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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逃跑,却被人发现,慌乱之中,怀特中枪,流血倒地不起。
不对,当时她还太小,后来又因为那时的场景不愿想起这件事情,因为替她死去的怀特就是她心里的一根刺,所以每当她见到同样的情景,总是不由自主地将他们与满身鲜血的怀特重叠。
现在回想一遍的话,她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当时,怀特究竟是怎么摸黑来到关押她的房间的?而且为什么非要等到她成为下一个被售卖的孩子时,才来和她出逃,明明之前更加容易出逃不是吗?
难道是时机的问题?还是说,是当时的地点?
那个时候,他们是在哪里来着?
想起来了,是在两国之间的交界地带。
她似乎就是在那时被好心的院长捡到收留的,然后一直呆在孤儿院里,直到被莫家收养。
“你在看什么?”幽兰空谷般的浅淡嗓音倏然打破了她的沉思。
莫基优走出老远,才发现莫夏然没有跟上来,他逆着人流缓慢倒回,仔细留心着来往游客的的身影,才在小游戏区找到了呆站在路中央的莫夏然。
莫夏然立即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挥去脑海里纷杂无章的思绪,语气没有一丝紊乱地回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莫夏然面上神色淡淡,看不出多少情绪,但是莫基优还是从她避开自己目光的这一小动作上,发现了她的不寻常。
他状似随意地扫了眼方才莫夏然看的方向,神情微动,像是捕捉了到什么。
莫夏然表情颇为不耐烦,催促着推莫基优往出口走:“别看了,我们快回去吧,天都黑了。”
走到在离出口很近的地方时,莫基优忽然停了下来,惊叫一声:“我渴了,想去回去买杯饮料。”
“……”莫夏然皱眉,却没有说话,只是挥挥手,让他快去快回。
莫基优得了许可,便一溜烟地跑了。
莫夏然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她怎么会不知道莫基优的心思,不就是想去赢刚刚她看的那块怀表吗?
那个小店面布置的是个投篮的小游戏。二十块钱五次,要中一百次才能得到那个怀表,就是说要给店家至少四百元才有可能得到奖品。且不说连中一百次,光就这四百元,莫夏然就觉得坑爹死了。
不过莫基优应该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他在利用自己的感情了吧?
所以她是不会为他这种小举动感动的。
莫夏然勾了勾唇角,心情倏然变得很好,就连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有点隐隐的希冀。
。
“抢劫,有人抢劫啊——!”衣着华丽,体型微胖的女人扯着嗓音叫喊。
在她的前面是一个头戴阿童木面具的瘦矮男子。男子的右腋下夹着一个外表镶宝石的女士大包,包的背带是断裂的,裂口整齐,显然这名抢劫犯的手里有利器。
莫夏然才回过头去看情况,就见那男子朝着她冲了上来,顷刻间,刀光一闪,那锋利的刀刃已经抵上了她白皙的脖子。
“你们谁都不许过来!”男子拖着莫夏然,兢兢战战地向出口走去,寒冷如铁的刀子时不时地划过莫夏然的肌肤。
保安和那名被抢劫的妇女已经追赶上来,围观的人群虽然将莫夏然和男子包围成了一个圈。但是见男子有刀子在手,都怕受到殃及,待到那男子靠近的时候,纷纷往旁边散了几步,漏出缝隙让抢劫犯退出。
有好事者报警,但是警察还未赶来,莫夏然就被男子带上了他事先准备好的逃逸的车子。
正在车子启动准备开出的时候,警车才姗姗来迟。
“妈的。”男子咒骂了一声,烟臭味十足的口气几乎熏满了整个车内。然而车子未开出多远,他们就被赶来的警车重重包围。
男子紧紧扣着方向盘,想要突破重围,却不知这辆破旧的二手车短路了还是怎么的,突然不停使唤,带着车内的两人,擦过别的游客的车子,翻身撞上了旁边的电线杆。
很大的碰撞声骤然发出,玻璃震碎,几股灰烟从那辆翻顶的车子里层层冒出来。
莫夏然的意识逐渐模糊,微卷的羽睫轻轻颤动,她眨了下眼,透过破损的窗子,她似乎看见莫基优就站在那群追出来看热闹的人群里。
遗憾的是,他没有动,和每一个看客一样,脸上带着八卦与同情,口中絮絮叨叨地与身旁的人议论,指手画脚!
。
嘀嗒,嘀嗒,嘀嗒……
血像盛开的曼陀罗,触目惊心,如层层的舞裙,向四周蔓延,旋转。
疼吗?
不太疼,又好似一直在疼。
朦胧不清的视野里,是谁的双眼,那么冷漠,那么寒心。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缓缓闭上了眼睛,尽管这样头朝下的姿势让人很不舒服,但是,此时的她,却再也没有丝毫力气去换个姿势。
对了,她想起来了……她被劫持了,逃逸的车子发生了事故……而那个人一直站在那个位置,看着她,伫立在看热闹的人群里,无动于衷。
是的,无动于衷。
其实她早就明白了,只是一直不愿意相信。因为不久之前,他还愿意配合着自己说出“一直在一起”的话来,这么快就腻烦了吗?这么快就又露出本性了吗?
就与那次被红月绑架后脱困时的表情一模一样,冷漠的眼神,冰冷的冷心,像是对待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她一次又一次地下定决心要报复回来,但是没有成功,因为她还喜欢着他。她时常能听到自己的心里,有个小小的声音在呐喊,再相信他一次,再一次,即便是在她想要设局报复他的之后,她依旧能听到那个声音。
但是现在她听不到了,整个世界仿佛被大雨淹没,沉入海底,万籁俱寂。
啊,真冷呢,果然,出门前应该多穿点的。
困了……
。
至于莫基优呢,其实还在小游戏区那里,为着一个勾起别人回忆的怀表而毫无意义地砸着人民币,殊不知,不远处发生的一场意外,会将他的新设定好的局全部打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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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
不晓得有木有看懂╮(╯▽╰)╭
于是梦幻乐园篇终于苦逼地结束了←_←
☆、第三十一章 此心无殇(1)
“病人血型特殊,我们正在全力联系各大医院,寻求同种类型的血液。”
白袍医生一边安抚着莫德岩,一边吩咐着护士继续联系下一家医院。
莫基优坐在急救室外的长椅上,神情一丝也不松懈地盯着那盏红亮的指示灯,无意识地捏紧了手中赢来的金色怀表,暴起的青筋似乎表示出了他内心的汹涌澎湃。
本想借此机会,唤起莫夏然对以往呆小优的情感,使她眷恋而犹豫徘徊,让他有更多的时间去挽留。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场意外不知道又会带来怎样的影响。
莫基优蓦地放空了力气,后背抵上墙壁,紧绷的神经骤然松弛,金色怀表从指间滑落,砸在地上,单调的抗拒声音骤然振出。
“还没有找到相同的血型吗?”莫德岩神情焦急,一而再再而三地询问让本就有些头疼的医生更加头疼。
身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他也很想要治好病人,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合适的血液,他怎么敢做手术!
但是,若是再找不到相应的血型,莫家小姐必死无疑。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然而依旧没有找到相同血型的人,无言的死寂隐约弥漫在灰白的长廊里,在场的人都在翘首以盼,希望能传来一个好消息。
“我的血型和她的一样。”
金发少年从开启的电梯里走了出来,毫无起伏的平淡调子,却让莫德岩等人心中一喜,纷纷朝他看去。
一名护士走在他面前,引领着他来到主刀医生的面前:“刚刚我们已经拿他的血和莫小姐的血试验过了,并没有发生凝血反应。”
主刀医生点了点头:“你跟我来。”
莫德岩感激地看了眼金发少年:“谢谢你,真是谢谢你。”当年他没有护住那个人,至少现在要护住她的女儿。
“嗯。”金发少年朝他颔首,目光飞速掠过一旁坐着的莫基优,又扫了眼地上的金色怀表,忽然似笑非笑地勾起了唇角,不再言语地跟随着医生进了手术室。
莫基优面色变得非常难看,苍白无力的手缓握成拳,他果然来了。
他敛眸瞅着地上的金色怀表,嘴角挂着自嘲和苦涩的微笑,原来这是和他有关的回忆,在他所不关心和不知道的过去里,他们已经有了深深的羁绊。
******
银黄的月亮孤零零地盘在墨黑的天空,星光黯淡。
偌大的病房里,静谧得似乎只有输液管里无色液体有节奏地滴落声音。房间的窗帘并没有完全拉上,明亮的月色仿若轻盈的薄纱,悠悠挤过缝隙,飘舞进黑暗中的病房,将其稍稍染亮。
病床上,少女纤长的手指微微动弹了一下,而后,缓缓睁开了眼睛。
居然没有死?
在她这么稀有的血型,意外又发生地那么突然的情况下,居然还能找到相同血型的人,并得到及时的救治……天呐,这世界是怎么了,稀有血型的人是那么好找的吗?
可能是经历过死亡的缘故,她的脑子仿佛受到了上帝的重塑,记忆的画面顿时跳到了很久之前。
那次校园暴力事件也是这样。
她失血过多昏迷过去,却奇迹似的活了下来,那个时候……
莫夏然如顽强的小强,挣扎着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试图坐起来。
但是她失败了,全身裂骨般的疼痛在大声地告诉她,这一切不是梦,被劫持的事情,车祸的事情,还有再次活过来的事情。
她的呼吸变得紊乱,情绪出现波动,所有的注意力又从那个猜测转移到了乐园劫持事件上。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候,莫基优要那么冷漠得站在人群里望着自己。
就像是在看一个傻瓜!
不对,像她这样狠不下心,犯贱般一次又一次抱持着希冀,若不是傻瓜还有谁会是?
黑暗中,莫夏然压抑地啜泣起来,仿佛一个迷失方向的孩子,彷徨无助,却不敢向别人询问,只敢独自一人,蜷缩于一地,暗暗哭泣发泄。
低低的抽泣声终于吵醒了守在一旁少年:“夏然?你醒了吗?我马上叫医生。”
疲惫却不失空灵的话音,莫夏然停止了哭泣,沉了目色:“小……优……”
“什么?”
莫夏然动了动双唇,想要问他为什么不来救自己,但是这些话在口中绕了一圈,又被如数地塞回了肚子。
其实犯贱一次不就够了吗?她何必再给自己找无谓的理由,强迫自己去相信他是真心的。
不用再听了,因为莫基优是不会说出心里话的,他只会背地里谋划而已。
就像每一个被甩掉的女孩子一样,即使下定决心要报复渣男,内心深处也一定会留有一丝期待,期待那个男孩子能回头与自己和好。
但是现在,莫夏然的那一丝期待已经彻底幻灭了。
“夏然?”
莫基优久久等不到莫夏然的回答,再次轻唤了一声,然而回应他的是有些微弱却规律的呼吸声。
☆、第三十一章 此心无殇(2)
莫夏然忽然变得很安静。
虽然说以前在莫家她的话就不是很多,但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到几乎有些自闭的地步。整日看着窗外不变的风景,犹如一座风化掉的石雕,渐渐湮灭了生气。
夏然。夏然?夏然……
各式各样的音色如纷繁的丝线,灌进她耳里,在她的脑中纠结成团。
陌生的脸,熟悉的脸,清晰的脸,模糊的脸,都一一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又隐匿。
病房的门被拉开,邱落叶缓缓步入房中。
自从莫夏然住院的消息传开,原本和她大吵一架的邱落叶似乎是放心不下,即使有当日那样的狠话搁在前头,他仍旧每日一次地来这里报道。
“小莫,你今天感觉怎么样了?”
他面上带着浅笑,手上提着一盅鸡汤,显然是来探病的,而且来过不止一回了。每次他来的时候都是独自前来,并且会碰上陪伴莫夏然的莫基优。然而今天莫基优被莫德岩叫了出去,听闻是晨星出了一点事情,他和杨梦晨忙不过来,就让莫基优代替他,顺便磨练磨练管理能力。
因此,邱落叶今次前来没有碰上莫基优。
莫夏然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一角,没有搭话。
邱落叶也像是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释然地笑笑,将鸡汤倒出来。
他端着一碗汤坐到床边,将其搁在床头放凉后,便看向了莫夏然,眼神中泛着一抹哀伤:“小莫,不要这样,好不好?”
约莫是这句话起了点作用,自上次夜里说过“小优”二字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的莫夏然登时抬眼直勾勾地盯着邱落叶,那眼神灼灼的仿佛要把他看出一个洞来。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是长久的沉默让她有点不习惯喉间的震颤出音,张了半天,却只哈出一口气来。那痛苦的模样让人觉得可怜极了。
“你想说什么?”邱落叶紧紧注意着莫夏然的口型,眉眼间的心疼担忧展露无疑。
莫夏然看着邱落叶紧张的神色,忽然勾起了唇角,脸上变幻出极其冷漠而又讽刺的表情:“阿……叶。”
“什么?”邱落叶微微蹙眉,略有疑惑地看着莫夏然,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