他的指示下左拐右拐,在一条小巷子口停下来。
依霏没想到校长公子也喜欢这种街头小店,整个铺面只放得下四五张小桌子,凳子都是小小的塑料凳,要是几个体格稍大点的人在里边,打个转身恐怕都很难。偏偏生意红火得紧,里面已经坐满了人,连外面都已经加了几张大桌子,还有几个年轻人干脆蹲在路边吃,老板早就忙得跟陀螺似的,见岑荆来了,急匆匆打个招呼,岑荆便牵着依霏往里边走。
原本以为还有小包厢,待走到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分明是老板的临时卧室。
“这里最有名的是鸡爪,想要吃点什么?”
“你点吧,我又没来吃过。”
“嗯,你先坐着看会电视。”
不到十分钟,岑荆就端着一大盘东西进来,两大碗小小的鸡爪,里面放着一层包菜。凉面、藕片、猪脚、卤菜等一些小吃摆满了一桌。
依霏望着那两碗鸡爪问:“这里多少只?”
岑荆递给她筷子,说道:“八十。”
依霏终于相信他是一个晦涩难测的人。
鸡爪虽小,却仿佛柔嫩无骨,入口即化,连骨头都能吃下去,微微带点辣味。把整只脚放到嘴里,软趴趴的,油而不腻,感觉它是溶化在嘴里了,连舌头都被溶了一样。
依霏一口气吃了十几个,直呼好吃,岑荆在一边又是拿纸又是递饮料,两人围着两盘鸡爪奋战了十几分钟,竟也吃得七七八八。
“我们俩吃了八十个?!”依霏简直不能相信。
“傻妞,你才吃了十几个……这家店的鸡爪都是西班牙进口的,每天晚上9点到凌晨4点才营业。”
依霏沉浸在鸡爪的巨大欢乐中,根本就忽视了岑荆突然间对她的称呼。
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些人蹲在外边也要吃了,都是抵御不住美食诱惑的人,连她也这样,一开始对岑荆的敌意早就飘散不见了。
“主席大人,怎么圣诞节这么早回家?”居然比她还早,这对于一个花名在外的人来说,不可思议是理所当然的反应。
“怎么,早点回来陪你过节不好吗?”
岑荆心里苦笑,依霏又怎能瞭解他心中的苦闷。原以为这是个情侣狂欢的日子,便跑去了学弟学妹的聚会,好歹却碰到了那一幕。珍惜,看来那个人并不懂得珍惜她。
依霏撇了下嘴,并不想多做反抗,继续扒拉着盘子里的凉面。
突然就想到了Eason那首‘Lonely Christmas’,此情此景,再贴切不过。
也就不那么反感他了,两个孤家寡人,在这个热闹的时候,也算是互相陪伴吧。
吃醋
两个人都吃撑了,打的到学校大门口就下了车,准备步行回去。
依霏说:“诶,你会玩跳格子吧?我们划拳,一路跳着回去好不好?”
岑荆见她难得的好兴致,便也很爽快的答应下来。
第一局,俩人划了两次,依霏石头,岑荆布,依霏笑眯眯的往前跨了一大步。
等到岑荆赢了一次,一步却相当跨了依霏两步的距离。
“不行!这样不公平!我赢几次才走这么远,你一次就可以!”
“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腿短?”
依霏气极,又找不出好的理由,只好耍赖。
“我不管!你要是再跨这么远,下次我赢了就跨两步!”
“随便你吧,你跨三步都行……”
“太嚣张了!”见岑荆笑得自信,依霏直想上前拉扯他那张不可一世的嘴脸。
两人就这样乐此不疲的玩着小时候的幼稚游戏,不一会儿,岑荆就已经在依霏前面几米远的地方了,故意放水给她,每次都出剪刀,待到依霏渐渐拉进和他之间的距离,又重新展现自己实力……就这样循环往返,依霏忍不住说:“喂!你以为我是蓝色生死恋的恩熙啊,每次划拳都出石头?”
岑荆见她眼波流转,两边脸蛋因为运动起来的关系,微微泛红,整个人包在羽绒服里,露出一颗小小的头,说不出的俏丽。
“就你那肉粽子样还挺像宋慧乔的……”
依霏正为这话高兴呢,半晌反应过来又被他骂了,举目望去,那人正悠闲的站在几步之外,着黑色棉质长风衣,双手插袋,越发显得身形高挑,在路灯的映衬下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只是配上她织的围巾——着实有点怪异,感觉就像是穿着一身好衣裳,脖子上却随便扯了一块破布围着。
依霏龇牙咧嘴,趁机跑上前去打他,以图缩短战绩。
“死岑靳!你就没一句好话!你这人就是典型的找抽男!”
“那是因为对着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见别人我当然说人话了,见你我只能说鬼话。”
强词夺理,绝对的歪理。依霏心想为什么每次和他斗嘴都讨不了好?
这边厢岑荆却是心里喜忧参半,如果只有欺负她让她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有何不可为?
…… …… …… …… …… …… …… …… …… …… …… …… …… …… ……
最后俩人玩累了便歇会慢慢走着,快到家的时候依霏又不甘心就这么落下战败的把柄在他手上,便强迫他再一路划拳回去,谁输了谁就帮赢了的那个人腿部按摩半个小时。
有了激励,俩人都使出浑身解数,偷看、慢出、变拳,各种耍赖招数都出来了。
郝天坐在教师公寓区入口的草地旁,听到老远处就有笑声传来,声音分外熟悉,每次都是“咯咯咯”的持续不断,一下一下在他心头撞击着。
待到他们走近,才发现真的是她。
不知道和岑荆在玩什么,走几步便停下来划拳,划拳的时候竟然和他推推嚷嚷,两个人马上就要抱在一起似的。
郝天朝他们走去。
依霏和岑荆正在为谁耍赖互相扯皮,冷不丁右手被人一扯,被拉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郝天?你怎么在这儿?”依霏回头,发现一脸怒气蓄势待发的他,一瞬间的喜悦马上变成了疑惑,和恐惧。
“我等你几个小时了,打你电话也没接。”郝天对依霏说,脸却微微侧着朝向岑荆方向。
“电话……电话放家里没带……”
“没带?难道你忘记今天要出去吃饭?没带不能打个电话告诉我么?”郝天原本想拉着依霏走,却看到岑荆脖子上那条明显不搭调的灰色围巾。文蔚说什么来着,一条灰色的,没有任何花纹,偶尔可见几个破洞的围巾。
依霏从没见过这么凶的郝天,一下子愣在原地,也忘记要解释。
“你觉得你有立场在这里要求依霏吗?是谁先爽约?今天是圣诞,如果你还记得谁才是你女朋友的话,同样的行为不应该这个时候出现。”岑荆皱眉望着郝天拉住依霏的手,关节突出,看得出使了很大的劲,只能心里干着急着。
郝天捏住依霏的右手,因为气愤,反而冷静。
“我想依霏是我的女朋友并不需要你来提醒吧?学长?”
岑荆皱着眉头,伸手去牵依霏,郝天见了,动作迅速的一把将依霏扯到身边。
剑拔弩张的趋势一展开,依霏开始犯难了,还没弄懂到底怎么回事,郝天便用探询的眼神望向她,那意思仿佛在问,难道你要跟他走?
岑荆伸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放下,心里仿佛也有个东西缓缓坠下,就像是被人用手上下挤压着,沉重压得他透不过气来,深深的看了一眼注意力并不在他身上的依霏,岑荆转身朝家里走去。
…… …… …… …… …… …… …… …… …… …… …… …… …… …… ……
依霏酝酿了好久,终究不敢开口问郝天。就像张小娴那本书中写的,我们小心翼翼经营着我们的感情,却没想到我们正走在一层薄冰之上,小小的一点波澜就能令我们坠入那冰冷的深渊,刺骨,焚心。依霏只想保持着这份关系,至少,她要知道郝天现在是她的男朋友。
可是郝天却不是那么舒心,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依霏走一步跑两步,他也不多作理睬,等到回过神,才发现似乎身后安静了许久。转身一看,哪里还有依霏的影子。
依霏一瘸一拐回到岑家,大厅的牌局已经散了。轻手轻脚往卧室走,就要成功进门的时候,还是听到了冤魂不散的声音。
“你的脚怎么了?”一眼就看见她跛着只脚,探头探脑的进门。她和郝天刚走不到半小时,却以这幅面孔回来。
“不小心……撞到了……摔了一下……”为了追上郝天,一路小跑,半路就开始打喷嚏和干咳,一紧张,整条腿嗑在石凳边角上。可是那个身影还在不停的往前走,待她停下来吸完药再抬头,早就不见了人影。
“他让你一个人回来的?”岑荆隐忍的怒气在看到她低头的那瞬间开始爆发。
“你跟我进来。”强势的牵扯着她进了卧室,岑荆见她眉头紧皱,似乎有极大的痛苦在强忍着。
“你怎么了?!”
依霏双手紧扣着领口,拼命喘息,缺氧似的,脑袋像涨开一般晕眩,静谧的夜晚,只听得见她粗重的呼吸吐纳声,伴着零碎的咳嗽,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又朝她袭来,手中想抓住什么东西,却是一手湿汗。饶是这样,还是十分努力想将岑荆递过来的水推开。
岑荆无奈,对她的抗拒恨之入骨,眼见她为着那个男人心甘情愿受苦,心里莫名惊恐起来。
等到医生来后调理好依霏,已经凌晨一点。岑妈妈重新回房睡觉,见岑荆还坐在床头。
“岑荆,睡去吧,依霏没事了。”
“我知道了。”岑荆依然目不转睛盯着她的睡颜,似乎并不舒畅,仔细看能看出眉头微微皱起。
岑妈妈跨出去的脚步不由得停下来,深深的望了一眼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儿子,转身将门关上。
和好
第二天起床,依霏感觉神清气爽,探头出去,外面已经白皑皑一片,不由得站在阳台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
去厨房的路上碰到一脸菜色的岑荆。
新生出的胡渣都没剔去,明显的熬夜症状,依霏见他望向她,打趣道:“昨晚跟女朋友H去了?”
换来岑荆恶狠狠的白眼,依霏吐了吐舌头,走进厨房帮岑妈妈盛粥。
“依霏,起床了?好点了没有?”岑妈妈问道,同时也听到了刚刚那一幕对话。
“没事了……”
“到这儿都半个学期了,也没见过哮喘发作,昨晚是怎么了这是……”岑妈妈自言自语,好像想起什么,抬头跟依霏说:“外面一直站着一个男生,我看着眼熟,是不是找你的?”
依霏愣住一小会儿,心里觉得不可能,脚步还是飞快的往门外奔去。
岑荆回头望了望目光深邃的母亲,也快步往阳台走去。
郝天蹲在路边,正拿着一截小棍子扒拉着雪,一个袖珍小雪人马上就要成形了。
“郝天!”依霏站在对面,一路叫着他的名字,一路奔跑着朝他而去。一下子扑倒了郝天怀里。
“你怎么来了?”他的手冷冰冰的,触碰到依霏的脖子,引起她一阵战栗。
“接你去上课。”郝天将下巴搁在她头上,见她穿着毛衣便跑出门,心里苦笑,只好用力抱紧她。脸埋在她的发间,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