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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着身体小,席惜之一路飞奔,冲出盘龙殿。
殊不知在她离开的那瞬间,床上另外一个人早就睁开了眼睛。
小貂这一切奇怪的举动,安宏寒全看在眼里,半坐起身,安宏寒望着外殿大门,微不可察的展露出一抹微笑。越来越有趣了……
一只仅仅通人性的小貂,哪儿会知道那么多事情?手链中有邪气,它知道。什么人能够看见邪气,它也知道。而且回答问题的时候,小貂没有丝毫考虑和犹豫,似乎回答这些问题,对于它轻易无比。
仅仅几个月大的小貂,纵使再聪明,这些事情也不可能无师自通。安宏寒取了一件外袍披上,没有惊动任何人,无声无息从窗户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知道皇宫的秘密越多,越加令席惜之感到不安。说穿了,它现在依附安宏寒而活。如果安宏寒哪一天对它不感兴趣了,席惜之就没有活路可走。
身体里没有一点灵气护体,要取它性命,就易如反掌。皇宫之内清沅池灵气最充沛,所以趁着夜晚,席惜之一路小跑,直奔清沅池而去,尽快修炼,恢复灵气,才是最急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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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事情败露
上次进清沅池非常容易,那是因为太监看守的疏忽。席惜之隐藏在黑暗之中,偷偷摸摸跑到旁边的翠竹林,趴着一棵翠竹,看向清沅池大门。
两名太监一左一右,把关大门,不时拍拍嘴巴打哈欠。
除去大门处的灯笼闪闪发光,其余地方都是一片漆黑。
席惜之拾起小石子,朝着自己相反的方向射去,恰好砸中对面的翠竹。一片翠竹嘭嘭的摇晃……
两名太监精神一振,“有动静,过去瞧瞧。”
夜晚黑黢黢的,翠竹那边没有一丝光芒。两名太监不敢单独过去,一前一后提着灯笼,慢慢走过去检查。
就趁着这个空暇,席惜之奋尽全力,飞奔进清沅池。刚踏进清沅池,席惜之就浑身精神翻倍,一丝丝的灵气围绕它的身体。
也许是因为身体中的灵气被掏空,席惜之对灵气的感知,比以前更加敏锐。一丝丝灵气犹如实质,围绕着它打转。越靠近水池,灵气愈加纯净充沛。
席惜之狠狠吸了两口,一副陶醉的模样,走近水池瞧了瞧。月华照射池水,发出粼粼的波光,一条条的凤金鳞鱼摇摆着尾巴,忖着莹莹的月光,又添了一分美丽。
坐在浅浅的绿草坪上,席惜之气聚丹田,放轻松全身,吸纳灵气。
灌入水池的灵气,突然转变了方向,一大部分朝小貂的身体涌去。以凡人看不见的方式,缕缕钻进席惜之的身体。
每当修炼,席惜之必定全神贯注。四周的风吹草动,一切与它无关。
安宏寒身穿一件深蓝色衣袍,没有带任何太监侍卫,一路跟踪小貂来到清沅池大门。安宏寒并不是修仙之人,但是也曾经接触过和尚道士之类的人,对那方面的事情或多或少有些了解。
瞧见小貂的反常行为,安宏寒自嘲的一笑,自己竟然被蒙在鼓里那么久。难怪小貂听得懂人言,原来早就开了灵窍。
两名太监沿着翠竹林寻找了一圈,没有任何收获,刚想回去继续守大门,就看见一个人影从远处走过来。
“看你还怎么躲,大晚上跑这里来瞎逛!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清沅池。小心我禀告林总管,让他依法办事,砍了你脑袋。”太监说话有些火气,急冲冲的就往那边跑。
另外一名太监揉了揉眼睛,惊呼一声,“叩见陛下。”
双膝跪地,吓得直发抖,扯住另外那名太监,按着他行礼。
安宏寒缓缓准过身,神情冰寒得似乎任何东西,都能够瞬间封冻。因为小貂有事情瞒着他,今晚他的心情本就不佳,这会竟然有人敢撞刀尖口,安宏寒转而走向那名太监,“想要朕脑袋?胆子不小啊。”
猛然之间,安宏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提起右腿,猛烈的踹向太监。
安宏寒习过武,而且武功非常之高,这一脚没有留任何余地,直接把人踹出去四五米远。
太监撞到翠竹,竹叶晃晃摇动,沙沙的声音飘荡。
太监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抽搐了几下,最终停止挣扎。
另外一名太监吓得大气不敢喘,唯恐陛下生气,再踹他一脚。
安宏寒冷冷扫向他,仅仅一眼,就转过身,继而朝清沅池走去。
太监满头大汗,急冲冲就去瞧那名太监,手指一探他的呼吸,吓得踉跄的退后两步。死了……
熟车熟路的走进清沅池,安宏寒站立在不远处,瞧着全身银白色毛发的小貂盘坐成一团,静静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清沅池为何而存在,并不是人们想象中那么简单。安宏寒乃是帝王,对皇宫的局部了如指掌。别人不知道的事情,但是他却知晓,就例如……清沅池的灵气远远超过其他地方。
若不是清沅池修建于皇宫,这处修炼的风水宝地,早就被妖魔鬼怪占领。
幽静的夜晚,习习的凉风的吹过。偶尔响起两三声虫鸣之声,打破静谧的夜晚。
安宏寒没有出声打扰,小貂修炼了多久,他就原地站了多久,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一个动作,就犹如一座雕刻的石像。
不知过了多久,天边渐明,那团沉浸于修炼中的小貂,毛发抖动了一下,吐纳出一口气,享受似的伸了伸懒腰。
“终于修炼够了?”安宏寒迈开步子,沉重的步履渐渐靠近。
席惜之冷不防的浑身一抖,以为自己出现幻听,掏了掏耳朵。
“朕问你修炼够了?”
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这一次席惜之百分百敢肯定是安宏寒的声音。吓得急速转身,席惜之颤颤望向站于它身后的安宏寒……
安宏寒居高临下面无表情盯着小貂,一张刚毅的俊脸,犹如寒冰封冻。
“朕说话向来不会重复三遍。”安宏寒没有如同往常那般,一看见小貂就弯腰抱起它。
这一点没由来的令席惜之心慌……
席惜之不会笨到和安宏寒硬碰硬,点头唧唧叫唤……修炼够了。
没有事情败露后的尴尬,席惜之心里想的全是怎么平息安宏寒的怒火。
它可不想沦落到那群太监宫女的下场……
席惜之小跑过去,蹭了蹭安宏寒的裤摆,摆出一副粘人的姿态。
安宏寒无动于衷,只低头瞧它,问道:“你从何时开始修炼?是否有人指点?”
据他所知,这只貂儿才数月大。而它……短短的时间内,就能突破灵窍,听懂人言。是天赋过人,还是经过高人指点?
其实安宏寒的猜测偏离了轨迹,席惜之只不过带着前世记忆,所以才能听懂人类的语言。至于高人……席惜之那位师傅,大概能算半个高人。
席惜之害怕安宏寒不懂,爪子反复抬了两次……
“已修炼两个月?也就是从进宫的那日开始,你就开始修炼了?”看来还是自己疏忽,竟然没有发觉小貂异样。
“有何人教导你?”安宏寒比较好奇这个问题,因为世界上隐居的高人很多,非常难见一位。
如果能揽过来,为国家所用,将会有一件非常有利的事情。
可惜安宏寒的如意算盘最终不可能实现,因为那位高人不活在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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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名师出高徒?
上辈子是师傅教导它,而这辈子……席惜之纯粹是按照上辈子的套路,再次重新修习,并没有人指点它。
而且安宏寒眼中迸发出的精光,总让席惜之觉得不舒服。
久而久之,小貂保持沉默。
“不肯说?”安宏寒往前走了两步,最为讨厌小貂有事情瞒着它。今晚若不是他留了一个心眼,还不知道何时能够发现小貂私自修行的秘密。
席惜之没胆子和安宏寒作对,可怜兮兮唧唧喊了两声。
安宏寒的怒气逐渐减少,转而问道:“那个人在哪儿?”
席惜之虽然许多时候爱犯糊涂,但是脑子却很好使。听见安宏寒这么询问,立即知道他想打师傅的主意。很无奈的是,在席惜之十三岁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早就飞升,连席惜之都不知道去哪儿找他。
老老实实告诉安宏寒,席惜之比划着爪子,往上跃起,然后指向天空。天边泛着鱼肚白,一轮灿烂的圆日缓缓爬上天际。
安宏寒惊讶的望着小貂,某些人修行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够得道升天,没想到小貂的师傅这么大来头。唯一令他感觉遗憾的事情,便是没办法见一见小貂的师傅。
他望着小貂出神,都说名师出高徒,倘若有高人收小貂为徒,那么小貂的天赋应该很高。也不知道以后它能修炼到什么程度?倒不是想要利用小貂,他只是怀着一份好奇而已。
席惜之吸纳灵气整整一晚,灵力却只恢复了一成左右。不过唯一庆幸的事情,乃是席惜之体内的灵力,比起之前更加扎实耐用,灵力的紧密度又提高了一层。
难怪世人皆说,有得就有失。为了解救右相的孙子,她失去一身灵气,却换来更加稳定的根基。
席惜之浑身疲惫不堪,只想着睡觉,困乏的打了两个哈欠,眼睛变得朦胧不清。
安宏寒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一大堆的疑惑围绕着他,很少有事情,能够令他捉摸不透了。也许他该去问问那个人,瞧瞧小貂到底是什么来路。
“回盘龙殿。”安宏寒的怒火一瞬间突然消失无踪,弯腰抱起小貂,用宽大的袖袍遮掩住它。
席惜之愣了好一会,眨了几次眼睛,确定安宏寒脸上一丝怒气都没有,才安然的躺在他怀中入睡。
真是令人看不透的男人……
一会怒火中烧,一会却跟没事人一样。
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席惜之靠着安宏寒的手臂,彻底睡了过去。
安宏寒匆匆忙忙回盘龙殿换了一套衣襟,就赶着去上早朝。他以前经常熬夜,所以一晚上不睡觉,他也不会感到身体不适。坐于龙椅之上,仍是霸气凛然,震慑住了全场。
除了沣州发洪水那件事情,民间并无大事,安宏寒吩咐各部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兴趣乏乏的说了一句‘退朝’。
刚抱着小貂踏进御书房,安宏寒立即吩咐道:“林恩,宣徐太医进殿。”
林恩半弓着腰,听到这道声音,条件反射地回复一句:“奴才遵命。”
隔了许久,林恩缓缓抬起头,纳闷的盯了小貂一眼。小貂又没受伤,为什么宣徐太医前来?
不敢多说,也不敢多问,林恩压下心中的疑问,急冲冲的奔出御书房。
安宏寒没有闲着,一进大殿,就走到书案后坐着,手提起笔,批阅奏折。
御书房内负责伺候的宫女太监没敢发出一丝声音,连走路时,都垫着脚尖,唯恐打扰陛下处理政务。
而安宏寒还是分了心神,不时看向熟睡的小貂。心中不知道想着什么事情,手执着笔,却迟迟没有写出一个字。
一阵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白胡子老头走在最前面,看见安宏寒后,行了一个礼,“参见陛下,不知陛下宣召老夫,有何要事?”
徐老头彬彬有礼,摸了一把白胡子。
安宏寒搁下毛笔,剑眉一皱,吩咐道:“所有太监宫女全部退出御书房,朕和徐太医有事情谈。”
林恩总觉得陛下今日有点反常,怪异的瞧了徐太医一眼,朝着众人招手,率先走出御书房。
大门一扇扇的合上,偌大的御书房内,静悄悄的落针可闻。
安宏寒手指抚摸着小貂的毛发,动作无比轻柔,似乎担心一不小心惊扰了小貂的美梦。
徐老头看着这一切,高深莫测的一笑,“看来陛下已经知晓此事了。”
他说话的语调,十分笃定。每一个字每一句话,简单扼要的戳中重点。
安宏寒剑眉一挑,不威自怒,锐利的双眼扫向老者,沉声说道:“既然你早就知晓,为什么一直不告诉朕?若不是朕无意间发现,这个秘密不知道会被埋藏多久。”
安宏寒说话的声音,并不大,或者说,他害怕吵醒怀中的小貂,故意减低了音调。但话中的冰冷寒意,还是令人清楚的感受到了。
老者丝毫不见怯意,仍旧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嘴角维持着一抹和蔼的笑容,“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老夫怎么敢忤逆老天的意思?再者,就算老夫说了又如何?难道陛下会因那只貂儿修仙,就狠下心肠赶走它?”
徐老头的眼睛不瞎,这两个月呆在皇宫内,陛下对小貂的种种宠爱,他全看在眼中。
一只虎头虎脑的小貂,竟然能够得到堂堂风泽国皇帝的宠溺?连贵妃都没有的福分,全落到了一只小貂身上。莫非世道变了?一群貌美如花的美眷,还敌不过一只毛茸茸的宠物小貂?
安宏寒已带有一丝怒气,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