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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的春天-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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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忘忧停下,回头看向半步距离的林轩,那人陪她走了一路,却没有开口询问半分,解下身上本就是那人的大氅,亲手为身旁人披上:“时间不早了,林寺卿就回吧。”

    “今晚的事情明天再说。”

    林轩欲言又止,却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目送那人进了宫门。

    不知道如果再过一次他会不会冲动一回把那就在身边的人拉住。

    不过,永远都不可能重来一次,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

    看到有人劫狱,萧忘忧本以为自己会心情繁复,没想到事情真的发生了她却是异常的平静,一路上真的就只有走路而已,好像什么都没有想又好像想了好多。

    一路慢慢踱回了寝宫,刚拐进院落就看见宫人们里里外外的进进出出着,给她一种里面有人回来的错觉。

    那人不在,她的寝宫更多的时候都是冷冷清清,毕竟如果主子不需要伺候,那宫侍们也就不用来回走动。

    远远看着来来回回进进出出的宫侍,难道在打扫卫生?可是那不应该在早上才做吗,萧忘忧疑惑。

    “快快把热水添上,你,说你呢,动作轻一点…”内务总管小德子对那群宫侍女指手画脚,话刚说了一半,还没等传报太监扯开嗓子喊“陛下驾到”就眼尖地看到花园拐角处的一抹明黄,忙一路小跑地跑了过去,样子一如既往的狗腿。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萧忘忧有些不悦道,任谁也不愿看一堆人大晚上在自己屋子折腾。

    “禀陛下,小的是害怕皇夫殿下醒了后要沐浴或是要用膳,所以提前命人准备了。”小德子回道。

    “你说什么?”萧忘忧的声音好不吃惊,生怕自己是听错了。

    前面女皇的突然停下差点让后面的小德子直接撞到她身上,“皇夫殿下一回来就睡了,小的们害怕…”

    还没等他说完,前面的女皇就已经没了踪影,连轻功都用上了回了寝宫。

    。

    早在心中告诉自己,这次处死邵凌云是她给莫寻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他没来救人,那么她也就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林轩查查也就好了,该处理的处理,反正不管怎么处理都是处理不到莫寻头上。可是万一如果那人来了,那就摆明的是跟萧忘忧宣战。

    萧忘忧相信,以莫寻的聪明,定是知道自己没有马上处死邵凌云却留了三日的原因。可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现在他人也救了,却又回来了。难道是自信自己不会拿他怎么样,所以才这般显示他的狂妄?

    不长的一段路,萧忘忧想了很多,纷乱中还没等理出头绪,人却已不自觉走到了乾坤殿门口,心想着定要好好审问那人,一定不能心软,行为却自动做着与心完全相反的动作,只见她用最轻的动作挥退了寝宫门口和里面的宫侍,竟然连踏进殿门的脚步都不自觉放得轻柔。

    现在她不是应该理直气壮大步流星的走进去把那人从床上拖起来好好审问吗,可她现在又是在干什么,萧忘忧十分鄙视这样的自己。

    萧忘忧不明白,为什么在那人面前自己总是气势全无,好像一看到那人的脸自己就提不起气来,就算心里再怎么想,做出来的也跟想的完全不一样。

    萧忘忧特意在门口重重跺了跺脚,像是以此来显示她的帝王气。

    这几声响动无疑是把里面轻眠的人吵醒了,床帐内响起了几声轻咳,声音很轻,却声声咳进萧忘忧心里,萧忘忧的心霎时就疼了。她暗掐了一下自己,狠自己不争气,这还没怎么样呢,就开始心疼了,那人就算是受伤,也是他自找的。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萧忘忧想着那人定是坐起来了,狠下心来没有再往里走近,硬是束缚住自己的拼命想要走向那人的腿,不去扶他。

    “萧萧?”

    她不进去,难道那人就不会出来吗,

    闻声望去,那人一身白衣,黑发如瀑,挑了门帘看她,绝色的容颜一片静好,眉宇间温柔依旧。

    焦躁的心瞬间安宁了,一时忘了话语,萧忘忧只是静静看他。

    那人缓缓走来,牵起了她的手,笑道:“又发什么呆呢,怎么不进来?”

    莫寻身上总有一股青草般清爽的味道,萧忘忧很喜欢,忍不住又跟进那人几步。

    只是那人走得极慢,姿态却甚是优雅。

    等萧忘忧终于回过神来,那人已是半躺在软榻上,而她自己则是正在给那人拉被子。想着要刺杀自己的刺客被这床上之人刚刚救走,萧忘忧刚刚还热热的心一下子就凉了,那人救的不是别人,而是要杀了自己的人。

    “信错别人,顶多是哀叹所信非人,可是信错莫寻,却是要输掉江山。”

    “除了自己,不要相信任何人…”

    “为帝者虽富有天下,却也要独享那至高无上位置上的永远孤寂…”

    回过神的萧忘忧脑中满是太上皇萧遥的话,帮那人拉被子的手硬硬的僵在半空。

    她不是寻常少女,她可以输了自己的心,却不能输了这天下,并不是她多么喜欢权力,而是祖宗的基业,她输不起。

    “私劫死牢,你可知道是什么罪?”撤回被那人握着的手,双眼的痴迷也渐渐被帝王特有的深沉代替。半年未见,见面的第一句话竟是这般冰冷。

    盈盈的烛光下,那人的容颜没有半点颜色,人虽仍是清醒,神色却是颇为疲倦,萧忘忧冰冷的问话都没有打破那人眼底的柔情一片。

    听了萧忘忧的问话,那人只是轻咳了几声,没有回话,眼睛仍是柔柔的看着明显是有些生气的萧女皇。

    萧忘忧气闷:“你就竟知不知道他干了什么?”萧忘忧明知故问,莫右相又怎会不知道邵凌云是为什么被抓的呢。

    果不其然,软榻上的人点了点头,想要说话传出的却仍是几声破碎的低咳。

    知道自己最亲近的人竟是救走了刺杀自己的人,而且事后还没有半点解释,这种情况下任谁都会发火,更何况萧忘忧本就不是脾气温顺的,萧忘忧刚才问他就是给他机会想要听他解释,谁知那人却一声不吭。

    对莫寻,萧忘忧平时连大声说话都很少,更别提发火了。如果今天的对象不是莫寻,那人早就拖出去严刑审问了,说不定此时已经身首异处了。可惜,这人偏偏就是莫寻,此时萧忘忧就算气的浑身哆嗦,也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心里想着应该把这人移交大理寺,最不然也应该打上几百仗,可是嘴上却一个字说不出来。

    嘴上不能说,更不可能上手打,萧忘忧狠狠地瞪了一眼莫寻,然后一个转身大步走了出去,结果还没等走到门边,像是想到什么般,又大步走了回来,这里明明就是她的寝宫,就算是要出去,也应该是那人出去才是:“你出去!”她要好好静一静,好好想一想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更重要的是要好好想一想她这皇夫,莫寻。

    那人仍是没说什么,由于背对着,萧忘忧也看不见那人的神情,不知道那人是否依旧淡定温柔,淡定是否是因为根本没有上心,萧忘忧真的想知道,莫右相心里到底在想着什么。

    她爱他,却又好像从来没有了解过他。

    只听到背后那人好像是下了塌,却半响没有其它动静,那浅浅的呼吸声却证明那人还在。

    萧忘忧怒,回过头吼道:“怎么还不走?”君主要喜不形于色,在那人面前她却总做不到。

    在看到那人的一瞬,重话就再也说不出口,

    那人两手扶着茶几站着,使劲得手指都泛着清白,像是在竭力保持身体的平衡,可就算这样他也仍旧站得摇晃,脸色更是苍白到透明,整个人竟然显得有些飘渺,让人有种这么美的人本就不应该属于凡尘间的错觉。

    看到萧忘忧转过头来,那人轻叹了口气,终于开口:“萧萧,我走不动。”那声音十分清浅,如果不用心听怕是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那一句话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整个身体摇摇欲坠,额上冷汗点点。

    头一次,无所不能的莫右相说他不能什么,

    行动先于脑子,萧忘忧一个跨步上去撑住那人软倒的身体,在抱住那人的一刻萧忘忧才知道这人竟是消瘦得如此。

    “萧萧别怕,”还要再说什么却一口鲜血喷出,染红了萧忘忧胸前的皇袍。

    萧忘忧一边把人抱上床一边喊着找御医,哪里还有半点刚才质问生气的样子。

18纠结的萧女皇

 莫右相内力深厚又生性隐忍,就算当年发病最严重时顶多也就是闷哼几声,又怎会轻易晕眩在个小姑娘面前。当时墨齐半夜接到女皇传信,还疑惑了好一阵,不知那人又在搞什么。

    想着那人晚上把邵凌云送来的时候虽然是受了一剑外加旧病复发,但那人的伤口他已精心处理过了,又给那人喂了几颗自己炼制的神丹,墨齐对自己的医术还是颇为自信的,虽然那人这次回来,身体是比以往还差上几分,但也不至于到昏倒吐血吧。

    难道是女皇后来又对那人用刑了?想到这里,墨齐又不得不着急起来。

    急急忙忙感到女皇寝宫,才知那人只是睡着了并没有什么额外的伤口,看来就算是劫囚女皇也并没有把他怎么样嘛。

    那人苍白的容颜仿佛和身下铺着的雪白虎皮融为一色,倒显得那墨色的长发尤为突兀,就算墨隠知道那人实际没什么大碍也不由得放柔了下针的手,暗骂了声“妖孽”。

    不过这人平时最喜欢强撑,此时能放心睡去倒不失为一件好事,他能放心睡去是料定了女皇不会拿他怎么样吧。

    “他怎么样?”虽竭力在外人面前保持镇定,但是口气中浓浓的担忧还是怎么都隐藏不住的。不是没问过太医,那群太医跪了一片,虽说的委婉,却也明确道出莫相大人的身体他们无能为力。

    萧忘忧当时就急红了眼眶,却在臣下面前依旧沉稳霸气,冷冷地丢了句:“寡人要你们还有什么用?”就大步回了里殿,让影卫们连夜请来了神医墨齐。

    墨齐只是安慰似地看了看萧忘忧,然后就收起药箱走了出去,此时无声胜有声。莫相大人要做戏,他自是不能拖了后腿。

    再说,莫寻的情况,还真是不好解释清楚,说那人没事吧,是人都能看出来那人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说那人病的很重吧,这倒是实话,但却又暂时性命无忧,只怪当年那人受的那一掌太狠,调养了这么多年,虽不至于致命,却又辗转难好。

    这些年,墨齐对那人的身体没少下功夫,当年那人被抬回来时连师尊都不保证能治好,好在那人求生意念强硬,在昏迷了近一个月后出奇的好了起来,自师尊云游后,莫寻的身体就一直由墨齐照料,这些年,墨齐为了根治那人的旧疾找了不少药,想了不少办法,却都收效甚微,而那人每年冬天却又愈加病发的严重起来,虽然现在还不至于致命,但长久下去……墨齐轻叹了口气,跟着宫侍去了后殿。

    莫寻不在的这段时间,萧忘忧虽是对宫人们宣称莫相旧病复发在外休养,可是看到那人回来后反倒是比走时更严重了,宫人们虽有疑虑,但是天家的事,岂是他们能够议论揣测的。

    那人在床上睡的安稳,女皇却趴在床边盯盯看了那人一夜,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本以为她会一直守到皇夫起来,谁知第二天她却正常上朝去了。

    。

    莫寻一觉睡的舒适,醒时竟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年的错觉,

    环顾了一下,除了桌旁一手支着下巴不断点头的墨齐外屋里没有一个人。

    暗自运了运气,经脉果然是舒畅了许多,

    墨齐只是养神,并没有睡实,床上的稍许声响就令他惊醒了过来。

    “你这是干什么,难道非要证明你身体多好吗?”看那人竟是要起床,墨齐几步跨过去扶住那人道。

    “就算不起来,也是要吃饭吧。”那人无奈轻笑。

    没让他起来,墨齐直接把“饭”给他端了来,与其说是饭不如说是特制的药,里面只是零星的飘着几颗米粒,黑糊糊的一碗,泛着难闻的气味,有一瞬间莫寻甚至想到这人莫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

    “你脾胃甚虚,除了这你还想喝什么。”墨齐把碗放到那人手上没好气道。要不是这人,他完全可以云游天下去了。

    情况允许的时候莫寻总是最好的病人,那碗墨齐看着都头皮发麻的苦药,被莫寻一个仰脖喝了干净,眼皮都没眨一下。

    墨齐感叹:不愧是莫右相。

    “你现在的情况最好跟我回药王谷。”墨齐接过那人手中的空碗道。

    “你找到了办法?”看那人的表情他就知道没有,“那我在哪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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