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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源捂着嘴巴猛摇头,“没有糖,没有糖。”
林决哼了一声,“最好是没有。”拉了林氏,两人一同进厨房去做饭了。
林春收拾好渔网,喜滋滋的抱到长歌面前来,“常歌,我们今天就开始吗?”
长歌点点头,“要习赌术之人,腕力眼力一定要够,你先从捕鱼开始吧,每日出海洒网收网,对臂力腕力都是极好的锻炼。”
“那要练多长时间?”
“嗯。”长歌略略沉吟,“就先一个月吧,一定要坚持,不能半途而废。”
林春连连点头,“我一定能坚持的,一定能。”
吃完饭后,林决要出海,林春却是不由分说抢过了渔网,“这是女人做的事,你在那瞎掺和什么呀,去,去,去,一边去。”
背着渔网,便乐癫乐癫的出门去了。
长歌在心里暗笑,收回目光,才发现屋里另外四个人又把目光注视的对像改成了她。她清咳了一声,连忙压住了笑意。
“是你,对不对?”林决几乎是肯定的问她。
长歌笑笑,“佛曰,不可说啊,不可说。”
在几人的狐疑视线里,她拉过林源,“走吧,小源儿,咱们去找糖吃了。”
“不许去,”林决一把拉住她,“靠赌赢来的钱,不准用。”
长歌回头看他,“谁告诉你我要拿赢来的钱去买糖了?”
林决放开了她,“那,那你自个儿捕鱼的就那么几个钱,也不许用。”
“我留着干什么,买几个糖花不了多少的。”
“不行,”林决呲牙咧齿的吼她,“你还是不是女人啊,你不存点钱养家么,你准备一辈子都这样混下去?”
长歌被他吼得怔了一怔,过了半天,才挤出一丝笑意,“你还真是会管家啊!放心吧,我也不用那个钱。”
什么钱都不能花,就只能自己动手做了。
幸好,做麦芽糖的话,她还是会的。舀了一升麦子,泡在水里,看着旁边眼巴巴望着她的林源林双,笑道,“每天来看,看到发芽了,我们就可以开始做了。”
林氏看着那两个每天都兴冲冲去看麦芽的小家伙,对林决说道,“阿决,那位常小姐,看起来挺会疼人的呢!”
林决哼道,“整天不务正业,谁知道她的。”
林氏轻笑,而林决的脸,却在这笑声里,慢慢红了。
拒绝
这几日的林家,是多年来少有的和睦。
再不用林决出去风吹日晒,林春每天早出晚归,毕竟已经是捕鱼的老手了,连日来,收获颇丰。
林氏虽然在妻主面前从来不敢有什么怨言,但是对于林春的这种转变,从他嘴角眉梢流淌出来的笑容上,便能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喜悦。
林决,林决当然也有事要做。
比如说此刻,“林源,你绣的是什么,给我专心点。”
“林双,叫你给我好好练字!”
两个小家伙低着头,偷偷的对视一眼,然后,抱着头就往长歌身边跑,“常姐姐!”
林源熟练的爬上长歌的膝盖,缩进她怀里,然后再转回头来看黑着脸的林决。
而林双就没那么幸运了,只能躲到长歌背后,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林决,一边举起手中的纸笔,“哥哥,我还不会,我让常姐姐教我。”莫非哥哥以为她是生来就会写字么,趁着今儿有娘出海,哥哥就自己去买了纸笔,让她练字。
长歌有些诧异,也有些哭笑不得,“林双,你以前从来没有学过?”
林双点点头,有些委屈的看了林决一眼。
林决不服气的回道,“没有学过有什么关系,照着书上画不就行了?源儿刺绣,不也是先画好样板就照着绣的吗?”
长歌抚了抚额头,要怎么解释,刺绣和学字,还是有一点不一样的。不过在这之前,要先解决怀里这个,她低下头来,“源儿,你绣得怎么样了,拿来给我看看。”
林源小脸微红,连忙将手中的东西藏到身后,使劲的摇着头。
长歌眨眨眼,“不给我看啊,哎呀,那麦芽该捂好了吧,看来没几天就可以做糖了。”
林源面有难色,挣扎许久之后,才慢慢的把手摊到长歌面前,一双眼睛却四下乱瞟不敢看她。
长歌拿起那被揉成一团的东西来,看样子,似乎是个香包,她左看看,右看看,五颜六色的一坨,没看出来绣的是什么。
“源儿,你这个还没有绣完吧?”所以她认不出来是正常的,希望她的问话比较委婉,不要伤到小家伙的自尊心。
林源把头埋得低低的,声音像是从肚子里冒出来的,含糊不清,“还没有绣完,常姐姐,我要绣的是海里五颜六色的鱼。”
是鱼,而不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草?长歌再仔细看了看,忍住笑,“哦,估计是草鱼吧。”
脸上红色未褪,林源偏头看了林决一眼,才小小声的又问,“常姐姐,哥哥说源儿绣不好以后就找不到妻主,是吗?”
长歌一愣,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可是后来的那些事,已经让她怀疑她当初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如果当时她不是那样什么都依着长蓝的性子来,结局或许有所不同。
她做事从来不后悔的,在她的行事准则里,后悔是比错误更大的错误。
可是,事关长蓝,她的信念却忽然发生了动摇。
她闭了闭眼,拍拍林源的脑袋,“有些人在意,有些人不在意,源儿尽力去做就好了。”
林源听得似懂非懂,问她,“那常姐姐在意吗?”
长歌笑,从他手里拿过针线,运针如飞。
几人都睁大了眼睛,只见没几下,那香包上面,便多了一条鱼,活灵活现,跃然而上。
长歌将香包还给林源,“我自己会绣,所以我不在意。可是源儿,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绣出来,不是很有成就感的事么?”
林源接过来,低着头端详了好久,然后慢慢的揣进怀里。
旁边的林氏睁大了眼睛,“常小姐,你怎么会这些男儿家的东西?”
长歌将怀里的林源放下来,伸手将林双拉到桌旁,回道,“我家的男人不会,当然就只有我这个女人会了。”
林氏还要再说什么,但看见长歌已经将纸铺开,正在教林双握笔,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转头看了林决一眼,他似乎并不太在意,正站在一旁聚精会神的看林双学字。
“哟,这屋里好热闹啊!”光线一暗,有人走到了门口。
一听到这声音,林源飞快的钻到的长歌怀里,林决将林氏护在身后,警惕的望着来人,“是你们?”
方显带着方四走了进来,扫视了屋内一周,最后才看向长歌,“常小姐,别来无恙?”
长歌慢慢放下手中的笔,一只手搂了搂林源,抬起头来,“很好。”
似乎对长歌的冷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方显自顾自的找地方坐下,依旧是笑容满面。方四从后面走上前来,将一叠银票放到桌上,“常小姐,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长歌看了桌上一眼,明显的兴趣缺缺,“拿回去。”
方四没动,“怎么,常小姐嫌少?”
长歌微笑,又重复了一篇,“我再说一次,拿回去。”
方四脸色微变,只得将头转向方显,方显这才开口,“常小姐都不问问我们的来意,就这样直接拒绝了?”
长歌没理方显,只是紧紧的盯着方四,“我叫你拿回去。”
方四被盯得头皮发麻,可是没有主子的吩咐,也不敢造次,只得陪笑道,“常小姐,不如听听我家主子的…。。啊!”手里捏着迎面飞来的银票,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长歌站起身来,“既然你不想自己拿,就只能我帮你送回去了。”
方显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挂不住了,“常小姐,你当真要如此?”
“方显,我知道你的来意,可是我对你和你的来意都没有兴趣,不知这样的回答,你可满意?”
方显慢慢的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常歌,你最好,不要后悔。”
后悔?长歌微笑,“如果后悔有用的话,我愿意死一千次一万次,来回到最初。”
方显冷哼一声,一甩袖走了出去。
一直走出去很远,方四才敢开口问道,“主子,您为何要如此执着于常歌?”
方显脸色极为难看,呼呼的喘了几口气才说,“你看那常歌如何?”
“赌术是不错,可是也不必让您如此委屈自己啊。”
方显斜睥了她一眼,“你懂什么,那常歌可不是个简单人物,如果能收为已用,带到京城去给老主子,必定能助赌坊在京城大发异彩。”方家世代经营赌坊,她自小在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长大,自认阅人无数,可是像常歌这样的人,百年也难得一见,幸好她因事被娘发放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要不然,怎么能碰上常歌。有这么一个人,对欲在京城扩张的赌坊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这个人,她势在必得。
“可是,可是这常歌如此不识抬举,要不,我们叫几个人来。”
“哼!叫人来,打得过她么,白白送了性命。”
“那主子您的意思是?”
方显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略略沉吟之后,眉头渐渐舒展,恨声道,“常歌我们是不敢碰,可是并不代表别人我们也动不了。只要逮住了她的软肋,何愁她不能为我所用。传书给飞鹤,重金请他们相助。”
在方显几人走后,林决愁眉不展的坐到桌边,“常歌,她们要你做什么?是不是要来抢回源儿?”
怀里的林源缩了一下,长歌安慰的拍拍他的背,才回答道,“没事。”
“常歌!”林决啪的站了起来,“我最讨厌你这个样子,什么事都装在肚子里,似乎全天下都欠了你一样,整天要死不活的让人看见就生气。”
长歌抬起眼看他,有点被他的怒气吓到。
林决也不管了,索性一古脑儿将所有想说的话通通倒了出来,“没事?什么叫没事,傻瓜一看都知道有事。你看看你,先是要死不活的差点醉死在海里,接着又整天阴阳怪气的一副四大皆空万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现在呢,刚开始有点人气,又在这儿装什么高深。你如果要死,就直接死掉算了,省得让人看见生气,如果要活,就该好好的活,该笑就笑,该哭就哭,遇到难事就应该拿出来跟大家一块讨论,就算帮不上忙,也能出出主意。
你现在这样算什么,这家里只有你一个人啊,啥也不说,死了也没人给你烧香。”
气呼呼的骂完,却扭过头去,慢慢红了眼睛。
一片寂静无声,半响,突听林源一声大叫,“啊!哥哥会骂别的话了,姐姐,你把我的蜻蜓还来。”
有些压抑的气氛被林源打断,长歌叹了一口气,走到林决面前,深深的凝视着他,然后笑了。
双手握住他的双肩,“林决,她们来是希望我去赌坊帮忙,我拒绝了。还有,谢谢你。”
林决吸吸鼻子,也红着眼睛咧开了嘴。
“哥哥又哭又笑,羞羞羞!”林源拍着手在旁边做着鬼脸。
“你个死小子,不赶快给我好好做你的刺绣。”林决举起手,作势要打。林源便一把抱住长歌的腿,“常姐姐,快快快,哥哥好凶,要打人了。”
长歌一把抱起了他,“好,我来保护小源儿。”当真抱着他,一个旋身,躲开了。
“常歌,你这个死女人,你还护着他。”
“啊!哥哥,你骂人还知道再多加一句了啊!”大呼小叫的,是林双,然后也跟着往长歌身后跑去,林决不依不饶的跟在后面追,两大两小疯成一团。
林氏微笑的看着,时不时添上一些茶水。
何时归期
长歌背着鱼网,林春拖着鱼筐,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常歌,你说这几日是不是运气特别好啊,咱们已经好几天满载而归了。”林春被晒得发红的脸上,满是兴奋之情。
长歌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林春自顾自的说得起劲,“嘿嘿,我把钱拿回家的时候,你没见几个孩子高兴得那个劲儿。”她咂巴着嘴,“嗯,等过几日再多赚一点,就把房顶再翻翻,天气冷了,得整厚实点。”
长歌笑得意味深长,“林春,这样的喜悦,是不是要比你赌钱来得充实?怎么,还要学习赌术吗?”
林春愣了一下,这才想起,自己打鱼的目的,似乎是要学习赌术的。这段时间沉浸在收获的兴奋里,整日计算着卖了鱼能得多少银子,差点把这个忘了。
摸摸脑袋,咧着嘴说,“呵呵,你不是说我要再捕一段时间的鱼,才教我吗?那等到时候再说吧。”
最开始出海的时候,的确是整日想着怎么样能快点到约定的期限,就可以学那高深的赌术,可是这些日子里来,好像淡化了这种迫切,每日里打鱼卖鱼,好像这等待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长歌但笑不语,从林家的几个孩子来看,这林春本质其实并不坏,赌场之上的输赢带来的刺激,毕竟只是暂时的,抽身得及时,还有可能再走回正路。
两人有说有笑的走到家门口,长歌皱了皱眉。
里面太安静了,安静得有些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