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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准备清心寡欲,改过自新了。大家纷纷感到奇怪,难道母猪也要上树了?
“非也,非也。”钱明摇头晃脑道,“五爷这必定是掩人耳目。”
“噢,去——”大家纷纷嘘他,这还用你说?五阿哥是什么性子,在座的谁不知道?他要能改了性子,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可是怎么传达朋友们的情谊,让五爷知道府外还有一帮子和他臭味相投的纨绔子弟在眼巴巴地等着他呢?往府里递帖子是没有希望了,大家每人至少递了五张帖子,加起来有一尺多厚了,也不见弘昼出来。直接造访也不行,王府那个管家也不知是受了哪个娘娘的嘱托,盯死了他们这帮子狐朋狗友,一个也不许放进去,门户森严得连只蚊子也飞不进去,更别说人了。
“箭杆上绑上书信,往府里射一箭!”李长松异想天开道:“最好是找准了五爷书房所在的位置,站在围墙外往里头射一箭!”
睿礼笑道:“谁不知道五爷喜武不喜文,你往哪射不好偏往书房里头射。不如往后花园射还来得妥当些!”
“不可,不可!”钱明反对:“后花园乃女眷出没之地,万一误伤府里哪位贵人就不好了。”
李长松拍了他一下道:“五爷连个庶福晋都没有,要说误伤也顶多是误伤个丫头婆子之流。再说了,要怕误伤,你不会把箭头拔了光剩个箭杆啊?来了人不会先等她过去再射啊?笨死算了!”
于是众人皆觉有理,当下取了几支白蜡箭杆,拔去箭头,又让钱明等人用布帛写了几封书信绑在箭杆上射到了后花园里,然后就静等着佳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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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第 6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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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便是重阳节;陈应明等一干纨绔等了多日也不见弘昼出现,以为弘昼一时半会儿出不了府;暂时就息了这唤着五阿哥一起狎妓冶游的心思。怎奈重阳节又到了;正是纨绔们喝酒赏菊的好日子;于是众人商议万不可荒废这晴好秋光,一定要出游。虽然五阿哥暂时没有动静;纨绔们本着有福同享的原则也给他下了张帖子;然后携了菊花酒、插了茱萸;要去西山登高赏菊。
重阳这日秋高气爽;西山遍植黄栌、火炬等林木,此时已是殷红夺目。等众人一路说笑到了香界寺;就见弘昼主仆俩早已在路口等候,刘安似乎在张望。见众人到来,他喜笑颜开地上前一一给各位公子行礼问安。大家见弘昼身着天青色长袍,长身玉立却形容消瘦,一时有些不敢相认,弘昼倒是礼数周到地和众人打着招呼。
钱明和陈应明忙拉了他问,他此次出来可是接着了众人给他留的书信?弘昼点头称是。钱明又问:“前些日子我们递了帖子给你,怎的不见你出来?莫不是府里有厉害人管着不让出来?”众人大笑。
弘昼虽也在笑,笑意却并未到达眼睛,李长松一眼就看出来了。他拉了刘安悄悄问道:“五爷这是怎么了?这才几日不见怎的消瘦至此?莫非在宗人府吃了大亏?”
刘安苦笑:“公子爷莫怪,爷在宗人府倒是未吃什么苦头,只是出了府当晚去了睿三爷府上,也不只见了什么,没口子地说胡话,回府就病倒了,一连病了七八日,到今日才好些。刚一好就说要来西山找各位爷说话。”
李长松心下狐疑,弘昼去找了睿礼,可看睿礼这样子似乎并不知情啊?
众人沿石阶小径一行说一行到了宝珠洞。宝珠洞居于平坡山绝顶,是西山最高处。宝珠洞东北方向有敞亭一座,名曰“眺远亭”。灰墙红柱,雕枋画楦,凭栏远眺,可一目千里,正是俯瞰京城的最佳所在。
陈应明领着众仆从在眺远亭铺开毡席,摆开酒馔,邀请众人入席。众人坐定了,却又不见弘昼和睿礼,钱明叫了小厮去找,不等人回来就见睿礼怒气冲冲地回来了,后面跟着紧着赔礼道歉的刘安,五阿哥则不见踪影。众人忙拉住睿礼问发生了何事,睿礼不肯说,转头甩下硬邦邦的一句:“问五爷!”就收拾行礼带了小厮长风怒气冲冲地下山去了。
众人皆不解其意,要问刘安,却见刘安陪笑着给大家道歉,说是五爷因府里有事先行下山去了,因扰了各位好友的兴,已经在城里醉香楼定了酒席,等大家下了山,就请大家去醉香楼一聚,到时自会给各位解释清楚。
众人虽有疑惑倒也不为难刘安,放了他回去追五阿哥去了,还纷纷摇头说是五阿哥行事依旧这般不着调,叫人十分地摸不着头脑。
睿礼带着长风下山后,乘着这股怒气径直回到了府中,路过偏厦时一阵风走过,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把正在偏厦里听管事婆子回话的德容给吓了一大跳,忙使个眼色给银屏,让她把管事嬷嬷们散了,自己跟在睿礼身后也回了房。
回到房中,睿礼正坐在窗前榻上,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让小丫头子给他倒水。那小丫头原是外院管洒扫的三等丫头,今日却不知何故被叫了进房伺候。德容一扫房中的几个大丫头都不在,心里顿时有火,看睿礼的神色只得勉强按捺住,挥手让她下去,然后自己接了茶壶替他倒水。德容房里原本伺候的有四个丫头,银屏玉屏两个是德容的心腹丫头,要作为管事嬷嬷培养的,早就随着她一起管家理事,剩下的两个却是成亲之前就在睿礼房中了,一直有些不大服管,德容早就想借机发落了这两个丫头,现在有这样送上门的机会,她岂能放过。
想到这里又看看睿礼的脸色,德容问道:“爷今天不是去西山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睿礼气恨恨地道:“遇到扫兴之人自然就扫兴而归!”说罢一拍炕几大骂道:“弘昼简直欺人太甚!”
德容更加奇怪,五阿哥一向与睿礼交好,此次为着荣蕙又闹得沸沸扬扬,还进了宗人府,更无得罪睿礼之理。睿礼这样气愤,到底是为何呢?她拉着睿礼非要他说清楚。
睿礼因德容素日是个有见识的,思虑周到,在太福晋面前也格外得脸,因此遇事也喜欢与她商量。他过了半日才道:“五爷今日寻我说话,我原以为他是想见荣蕙一面,心道他为荣蕙进了宗人府,我设法让他见上一面也是应该的。谁知他却道他认错了人,那日他见的不是荣蕙,现在万不能再娶荣蕙。他万般恳求又是下跪,就是为了让我请出那日在梅柳苑中的各位姐妹让他一见。你说他是不是欺人太甚?我睿礼虽不是饱读诗书,但也懂得礼义廉耻,五爷这样与禽兽何异?”
德容也听呆了,心中暗自腹诽,五爷此举虽称不上禽兽,但也算得上惊世骇俗了,难怪睿礼气成这样回来了。不过,本来上次长风莫名其妙地进来看谁穿着粉色衣裳时她就觉得不妥,现在看来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吗?荣蕙穿的粉色衣裳是进了梅柳苑后,在太福晋跟前说笑时弄湿了才换上的,之前可只有海兰珍是从家里穿着粉色衣裳过来的,只不过后来不知怎的到了梅柳苑却又换上了湖绿色的衫子,难道五阿哥看中的其实就是海兰珍?
想到这儿,德容顿觉豁然开朗,可不就是海兰珍吗?所谓相由心生,荣蕙这样飞扬跋扈的性格,无论她怎样装也是装不来那种飘逸出尘的气质的,一定是海兰珍,只有她才当得起一句翩若惊鸿的评价。
德容想到这儿却不急着告诉睿礼,只随口安慰了他几句,正巧前头管事有事找睿礼,他就忙忙地出去了。因侯爷今日蒙圣上宣召,带了荣蕙进宫了,德容赶忙换了衣服去太福晋处。
等到太福晋派了人去宝刹胡同接乌雅氏却没能把人接来,乌雅氏打发了婆子随车给太福晋送礼,顺道告诉太福晋,海兰珍今日随了伍什图进宫面圣,乌雅氏不好在这时候回娘家,请太福晋稍等几日,到时候再带了海兰珍过去。太福晋听了回话也只得暂时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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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心殿为工字形殿,前殿面阔三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歇山式顶,明间和西次间都接了卷棚抱厦。在等侯的间隙,海兰珍偷偷打量了养心殿一眼,顿生庄严肃穆、文采辉煌之感。养心殿说是宫殿,其实并不是一间单个的屋子,而是一组建筑群,有前殿后殿、东西暖阁以及东配殿、体顺堂、燕喜堂等几大建筑。据大清祖制,乾清宫才是历代帝王的居所,但当今圣上为了表示守孝,没有入住乾清宫,而是居住于陈设朴素的养心殿,后来一再重修,皇上就索性在养心殿居住和进行日常活动。
随着内侍的宣召,海兰珍低头和父亲进了正殿后并未停留,而是随即又进了西暖阁。海兰珍只微微一愣之后瞬即就想明白了,正殿是众宗室大臣们上朝会奏对的地方,此时仅是私下里接见自己和父亲,皇上自然不会在正殿。
明间西侧的的西暖阁分隔为数间,内侍引着海兰珍和伍什图去了其中一间,走近了隔扇,透过薄薄的纱帘,海兰珍瞥见内室正中悬一“勤政亲贤”的匾额,右侧几案上燃着一炉香,这香味中正平和,却让整个屋子暖香袭人。室内陈设俱是积年旧物,却整理得分外整洁,显出一派朴实无华之景。海兰珍见室内未点灯却并不昏暗,细看之下才发现,原来养心殿的每个窗户上都装上了玻璃,难怪采光这样好。
走到隔扇外,内侍示意停下,海兰珍方才和父亲一起驻足,低头凝神敛气等侯觐见。她不敢四处乱看,却恍惚听到暖阁内有人在轻声应答,好像还有个女声,不待她细听耳边就传来内侍温和却有些尖细的声音:“皇上有旨,着伍什图父女入内觐见!”
海兰珍心中一凛,却看不清父亲的脸色,只得跟在伍什图身后进了内室,依旧不敢抬头,等到她抬起头来,却微微一怔,屋内回话的人竟是舅舅和荣蕙!
作者有话要说:啊,假放完了,我还没有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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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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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奏对并不像演电视剧;不但不可以赐座,连站着回话都不可以。因此海兰珍父女进了暖阁;伍什图到底已是二品大员;时常进宫;倒也不甚慌乱,进门后先是说了句:“臣伍什图携女恭请皇上圣安。”然后领着海兰珍跪安、起立;走几步到皇上前面;跪在一个红边百心的厚毡垫上奏对。
海兰珍不敢抬头;只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舅舅和荣蕙;发现他们见到自己也是一愣,到底知道是在圣驾面前;荣蕙并没有露出刁蛮任性的一面,只微微错愕之后就不动声色地跪好,等候圣意。
皇上看了眼海兰珍,却对忠毅侯和荣蕙这边说道:“你下去吧。”
忠毅侯于是悄无声息地领着荣蕙跪安退出。海兰珍心里十分奇怪,不知皇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耳听得跪在一旁的父亲也是呼吸声稍显粗重,显然伍什图也不清楚皇上这次召见到底是何意图,父女俩老老实实地跪在厚毡垫上回话。
皇上不过温言问了伍什图几句家常,又嘉奖了伍什图政务勤勉,然后赏赐了许多东西。海兰珍猜测这要是在大公司里,就是上司为笼络下属而特意打出的亲民牌了。此牌一出,不但下属感激涕零,而且于自己的声望也是大大有益。不过,这面见天颜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跪的时间长了,她的膝盖有点疼,而且腰还有点快要直不起来了。看来当官第一要练好的就是这跪功了。她又骂了几句清宫戏的脑残编剧,怎么不把史实查清楚了就胡编呢?谁说在皇上面前可以“赐座”的?他母亲的连站着说话都不可以!,她正在腹诽间,突然听到皇上在问话:“你就是吴扎库氏?”
海兰珍呆了片刻才后知后觉这吴扎库氏指的就是自己,原本父亲教的是当皇上问:“下跪者何人?”她再回答:“臣女吴扎库氏。”可是现在皇上抢了她的台词,她该说什么啊?
她赶紧低头恭声道:“臣女在。”刚答完这句,突然觉得身边的伍什图大人虎躯一震,海兰珍赶紧思考,难道这句答错了?好像有点不伦不类,是不是应该答“臣女正是”之类的?好像也不对。临出门前,乌雅氏只匆忙教过御前礼仪,并没教过应对之策,现在看来这速成班果然误人。
还没等她思考完,就看到父亲摘下帽子,磕了一下头。海兰珍心想,原来真的答错了。好在皇上也不追究,问完了这句,突然让海兰珍抬起头来,海兰珍略一错愕抬起头来,只看到一个面容瘦削、神情肃穆的中年人正看着自己,眼光中有审视也有好奇。海兰珍想到他不奢靡、不好色,甚至连戏都不看,每天批折子上万字,对陛见述职的各级官员都恨不得能够逐个召见,不由得心生敬意,这才真正是宵衣旰食,呕心呖血啊。
皇上问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姓名、年龄、读过何书之类的,海兰珍答的也是中规中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