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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拉试着扭了扭手腕,手腕上立即传来一阵疼痛,缚手的麻绳绑的十分紧,丝毫都解不开,她只能勉强从柴堆上坐起来,缩成一团,费了好大的劲儿挪到墙角边,已经是满头细密的汗珠,额前散落的碎发全黏在鬓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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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里,白莲教有身份的掌事齐聚,白尽欢仔细听了老煞俘虏那拉的经过,本来一直没在意,突然站起来,急声问道:“什么?你说你们放了一个侍卫回去报信?”
“是。还是那女人给咱们出的主意,说那侍卫是她的秘密情郎,放了回去,给乾隆通风报信,让人来救。”
白尽欢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秘密情郎?侍卫?通风报信?莫非……
“怎么了二弟?可是想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白问天见状,直觉有些不妥之处。
“噢,没什么,大哥,我只是有些地方没想明白,不如,让我去柴房见见那个女人?”白尽欢掩下心中猜测,脸上挂起一贯的和煦笑意。
“哟,怎么着小二爷,咱们教里的规矩,这俘虏回来的东西,可是咱们所有弟兄共享的,小二爷现在就急着要一个人去,莫不是要坏了规矩不成?”一个五大八粗的汉子睨着眼瞄着白尽欢,双手抱臂,挡住白尽欢身前,又对白问天说道:“白大哥,你可得管管小二爷。”
白尽欢眼里一郁,“姜爷,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咱们教里的规矩我自然是知道的,只是有些疑惑想不明白,想亲自去问问她,放走的那个侍卫绝对不止她说的那么简单。况且这个女人不是平时你们玩弄的什么普通妇女,她可是大清的皇后,也是你们轻易能碰的。”
白问天勾起嘴角,端了茶杯轻闻浅尝,撇着弟弟和手下争执,并不做声。
那被唤作姜爷的男人并不客气,怒目大笑一声,“什么大清皇后,不过就是清狗的女人,有何了不起,小二爷你这么说,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我老姜还偏就是要试试清狗的女人是什么滋味!”
白尽欢脸上那抹笑终于沉下去,阴沉着说道:“姜爷若要冲动行事,为了女色坏了咱们的大事,可别怪我今日没有劝你。”
“你——!”
白问天将手中茶杯重重搁在桌上,白尽欢和老姜都应声沉默下来,一屋子人都瞧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老煞拉开白尽欢,笑着也对老姜劝道:“好了好了,都是自己兄弟,有什么好好说嘛,小二爷肯定不是想独占了那女人,老姜你想想,咱们小二爷什么人呐,你什么时候见他碰过咱们俘虏回来的女人了?”
老姜不服的扭过头,碍着白问天一张黑沉的脸,不再说话。
白问天翘起二郎腿,笑道:“是了,为了个俘虏自己兄弟就吵起来,像什么话!你们两也不嫌给外面的兄弟们看笑话。尽欢,你说那个侍卫不简单?”
白尽欢得意的望了老姜一眼,“是啊,我总是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才想去柴房亲自问问么。”
“好,既然你觉得有疑点,那就去,你姜大哥啊,是个急性子,直肠子,他说的规矩,你可记好了。”
白尽欢一得到白问天的首肯,高兴的站起来,又朝老姜拱了拱手,“各位大哥都放心,我定是有分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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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里,不知天昏地暗,只觉越来越凉,想必是已经入夜,那拉极为疲倦的尽量缩紧身子,艰难的数着每一分每一秒,不知乾隆何时来,怎么来,甚至是,她心底仍有一丝无论如何都无法抑制的想法:不知他,究竟还会不会来。
“吱——”一声,那拉警惕的侧耳倾听,只听见有人打开了门,接着就有轻碎的脚步声步进,她没来由的心中一喜,这样的情形,像极了早上躲在禅房的衣橱里,乾隆也是这么轻,这么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将自己于绝望的边缘里拥入怀中!“什么人!”那拉难以平静,急声问,一颗心抑制不住狂跳起来。
来人手一扬,划过那拉鬓边,带起一阵陌生的味道,只是一瞬,那拉心中那希望之光迅速熄灭,这味道,不是乾隆。
手起手落,一直蒙住那拉眼睛的灰布终于掉落,眼睛终于接触到一些昏红的光线,一时间难以适应,刺得眼内胀痛,那拉大喝一声:“滚开!”
那人还真的退开了一些,和那拉保持着距离,“娘娘不必紧张,我不会伤害你的。”
原来是他。
那拉认出了这个声音,是白日里那个叫做白尽欢的男人。
眼睛终于适应了光线,那拉眼前,是一张文质彬彬的脸,带着丝丝温和的笑意,手里还挽着一床薄毯子。
那拉冷眼瞧着白尽欢,满眼鄙夷,“本宫不紧张,本宫根本无惧你能伤害到我。你们,没这个本事。”
白尽欢有些意外的挑挑眉,将手中薄毯工整的放在那拉脚边,谁知道那拉脚尖一动,毫不客气的将刚刚放下的毯子踢开,不屑一顾。“少来这些假惺惺,本宫不需要你的东西。”
“娘娘,好大的口气啊。”白尽欢饶有兴致,颇有深意的看着那拉。
“本宫既然跟着你们到了这,早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左右不过就是一死。一个心中必死之人,何惧你这帮乌合之众。”那拉恨极了白尽欢脸上这样不温不火的笑意,却总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白尽欢低下头谦和的笑着,“不愧为大清皇后,好胆识。可是,在下看来,娘娘不到万不得已,也断然不会轻易寻死的吧。”
那拉警惕的盯着白尽欢,可被绑住的双手越挣扎越勒紧,“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不过就是想着夜里太冷,给娘娘送床薄毯来,娘娘却不领情,这山里雾气大,夜里冷起来,冻死人也不是没有的事。娘娘不是还在等你那小情郎来营救的么?不保命,怎么等?”
那拉愈发的警惕起来,上下打量着白尽欢,他的语气,似乎是在怀疑所谓情郎的身份,摸不清楚白尽欢的意思,那拉不再答话。
白尽欢见那拉一听到自己提那所谓情郎便如此警惕,更加肯定心中所想,“娘娘真是不简单,临危不乱,这样的谎话也编的出来。”
那拉的眼愈来愈沉,死死盯着白尽欢,脑中飞速想着对策。
“娘娘的情郎应该就是乾隆吧?”白尽欢抬起眼,笑意不再,严肃冷静,直视那拉。
那拉一惊,平静的眼波就像被一颗石子霎时大乱,漾起层层粼粼波纹,这个人居然看出那就是乾隆了!还有没有别人知道?乾隆到底有没有成功逃脱出去?她有些慌了起来,惊恐的瞪着眼前这个洞悉一切男人。
白尽欢叹息一声,柔柔的看着惊慌中强转镇定的那拉,“你和盈盈可真不一样。难怪她成功不了。”
“盈盈?!白莲教……高盈盈?!”那拉脑中瞬间电光火石,白尽欢口中居然提到盈盈,她似乎把某些凌乱的线索全部串联起来,两年前随乾隆在杭州南巡时画面飞速一一闪现。
“天下人都以为乾隆喜好柔弱汉女,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婉转温柔,媚眼如丝,原来我们都错了。如今看来,乾隆心底爱的居然是你这样刚烈冰冷的女人。”白尽欢似乎有些惋惜。
“白尽欢!你究竟是什么人!”那拉愠怒,这种我明敌暗的感觉糟糕极了,她咬牙切齿起来。
白尽欢自顾自在袖中摸索着,摸出一方手帕,摆在那拉身边,小心打开,那拉倒吸了一口凉气,那帕子一展开,左下角赫然一个娟细的柳体“娴”字,而帕子中包着的,是一束乌黑的发,拿一小段窄窄红绸仔细的束成一个圆形发环!
“这些东西,娘娘应该认识吧。还有那个镂金的凤镯子,娘娘在五台山上应该已经见过了吧。”白尽欢浅笑着看着那拉,凌乱的发丝,不可置信的表情,冻得肩膀瑟瑟发抖,有些不忍别过眼去。
“原来是你!那个镯子原来是你送上来的!你为何会有本宫的东西?!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陷害本宫!”那拉气得咬牙,杏眼霎时凌厉无比。
“娘娘可曾记得当年在杭州只身前往享醉轩求盈盈不要入宫?”白尽欢对着那拉凌厉的眼神,星辰般的眼里有些碎意。
那拉猛的想起来,那日在享醉轩,远远站在高盈盈身后一语不发书生摸样的白衣男子,再仔细看白尽欢,赫然就是同一张脸!原来如此!“原来那日她身后的人就是你!”
“是。正式我。盈盈和我自小一齐长大,我大哥是她义父,盈盈身上的功夫,都是我照着乾隆的喜好□的,盈盈这个名字,也是我取的。乾隆早逝的慧贤皇贵妃,闺名是叫高莺儿吧?所以,我给盈盈取的这个名字,果然让乾隆一眼难忘。”
那拉恨恨眯起眼,原来就是他,在背后出谋划策,自己之后为高盈盈顶撞乾隆,御前断发打入冷宫,以及此后命运浮沉,想来竟然都是白尽欢一手造成!“你这么说,高盈盈是你青梅竹马的情人?”
白尽欢愣了愣,随即温和一笑,“娘娘想太多了,我只是把盈盈当成妹妹。你的这几样东西,都是你回京之后,盈盈在行船上捡的,我一直收着。”
那拉鄙夷的冷哼一声,“偷的就是偷的,本宫这样的东西,还遍地有捡不成?”
白尽欢瘪瘪嘴,仔细的又把地上的帕子卷着发环折起来,小心的塞进袖中去,拾起一旁的薄毯,又轻轻的放在那拉身旁,“好好好,好男不跟女斗,你说是偷的就偷的吧,反正在你心里我们就是一群山贼不是。这毯子给你,夜里冷的很,要不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一转身,白尽欢都不用回过头去,就知道那拉已经再次将那沾满碎草梗的薄毯狠狠踢开,他唇边漾起无奈的一丝苦笑,顿了顿身型,道:“娘娘,如果我是你,既然心中抱有生还的希望,就一定不会自找苦吃。”
“滚!”
她的声音,更寒夜里的露水一样凉。
白尽欢抬头望着当空的明月,那拉素白的脸,就倒映在皎洁的月盘上,倒映在微寒的心间里。
当年令他无意相见却一见倾心仰慕的女人,身藏她的发香,如今与真正的她的微香层层叠叠的重合起来,白尽欢,望着月亮,星辰般的眼里,醉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回来啦~~~~~~~~~哈哈哈哈哈大家久等啦~~~~~~~
☆、心意
“尽欢?”
冉冉檀香透过窗,白尽欢正低头专注着手中蘸满浓墨的笔锋,听到声音,即刻将笔搁下,大手一翻,将宣纸折起来,笑嘻嘻抬起头来,冲着来人喊一句:“大哥。”
白问天一个人来的。伸头看了看他桌子上试图掩住的东西,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神情,负手意味深长的瞧着白尽欢,“画的什么?见不得人?”
“大哥说什么呢?我就是闲着无聊,随便画几笔玩玩。”白尽欢有些不高兴,将那画了大半的宣纸揉成一团,却被白问天一把制住手腕,强行将那揉皱了宣纸又打开,纸上赫然一个神情萧瑟的绝色女子,还未细画,但那轮廓已经让白问天认出是那拉无疑。
白问天脸色一沉,严肃的审视着白尽欢,“我就说你昨日里为何平白无故的跟老姜当着兄弟们的面就吵起来,果然是为了这个女人!别人看不出来,你是我弟弟,我还能看不出来你的心思?”
白尽欢掩上门,房里只有他兄弟二人,他也不再掩饰,“大哥既然看出来了,那我也不用瞒着您了。老姜他们那种一贯的做法,我当然是看不惯的,欺凌女人,算什么汉子!”
白问天上下打量着白尽欢,脸色更黑,“对于俘来的女人,咱们教里素来就是这个规矩,好东西兄弟们共享,从来没有为了哪个个女人伤和气的事,我就知道你心里有事!那是个什么女人你知道,那是狗皇帝的女人!你最好不要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大哥说到哪里去了!我自然知道她是谁,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只要老姜他们不碰她,我当然不会怎么样。大哥,你可得管管他们几个,这可不是一般的女人,乾隆一定会来救她的。”白尽欢气恼的坐在椅子上,一时间心烦气躁,拿着扇子不停的扇。
白问天横眉,扬手就夺了他的扇子重重摔在桌子上,“尽欢,你老实跟大哥说,你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