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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灯笼高高挂-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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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应该日思夜想、每时每刻必牵挂?”

“男人花心叫风 流,女人花心称下流;男人变心叫多情,女人变心称滥情;男人逢场作戏叫浪漫,女人逢场作戏称放浪…… 男人们一个个吃着碗里看着锅里,被赞誉为‘博爱’,女人在各种贬义词面前如履薄冰寸步难行,稍有不甚,更会掉入道德败坏的泥潭—— 廷尉十大酷刑,多数皆为民间犯妇而准备。”

愣住,贺兰栖真显然没有预料我的狂言。

“客、客倌…… 你们的党参桂圆猪心汤。”底气不足的咳嗽声,源自于一位个头不高的店小厮。他瞠目结舌地看了看我,又快速打量了一眼贺兰栖真,才垂下眼眸道,“二位请慢 用。”

“小哥请留步。”见传汤小厮转身欲走,我赶紧出声唤住他,亦在下一瞬抛出一个没头没脑的疑问,“你觉得我漂亮么?”

   

小厮惊愕抬头。

盯着他,我诚恳道,“我不收任何聘礼,亦倒贴嫁妆嫁入你家门,可好?”

小 厮一溜烟儿落荒而逃。

侧过脸凝视贺兰栖真,我无奈苦笑,“知道小厮为何逃之夭夭?他觉得天生丽质又不缺财的姑娘,绝非良人,必会 给他带好几顶绿帽子—— 这,便是世俗偏见。”

“正如公子光认为,出身落魄相貌丑陋的姝儿,定愿意自家夫君多纳几房侧室;又如怀 王拓跋平原认为,家道中落孤身一人的姨妹,定是心甘情愿投奔自家姐夫、不在乎守贞…… 亦如威武大将军杨延风认为,早先失身于他的排风妹妹,定不在乎名誉、定不会拒绝与他多来几次颠鸾倒 凤。”

一口气说完,我努力不 让自己哽咽,仍然不争气地红了眼眶。

明明,贺兰栖真的体温较为冰凉。不知何时开始,亲密覆住我两只小手的男性大手,手心温度,竟 变得温暖。

“师父,在男权世界里,想要做一个干干净净、与世无争的好姑娘,很艰难…… 不是我不愿,是皇权不允。”叹息道出口,才察觉自己嗓音嘶哑,“其实,不论杨延风是死是活,不论他清醒与否,待在【暖香阁】那一夜,笨徒早已下定决心:从 今往后,没有软弱,没有不忍,更没有犹豫彷徨,我要让曾经胁迫过我、欺凌过我的男人,都记住一件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

眨 也不眨地看着我,他剑眉微拧。

“我不在意今生今世谁为我哭。我仅关心自己是否真的快乐?是否真的满足?”

   “所谓的道德谴责,所谓的礼教批判,通通与我无关。 纵使现在,我要凭借一些下三滥的方法来获得想要的东西…… 可不远的将来,我被他们撕破的衣服,必一件一件穿回;而我被他们踩在脚底下的自尊,必一点一点拾回。”

坚定地颔首,我淡淡道, “倘若‘不知廉耻’这般骂名,能赋予我在未来六年内,庇佑杨家平安无妄的能力…… 我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无言半晌,贺兰栖真 忽然轻轻启唇,“月儿…… 你现在快乐么?满足么?”

“当然!能与北秦帝国两位心思莫测的亲王比试智慧,是荣幸,更是不可求的光 荣。”我毫不犹豫答,意气昂扬,“密谋逼宫篡位、诛杀贺兰芮之的韶王该死,立场不坚定、辜负杨家赤胆忠诚的怀王,同样不能活。”

 “那么…… 我帮你。”一声低哑的感慨,贺兰栖真好看的浓眉微扬,语意释怀。

帮我?!

确认自己没有听 错,我吃惊于他的提议,“帮我?帮我对付两位亲王?还是假戏真做打算娶我过门?”

他俊逸的面容一丝波动也没有,“皆是。”

   

我呼吸哽住,“你应该明白,先前在宇文昭则面前瞎掰你我的婚事,只是为了诱使他背弃韶王、与杨延风联手。 倘若昭则师弟真打算为了权势而迎娶念慈,我亦不会让他官运亨通。 所以,我与你的婚事,纯属空谈。 ”

“我明白。”

   “你根本就不明白!” 我慌忙收回被贺兰栖真紧紧握住的双手,“麻烦你看看清楚,你眼前的女人不过是相貌稍像容成惠玥,她对你的心思,与爱情无关。你一直都喜欢自由自在的隐居生活,何必为一个‘良心被狗吃了的泼徒’意气用事?”

“不是意气用事,是义无反 顾。”

“你根本就不懂‘义无反顾’的真正涵义!” 劝说无效,情绪起伏如我,只差没端起两碗党参桂圆猪心汤,全部泼淋在贺兰栖真身上,看他还能否继续维持风轻云淡的气度。

“韶王是 温怡宝的心头爱,怀王亦是容成惠玥的亲骨肉。 我心中有恨,所以能抛开一切处处算计。 但你不同,容成惠玥与温怡宝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懂! 为一个不知廉耻不懂回报的徒弟,而背弃曾经真心爱慕的女子、曾经两小无猜的红颜知己,值得?”

“还有,若站出来帮我,你考虑过世 俗偏见对‘贺兰栖真’的指责么?” 越详细分析,我越情绪激动,“诸如‘对皇妃图谋不轨之伪君子’、 ‘玷污徒弟清白之卑鄙小人’ 、‘挟天子以令诸侯之佞臣’…… 为一个不懂廉耻不知回报的徒弟,而被千万人戳着脊梁骨辱骂,值得?”

深深喘|息着,我紧紧盯着 贺兰栖真,不愿放过任何神情变化。

“值得。”他轻轻答出两字,深邃眼眸里藏不住柔情流转,“倘若‘作恶多端’这般骂名,能赋予我 在未来六年内,庇佑爱徒平安无灾的能力…… 我无怨无悔,甘之如饴。”

怔怔地看着贺兰栖真,我一时苍白了后续言语。思绪激昂的大 脑,亦在须臾间全部空白,仅剩下难以言喻的——

情潮澎湃。

“你能坦然面对的侮|辱,我为何没有勇气承 受?”

耳畔,倏然听见了一句语调平静的男性质问。下一刻,我猝然站起身火烧火燎往外迈,脚步之匆忙,堪称仓惶逃窜。

   逃跑,从来都不能顺利解决现实问题。眨眼,一道颀长身影拦阻在我面前,轻而易举地,把我截堵在偏僻巷口。

撇过眼,我不忍瞧见贺 兰栖真面容间的惆怅,“让开。”

他岿然不动。

“让开!”心跳如战鼓擂,我慌了神。

   他终于侧了侧身,并非后退远离,而是弯下腰拥我入怀。

不再有任何拒绝,不再有任何情感隔阂,聆听着愈发沉重的呼吸以及只有自己 才知道的促急心跳声,我近距离凝视着贺兰栖真眸瞳里的女性身影,蓦然哽咽了,“何必意气用事?不值得,不值得…… ”

“是义无反 顾。”纠正我的错误,他素来平淡的语气终于流露出不多见的执拗,“傻丫头,我仅有的一次意气用事,便是在甘露殿,得知你与杨延风…… ”言语骤歇。思忖了半晌,贺兰栖真突然端起我的下颌与他对视,悠然道,“才一时妒火中烧,才想拎不孝徒回山,一顿毒打。”

被他故作揶揄的语气呛住,我咽了咽喉,尴尬沉默。

安慰似地揉 了揉我的脑袋,贺兰栖真娓娓往下道,“最近几天,我彷佛回到了二十几岁,焦躁冲动得只想意气用事…… 宁可在你不著|寸缕爬上床榻之际,尽情拥有你;宁可在你与杨延风二人独处的时间之内,索性破门而入;宁可在你与宇文昭则字字针锋相对之时,打断你的狂 言…… 甚至,想阻止你前往怀王府。”

一声不吭的听,我心情紧张地将身子往后倾,试图避开贺兰栖真如炬的目光。拥抱,反而在他察 觉到我的躲闪后,变得紧密、亲昵。

“我已记不清楚,究竟从何时喜欢你…… ”他回忆着过去,含着笑的表情是我最为熟悉的怜惜,“你爱哭,不止怕黑,还怕闪电惊雷。不愿一个人独睡,又常常挑食,讨厌青菜和豌豆。 矮矮胖胖的小丫头,永远是行动笨拙地困在树端、被繁茂树枝挂破裙角,惹得为你缝补衣衫的师姐们抱怨不已…… 每逢见不到我,你总爱跑去炼丹房捣鼓乱七八糟的火药,把茅草屋顶炸出一尺三丈远。”

捉弄的话语,令我闹了个大红脸。 悻悻抬眼,我刚想道几句反驳之辞,却意外地发现,悠哉诉说着的贺兰栖真,早已眼眶微红。

“师父,你怎么了?! ”心慌意乱,我以指轻碰他的眉眼,“我小时候是不是常常给你添麻烦?你别难过…… 对不起,我知错。”

贺兰栖真释然地笑了,“其 实,我年轻的时候也与你脾性相似,事事都有自己的见解,事事都喜欢追求公平公正…… 然而,现实总是残忍无情,且变幻无常。” 话虽如此,他眸底的深沉片刻间恢复为惯有的镇定,“月儿,坚持信仰是件好事。 你比隐姓埋名苟活于世的我,更加坚强,更懂得珍惜。”

   心,却为他倍觉酸楚。

不赞同地摇头,我劝慰道,“师父不必妄自菲薄。能甘于平淡,说明你心中有爱;执著于复仇,皆因我放不下怨 恨…… 说穿了,笨徒不如你,不如师父看得通彻,达不到彻底放下的境界。”

“爱?”他苦笑,“如果我懂得爱,就不会在重伤痊愈 后,明明一心想见容成惠玥,却慌慌张张地藏匿于卧佛寺外的树林里,远远张望着身怀六甲的贵妃娘娘…… 如果我懂得爱,就不会借酒消愁,把满腔醋意迁怒于打翻药罐的你。”

我愣住,为贺兰栖真言辞间的歉疚而讷讷道,“人,总会说错话, 做错事。”

“那你呢?”他因我的劝解而感慨,“你长大了,不再是当年数着夜空繁星、望眼欲穿等待为师归来的小丫头。你有自己的见 解,也学会了不辞而别、相忘于江湖的方式…… 但是,宁可弃爱忘情、也不愿给予我一个弥补机会的杨排风,可曾体谅我过去的失误?”

 “我……”贺兰栖真字字在理的质问,令我无言以对。

“月儿,每个人都曾年轻,每个人都会经历一段失落彷徨的低潮期。倘若犯错的意 义,不是让人懂得包容,不是让人懂得珍惜,成长,又该意味着什么?”

与我四目相对,他的眸瞳里只剩下一抹罕见的凝重,“你的难 过,我深有体会;你的难过,我刻骨铭心。 我想告诉你,我对于你的感情,是包容的,经得起等待,更经得起坎坷曲折。”

情潮,再一 次为他气势昂然的坦言所澎湃。

黯然垂下眼,我凝视着自己的鞋尖,不知如何回答。

沉默,足足维持了一刻 钟,最终被贺兰栖真故作轻松的调侃所打破,“罢了,我不强求。待你吃饱喝好精神劲十足,再拒绝我亦不迟…… 良心被狗吃的泼徒,随为师回山。”

   

不待我回话,他即刻抱着我迈步往前。

心绪怅然地看着贺兰栖真,瞥见他长长眼睫遮不住瞳眸里的失落,鬼神差使地,我 竟张了张嘴,嗓音,止不住地轻轻颤抖,“师、师父……”

“嗯?”

“你放我下来罢,我想自己走。”

   

“你腿脚不便。”

不知为何,跌宕起伏的心情,在此刻归于从未体验过的坦然。

咬了咬唇以定 神,我歪了脑袋打量他,语调揶揄,“师父有所不知…… 曾经,是公子光抱着姝儿回到威武将军府,扬言说要给她一个大富大贵的人生。待到女儿节大雪夜,孤身一人的杨排风,被拓跋平原抱回怀王府,听他吹嘘什么‘命 中再娶’。 但最终,抱着杨昭仪一步一步走出皇宫禁苑的男子,却成了心心念想【延静坊】老板娘的风将军。”

刻意停顿三秒,我笑 叹,“你说,我是不是天煞孤神星?一朵残花?”

沉实步履,猝地顿住。

贺兰栖真缓慢侧过脸,静谧眸光投向 我,语带双关,“你若是残花,我便是湖边败柳,为众人不屑一顾。”

嬉笑,我挑了挑眉,“为避免青灯伴孤影的悲凉结局,她便暗自发 誓—— 这辈子,若能在茫茫人海里觅得真心喜欢的男儿郎,定要站在他身边,两个人如影随形、一步一步走回宿命终点…… 此生,永不离弃。”

   话音未落,我已然双脚沾地。

长时间深情凝视着我,贺兰栖真难得一回笑了,笑意腼腆,“只要不像飞天仙女般腾云驾雾飘着走,一切 皆可。”

慢慢垂下眼眸,思绪万千的我,刻意柔缓了嗓音轻声道,“师父,你再耐心等等我好么?等笨徒克服自我封闭、自我作践、自我舍弃种种恶习,等笨徒从内心纠结中挣脱出来,我再与你一起,两个人看尽花落花开、阅尽细水长流。”

   

不是不会爱,不是不去爱。

正是因为太想爱,才要故意躲开。

没有让我等待太久,贺兰栖真轻轻牵握我的 手。

“好。”



是的,固执无罪,爱情难追。

漫长逶迤 且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街,根本不存在任何爱情神话。然而,有些人有些事,若不轻言放弃,下一站,下下一站,总能遇见一个好结局,好归宿。

   否则,流年虽逝不必追,又该是何种释意?

……

春天的清晨,任由贺兰栖真搂住浑身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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