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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有忠犬-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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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子你不会的。”大德肯定地摇头,觉得秦明月是在开玩笑。
  其实,这真的不是个玩笑。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是加更……按照惯例,十二点后还有一章。
  我勤奋吧勤奋吧勤奋吧勤奋吧勤奋吧勤奋吧勤奋吧勤奋吧勤奋吧勤奋吧?


☆、三十八。 药方

  大德让和儿在客厅坐好,让仆妇去沏茶;然后才打开大门;胡世昌捧着一个锦盒,正在前院竹篱笆外等着,一见大德就笑容满面地招呼道:
  “士德兄!”
  “胡统领好。”大德打开了竹篱笆。
  “不是说了别叫军衔吗;同是为皇上奔走;哪来官阶之别?”胡世昌有礼地微微躬身;闲着的手撩起下摆,这才悠然步进前院;四顾打量,复夸赞道:“这屋子简朴中见雅致;嫂子真是个妙人。”
  大德很是赞同地点头;“能遇上娘子确是我的福气。”
  “原来士德兄还是个多情种子,哈哈,世昌佩服!”甫步进客厅,和儿便趋前走来,亮晶晶的眼睛看了胡世昌一圈,天真无邪地问:
  “爹,这叔叔就是那个很厉害的胡统领?”若秦明月在早已一脚踹飞他,叫你装!
  胡世昌闻言笑了,极是和善地摸摸和儿的头,“这是令公子?一看就是个聪明伶俐的,将来必定能子承父业,封侯拜相。”
  “不能封侯拜相也没什么,我就希望他一生平顺。”大德此时的目光里尽是宠溺,任谁都不会相信他只是和儿的继父,甚至跟秦明月还未拜堂。
  “士德兄是大雅之人,倒是世昌俗了。”又客套了几句,三人各自落坐,胡世昌不慌不忙地把手上的锦盒放到桌上,往大德一推。“ 听闻嫂子身体微恙,世昌心中极是不安。幸好此趟出门时家严曾赐予百年老参一枝,赤红灵芝一枚,虽然不是什么千年灵药,但应能对病情有益,士德兄请不要嫌弃。”
  “这……”大德明知胡世昌故意拢络自己,但若这药对娘子真有帮助,他收下又有何妨?可他还未动,旁边的和儿已经插话了:“爹,你平时不是说太贵重的东西不能收?像上次张大哥要给我张狼皮,你就不许我要。”
  胡世昌诧异地看了和儿一眼,却见这孩子小脸上都是恼意,显然是对那张飞了的狼皮耿耿于怀,倒没半点故意不许杨士德与自己亲近之意,便不以为意地笑道:
  “世侄,这是救命的药,怎么能跟狼皮相比?”
  “救命”这两个字戳进了大德的死穴,是啊,娘子这病难治,若是有管用的药,要他上刀山下火海也绝无二话,何况只是被胡世昌利用一下?
  “谢谢胡统领,我……”
  “咳咳咳咳……”
  大德话未说完,秦明月的房里就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声,和儿眼珠一转,双手推了大德一下,“爹,你快进去看看娘!”
  大德也极心急,跟胡世昌抛下一句“抱歉”后奔进房里去。门板开合甚速,胡世昌只能隐约瞧见房里的床上确是躺着个隆起的人影。
  “娘子,你没事吧?”大德赶紧倒了一杯水,还没递给秦明月,又收回来自言自语道:“这水凉了,我去再烧!”
  “回来。”秦明月悄声唤,就怕自己的声音穿透薄薄的墙板被胡世昌听见。大德把头凑过去,秦明月一手就揪着他的耳朵,压低声音骂。“我的话都白说了?你竟然想收那人的东西?!”
  “娘子,那都是好药材……”大德脑袋耷拉着,委屈地说。
  “我这病治不好的,别傻傻地把自己搭进去!”当初秦明月坚持不说就是怕这种情况,大德这老实头,只会拚命对身边的人好,从来都不想想自己。
  “能治的,一定能治的。”大德很坚持,他相信只要努力一定有收获。“娘子,那药材咱们先收下,其他迟点再说?”
  明明是为她求药,他的姿态竟要如此卑微……她心里叹息,既然他不会想想自己,那就让她来想吧。“不行,你若收了,煮出来的药我见一碗砸一碗……不,若你敢收,我一口药也不会再吃,而且再也不会跟你说一句话,我说到做到!”
  被秦明月这样威胁,大德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收了。
  “娘子,那我要怎么回绝?”
  “自己想。”她身一转用后背对着他,不再言语。
  大德是时候独立了,若还事事依赖她,以后她不在了,他该怎么办?
  掖好了被角,又把水壶放到娘子床边,大德才退回客厅里。见胡世昌的眼光紧跟着他,他抛下一句:
  “等下,我先让仆妇去烧水。” 
  吩咐完仆妇,大德这才回到客厅来,还没坐下,已听见胡世昌关心地问:
  “怎样,嫂子没事吧?”
  “没事。”大德摇摇头,他自出房起已开始思索如何拒绝,此刻已有腹稿,右手朝那锦盒比了比。“胡统领,你这药材难得,但不知对不对症,要不我先问一下大夫,若是有用的话再跟你讨?”
  大德说得如此大方,胡世昌倒也不好勉强,便道:“这个自然,士德兄无需客气。”
  他见大德对烧水一事如此上心,目光又频频往房间处望,显然对这个妻子极是重视,便打算以妻子作话题拉近二人的关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道:“士德兄,不瞒你说,贱内亦长年卧病在床,所以我很了解你的心情。”
  隔着门板偷听的秦明月心里顿时卡咚一声响,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耳边听得大德问:“你娘子是怎么回事?”
  “唉,当年先帝因她娘家心怀不轨,下旨满门抄斩,她得知这消息后心疾发作,自此卧床不起,时睡时醒,六年过去,世昌仍然日日为此忧心。”
  “也是心疾啊……”大德心有戚戚然地道,当下生起“同时天涯沦落人”之感,可房里的秦明月正怒火腾腾──什么心怀不轨,她关氏一门忠烈!什么心疾,明明是胡世昌亲手刺伤她!他现在倒有那个脸皮假惺惺地说为她忧心,以此博取大德的好感?!
  不过,她以为胡世昌会说她因病暴毙,随便找个女尸掩饰她离开的事实,为什么六年后的今天,“她”竟然仍然健在?
  胡家从来不做没意义的事,更何况这个空城计的风险不小,只要随便来一个女眷探病,这迷局便不攻自破,还搭进胡家的名声,是以此事肯定经过家主胡宰相的同意。
  秦明月不禁深思,自己的身份还能为胡家带来什么利益?
  “是的,所以我确实身同感受。”
  “令夫人已经调养六年了?不知道胡统领能不能把那药方给我参详参详?”大德认为京城的大夫应该比这小地方靠谱,谁知道胡世昌根本连妻子都跑了,哪来的调养药方?
  “这个……我没带过来,不然我回京后派人送来?”胡世昌觉得自己这借口简直完美了!
  “可以默记下来啊,我娘子的药方我也能记住了,胡统领看了六年,应该记得比我还熟。”大德以己度人,不知道不是人人记心都那么好的,胡世昌正在想怎么推脱,和儿已经机伶地取了文房四宝放在桌上。
  看了眼那些纸笔,胡世昌抬眸,抛出第二个借口:“这药方经常换,天天不同,哪个对症我也不好说。”
  “没关系,都写下来,我拿给大夫一个个参详。”大德简直是借口杀手!来一个杀一个,完全不会看胡世昌的脸色,一门心思就要讨药方救娘子。
  其实和儿有看出来胡世昌的为难,但他气愤胡世昌拐骗他善良老实的爹,故意拿自己亮晶晶的无辜大眼深深凝视着胡世昌,仿佛看到起死回生的药方一般。
  “为难的就是你!”和儿心里很是激昂地吼。
  胡世昌望了望眼前两个满脸希冀的面孔,眼角抽了抽,扔出第三个借口:“这些琐事我一向都交给管家处理,我没看过药方。”
  “什么?你这样对你的娘子?!”大德痛心疾首地指着他,恨铁不成钢。“你这样,你的娘子会不开心的。”
  胡世昌嘴角抽了抽,“士德兄,贱内锦衣玉食,十指不沾阳春水,高兴得很。”
  大德认真地盯着他研究了好一会,以无药可救的语气摇摇头叹道,“你不会明白的。”
  胡世昌的文思辩才甚至棋艺在京城都是手屈一指的,又是宰相之子,满朝文武都敬他三分,哪曾听过这样的话?这次自己愿意与大德这莽夫亲近,拿了好药拜访,换了别人早该感恩戴德感谢祖先有灵了,偏偏这大德还一直推拒,想划清界线,现在甚至还鄙视他!他胡世昌何曾受过这样的闲气!?他心里虽怒,但脸上神色没变,就是放下杯子的力度略嫌重了,瓷杯敲在桌上还出“砰”的一声响。
  “安静点,我娘子在休息呢!”大德嘘了声,完全没发现胡世昌在生气,只是仔细听着房间里有没有传来声音,秦明月有没有被吵醒。
  胡世昌无言了,这人脑子里就只有娘子,丝毫没把他这个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放在眼内。虽然感觉是很不爽快,但却对皇上的计划有利……他们需要的,不就是一柄没有脑袋的刀子么?
  这么一想,他的愤怒就转为鄙视,这么一个壮硕汉子居然畏妻!知道男人都怕失面子,胡世昌风度翩翩地振了振衣摆,故意朝大德拱手道:
  “士德兄爱妻如命,世昌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他本意是揶揄一下大德,谁知那呆瓜拱手还礼道:
  “那是那是,好说好说。”
  “……难道军中同袍从未对世德兄的行事有所异论?”他就不信大德这畏妻之举不被非议。
  大德点头,“有啊,他们经常羡慕我,不过没办法,他们想学也学不来。”
  “……”
  “胡统领也千万不要羡慕,哈哈。”大德搔着头好心地提醒。
  胡世昌闻言无语,这人脸皮之厚,世所难及!!!
  作者有话要说:当我是读者的时候,我恨不得作者一天百更;当我是作者的时候,我恨不得一年一更……
  好吧,我都加更了,你们怎么能不留言?


☆、三十九。 背书

  秦明月除了会心疼与头晕外,并没有其他问题;因此躺床上调养了两天已经回复如初了;打发那两个仆妇有多远去多远后,闲了下来。
  于是,和儿跟大德遭殃了。
  “娘子;还要继续背吗?我今天都背五篇了。”大德苦着脸问。
  “对啊;娘;我也背三篇了。”苦着脸的和儿同问。
  “背,当然得背!”秦明月拚命督促着他们学习。谁知她手里还有多少时间呢?她要用尽每时每刻;让他们把该懂的都学会,现在来不及讲解的也先背好;将来总有一天会懂的。
  但两人却没有这样的逼切心思;她盯着的时候当然乖乖的,但她一背过身去,他们就互相嬉闹玩个不停,就算她强逼他们对著书本,他们就连背书也拿来玩,例如看看谁能倒着背横着背斜着背,硬是不肯正正经经背,结果半个时辰的东西变成两个时辰才能完成。
  “《图国》,开始。”
  “吴起儒服以兵机见魏文侯。文侯曰、曰……臣以见占隐,以往、往……”和儿挠挠头,背不下去。
  “行,你今天没背好就别吃饭了。”秦明月沉着声线道,转向大德。“《料敌》,开始。”
  “武侯谓吴起曰:今秦胁吾西,楚带吾南,赵冲吾北,齐临吾东……”大德记心一向好,背了小半篇,卡在“其军可败”处再也背不下去,因为后面的他光顾着玩别的,根本连看都没看。
  秦明月抿了抿嘴,把书扔在他面前,“你也是,没背完不用吃了。”
  结果晚上是她一个人面对一桌的饭菜,原本令人垂涎三尺的东西变得索然无味,两个没背好书的则坐在一旁看书,但仍然眉来眼去踹来踢去地偷偷玩。
  秦明月心里郁闷,吃不下,筷子一丢回房去。原本还有闹的两人见状,诧异地互看了一眼,和儿悄声问:
  “爹,娘生气了?”
  “好像是。”
  和儿的眼珠一转,落到桌上的饭菜上。“那我们能吃吗?”
  “好像……不太好吧?”大德一向是奉公守法的乖相公。
  “但我饿。”和儿摸着小肚子,可怜兮兮地道。
  “这样。”大德挠挠头,“你去吃一点吧。”
  和儿如获大卸,奔过去吃了几口,招呼大德道:“爹,你也一起吃吧。”
  大德摇摇头,他虽然不知道娘子为何这么着紧他们学习,但娘子肯定是为他们好的,既然娘子说没背完不能吃饭,那他就一定会背好才吃。
  和儿见状,觉得自己一个人吃确实没趣,没吃两口又走回来捡起书继续背。秦明月隔了一会又走出来,抽问了几题,两人基本回答正确,脸色稍霁,却站起来把菜都收了,和儿一看急得不得了,冲口而出道:
  “娘,爹还没吃呢!”
  秦明月手一顿,转过来打量了和儿几眼,和儿顿时觉得后颈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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