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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黎没再说什么,他半跪在萧忘忧面前,一手揽开额前的头发,他额间竟是有隐约有一道浅浅闪纹,那过分漂亮的容貌,和雪白的银发在灯火间把他衬得更不像是真人,他缓缓而笑,倾国倾城。
“陛下无需挂怀,青黎已在谷外施术,被操控者应该马上会有所感应,他们被特意掩盖的死亡记忆应该很快会慢慢浮现出来,这样想必那操蛊之人不日即将露面。”
萧忘忧揉了揉有些发疼的额角,虽然现下情况晦涩不明,但她整颗心所担心的只是里面昏睡之人,她毫不怀疑他们定能解决药王谷的问题,虽然也许会死一些人,但是所有的战争都是要死人的,只是看他们是不是死得其所。就像莫寻一样,萧忘忧从没说过自己是好人,但却自信是个明君。她的心很大,大到统领天下,她的心也很小,小到真真在心里的只有几个人。天下很大,却只是个轮廓概念,她真正在意的也只是天下众生中的麟角而已。
莫寻再次醒来时,小包子已经被送走了,他虽没说什么,但萧忘忧还是看出他的不舍,邵凌云做的轮椅这下真是完完全全被派上了用场,墨齐说就算劝他卧床休养他也一定不会同意,所以以后都让他用轮椅代步。
坐在轮椅中的莫相,反倒凭空添了抹孱弱美,让众人看向他的眼里除了爱慕还凭空添了抹疼惜。
“主子,外面有个人,从下午开始他就在哪里转悠了,好像想进来又不敢进来的样子。”关店门时,龙影向萧忘忧报告。
顺着龙影指的方向看去,那穿着一身藏青衣袍的在街角来回踱步的人不是墨伏息是谁,
“二伯?”墨齐显然比较激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说是要把人拉进来。
“看来他应该是想起什么了。”青黎也盯着楼下那抹人影,幽幽开口。
萧忘忧走回莫寻身边,弯腰为他腿上搭了一层狐裘,还细心倒了杯热茶让他放在手中取暖,虽然已是春天,但莫寻却依旧畏寒,墨齐说这是因为当时去蛊失血太多等原因造成的。
不一会儿,墨伏息就跟着墨齐走了进来,他一进来就看到轮椅里的莫寻,眼中立刻满满地全是疼惜,“几天不见,怎么这般严重了,怎么不在床上好好休养?”
“多谢墨兄挂怀,我没什么事了,只是他们大惊小怪罢了。”莫寻倒是语气轻松。
墨伏息叹息,弯腰从解下腰间软玉,递到莫寻手中,那玉红似血却通透非常,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这是盘古血玉,虽不是什么神器,但带上至少也可起到舒筋活络的功用。”害怕他不收,递到那人手里后,墨伏息还把莫寻的手紧紧握了握。
盘古血玉,天下间只要略懂世事的谁不知道这玉的价值,这传说中的宝贝却被简单说成个活血通络的一般物事,送出的还生怕接受者拒绝,这要让抢夺他的人们知道了,还不得惊的吐血。
本以为那人会推脱,墨伏息甚至把说辞都想好了,谁道那人只是笑笑,把玉在手里紧紧地握了握然后送到里怀里,看出来他对那玉十分珍惜:“谢谢墨兄,在下一定贴身带着。”
墨伏息回以一笑,想着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这人高华内敛,还有一副玲珑的心肝。
然后墨齐为墨伏息介绍了青黎等人,
“二伯先坐,”让了座后,开口询问道:“怎么都到了门口却不进来?”
墨伏息坐在椅子上没说什么,神情却是像在犹豫,
一时间也没有人催他,体贴地等他想明,
“这两天,我总是做一个梦,虽然太过诡异,但终是个梦罢了,可是连着几天我都是做着同一个梦,”墨伏息神色颇为痛苦,然后像是下了好大决心似的,一口气把后面的话全部说出:“我梦见我早已经死了,就死在十年前那次我们出谷时,我被一剑刺穿了心脏,那疼痛我现在还记得…”
他一段话说完,再抬头时却看见墨齐正红着眼睛看他,
墨伏息笑了笑,那笑容却是怎么看怎么苦涩:“小齐,实际,实际我早已经死了是吗?”
32莫寻
没有人忍心开口告诉他真相,屋子瞬间就静默了下来,
墨伏息静静坐在一旁,慢慢转着茶杯,比起前两天,此刻的他,看起来毫无生气。这是一种从心而发出的悲凉,外人无用,只能靠自己想开。
萧忘忧刚开口要说什么,却被莫寻拉住了衣袖,她顺势蹲在莫寻腿边,轻轻蹭着他的手,看向莫寻的眼里满满的都是依恋。
“反正我也算是赚到了,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只是沉默半响,墨伏息就像是想开了般,再抬头时已是恢复了平日的洒脱。
墨齐红了眼眶,张了张口,却只叫出两个字:“二伯…”
按照墨伏息所说,他应该是最近才被唤醒,然后被人为的植入了一些记忆,这些记忆十分真实,但就算再真实也不是自己亲身经历的,短时间不会生疑,长时间还是会发现很多破绽。
他之所以十年来尸体不腐,最主要的原因应该是那块血玉,他能在不长的时间内发现不对,可能也是要归功于那块宝玉,血玉换回了他以往的所有记忆,当然也包括他死时的记忆片段。而他只所以把血玉送给莫寻,是因为他不想再当傀儡了。
“那你对对你下术之人可有印象?”青黎一边扇着扇子一边不紧不慢道,不知道是不是青家人都是一副德行,天生喜欢附庸风雅,青玄是这样,青黎也同样。
墨伏息的回答被莫寻一连串的咳嗽打断了,那人捂着唇的手苍白到透明,却美好如最上好的玉器,看了一眼就舍不得眨眼。鲜红的颜色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分外的刺眼。
面对任何事都可镇定自如的萧忘忧,此刻却是失措的像个孩子,她无法忍受失去他,这段时间她明明已经万分小心千分注意了,她本以为这人是在慢慢恢复中,可现在看来却好像没有半点好转,反倒是更加严重了。
莫寻吐血,一屋子人都急的团团转,青黎却只是冷哼一声,看了看神色不知为什么有些恍惚的墨伏息,又看了看被萧忘忧和轩辕轻狂扶向屋里的莫寻,笑的意味深长。
“那盘古血玉二谷主是如何得到的?”待莫寻被扶进内室,青黎坐在刚才莫寻坐过的地方,抬头看着面前站着的人道。
“对啊,二伯,以前从没听过你有什么盘古血玉。”从屋里出来的墨齐刚好听到青黎的问话,也好奇起来,小的时候墨伏息对他最好,有什么好玩的好用的首先都会想到他,盘古血玉——这是何等稀罕之物,为什么他从来就没有听说过。
“这是我昔日的一位好友送的。”这句答话,谁都听出来是在敷衍。
“哦?那敢问二谷主您那位朋友是谁?”青黎呡了口茶,看向墨伏息的漂亮眼眸犀利非常。
“是啊,你那位朋友是谁啊,怎么没听说你有这般好友。”墨齐想了想随口问道。
“时间那么久我怎么还能记得。”说到这里,墨伏息的神情竟是难得的有些慌张,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对于他二伯的态度,墨齐也是有点莫名,一时间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出去追好,还是怎么样才好。
“莫相没事吧?”青黎适时的问话打断了墨齐的沉思。
“嗯。”莫寻的身体情况也不是一时能讲清楚的事情,他只是奇怪,明明前段时间都很有起色了,为什么这两天却又这般状况,“我先去煎药了,你先不要进去了,让他安静休息一会儿。”说完后墨齐就匆匆出去了。
待到外屋只剩下青黎自己,他那总带着三分微笑的脸才变得严肃异常,他一个人在那里坐了整个下午,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莫寻醒来的时候萧忘忧正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说是看他也实际却是在走神,因为看到他醒来,萧忘忧却仍是一动没动。
莫寻好笑地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萧萧,回神。”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萧忘忧终于回过神来,低下头在莫寻胸口蹭了蹭,甜腻问道。
还没等莫寻回话,萧忘忧又开口:“你不会骗我的对吧?”
看着望着自己的晶亮亮的眼睛,莫寻心头一震,却仍是微笑着开口:“怎么会。”
萧忘忧整个缩在莫寻怀里,双手环住莫寻的腰,头则是蹭在莫寻的胸口,听着那人一声一声沉稳的心跳,喃喃开口道:“我最讨厌别人骗我,我知道你是一定不会骗我的。”像是在肯定别人,更像是在安抚自己。
“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呢?”胸口那人嘴里喷出的热气刺的他痒痒的,他不由笑问道。
“还不是在说你怎么这么没用。”萧忘忧嗔他,却是更紧的往他怀里缩去。
可能白天真的被吓到了,下午又守了莫寻半天,现在好不容易等到莫寻醒来,萧忘忧的心也总算放松了一些,疲惫也随着加倍袭来,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莫寻轻搂这萧忘忧,手臂一直保持着轻拍的姿势,他永远知道怎样让她更有安全感。
同白天的热闹不同,药王谷的夜晚总是很安静,这里仿佛连虫蛙都比其他地方少了许多,银灰色的月光下,竟是显得夜晚有些寂寥。
本该是好好安眠的时刻,却有一人在对月独酌,要是不看那人有些愁苦的面容,这桂花树下饮酒倒是也别有一番情趣。
“你来了?”听到缓缓的脚步的声音,那饮酒之人抬起头,强颜欢笑问道。
“嗯,”来人点了点头,在他对面坐下,“本都已给你,你又何苦还回来?”
“既然事已至此,我又何苦再贪恋什么。”说着那人又猛灌了一杯酒,顺手还给对面之人倒了一杯,递了过去。
谁知那人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伸手接过。
“你先回去吧,如果被发现就不好了,你放心,你说的事情,我会做好的。”喝酒之人又道。
“这个你还是留着吧,它至少还能再保你一年身体不腐。”临走前,后来之人叹息道。
“都已是死人,早一年,晚一年又有何区别呢。”没再看那人一眼,喝酒之人转头走了开去。
33是否是情深缘浅
“右相大人好兴致,不知外面的景色是否比这院中更加幽美,还是外面有什么倾城绝色,迫使右相大人这么晚了不顾身体虚弱硬要出门,回来还要偷偷摸摸的。”月下庭中,青黎遥遥向莫寻举杯,像是向他致敬更像是早在那里等他回来。
一道白影闪过,那上一刻还在院外的人这一刻已是在他对面石椅中坐定。
“没有青兄好闲致。”莫寻兀自倒了一杯,
青黎一手支额,一手慢慢晃着酒杯,姿态优雅,却笑的嘲讽:“右相大人不是应该在床上静养吗?怎么大晚上的还要出来受冻。”
没有答他话,莫寻兀自倒了杯酒,谁道那酒杯还没送到嘴边他就低声轻咳了起来,他像是极力隐忍,却奈何还是咳得破碎。
“你这套对付小萧还行,对付我无效。”青黎对他扬了扬手中的酒杯,然后一口饮下。
“呵,青兄见笑了。”
“哼,回去睡了。”青黎有种猛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冷哼一声,离开前把酒杯仍在石桌上摔得生响。
转弯时,他不由得又扫了一眼石桌,却见那人半张身子都伏在石桌上,那人脸背向他,看不到脸色。青黎低声咒骂了一声,却又大步走了回去。
听到声响,石桌上的人只是睁了睁眼,眼神迷茫根本就没有丝毫焦距,仿佛只是象征似地睁了睁,然后就又无力的闭了起来。
“墨齐不是说你要在屋里躺着吗,干嘛睡在这里?”青黎皱眉捅了捅莫寻,奈何莫寻的身体只是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并没有丝毫清醒的意向。
近处,青黎才发现那人脸上正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不情愿伸手一探,滚烫的热度说明了它的主人正在高热中。
青黎哀叹一声,然后十分嫌弃地把人打横抱起,不敢半夜闯进萧忘忧的卧室,这里又离自己的屋子最近,只好把人抱回屋。他能把人抱回来就不错了,可别指望他还能大半夜地帮床上的人去药王庄找墨齐。
于是青黎只是简单地往莫寻脸上甩了张帕子,然后就径自在外屋软榻躺着睡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连刚到两天的青黎都看出了其中的蹊跷,萧忘忧难道就没有觉得半点奇怪?青黎一边躺着一边琢磨着女皇的心思,哎,自古以来,圣意都是很难揣摩的啊。
猜不透女皇的同时青黎也同样猜不透莫寻,如果到目前为止他没有料错的话,莫寻与墨伏息肯定是很早以前就认识了,那块血玉说不定本来就是莫寻的,还记得墨伏息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