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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物极必反。” 他用指腹慢慢磨蹭我的手背,侧头看我,眼睛里映了点点亮光:“夫人,你也不喜欢这里是不是?可我注定要回到这里。”
我回握住他的手:“我知道的,你有你的职责和抱负,我只要你和凌儿在身边就够了。”
踏上最后一阶阶梯时,上官斐对我许下了一个承诺:“夫人,等凌儿长大能担重任之时,我就陪你云游四方可好?但在那之前,你要等我。”
我笑笑:“好,你去哪我去哪,有你在,这宫里大抵也没多么可怕。”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上官斐的父皇,年过半百不苟言笑,身上有着上位者常年积攒下来威仪,举手投足间都有着沉稳果决的气质。我瞥了眼身边的上官斐,这人以后也会变成这副模样?
我随众人行了个大礼,正位上沧桑粗哑的声音响起:“都平身吧。”
紧接着宫女流水般有序的为每一张桌几上菜端茶,待一切准备就绪后陛下话不多说,只道了句:“难得聚的这样齐,大家随意。 ”
话虽如此,竟无一人多说半句废话,大家只管悄无声息的吃着东西,直到陛下搁了筷子,才有人小声同他说些什么,他大多时候都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手里的酒杯,只偶尔点一下头,说个一字半句。
凌儿先前吃足了奶水,此时像是有些困了,靠在我怀里半合了眼。突然面前一暗,有人遮了光影,陛下负手立于桌前,鹰一般明厉的眼神扫在了我的面上。
我抱着凌儿施了个礼:“陛下万福。”
他略一抬手:“起来吧。”言罢伸手接过凌儿,难得露出了一个笑:“这孩子同阿斐小时候真像。”
上官斐却没有说话,看起来同他父皇的关系并不亲近。
陛下也没在意,伸手拂过凌儿的脸颊:“这一转眼许多年过去了,你们都长大了,唯有父皇老了。”
上官斐面上有些动容,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就见门外慌慌张张跑进来一个公公,带着哭腔小声道:“陛下,蓉妃娘娘……方才去了……”
他身子一晃,差点摔了凌儿,被上官斐连忙接过去递与我,转身扶着他道:“父皇……你没事吧?”
陛下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吐出一口血来。
那是我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见到他。
据说蓉妃曾经是陛下最宠爱的一个妃子,可惜出身不好,在宫里很受排挤,年轻时流过两个孩子,自此就有些疯疯癫癫,陛下将她移去遥远的偏殿,再也没去看过她。宫里皆知蓉妃几乎算是被打入冷宫,可忆起那日的场景,我才懵懵懂懂知晓,陛下不是不爱他,只是用了他自己的方式去保护她。
反观上官斐的母妃已逝的崇德皇后,出身名门家世显赫,从陛下还是太子时就坐上太子妃之位,一路顺风顺水,后来更是母仪天下。可这个男人不爱她,还误以为是她害了蓉妃腹中的胎儿,崇德皇后以死证明自己的清白,死前最后的心愿,就是陛下能将皇位传于上官斐。
上官斐对我说起这些陈年往事之时神情居然十分平静,我平日里只看到他没心没肺的一面,不曾想过他幼年都经历了什么,又担负着什么样的责任。
我抱住他的腰道:“夫君,想哭你就哭吧。”
他摇了摇头,只是紧紧的回抱住我,良久才道:“夫人,我们成亲时太过仓促,甚至没有拜过天地高堂,即位之日,我会备下十里红妆,补给你一场举世无双的婚礼。”
先皇去世七日之际,新帝即位,同时进行了隆重的封后大典,我着了金线勾勒的凤纹广袖红袍,曳着三丈长的流纱裙摆,缓缓踏过红毯,登上九十九层台阶,来到了那人身旁。
他一身龙纹黄袍更显意气风发俊朗无俦,执了我的手如先前无数次一般夸赞道:“夫人今日真是漂亮。”面上却波澜不惊,再无先前半点儿不正经的模样。
我也学他一般作出一副端庄的模样,轻启红唇小声道:“夫君啊,你这副表情真真是一点儿诚意都没有啊。”
他轻咳一声:“这里人多眼杂,为夫晚上再表现一下自己多有诚意。”说罢执了我的手登上龙椅凤座,俯瞰众人,露出了十分正经的微笑。
堂前众人齐刷刷的行了大礼,那一声声整齐划一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和“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直到夜里还在耳边萦绕不散。
我浑身像是快要散架般,此时却还要顾忌形象,只得继续端庄的坐于主寝殿的床榻旁,直到上官斐挥退众人我才敢往床上仰面一躺,再也不想动弹半分。
他两臂一伸撑于我腰间两侧,笑的春风得意:“夫人可是累了?”
我疲惫的点点头,伸手钩住他的脖子道:“夫君啊,我这一天脸都僵了,腰也疼退也疼,还不能随便说话,好难受啊。”
他俯身啄了我的唇一下:“平日里不会这么累的,以后也就只有盛大的节日里会辛苦一些,这后宫里反正只有你一人,你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用顾忌其他人的。”
我闭着眼傻笑两声:“夫君啊~你真好,好困啊,我们早些歇息吧。”
上官斐低头开始解我层层叠叠的盛装,头也不抬道道:“这怎么行?这么特别的日子里,夫人怎能如此不解风情?来来,为夫替你解解乏。”
说罢专挑我怕痒的地方又亲又啃,笑的我几乎要喘不过气来,瞄准空隙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呵气如兰道:“夫君啊,咱们今天换个花样~”
他的眼睛发出狼一般的光芒:“什么花样?”
我执了他的手,极快的掏出一副金制手镣,“啪嗒”一声就将他的两手锁了起来。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手腕:“夫人啊,这幅场景有些眼熟……这个咱们洞房花烛那晚你就玩过了。”
我摇摇头:“不记得不记得,统统不记得。”
“这玩意你哪里来的?”
我仔细回忆一番:“貌似是……凌儿满月那天,老五送的贺礼,怎么样?喜不喜欢?”
上官斐咬牙切齿道:“老五!你真是好样的!”转而欲哭无泪的看着我道:“夫人……你不会是想这样铐住我一整夜吧?”
我轻松地将他推到,三下五除二的剥光了那身龙袍,上下其手道:“看你的表现喽~”
某人腿间的巨物在我的撩拨下不断变大变热~我伸手弹了两下,淫。笑道:“叫你平日里老是欺负我,哼哼!”
上官斐好话说尽,又是撒娇又是求饶,我都不为所动,专拣着他身上敏感的部位可劲折腾,上官斐面色红的厉害,向来是忍耐到了极点。
我原本正想收手,只听耳边传来“啪嗒”一声,上官斐用蛮力挣断了手镣,掰了掰手骨阴沉沉的看向我道:“夫人啊,你闯大祸了,今夜阿斐跟你没完。”
我尖叫一声,被他当机立断的捉了过去。这一夜上官斐跟打了鸡血一般,用了各种姿势将我折腾得够呛,事毕我咬着被角恨恨的想,下一次一定要换个结实点的链子把他栓牢!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今晚有个比赛~我速去速回~看看还能不能再码些粗来~嗯哼~
国破
上官斐登基后勤于政事、唯贤是用、事必躬亲;原本应是可以流传千古的一代明君;可惜就可惜在“原本”这二字上。
在他登基后的这三年里;流苍国仿佛像是受到了诅咒一般;旱涝、饥荒、瘟疫;各种灾难一起接一起的发生;上官斐虽采取了各种方法补救;却敌不过天意;天灾之下;人祸横生,四下起义迭起;南边的姜国、北边的吴国更是趁火打劫,不时在边境上整出些是非,大有落井下石火上浇油之意。
夜里凉意四起,我差人煲了蛊银耳燕窝,亲自端了过去。
窗棂中除了上官斐还有几位大人,看样子是在议事,他面色阴沉的笼在光影里,深深皱起了眉头。突然面色狠厉的摔了手中的笔,吓得几位大人跪了一地,他不解气的又掷了几本奏折。我很少见他发这般大的脾气,吓得猛一哆嗦,手里的杯盘碰撞,发出了一声脆响。
上官斐看了过来,挥了挥手,几位大人如获大赦一般脚底抹油鱼贯而出,路过我时皆投来了感激的目光,我在他们行礼前摇了摇手,推门走了进去。
他若无其事的展眉看我:“怎么这么晚还不睡,不是说过不用等我了?”
我放下手中的托盘,绕道他身后为他揉了揉额角:“中午睡多了,不困,方才怎么发那样大的脾气。”
他拽了我的手将我搂到怀里,闭眼枕在我肩上道:“没什么大事。”除此之外不愿再多说半句。
我在心里深深谈了口气。这三年里他对我还是如先前那般好,只是越发不愿吐露自己的心迹,大大小小的烦心事只肯自己埋在心里,不愿让我知晓一星半点儿。
可这宫廷之中哪有可以瞒得住的秘密?何况那些事端根本算不上什么秘密。是以上官斐虽竭力隐瞒不愿叫我担忧,我还是知晓流苍国一点一点不可挽回的走向了没落。
前日听说姜国广而告之的征兵囤粮,大有举兵宣战的意思。朝里主战派和主和派争论不休,方才发脾气大抵也是因着这个。
我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嗯?”
想了又想,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只道:“早些歇息吧,你已经几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只笑笑,摸了摸我的脸道:“夫人先睡吧,我还有些折子要看,你先去陪陪凌儿,不然他醒了看不见你,又要哭鼻子了。”
我点了点头,往外走时突然被他拽住了手,勾住脖子吻了上来。
这个吻带着凉意和不安,还有孤注一掷的绝望,他许久之后放开我笑的云淡风轻:“夫人,好梦。”
我极快的转身离去,几乎是跑回了寝殿,看到凌儿安稳的睡颜才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无声的哭了出来。
果然不出一个月,姜国就挑了个事由联合吴国对流苍宣战,领兵的分别是姜国云裳公主的驸马和两国几位骁勇善战闻名诸国的将军,携了百万兵马从西南长驱直入,目标直指帝都。
这场战争毫无悬念可言,流苍早就在天灾人祸的洗礼下虚弱的不成样子,面对敌军强大的铁骑几乎溃不成军。三个月后,敌军已经占领数座城池,逼近了碧晓城。
宫里的氛围十分微妙,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各种流言交织在一起令宫人们惶惶不可终日,时刻都在受着煎熬。前方也已经许久没有传来捷报,更有人预测:“不出七日,流苍灭国。”
我能见到上官斐的时间更加少的可怜,只能夜里隐在暗处隔窗相望,即使到了这般地步,他都不愿叫我担心,我却不愿再见到他强撑的笑脸。
上官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消瘦下去,脾气却日渐暴躁起来,几乎到了人人惧怕的地步。我每每看着他发完脾气后孤寂的身影都心如刀割,后来甚至有些盼着那一日的到来,他已经拼尽了全力,奈何天意如此,既然挽回不了颓势,不如索性死个痛快。
我同上官斐成亲以来最大一场争执爆发于三日前,在那个毫无征兆的清晨,上官斐派了数百锦卫要将我同凌儿护送出城。
我看着他冷笑,将能抓到的东西通通摔了个粉碎,嘶吼道:“你不要我们了是不是?!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上官斐丝毫不为所动,挥手叫人将我带下去,我看着他决绝的侧脸,哭的几乎晕厥过去,挣扎着喊道:“夫君,你看看我,别赶我走,我在这里陪你好不好?好不好?”
他背过身不肯看我,只道:“你同凌儿先走,我随后就来,好生照顾自己。”
那是我不曾发出过凄厉声响:“上官斐你骗我!你不会来了……我知道,你不会来了……”眼泪奔涌的太过厉害,我明明想再好好看看他,却如何都看不清了。
碧晓城郊,锦卫们围成一圈小心的靠近我,领头那人小心劝道:“娘娘,您别为难我们……”
我握紧手中的匕首决然道:“你们再靠近一步,我立马了结自己。”
众人不敢再动,凌儿却突然哭了起来,一声声唤着我“母后”,我抹了抹眼角:“凌儿乖,你同叔叔们先行一步,我回去寻你父皇,过几日就去找你。”
一人阻拦道:“娘娘,都城马上就要守不住了,您万万不能回去……”
我的眼睛一一扫过他们的面庞,突然跪了下去,众人跟着跪了一地:“娘娘……使不得……”
我深深俯□去:“我同陛下成亲四载有余,夫妻情深,生死相随,今日陛下遣众位护送我们母子离开,存了什么念想你们也都知道,他深感对不住先祖百姓,是想以死殉国……”我顿了顿,起身看向凌儿:“可他若是没了,我也活不下去了,与其生不如死,不如回去再劝他一劝,若是他肯陪我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