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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凡扭过头找楚轩寻求确定。楚轩没点头也没摇头,只定定的望着他,答案昭然若揭。
勒凡转过脸去,抽出烟点上,眼眸就隐在了青烟袅袅背后,沉默下去。
很长时间的沉默,苏茉开始不耐烦,好几次准备张口,却看到楚轩的侧脸,他面无表情,只看着吸烟不语的勒凡,明明在浪费时间,却等的安之若素。
可等了这么久,勒凡开口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抛出一句“还是分开远远的吧”。
这句话随着烟蒂一起,被他摁进了烟缸,神情非常淡然,仿佛越过了千山万水。
楚轩的表情阴鸷起来,眼中似乎有几簇火苗闪过,很快被捺进深黑的瞳孔里。
这样的一句话也让苏茉无言以对,沉默的气压似乎降到了临界值。不安的拧起精心修过的柳眉,她决定开口打破僵局:“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勒凡轻描淡写的问。
“为什么要离的远远的?近了有什么不好?”苏茉仿佛在代替楚轩问,可有些事,即使不说出来她也知道,这样的问题,楚轩不会问的。楚轩只会去做,用她和勒凡都无法想象的方式得到答案。并解决它。
而她,必须缓和这一切。
勒凡扯起唇角,讥讽的一笑,还是出面解她的围。
“因为,这里……”他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缓缓道:“住了一只野兽。”
他放下手,搭放在自己腿上,而后轻声道:“而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它安静下来。”
站起身勒凡离开餐厅,回到卧室后长长久久的坐在窗边。
房门被推开。
勒凡转过脸,隔着一张床铺的距离望着楚轩深沉沉的眼眸,莞尔,“怎么近都觉得远,距离越微小它就越难压制,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它安静,怎样才能不在你触手可得的时候,忍住自己撕掉你的念头。”
太近了,近的让人惶惑。可以亲吻和抚摸,可以听对方说喜欢。住在心里的野兽却越来越暴躁,像是要冲开阀门的洪水一样,鼓动着他把眼前的男人揉碎,热切的吞嚼下去,直到他身体至心灵的每一寸都属于他。
不用再疯狂,也不用再怀疑。
叫人万念俱灰的怀疑。
“我真没有办法相信你。”
他说,走过去吻上他。
一吻过后嘴唇分开,楚轩的表情依然没有改变,冷漠又稳沉,他说:“那就不要信。”
“不信?”
“嗯。”楚轩抬手拨开他脸边略显凌乱的发丝,动作堪称温柔,“没有信任也不影响什么,现在也没有更多时间去构筑这种东西。最终一战结束之前,跟我在一起。
如果都能活过最终一战,我会解决这个问题。”
勒凡沉默的看着他,不出一言。
“你必须和我在一起。”楚轩说,语气冷冽,仿佛裁决。
勒凡依然沉默,两人互望了很久,楚轩的眼神仿佛松动了一点,伸出手,一言不发的将他拥进怀里。
被他抱住的人身形略僵,而后缓缓抬手,最终死死的搂住了他。
那是一个要把两人身躯所有陡峭不平的地方,挤压黏合至无法分离的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写的不在状态了= =||
我需要找找手感。
Chapter234
脑海中浮现的身影仿佛已经拥抱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互相执拗又坚定的将对方扣在怀里,紧密的再没有他人插入的余地。苏茉看了一会,收回视线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已经不需要她再说什么,也不用再做什么了,一切已经是定局。或许是等待结局已经等得太久,终于等到这一天,无论是怎样的结果,内心已经波澜不惊了。
房中的两人拥在一起已经很久,久的像是胸膛被胶合上,怎样都分不开了。
明明怎样都分不开,还有人在叹气,“这样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感觉就像假的似的。”顿了一下,又说:“真要在一起吗?万一期待值那么高,得到后发现失望值也很高,岂不是很没趣?”
“你是这样想的,所以要分开吗?”
“根本就没在一起过,说什么分开。这样说像闹别扭的情侣一样,很好笑。”
“听起来像是不愿意,可你抱的很紧。虽然不相信我,你表现出来的却是不相信也想在一起。”
“说的这么笃定,其实你也不能保证我什么时候会把你推开吧?”
“倒是事实。”楚轩略顿了一下,同意。
“这么爽快就承认……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怀疑一下,想一想是不是别有用心,或者留着后手,这样也还是要在一起吗?”
“猜疑没有什么错。别人说什么都信,这样的人结局大多不可观。比起让你做一个弱智,我还是希望身边的人稍微能进化的优质一点。”
“听起来像是在讨论罐头是优质还是精良的。”
“你不是罐头。”
“开个玩笑而已。”侧在楚轩颈间的脸上带出了一丝笑,勒凡继续道:“‘在一起’这种事情可不是玩笑,你确定不更改决定了吗?”
“你不信我。”似乎带了些轻微的指控意味,楚轩看着窗外不知何时阴沉下来的天空,淡淡道:“既然不信,我的决定对你有作用吗?事情还是要你自己选择。说这么多,反复无常,究其原因是你自己没有想好。”
“……”沉默了一会,男人说:“不是没想好,而是很冒险。”
“冒险?”
“决定跟你在一起,在这么多事情之后,难道不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吗?怎么,莫非我在你眼里,是一个非常有勇气的人?哎,你看不出来我其实是个胆小鬼吗?自私、懦弱什么的,这种词汇就是为我量身定做的啊!你居然没看出来么?”
“眼睛看到的东西未必都是真实,至于勇气还是懦弱,完全可以人为控制的。”楚轩收紧了手臂,站的笔挺的姿势将他往怀中锁的更紧,“现在,给我答案。”
“……不能再等等?”
“不能。”楚轩说:“时间有限。回去主神空间后,我预算可支配的时间里能给你的不多。”
“不多是多少?”这样身在放假,心中已经开始规划未来效率的行为让勒凡好笑的问。
“除了吃饭以及必要的休眠时间以外,包括做。爱时间在内,能给你的每天不足四个小时。”
“……”被某个词震到,勒凡一时没反应过来。
“这已经是计划里最大的限度了。”
“……”听起来还很委屈?
“但是如果你愿意在我工作的时候留在我身边,那就另算。”
“……”
“虽然时间很紧,但如果你有要求,我会尽量提高工作效率。这样回去后也会有更多的时间相处,但依然只能在晚上。”
“……”
“最终一战之前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如果你没有异议。”
“……”你的思维弧到底延伸到哪个世纪去了呢?
“所以不要再磨蹭了,给我答案。”
“……那个,”勒凡无语的看了一会门框,而后抬头看了看天花板,不可思议的问:“那我要是愿意,剩下几天你准备干吗?你打算怎么安排?”
“跟你在一起。”楚轩说的理所当然理直气壮,还非常流畅。
“……跟我在一起干什么?”
“不知道,你安排。”楚轩依旧很流畅的作答,又说:“虽然这一个月的时间很浪费,但……还不错。”
“还不错?”
“嗯,浪费支线和点数进来这里又浪费时间的感觉……还不错。”
……
勒凡往后退了退,松开这个一直维系的拥抱,望着眼前说‘浪费时间还不错’的男人,有一种拿块砖头拍死丫的冲动。
“楚轩。”
“嗯?”
“老子服你了。”
楚轩略带疑惑的看着他。
“在一起在一起吧。再信你一回,是死是活赌一把。”略顿,勒凡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又说:“死去活来的感觉……也‘还不错’!”
“听起来像是真的九死一生一样。”楚轩坐到一边的床上,事情解决了,语气似乎也松弛了一些。
“你以为不是?”勒凡走过去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道:“看你似乎很轻松的样子真是让人想咬一口啊。”
楚轩哧了一声,不以为然,“是你想太多了。就像你说的赌一把一样,把它当做赌局去看就可以,虽然不是很明白感情的事,但这场局我也不是庄。想明白这点,决定不该这么难下。”
“话是这么说,我认识你到今天,哪一场局,你不是身兼赌徒与庄家两个角色了。”勒凡笑了一声,靠过去贴在他眼前,“我真怀疑,就算这场局你投入了感情……万一局势有变,你必输无疑的时候,你用来翻盘的底牌会是什么?”
楚轩凝视着他的眼,镜片后的眸子并没有因为这个尖锐的问题而有丝毫波动,依旧像口古井,静静的不受侵扰,“我没有底牌。”
“是吗?”
“虽然不知道喜欢是什么,但不讨厌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这就等于承认之前说喜欢什么的,是在撒谎吧。”
楚轩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以前就没有讨厌过。”停滞了一下,他望着对方闪神的眼睛,继续道:“甚至在和你敌对之后的一段时间,还会习惯性的在工作中停下来找你的影子。”
自然是找不到,觉得有一丝奇怪的情绪。或许那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失落吧。当时并不在意,很快把它忘到脑后,直到来到这里,很多事情都被一一从记忆库中翻出来,像被放大镜观察一样,任何一点细微处都提取出来分析。
“如果喜欢是指这种莫名其妙的习惯和突然在某个时间想到一个人,那我并没有撒谎。”
并没有意识到这样的话等同告白,楚轩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连声音也没有多余的温度,仅仅是叙述一般说出来,为自己佐证。他不知道这样的话会让勒凡怎么想,也不知道会在对方心里掀起怎样的喧嚣,只是说着,而后停下来,看着勒凡鬓角处隐在发丝里渐渐明晰起来的脉络。
青红交错的血管,像细细的蔓藤枝条般蔓延显现。
楚轩略微皱了一下眉,还没说什么,就见眼前的男人低下头去,抛了一句‘上厕所’,匆匆忙忙的走掉了。
虽然被突兀的抛下,楚轩也没常人的失落之类的心情,而是若有所思的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久久的等着,等着他重新从那里出来。
不被信任就代表有些事他不可以强制的让对方说出来。不过没关系,迟早会知道的事情没有必要急于一时,而且勒凡的样子看起来是早已习惯了这种状况,说明对身体并没有太大损害,更不会危及性命。
楚轩没有动作,更没有跟上去,而是静静候着。
在等待的过程里想着一些工作的事,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急于去实施,一个月的时间快要结束了,在结束之前,这段时间可以自由调配,比如就这样做一件以前从未做过的事——带着可以称之为放松安逸的心情,等一个人。
勒凡出来,就见到那个在等他的人,不用怀疑他是在等他,因为镜片后的眼睛从他出现在视野可及范围伊始,就坚定的停在了他身上。
一如那个阳光绚烂的午后,他拉开门,被刺目阳光晃了一下眼,他眯起眼的时候,看见了悖光站立的男人,笔直的站在艳阳之下,凝望着门口的他,男人的发顶到肩膀都脉脉流动着一层金色的光。
一如既往的寡言甚至沉默。
却是一个等待的姿势,在那里等着他出现,等着与他一起,仿佛可以无论等多久,都可以一直等下去。
明知是一场幻觉,却依旧感到美好。
勒凡顿了一下,而后迈开步伐,缓慢却坚定的走了过去。
冷静却锐利的视线仿佛一道无形的门,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世界朝他洞开。
他知道自己走过去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九死一生并不是玩笑,关于这一点他自己无比清楚。
但这扇终于朝他打开的世界是他对生命本身,唯一还存在的希望。
哪怕为此再进洗骨池中浸泡八十一天也甘之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