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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够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你们放心回京,我会好好照顾黛儿的,那些暗卫你也不用担心,有我在,不会让他们靠近黛儿一分一毫的。”莫昇起身拍了拍朱祁钰的肩膀保证道。
“有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我答应过黛儿一定会活着回来,会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到时候,你自然就是我们孩子的干爹。”朱祁钰拿起手边的酒杯,轻轻地与莫昇的酒杯一碰,笑着说道。
“一言为定。”莫昇也与朱祁钰碰了碰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第二百四十二章 回京(下)
第二日一大早,朱凌裕与朱祁钰便轻装简行地准备上路,朱凌裕将所有的士兵都从府衙撤离,而郝黛也早在昨晚便让朱凌裕派人悄悄送出了府衙,找了一个隐蔽的民房安置,莫昇与蓝贞自然也是跟着她一起离开了府衙。
聊洲知府亲自将朱凌裕父子送到城门口,朱祁钰骑在马上,回头遥遥望了一眼聊洲城内,眼中闪过一抹柔情。
朱凌裕走在朱祁钰的前头,看到他这般神情,便回头趋马到他身边,轻叹一声问道:“既然这般挂念,为何走之前都不见上一见呢?”
“我怕我会舍不得……”朱祁钰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一勒马缰,转身策马离去。
朱凌裕看着朱祁钰的背影,虽心中疑惑,不明白为何自己儿子和郝氏成亲这么短时间,却感情如此深厚,心中只能哀叹,他儿子这辈子看来注定是要栽在郝家女子手中的。
郝黛此时正身在一个雅致的小院子里,站在一颗桂花树前,神情木然地不知看着何处,那模样似是在发呆,又似是在想着什么事情,蓝贞缓缓走到她的身后,看她这般模样,很有些郁闷地问道:“你真的不去送小世子啦?他这一走,你们可能有好长一段时间不能见面了。”
“我若是想见那便定能见到的,回京是他的决定,我不去送他,不想让他有太多的牵挂。”郝黛淡淡地说着,语气中依然没有什么情感波动,只是眼角眉梢隐隐透出些柔情。
“哎……我总是不懂你们两个的。算了,只要小世子能平安回来,总是能再见到的,你就好好安胎。争取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他回来可就媳妇儿儿子都有了。”
“他定会平安回来的,他答应过我。”郝黛转过头来。很是执拗地与蓝贞强调道。
蓝贞难得看到郝黛如此坦白的一面,“扑哧”一笑道:“好,好,小世子定会平安回来的,有你和宝宝等着,他哪里舍得不回来,行了。你也别老在外头站着了,这儿风大,等会儿着凉了可就不好了。”这般说着,蓝贞就把郝黛从院子拉回了房里,顺手关上了房门。
郝黛坐在房间的软榻上。微微低头,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肚子,神情安然而温暖。
朱凌裕一行人连夜赶路,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风尘仆仆地赶到了京城,因朱凌裕突然回京,那请旨回京的文书都没来得及送到京城,完全没得到一点风声的守城官兵们看到这么一大堆人马到城下,着实恐慌了一会儿。弄清楚是燕王带着士兵们从聊洲剿匪归来,这才大开了城门迎接,城门的守将自然是用最快的速度将燕王回京的消息传回了宫里。
彼时朱梓骁正用了晚膳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面上露出一抹惊诧的神情,思忖了片刻之后。方才神情莫测地与报信的守将问道:“随行的队伍中可有什么别的人?”
那守将很奇怪皇上为何会这般问,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后,方才摇摇头回道:“除了燕王和燕王世子殿下,别的就都是当初跟着燕王一起去聊洲的士兵,并没有其他人。”
朱梓骁缓缓点了点头,又是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才对那守将说道:“传朕口谕,今日天色已晚,燕王和燕王世子一路劳苦,今日便不必进宫觐见了,明日早朝朕再一并论功行赏。”
那守将躬身应了,便退了下去,而朱梓骁自是没有继续批奏折的心情了,想着派去聊洲的那些暗卫们迟迟没有消息,朱凌裕与朱祁钰又这般突然地回京,心中生出一股子危机感来,心想着,郝黛的事情看来还是得好好谋划谋划。
朱凌裕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进宫面圣,突然接到朱梓骁的那道口谕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看了看还没有完全黑透的天气,恭敬地接了旨,然后便很是感激地与那守将问道:“不知皇上还有没有说些别的什么?”
那守将摇了摇头回道:“皇上没其他吩咐了,王爷放心吧,皇上这般体恤您,您这次又是剿匪有功,明日定会大大嘉奖您的,您早些回府去休息吧。”
朱凌裕满脸笑容地点了点头,十分高兴的模样,而朱祁钰却是一脸沉思,颇有些忧心忡忡,得了圣旨,一行人自是浩浩荡荡地王燕王府的方向去了。
燕王府那里早有下人们去传信了,燕王妃纪氏与朱涵玉一听到这消息就立马到了王府门口等候,俱是伸长了脖子往城门口的方向张望着,一幅望眼欲穿的模样。
当终于看到那骑在马上风尘仆仆而来的两人,纪氏与朱涵玉都情不自禁地往前小跑了两步,两人的眼眶都已经泛红,里头盈满了泪水,朱凌裕和朱祁钰的马停在她们身前,两人跳下马来的那一瞬间,纪氏和朱涵玉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几个月的担惊受怕,辗转难安,似乎找到了发泄口,看着眼前朝思暮想的父子俩,却是一时无语,只顾着流眼泪了。
“母妃,妹妹,我们回来了。”朱祁钰也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却是依旧对着纪氏母女二人笑着说道。
纪氏也早就听说了朱祁钰受伤的消息,虽然朱凌裕曾写了信来与她解释朱祁钰受的只是轻伤,让她不用担心,但做母亲的哪里会不担心自己的孩子,即使受的只是轻伤,那也是伤在儿身,痛在娘心,纪氏只能每日虔诚地求神拜佛,希望佛祖能够保佑他的儿子平安归来,此刻看到儿子健健康康地站在自己面前,那眼泪即刻就流地更凶了,只是紧紧抓着他的手,半晌说不出话来。
朱凌裕鲜少看到纪氏如此失态的模样,但这一次却也难怪她会这样,毕竟这他们确实是九死一生,等到纪氏和朱涵玉哭地差不多了,朱凌裕强咳嗽了一声说道:“好了,都别站在门口了,有什么话进去再说吧。”
纪氏也知晓自己失态了,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连连点头道:“对,对,你们这一路来,定是累得不行了,我早就吩咐了下人们准备了热水和饭菜,你们父子俩先去好好洗个澡,出来就可以吃饭了。”
朱凌裕和朱祁钰进府之后便直接就去了净房沐浴,等梳洗完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纪氏与朱涵玉已经坐在饭桌旁等着他们了,他二人也确实是饿了,这几日为了赶路又是风餐露宿,没正经吃上一顿好饭,看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自然是大快朵颐了一番。
用完了饭之后,四人才总算能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说话了,纪氏一开始的激动情绪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又是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朱凌裕和朱祁钰好几遍,才一脸心疼模样地说道:“这才几月没见,你们父子俩都瘦了,定是吃了许多苦吧。”
朱凌裕早已经又恢复了平日那严肃模样,板着一张脸说道:“哪里有什么苦不苦的,这还不是真正带兵上战场呢,想当年本王跟着先帝讨伐南蛮子的时候,那可也没喊过一声苦,现在这一点着实算不了什么。”
“那时候能一样吗,我可是记得那时候王爷您就是跟在大军后头的,可不用冲锋陷阵的,自然安全的紧,这一次我可是听说你们是真正面对面跟那些天地盟的叛贼交手了,我钰儿还受了伤,这钰儿若真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也就……也就……”纪氏说着说着,眼眶就又红了,眼看着就又要流起眼泪来。
“行了行了,这不都平安回来了吗,涵儿,快劝劝你母妃,这好好的怎么又要哭啦。”朱凌裕有些着急地咳嗽了一声,赶紧找女儿救场。
朱涵玉嘴皮子最甜,自是三言两语就把纪氏哄好了,朱祁钰也是在一旁搭腔道:“母妃,儿子现在可好得很呢,您看我方才吃了三大碗白米饭不就知道啦,这次真的只是受了些小伤,早就好透了,现在都壮地能打死一头老虎!”
纪氏被朱祁钰逗乐了,拍拍他的手,叹了口气道:“母妃哪里舍得让你去打老虎,看到你和你父王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母妃这颗心啊也总算是放回肚子里了,真希望过了这次之后,你们父子俩都不会再被皇上派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听那纪氏提到朱梓骁,朱凌裕和朱祁钰的脸色顿时都有些不好看了,朱祁钰犹豫了一下,还是试探着开口问道:“母妃,我与父王离开这么久,不知……那琉璃怎么样了,可还在皇宫里头呢?”
纪氏微微怔了怔,似乎自己儿子不提醒,她都已经快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媳妇在皇宫里呢,面上微微露出些愧疚的神情,迟疑着回道:“自从知道你受了伤,母妃我每日都在担心你啊,对琉璃那边,确实是疏忽了一些,也许久没进宫了,不过我想着,她在宫中也不会有什么事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欲加之罪
朱祁钰听纪氏这般说,心中虽然有些生气,但纪氏毕竟是他的娘亲,他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微微皱了眉头,继续问道:“那皇宫里就没有一点消息传来?”
纪氏摇了摇头,回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也觉得有些奇怪了,琉璃刚进宫那会儿,宫里时常会递些消息出来,可后来就什么消息都没有了,不然我多少也能记着她一些。”
纪氏这般一说,朱祁钰倒是微微松了口气,至少皇上还没像莫昇猜想的那样,直接就宣布了黛儿的死讯,而只是封锁了黛儿逃出宫的消息,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就又多了几分成功率。
纪氏看着朱祁钰这般关心郝黛,微微有些吃味,但想着郝黛毕竟也是朱祁钰明媒正娶的妻子,便出声建议道:“你这么念着你媳妇,这几日就求了皇上让她出宫吧,现在你和你父王都回来了,皇上也没什么理由再让琉璃留在宫里了。”
朱祁钰的脸色顿时一黯,没有说话,一旁的朱凌裕自然知道个中缘由,立马开口转移话题,“这个事情不着急,明日一早我还要和钰儿一起进宫面圣,今晚早些休息吧,有什么事情以后再慢慢商量。”
纪氏看着朱凌裕和朱祁钰那有些憔悴的脸颊。也心疼地连连点头道:“那就赶快回房去休息吧,可莫要再累着了。”
朱祁钰与纪氏行了礼,便神色怏怏地回了房,但这个晚上,他却注定是无眠的,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朱祁钰就起来了,在丫鬟们的伺候下换上朝服,面色肃然地与朱凌裕一起上了进宫的马车。
马车里,朱凌裕与朱祁钰相对而坐。两人中间的矮几上放着几根几张长的荆棘,上头长满着尖锐的小刺。看着很是渗人。
朱祁钰伸手要去拿那些荆棘,而朱凌裕却是突然伸出手,紧皱着眉头,按住他的手问道:“一定要这么做吗,其实你也不必做到如此的吧?”
朱祁钰知道朱凌裕是担心自己。故作轻松地与他笑道:“父王您放心吧,就这么几根小小的荆棘,不过就是一些皮肉伤,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在聊洲连那么严重的伤都受过,还会怕这些吗。”
朱凌裕见朱祁钰似乎是已经下定了决心,便也不再继续劝说。松开了手之后,却是微微偏过了头去,似是不忍心看接下来的场面。
马车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天光已是大亮,当朱祁钰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守宫门的那些士兵和出来接大臣的宫女瞬时都呆住了。只见朱祁钰穿着一身如亵衣一般轻薄的白衣,而最让他们惊讶的是,朱祁钰的背后竟是绑着满满一大捆的荆棘,那一根根尖锐的小刺刺破薄薄的衣衫,扎进了朱祁钰背后的肉里。透出星星点点的猩红,看着甚是触目惊心。
一众人似是吓呆了。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朱祁钰已经大步走进了宫门。
朱祁钰因为没有被认命官职,所以并没有上朝的资格,今日虽是皇帝召见,但也要在大殿外等待着皇帝传召,他这一身骇人的装扮站在大殿门外,倒是惊着了一干守在门外的太监们,但也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问一句,毕竟朱祁钰现在这模样实在是太有杀伤力,让人不敢靠近。
终于,殿内的太监扯着奸细的嗓音宣朱祁钰觐见,朱祁钰拂了拂身上的白衣,便大步走进了殿内。
在一众文武大臣或惊诧、或不忍、或疑惑的目光之下,大步走到了殿中央,脊背挺直地跪在地上,朗声开口道:“臣朱祁钰与陛下请罪!”
“祁钰这话说的朕有些糊涂了,你此次与皇叔剿灭天地盟叛匪,本是大功一件,又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