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你们两个乖乖待在这里,要是敢偷跑,被我抓回来,就打断你们的腿,听到了吗!”胖头显然是对那朱祁钰很不放心,将他和郝黛用粗麻绳牢牢地绑住了手脚,又冲着他恶狠狠地威胁道。
朱祁钰现在正拼命得仰着脑袋止住鼻血呢,似是也没注意听那胖头说话,郝黛看那胖头似乎又要发飙的模样,便用自己那软糯的声音说道:“我们知道了,一定不会偷跑的。”
胖头似乎是觉得这个看上去有些呆愣的小女孩儿一路上都十分乖巧,也就放心地点了点头,转身将房门牢牢锁上便离开了。
郝黛此刻才能够放心地观察起四周的环境来,这里似乎是一个用来放杂物的房间,但里面的东西现在都已经搬空了,除了他们身下坐着的那些茅草,就只有剩下角落里几个黑乎乎的陶罐,郝黛此刻最怨念的就是,这个房间黑漆漆的,连个小窗户都没有,她原先的晒太阳计划也泡汤了,今天还浪费了那么多的精神力,实在是太倒霉了,早知道那时候就什么都不要管,直接将那两个人打晕了事。
朱祁钰好不容易终于止住了鼻血,手脚都被绑住,眼睛被蒙住,他终于有些害怕地开口道:“傻妞……你还在吗?”
郝黛正在为自己的失策后悔,没心情理身旁这个麻烦精。
“郝黛,你还在吗,你回我一声啊!”朱祁钰听不到郝黛的回应,更加着急了,声音中都带了些哭腔。
“在。”郝黛没好气地回道,因为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应,这朱祁钰一定会用声音一直不停地骚扰她。
“那你刚才怎么不回我。”朱祁钰颇有些委屈地喃喃着,然后身子慢慢向郝黛在的方向挪去,还一边说着:“郝家妹妹,你别害怕啊,有我在这儿呢,我一定会保护你的,咱们先想想办法怎么把这身子解开吧,你头上有没有戴簪子什么的,那东西也许能把绳子弄断。”
郝黛现在还没有到能戴簪子的年龄,头上不过就是一些丝带、花鈿,再说她若是想解开绳子,何须要那些东西,郝黛也觉得被那绳子绑着怪不舒服的,就稍稍用了用力,那绳子瞬间便跟豆腐丝似的被崩断了,而她那纤细白嫩的手腕上却是连个红印子都没有留下,解开了手上的绳子,又立即很是野蛮地把脚上的绳子也给扯断了,然后拿下眼睛上的布条,对着朱祁钰淡淡说道:“我头上没有簪子。”
朱祁钰闻言十分灰心丧气,耷拉着脑袋唉声叹气道:“那咱们可怎么办啊,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吧,也不知道那几个恶人为什么要把我们抓来。”
朱祁钰话音刚落,就感觉自己眼睛上的黑布被人给拿了下来,然后眼前就是郝黛那张放大了的面孔,原来这么近看,真的跟瓷娃娃一模一样呢……朱祁钰胡思乱想着,然后猛然睁大了眼睛,张大嘴巴结巴道:“你……你怎么……”
郝黛懒得跟朱祁钰解释,直接把他把手上和脚上的绳子解开,不过这次手法委婉了一点,没有直接用蛮力扯断绳子。
朱祁钰恢复了自由,便十分好奇地围在郝黛走了一圈,又看了看地上那两根碎成几段的绳子,怎么都像是被暴力挣脱的,便眯着眼睛疑惑地问道:“郝黛,你是怎么把绳子解开的啊?”
“它就那么开了呗。”郝黛不想解释,越解释越麻烦。
朱祁钰蹲下身子,又是仔细观察了那两截绳子一会儿,再看了看站在那里瘦不拉几的郝黛,认定这群人给郝黛用的绳子绝对是已经坏掉了的,只不过他们自己没发现罢了。
“看来咱们运气不错,接下来想想该怎么逃出去吧。”朱祁钰站起身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与郝黛说道。
郝黛看了看那扇门,朱祁钰也知道她的意思,走到那扇门前,用力地推了推,皱着眉头说道:“这门从外面反锁了,推不开。”
不过是扇木门,郝黛觉得弄坏它绝对没有问题,不过这样好像不是一般幼生体人类能干的事吧,她很难解释过去啊,还是算了吧。
郝黛打消了暴力破门的计划,那朱祁钰却是沉思了一会儿,一拍手说道:“有了!我看这天马上就要黑了,他们应该很快会有人给我们送晚饭的,等一下我们就还装着被绑起来的样子,打送饭人一个出其不意,然后再趁机逃出去。”
郝黛很是鄙视地看了朱祁钰一眼,他的所谓的这个出逃计划可以说是漏洞百出,就他一个武力值只有个位数的小屁孩儿还想偷袭一个武力值破百的成年人类,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吗,不过郝黛为了更快地逃出去,还是做沉思状说道:“你不觉得还是躲在门口那里偷袭比较好吗,这样咱们机会更大一点。”
朱祁钰想了想,觉得郝萌说的也有道理,可旋即又烦恼地说道:“咱们没有武器,用什么偷袭好呢……”
郝黛不动声色地瞟了瞟墙角的那几个陶罐,伸手指道:“那个。”
朱祁钰的眼睛亮了亮,立马跑到郝黛所指的地方,挑了其中最小的那个拿过来,不过即使是最小的,他双手捧在手中依然有那么些吃力。
朱祁钰将陶罐搬到郝黛面前,气喘吁吁地说道:“不行啊,我个子太矮了些,用这个肯定不能将来送饭的人砸晕啊。”
郝黛早就想好了办法,此刻淡淡地说道:“我骑在你的脖子上,这样高度应该差不多就够了。”
朱祁钰很是不信任地看了看郝黛的小身板说道:“你行不行啊,这陶罐可不轻啊。”
郝黛不解释,直接就单手拿起了朱祁钰用两个手才能吃力搬起的陶罐,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力气大,没问题。”
朱祁钰明显震惊了,呆愣地点了点头,两人就搬着陶罐走到门边上守着,郝黛此刻才完全放开了精神力,随时注意着那几人的动向,她看见在不远处的一个茅草屋里,除了胖头和那个高杆外,还有四个人围坐在一起,似乎在商议着什么,郝黛听到他们谈话中有什么“救人”、“地牢”这类的词语,郝黛不是很明白,索性就不听了,又过去了半个时辰之后,那几人似乎终于说完话了,开始吃饭,而胖头则是拿了几个馒头和两碗水,就向他们这里走来。
“过来了,准备。”郝黛也立即在朱祁钰耳边提醒道,那朱祁钰还来不及问郝黛是怎么知道的,她就已经将朱祁钰按着蹲下身来,麻利地爬上了他的肩膀,小手上还捧着那个陶罐。
朱祁钰十分艰难地晃晃悠悠站直身子,还好郝黛身子轻,不然他可扛不动她呢,果然如郝黛所说的,朱祁钰刚站直了身子,那木门外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开锁声音,朱祁钰顿时来了精神,一点都不敢松懈地盯着那木门。
相比较郝黛则是轻松许多,敲晕一个武力值稍高的人类,对郝黛这个未来战士来说,实在是太简单不过了,即使她现在这个身体明显处于弱势,不过精神力无敌啊~~木门终于缓缓打开,那胖头还来不及因为屋子里没人而感到惊讶,就被一个不明物体重重砸在了后脑勺上,顿时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好样的!傻妞!”朱祁钰的脸上难掩激动,眉飞色舞地赞了郝黛一句,而后拉着已经从他肩上爬下来的郝黛,准备从逃出去。
郝黛却又是面无表情地将他拉了回来,然后拉着他走到茅草堆那里,用大把茅草掩盖住了自己喝朱祁钰的身体。
朱祁钰本来还疑惑郝黛为什么不跟他一起逃跑,可看她现在这般举动,也好似想到了什么,便一动不动地藏在茅草堆里屏息等待着。
第二十一章 逃脱(下)
片刻之后,呼啦啦一群人便全部跑进了屋子里,那几人看着昏迷在地的胖头和他身边的碎瓷片,面上俱是露出惊愕的表情,那高杆咬了咬牙,恶狠狠地说道:“那两个小崽子跑不远的,阿源、小康,你们两个先把胖头扶进卧房里照看着,我和阿良阿进先去把那两个小崽子抓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被叫做阿源、小康的两人立马点了点头,颇有些吃力地浮起了胖头肥胖的身躯,而高杆和另外两人则是飞快地跑了出去。
只是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但对于躲在茅草堆里的朱祁钰却好比五个时辰那么漫长,他感觉到后背几乎都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若是他方才没有按照郝黛的意思躲在这茅草堆里,现在肯定已经被那些恶人给抓回来了,惹怒了他们,或许连性命都保不住了。阿芙用精神力感觉到几人走远,便立即从草堆中现出身来,回头对那朱祁钰说道:“现在可以走了,速度快一点。”
朱祁钰现在哪里还不敢听郝黛的话,立刻也从草堆中来,跟在郝黛身后一溜小跑,郝黛跑到了那辆马车停放的地点,幸好停放的地方离那剩下几人待的房间不是很远,他们一时半会儿也听不到动静,用精神力微微安抚了几下有些暴躁的马儿,便对身后的朱祁钰说道:“快!上车,咱们离开这里。”
朱祁钰此刻已经被眼前的小女孩儿震惊了,心中想着:怪怪,她真的只有三岁吗,怎么感觉她身上的那股气势比自己的老爹还要强横一些呢,实在太不合常理了。
郝黛看那朱祁钰看着自己发呆一动不动地模样,板着脸说道:“你再不上来我就走了,本来就够麻烦了……”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何必用这么迂回的方法逃脱,直接通通打到不就得了,她是个战士,可不是那些躲在后方的军师,阴谋诡计什么的,实在是不适合她啊~~朱祁钰也顾不上被郝黛鄙视了,连忙手脚并用地爬上了马车,进到车厢内的前一刻,他又是回头问道郝黛:“那个……你会赶马车吗?”
“看那个高个子赶过,应该没太大问题。”郝黛其实不过就是直接用精神力指使马儿活动罢了,赶车那么低技术含量的事,她才不屑学习呢。
朱祁钰现在已经慢慢适应这个异于常人的三岁小女孩儿了,乖乖地回了马车里,开始慢慢消化他今日见到的一切不合常理的事。
郝黛与朱祁钰正驾着马车往回赶,离他们被高杆和胖头抓去已经过了整整三个多时辰了,郝府因为他们两人的失踪,已经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本来众人也只是以为两个小孩子贪玩,可能还在府上的某一个角落里,但这么久过去了,郝府几乎被翻了个底朝天,依然没有找到那两个人的踪迹,这事情便瞬间严重起来。
如果只有郝黛这么一个小小庶女失踪,那不过就是郝家内部的事情,可现在牵涉到了燕王世子,若是一个处理不好,郝家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啊,来祝寿的宾客们此时都已经回去了,所有与失踪人员有关的人此刻都聚集到了郝东成的书房之中,那燕王朱凌裕正坐在主位上,一脸的肃杀之色,面前的桌案之上,摆放着一封已经开启的信件,坐在他身边的燕王妃则是无声地哭泣着,不停用帕子抹着眼泪,模样甚是楚楚可怜。
郝东成站在离朱凌裕不远的地方,面上虽是极力保持着镇定,但那额头上满满的汗水,仍是说明了他此刻紧张而又恐惧的心情,林氏站在她身边,亦是一脸的惨白,她左手紧紧地抱着那同样面色苍白的郝云涛,右手紧紧握成拳状,指甲都几乎嵌进掌心肉里去。
坐在下面椅子上面色凝重的几人,依次是姚滨的父亲吏部侍郎姚崇安,张峰奇的父亲刑部尚书张隆盛,他们的夫人秦氏与董氏也俱是将自己的儿子紧紧搂在怀中,似是怕稍稍松手就会有个三长两短一般。
而在整个书房最不起眼的角落了,是早已经慌得六神无主的春姨娘,此刻她的脸上满是泪痕,抱着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郝萌,用帕子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响来。
“咚!”朱凌裕狠狠地举起拳头砸在了那桌案之上,面上极尽阴狠地说道:“天地盟这一群逆贼,竟然敢抓走钰儿,他们真以为这样本王就奈何不得他们了吗!想用钰儿换司马空,他们休想,本王非得把这一群逆贼都抓回来挫骨扬灰不可!”
“王爷,可钰儿怎么办啊,咱们的钰儿啊……”燕王妃纪氏终是忍耐不住哭出声来,口中一直喃喃地哭喊着朱祁钰的名字。
朱凌裕的眉头皱地越发紧了,这朱祁钰是他唯一的嫡子,且从小聪慧,他很是看重,此时听着妻子的哭诉,心中更是乱成一团,语气颇是不耐地说道:“本王不是已经让那些士兵们去寻了吗,只要他们还在京城,就不信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来。”
“这京城这么大,是要寻到几时啊,就怕到时候钰儿他,钰儿他……”纪氏又一次泣不成声,毕竟孩子的为娘的心肝肉,就算是自己出事,也不想自己的孩子有一丝损伤。
朱凌裕的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紧皱的眉头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蚊子,却是也沉默下来,没有再说什么,屋子里顿时只听见纪氏那极其悲戚的低泣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