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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林家,欧幼雯让林若麟带了徐克的师弟们去厅里喝茶,便拉了徐克到侧厅里,亲自端了茶送过来,这才开口问道,“干爹和干娘身体可好!”
徐克点点头,“武馆那边你就不要担心了,师傅接到管家的信,立刻就让我带人来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师傅过两天处理完手头的事情也会亲自过来。”
“太好了!”欧幼雯一脸喜色,“我正愁没有合适的人手帮忙呢,那些侍卫是不能信的,我现在是把吕皇后彻底得罪了,再加上我是从怡贵妃那边出来的,我猜想她绝不可能就这样放任我去干,一定会想办法阻挠,要是明得我还不怕,就怕他们暗中下黑手。
徐克一脸赞同之色“师傅也是担心这个,所以特地让我挑了即沉稳又武功好的师弟来,幼雯妹子,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你到底有没有法子解决这瘟疫的事情!”
欧幼雯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将从齐夫人处先验过那补水方子的事情仔细说了一遍。
“现在,有李坤和孙渺这两个人共同开方,再加上我的补水保命的方子,我想,应该会有救的,眼下,最关键的就是想办法把这药顺利地送到需要药的病童们手中,而且,想办法控制瘟情再扩大化,也是一个关键!”
徐克边听边点头。
他本也是热心肠的人,看着孩子们受苦,也是于心不忍,现在听欧幼雯真有办法,立刻就表示会全力以赴。
欧幼雯又去厅里寻了林若麟来,仔细商量了布设发药点的地方,商量一番之后,决定在南部设立三个发药点,东西北三城各设两个。
三个商量好了,这才重新回到厅中,将具体的实施办法向一众弟子说了。
刚好,不算徐克武馆一共来了九个人,一个药点配上一个,一方面指挥着防瘟司的守卫们煎药配药,另一方面也是监督着防止有人暗中使坏。
安排完了,徐克又叮嘱众人一番。
欧幼雯又带着徐克去看了一眼小儿牛牛,又仔细吩咐柳氏等人小心照顾着孩子和姨娘,这才带着众人回到防瘟司,开始紧锣密鼓地干了起来。
药材运来了,交由林若麟保管,孙渺负责配制,李坤则负责到各处巡视,查备熬药的质量。
郑初阳的银子也取来了,交由徐克去购置搭制药台和临时行医点所需的锅柴和帐蓬等物。
因为欧幼雯指挥得当,再加上一众人等全是积极地干,各处筑药台附近的百姓们知道是免费发药,也主动过来帮忙,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晚上的时候,九处药台全部搭好。每处三个大锅,一个铁锅配煮盐糖水,一个熬制胡萝卜米粥,一个砂锅煮药,另外有用席子和竹杆、棉席子搭成的临时帐蓬,里面设有床被和木床,收容一些得症患儿。
欧幼雯用车带了孙渺至药台发放配好的药材,就见一位白须老者正在为来到行医蓬的一个孩子治病。
欧幼雯好奇地走过去问了那秦氏武馆分派在这里的弟子,才知道这位老者原是附近的一位行医郎中,姓关,听说这里要免费发药,特地过来义诊的。
走到蓬中,欧幼雯站在旁边,看那孩子不过是三岁大小的样子,母亲抱在怀里,显得有气无力,皮肤甚是干涩,不由地心疼起来。
“先生,你看这孩子还有救吗?”孩子的母亲哭着问道。
老郎中叹了口气,“孩子现在非常虚弱,用药恐怕也难以吸收,要想办法让他吃东西才行,腹中有了食物,才可用药,否则,只怕孩子吃不消!”
“喝点水都会泻,哪里吃得下东西!已经三天了,我真怕,这孩子坚持不住……”孩子的母亲无奈地说道。
欧幼雯听了,忙安慰道,“您不要着急,我这就吩咐他们去准备补液水,药也马上就会熬起来,粥也一样,过一会儿,您先喂他些水,孩子缺了水可是不行的,等他喝下些水之下,后喂些胡萝卜粥……”
一边说着,就急步跑到外面,吩咐负责这边的几个侍卫立刻就行动起来,她更是亲自去烧起锅来。
不多时,火便烧了起来,欧幼雯不敢怠慢,让孙渺继续到别处送东西,自己就留下来。
不一会儿,水已经烧开,她仔细配好了糖盐水,端到了那孩子面前,送到那母亲手中,“快别哭了,现在可不是哭的时候,把这水喂他喝了,要慢一点,喂温的,只要他泻一次,立刻就喂,如果再这样脱水下去,孩子可真要没救了!”
那郎中看她这般热心,不由地好奇问道,“姑娘可是要义施!”
欧幼雯向他扬扬唇角,“这并不是义施,是皇上令我来抗防瘟情的!”
白发郎中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忙着站起来,“原来夫人是皇上特派而来,老夫造次了!”
欧幼雯忙扶着他让他重新坐到椅子上,“老先生快起,我是受于皇命,您却是主动义诊,境界可是比幼雯高上许多了!”
白发郎中面露惭愧之色,一边就好奇地看了一眼那孩子母亲手中捧着的碗,“请问姑娘,这碗中是什么汤?”
“这是盐糖水,可以及时补充孩子体内流失的水分,以防因为过度腹泻引起得脱水,可以有效防止孩子因为水份不足引起虚脱和死亡!”欧幼雯介绍道。
白发郎中听了,暗暗点头,作为一名郎中,他当然明白水对于人的重要性,他也试着让自己看过的患儿补食开水,但是这在水中加盐加糖却是头回听说。
“先生,现在我手中郎中数量有限,如果老先生能够留在这里帮助照看诊治,幼雯愿意付上诊金!”
“夫人这是什么话,老夫若是为了银两,何不去给富人家的孩子看病去,只要夫人信得过,老夫愿意在此义诊!”
这时,又有几个母亲和父亲一起带着孩子过来问药的,欧幼雯和老先生忙着迎了上去,将几个人迎到临时治疗蓬来,那郎中就开始诊治。
欧幼雯又让他看了孙渺配的方子,郎中觉得甚妙,她这才放下心来,吩咐了此处负责的武馆兄弟,坐了车到别处去看看情况。
各处都有不少患儿由家长抱来,同时也有不少像吴先生这样的善良郎中帮着义诊,整个防瘟工作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更有不少平民百姓自发地组织起来,清扫街道,将药物送到那些不方便到义诊蓬看病的孩子们家中,还有不少自家孩子已经去世,过来帮着照看别人家孩子的母亲。
面对灾难,平民百姓表现出了最宝贵的热心的善良。
第一百三十六章 关键时刻侠解围(1)
百姓们一心联合抗瘟不同的是,此刻皇宫寝宫坤仪殿……皇后却是面色阴沉。
郑初阳跪在地上,斜了一眼吕皇后的脸色,这才接着说道:“皇后娘娘,其实为臣为了皇上的子民拿出二千两银子也不算什么,臣拿着甘心,只是,臣觉得这欧幼雯根本不把您放在眼中,实在可气可恨!”
“是啊,娘娘,我看,这一切根本就是那怡贵妃故意指点的,借着这个机会,故意给您难堪!”刑嬷嬷也在一边扇风点火。
之前郑初阳利用这疫情敛财的事,她原本是知道的。
因为知道吕皇后必然不赞成,所以刑嬷嬷并未与她交待,只是与郑初阳分了这脏银。
现在,她如何也不能让此事露了陷,所以,刑嬷嬷现在一门心思就想把欧幼雯的事情搞黄。
吕皇后吸了口气,控制了一下情绪,“我且问你,之前施药抗瘟到底有没有效果?”
郑初阳眼中闪过慌乱之色,嘴里却是信誓旦旦回道,“当然有效果了,初时求药时队排成长龙,后来这人就渐渐少了,说明是患病儿减少了许多,臣以为,只要再假以时日,必然可以将瘟疫扫出京城,没想到,皇上会突然派了这个欧幼雯去,想来是怡贵妃得了消息,想把这功劳自己揽过去。”
吕皇后听罢,只气得脸色铁青,“她倒会坐享其成,我便不让她如愿!”
“皇后娘娘,你这么想就对了,您的仁慈只会换成她变本加厉地对待您,现在,也是您该硬气起来的时候了!”刑嬷嬷边说边向郑初阳做了个眼色。
“是啊,娘娘,您是没有看到欧幼雯那猖狂的样子,还说什么……太子的奶娘……这样的话,分明是认定了那小皇子德儿便是太子了!”郑初阳配合地添油加醋道。
“好你个欧幼雯!”吕皇后拍案而起,“我之前还顾念着你不过是平头百姓,所以不与你计较,你如此不知好歹,真是自寻死路!郑大人,你马上传令刑部,把那个什么林延禄给我杀掉,我倒要看看,她死了公公,可还有心思抗疫。”
郑初阳答应着要走,刑嬷嬷却站了起来,“娘娘,不可!”
“为什么,那林延禄假造贡瓷,本来就是死罪!”吕皇后不解问道。
“娘娘!”刑嬷嬷走到她身侧,将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您消消气听我说,这欧幼雯立下了军令状,现在皇上是认定了欧幼雯可以完成抗疫,如果咱们这会除了这林延禄,欧幼雯难保不向皇上这闹去,万一皇上生气怪罪下来反倒显得咱们不体面。”
“那……”吕皇后觉得也是有理,却又不甘心,“那该如何治她,嬷嬷可有妙计!”
刑嬷嬷冷笑一声,“娘娘放心,老奴早已经有了妙计!”
一边说着,她就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小的药包送到吕皇后面前。
“这是什么?”吕后不解问道。
刑嬷嬷眼中闪过凶光,“泻药!”
“泻药?”吕后猜出她的用意,嘴唇不由地轻皽,“你想干什么?”
“她不是有什么‘补水汤’吗?咱们就让她们越喝越泻!我倒要看看,到时候,她如何向皇上交待!”
“不行!如果那些孩子吃了这泻药,不是会泻得更厉害吗?嬷嬷,你再想别的办法!”吕皇后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这……”刑嬷嬷叹了口气,“娘娘,不如这样,咱们只在她一个施药点投毒,而且只投个一两次,等一出现状,郑大人马上就到皇上那告状,不过一两天的事情,到时候咱们再给他们医治不就好了,不会出人命的!”
“真的?”吕皇后半信半疑地问道。
“娘娘,您放心,我们这心也是肉长的,哪能看着那些孩子去送死呢!”郑初阳挺直腰身,“我看呢,就把这药投到南城的药里,那边不过全是些贱民,身子骨经得起折腾,肯定不会有事的。”
“娘娘,事到如今,你可犹豫不得,难道,你真的准备把这皇后之位拱手于人吗?”
“皇后娘娘!”
……
“好!”吕皇后缓缓直起身子,“这件事就这样定了,此事一定要万分小心,而且,最多只好投上两次,不可弄出人命来,我现在也是怀着身子的人了,要为腹中的皇子修行善得!”
“是!”郑初阳与刑嬷嬷二人对视一眼,同时恭敬答应。
“孩子腹泻千万不要吃油腻不好消化之物,尽量清淡,煮些胡萝卜米粥,水多放些,把粥熬到稀的,只喂上面的米汤……”一边将药送到一位病情较轻的孩子的母亲手中,欧幼雯一边细心叮嘱着。
“是,知道了,多谢林夫人!”孩子的母亲点头答应着,一手提着瓦罐里装着的药,一手抱着孩子离开了临时治疗篷。
“幼雯!”林若麟跳下马,急步行来。
欧幼雯见了,忙将手中的盛药的勺子交到一位侍卫手中,叮嘱两句,这才大步行了过来,“怎么了!”
林若麒将她拉到一边僻静处,这才轻声说道,“菜市口那里有几个孩子吃了药之后,腹泻的越发厉害了!”
“啊!”欧幼雯一听就急了,“可吩咐了停止发药!”
“我已经让他们不许再发药了,等咱们回去再说。”林若麟点头道。
“好!”欧幼雯稍松了口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其他的地方呢!”
“我刚才顺路到南城另外两家发药点看了看,好像没有这样的情况,就赶紧过来寻你了。”林若麟回道,“走,你快些去看看吧!”
欧幼雯答应着和他一起急奔向马,一边就追问道,“可派人通知了李先生和孙先生?”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想来咱们到那里他们也差不多到了!”林若麟一边说着,一边将她抱到马上,自己也飞身上马,掉转马头,急急向菜市口方向急奔过去。
马儿跑得很快,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已经来到了菜市口的十字街。
还未下马,就看到一堆人挤在药锅边,正在吵吵嚷嚷,似乎是有平民正在向发药的侍卫质问着什么。
林若麟勒住马,跳下去,忙着就把欧幼雯也扶了下去。
欧幼雯听他们说的激烈,引得一堆人围观。忙着推开众人挤了进去。
“要是我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们拼了……”
“就是,就是,什么义诊,我看是要杀人……”
“百姓们,你们不要激动,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侍卫高声解释着。
“把这药锅给他推了,不让他再害人!”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
“对,推了!”
……
立刻就是一片附合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