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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芝云看那大夫人走了,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若不是不想她得了便宜去,我真要将你们送到她手中好好折磨一番!春儿,把他们两个给我赶出去!”
春儿听罢,无奈地看了幼雯姐妹一眼。
欧幼雯也不多话,只是三两下把简单地东西收了,又向那锦儿脸上看了一眼,这才扯着一脸舍不得地看着锦儿的欧幼晴出了听雨园。
秋夜,寒凉如水。
扶着姐姐的胳膊走出那黑漆后门,迎面就是一股寒风扑面而来,欧幼雯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寒颤。
现在二人身上,除了这些半旧的衣物之外,便只剩下两人攒下的不过几两的银钱,这接下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呢!
第九章 火攻心幼晴突病
钱花出去总比赚进来要容易的多!
寻了一家最普通的客栈,付掉了一天的房钱之后,欧氏姐妹本就空瘪的钱袋显得更加空洞起来。
梳洗一番,姐妹二人并肩坐在客栈客房的单人床上,同时叹了口气。
“都怪我!”欧幼晴话未出口,那眼睛已经雾气涟涟,眼看着这日子刚刚安定下来,竟然又是因为她才出了此等变故,她如何能不自责。
欧幼雯看姐姐的泪眼,心中不由地为她这懦弱的性子又叹了口气。
要说她这姐姐,模样不差,人品更是没得说,不仅为人和善,而且能吃苦,手中更是一刻也闲不下,真真是一把过日子的好手,只是这性子实是太软弱了些,哪怕她只是强硬一点,恐怕也不至于落到这被休的地步。
“要不,明天,咱们先回刘嫂家再做打算!”欧幼晴抹了把眼泪,看向了妹子,这几个月来,欧幼雯万事冲在前头,她这当姐姐的也习惯了有什么事都找妹妹拿主意。
“那怎么行?!”欧幼雯摇了摇头,“人家刘嫂好不容易帮咱们寻了这差事,又被咱们搞砸了,在宋大娘必然是丢了脸面,咱们怎么好意思再回去。”
欧幼晴知道妹妹说的在理,以她的薄脸皮,也是实在没有别的办法好想才会出此下策。
“我看,明天咱们就到处转转,这城中商铺众多,总有用人的地方。实在不行,咱们还可以想些别的法子赚钱,只要咱们姐妹肯吃苦,还能饿死不成!”欧幼雯扫了一眼这简陋的客房,“还有,咱们要找个房子住,住在客栈可不是长久之计!”
欧幼晴看妹妹这等时候还能想得头头是道,并不慌乱,心下也是一阵感慨,探过手来抓了欧幼雯的手掌,哭道,“雯儿,只是苦了你,象别家女儿,到你这般年纪,都是该问家出阁了时候,只是姐姐拖累了你!”
“姐姐切莫再说这样的话,咱们姐妹一场,那就是缘份,自然是应该互相帮依的!”穿越至此,只这一个姐姐凡事总是将自己放在前头,欧幼雯自然也与她感情深厚,这番话却是出自真心。
听到欧幼晴耳中,免不了又是感动一番,旧泪未干,新泪又添,欧幼雯将她安慰一番,二人这才分床倒头睡下。
第二天天刚亮,欧幼雯便醒了,翻身看向对面床上的姐姐,却见一向早起的她依旧躺在床上,身子蜷缩着,粉脸嫣红,眉头紧皱,一对娇唇干裂苍白,不由地吃了一惊,顾不得穿衣便下了床去,伸了手试她额头,却是摸得一手滚烫。
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
便是一向温和的欧幼雯也忍不住在心中骂了句娘,手上却是不敢怠慢,迅速将衣裙穿戴整齐,又将自己床上的被子给她盖了。
她这一番折腾,倒把欧幼晴给弄醒了,挣扎着就要起身,欧幼雯忙将她按回被中,“你这身上还发着烧呢,万不可起来的,你只管床上躺着,我去弄些热汤来,再去找大夫来瞧看!”
欧幼晴一把拉了她的衣摆,“你只管给姐姐煮些姜水来喝,发发汗就好,咱们现在,哪有钱请大夫来!”
欧幼雯看她脸上憔悴模糊,那心只是一阵阵地揪起来。
这几个月来朝夕相处,她与这姐姐的感情已经十分深厚,在心中已将这欧幼晴看成了亲生的家姐,哪里看得了她受这般苦。
倒了碗热水,喂她喝了,欧幼雯立刻就下了楼去,问了店小二,从隔壁街找了一位大夫来。
这大夫把了脉,就起身到桌边,取出自己带着的纸砚来,几笔写就了一个方子,一边就将那方子递到欧幼雯手中,“依这脉象,令姐是急火攻心,心中郁结,再加上着了些寒气,并无大碍的,只是照这方子去取了药来,连吃三天必然好转!”
欧幼雯听了,自然是心中欢喜,付了医资,又千恩万谢地将那大夫送出客栈,这才到街上药铺抓了药来,寻小二借了厨房的火炉,将药熬好,伺候着欧幼晴喝下,直守着她睡着,额上发了细汗,她这才松了口气。
抬头看向窗外,阳光耀眼,已经是正午时分,又到了交房钱的时候了。
从袖中取出那空荡荡的钱袋,欧幼雯脚步沉重地下了楼,付了第二天的房钱,又交代那小二代为照看姐姐,这才迈步出了客栈,晃上了大街。
隔街的饭店里飘出诱人的饭香,卖吃食的小贬高声吆喝着晃过欧幼雯的身侧,她一早起来,就为了姐姐的事情来回奔走,水都没来及喝上一口,这会闻着菜香,那肚子早已经是咕噜咕噜的抗议起来。
捏捏钱袋中所剩不多的几个大钱,欧幼雯咽了口口水,大步迈进了一家酒楼的店口,店小二忙迎了上来,一边招呼她楼上请,一边就报着自家的拿手菜。
欧幼雯只是强迫着自己不去看他人桌上点好的饭菜,一边就向那小二赔着笑脸道,“小二哥,咱们这酒楼里可是缺人手!”
那小二听她是来找活计,脸上的笑容立刻就去了大半,“小姑娘,别说咱这酒楼里不缺人手,便是真缺得,哪里会请你这般毛丫头来做!”
说罢,再也不理会她,兀自又迎向新进来的顾客了。
欧幼雯在大堂里站了片刻,终是无奈地退了回来。
旁边几家接着的丝绸铺子、米店……,欧幼雯几乎将这整整一条街都了个遍,这些店子要么就是不缺人手,要么就是要男子见工的,却是没有一个适合欧幼雯的工作。
看着街角处挂着当字牌匾的铺子,欧幼雯犹豫片刻,终究还是转身向客栈的方向走了回来,离开这么久,她实在是担心姐姐。
在客栈边的馒头铺里买了两个馒头,又向小二要了一碗汤,端着热汤和馒头,欧幼雯这才回了楼上自己租住的客房。
将汤和馒头放在桌上,欧幼雯忙用手去试姐姐的额头,摸着她额上潮乎乎的清爽,这才松了口气,将欧幼晴扶起来,一边就倒了一碗汤,将馒头泡了,仔细喂她吃了一碗,这才重新将她扶躺下,自己就着剩下的汤把馒头吃了。
“咱们可是没有多么银两了吧?!”欧幼晴小心问道。
“恩!”欧幼雯点点头,一边就安慰她道,“不过你不用担心,我问过街角的那家当铺的先生了,三夫人送咱们的几身冬衣还值些银子,一会儿我就找出来,先换了银子去,现在离冬天还远,到时候,只管再赎回来不迟!”
欧幼晴不疑有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不一会儿,又迷糊睡去。
欧幼雯将碗收拾了,打开包袱,翻看一遍,也没有看到什么值钱的物件,还真是应了她说了,这些个衣服,也就只是三夫人芝云送的那件粉缎面镶着些狐毛的中袄,看上去还拿得出手。
轻叹口气,她迅速将那中袄连同初来此地,姐姐与她穿的那套衣裙包了,掩了房门下了楼。
正要迈步出门,客栈小二陈禄却是唤住了她。
“陈大哥,什么事!”
陈禄向后堂看了一眼,没有看到老板的影子,这才压低声音向欧幼雯道,“你不是要找房子吗,我听娘说,后巷子里张大娘家有一间空着的东厢屋,正准备向外租呢,那张家家境不错,张家儿子在东京城里大官手下做小吏,难得回来。说是租,不过是想找个人来做伴罢了,若我托了娘去说情,必是要不了几个钱!”
欧幼雯听了,自然是一脸欣喜,“那感情好,这事还要辛苦大娘!”
陈禄憨憨一笑,“欧妹子说哪里话,不过就是动动嘴巴的小事情。”
后面脚步轻响,却是这客栈老板走了出来,陈禄忙住了嘴。
欧幼雯知道他是碍着老板,不方便说话,也就不再追问,只是向他点了头,抱了衣服出去当钱去了。
第十章 遇良人尘埃初定
第二天一大早,欧幼雯早早就起来了。
抱了药包到楼下客栈的厨房借炉子熬药,看陈禄已经到了,那客栈老板却是不见人影,欧幼雯忙凑了过去,询问昨日陈禄所提的租房之事。
“昨儿晚上,我托娘去问了,说了你们姐妹的情况,那张大娘是一百个愿意,说是房租只要应个景,一月只收一两银子,只是有什么大活计可能要支应你们姐妹一声!”
欧幼雯和姐姐二人住客栈两天便要近一两银钱,这房子一月只收一两银子,岂不是等同于白住。
欧幼雯听了自然是满心欢喜,对这陈禄又是感谢一番,拎着那药包便要回楼上告诉姐姐,陈禄却探手从她手中将那药包接了去,“你只管去照顾家姐,反正早上无事,我去帮你把药熬了吧,一会儿药好了我给你送上去!”
欧幼雯和他客气两句,急急就上楼去了,将这事情与欧幼晴说了。
欧幼晴听了,也是一脸喜色,那本是苍白的脸儿也多了几分红润,挣扎着就要起身,“我看,咱们只赶在正午前搬过去,省得再多付一天的房钱!”
此话正和欧幼雯的心思,昨天当了那冬衣,也不过只是一两多银子,加上剩下的一些零钱,总共也就二两银钱,就算是租了房子,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需要花钱,她们姐妹可没有钱浪费在客栈里。
欧幼雯伺候着姐姐起身洗漱,又帮她梳理了头发,扶到床边坐下,她这才回转身来,将二个人的衣服和杂物全部收到包裹中,她这边刚刚收拾停当,房门外已经响起了剥剥的敲门声。
欧幼雯拉开房门,见陈禄一手拎着药吊子,另一手却是捧着一个鼓囊囊的纸包。
“令姐可好些了?”陈禄一边递过手中东西,一边问道。
欧幼雯注意到那纸包一角隐约露出雪白的包子皮,心中一动,忙将门口让了进来,“陈大哥,进来说话吧!姐姐已经起来了!”
陈禄犹豫片刻,终于还是迈步走了进来,将药吊子和包子放在桌上。
欧幼晴这会儿也站起了身子,“陈大哥挂心了,我现在已无大碍!”
“那就好!”陈禄迅速地扫了欧幼睛一眼,迅速垂下了脸,“我猜你们姐妹还没吃东西,就从门口买了几个包子上来,怕姑娘吃不下肉的,是买的素馅,也不知合不合姑娘的胃口。”
“这哪里使得,陈大哥帮我们姐妹找到房子,我们还没置礼拜谢,哪里能又让您破费!雯儿,还不快些将包子钱还给陈大哥!”
“姑娘客气!我下边还有事,就先下去了,两位收拾停当了,再来唤我就是!”陈禄似是生怕欧幼雯给他钱似的,急急地逃出房门去了。
欧幼晴一脸无奈,欧幼雯掩上房门,看到姐姐表情,却是不由地轻笑出声。
欧幼晴被她看得心中发虚,不由疑惑问道,“雯儿笑什么!”
欧幼雯忍住笑,摇了摇头,回身走到桌边提起那药吊子,小心地倒出药汁来,捧到她面前,“趁热喝吧,喝完了,再吃些包子,陈大哥一番心意,咱们可不能辜负了!”
“那倒的,只是咱们现在手头也没有空余的银子,要不然,真要好好谢谢陈氏母子的!”欧幼睛边说边接了药碗。
欧幼雯却只是微笑着不说话,心中想着那陈禄为人忠厚,似乎是对自家姐姐有些中意,若是真能想办法搓合了这一对,那才真是人间美事!
欧幼睛喝完了药汁,两个人将油纸包里的六个包子分着吃了。
欧幼雯就提了两个包袱和药包等二人之物,和姐姐一起下了楼。
陈禄为二人核清了房钱,走到后头向老板交待两句,这才带着欧氏姐妹二人出了店门,拐进了店子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
和街面的门面光鲜不同,这巷子里大多是普通百姓人家,小门小院,巷子倒是整洁。
走没多远,陈禄便指着一间闭着黑漆旧门的小院介绍说是自家房子,然后又引着二人向前行了百步,停在一处筑着门楼,较平常百姓家门面稍阔些的朱红木门前,轻轻地扣响了澄黄的铜门环。
时候不大,就听院中脚步轻响,那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人拉开了,门扇间现出一个身量不高,身材微丰,套着深色稠衫,生的面相和善的老太太。
看到陈禄,那老太太脸上立刻就露出笑来,一边就看向了欧氏姐妹,“这就是你说的那姐妹俩!倒真是花一般的人儿!”
“张大娘见笑了!”欧幼晴粉着脸垂下头。
欧幼雯却是扬唇笑道,“张大娘,就是我们了,这是我姐姐欧幼晴,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