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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趣的事儿?”从一堆奏折中抬起头,玄烨脸上又出现那种带着趣味的笑容,“算是吧。”
“什么有趣的事儿啊……”既然纳兰都起了这个头,曹寅可不会让他专美于前的。不过,话说回来,自己几人基本上都跟着皇上的,没发现有什么好玩的事啊!!
“难道是哪位娘娘又有喜了……或者后宫又发生了什么……”纳兰可不像曹寅那么白痴,皇上脸上的表情分明是对什么人起了兴趣,他估计一定是女人……
“呵呵……”这里的几人都是自己的心腹加朋友,也没什么是不可以说的。“朕昨晚遇见了一只跌落凡尘的小玉兔……淡墨……你们觉得这名字好听吗?”
“兔子……什么兔子啊……”曹寅一如既往的迟钝。
“哦……看来皇上的后宫又要多一位主子娘娘了……臣在这里恭喜皇上……”纳兰倒是一脸平静,只要不是依依,管他遇见的是什么兔子还是老鼠……
不过,淡墨这名字挺耳熟的……刚还一脸平静的纳兰身子摇了一下,不会吧,大概是重名……
“皇上……不知皇上看重的是哪旗的闺秀……”
“哦……她只是一个宫女……朕昨晚在佟妃那里碰见的,你不知道……她……”玄烨顿了顿,还是没将当时的场景描绘出来,和纳兰他们关系再亲近,他们也是男人……
“反正……当时朕就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她一定是属于朕的……”
纳兰顿时觉得心里洼凉哇凉的,那个人除了是依依,还会有谁!!如此多的巧合,另他想找一个是误会的借口都找不到,他们还是碰见了……
“纳兰……”曹寅这次倒不迟钝了,“纳兰,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好差……”
“我没事……”
上首的玄烨显然也发现了纳兰的异状,“这还叫没事,你额上的冷汗连我都看见了……”
虽然看样子皇上还不知道依依的真名,可在这宫里,只要皇上一查,就什么都知道了……自己真的没机会了吗?
好不甘心,纳兰压下心中的恐惧,猛地跪在了玄烨面前。
“皇上……”
见纳兰这么大动作,玄烨惊奇地从御案前出来,伸手想将纳兰扶起来,纳兰却纹丝不动。
“怎么了?突然行这么大礼……”
“皇上前阵子不是问臣有没有心仪的姑娘吗?臣想请皇上为臣指婚……”只有这一次机会了,趁皇上还没来得及查清楚依依的身份前,自己现在什么都顾不了了,恐怕再迟一刻,自己和她就真的错过了……
“指婚?”玄烨怀疑地盯着地上的纳兰,平静地开口道:“你中意的是哪家的格格啊……”
“对啊……对啊……上次选秀时问你,就被你混过去了,这次居然主动请皇上指婚,不会是知道她要嫁给别人了吧……”
“闭嘴……”纳兰火大的冲曹寅低吼,这个白痴……
玄烨此时的脸已经完全沉下来了,平时面对朝臣时才会有的疏冷的语气在房内响起,“你那位中意的姑娘不会就叫淡墨吧……”
“呃……”曹寅脸上轻松的表情再也保持不住,再迟钝也发现气氛不对了。
“回皇上,他叫乌雅德珍……是原一品大员乌雅木儿多的嫡孙女……”
“乌雅德珍……”在听见说不是淡墨时,玄烨重重地松了口气,倒不是他有多在意淡墨,而是如果她真和纳兰扯上关系,弄得君臣出现隔阂的话,那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以前怎么不说……”在这当头,还神色大变,想不让人怀疑都难。
打死他都没有想过一个知道他身份的小宫女敢欺骗他,给他一个假名字……
“皇上……乌雅家族早在顺治爷时就被贬为镶蓝旗的包衣了……”一直装隐形人的李德全终于派上了用场。
宫中暗流 (上)
“什么?包衣奴才……”显而易见的冷意从话语中散发出来,他一贯重视等级规矩,因此他后宫中即使有着几个身份低下的妃子,品级也是极低,说穿了,他是一个极其重视血统、门第的人。
“启禀皇上,乌雅家以前也是满洲大姓的……”纳兰满心苦涩,果然是在这样……
“纳兰,这事朕绝不会同意的……”或许是不忍自己为数不多的好友兼良臣过于沮丧,玄烨少有地开口安慰:“其实你也可以先娶嫡福晋,再将她接进门作侍妾,到时你想怎样宠她还不是看你,为什么非要一个名分不可……”
呵呵……纳兰苦笑,依依那样的女子是一个愿意受这种委屈的人吗?而且自己也舍不得……
“纳兰,你自个儿回去好好想想吧,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玄烨朝下方两人挥挥手,都退下吧!旋即转身不再理会两人。
“喳,臣等告退……”曹寅和纳兰利落地一甩马蹄袖行完礼,这才慢慢向外走去。
“皇上……”瞟了一眼脸色不佳的玄烨,李德全小心翼翼地开口,“您先前说有事吩咐奴才……”先前刚要说就被纳兰和曹寅给打断了。
“你……”玄烨信不来到窗前,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空不知何时布上了片片阴影,空气也变得沉闷起来。
忽而一阵凉风吹来,玄烨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快,想了想,“……没事了……”尽管对昨晚女子有着那么一点惊艳,但玄烨现在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
不过一个身份低贱的奴才而已,居然将纳兰迷成那样,玄烨此时对乌雅德珍此人已是满心厌恶。
对御书房上演的种种戏码毫无所知的德珍在提心吊胆了几天之后,发现天还是那么蓝,花开的还是那么艳,鸟儿叫的也一样欢之后,终于得出一个结论:这些风平浪静完全不是假象,那个皇帝并没有紧追不舍。
虽然和自己想的有所不同,但对这种结果却是满意地不得了,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大的损失,在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之后,一切日子恢复正常。
当然,除了一次偷摸到冷宫去见了一次小顺子,对他简单地交待了一番之后,留下一堆药材,叫他看着办,自己现在可没武功护身,一切只能动脑子了。而且,德珍也发现了自己的短处,也是时候培养自己的势力了……
……
德珍安静地侍立在佟妃身后,双眼却骨碌碌地随着春雨的动作转动,这样吃饭不累吗?先是佟妃看中哪道后,示意春雨夹过来一点,慢条斯理地吃完后,在示意……再夹……
如此周而复始……
这排场倒是够了,唉……德珍正出神,“呕……”
“娘娘……”春雨疾呼,一边替还在干呕的佟妃顺气,一边对四周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是……”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向外跑去……
“娘娘……?”刚凑上前的德珍不幸被佟妃一把抓住,呜呜……别这么用力啊,好疼,“娘娘,没事,太医马上就来了……”
德珍不敢将自己的可怜的小手抢救出来,只得小心地安慰,一不小心抬头却发现,佟妃一脸的激动和……一丝不易觉察的忐忑……
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嘛,德珍突然想翻白眼。
“娘娘……”
兴许是发现了自己的失态,佟妃抬起头,在德珍还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一个大大的笑容就向她砸来,呃……德珍不自觉地想后退,但手还被握着,只能在原地发愣。
自己认识佟妃以来,一直都是端庄的贵妇人的典范,说话声音不大不小,脸上得体的微笑常年不落,自德珍当差以来就没见过这位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这突然给她一个喜不自禁的大笑脸,将德珍华丽丽地砸到了……
“别走,就呆在本宫身边,好吗?”
“呃……”德珍再一次石化,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要了?
“娘娘,李太医到了……”王嬷嬷疑惑的目光从佟妃略过德珍被佟妃握住的双手,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娘娘的反应,像极了……
“下官叩见佟妃娘娘,娘娘吉祥……”
“不用多礼,嬷嬷还不扶李太医起来,”耳边传来佟妃波澜不禁的声音,“本宫应该没什么大碍,就是突然觉得胃里有点不舒服而已,既然太医都来了,就替本宫开些养胃润肺的药材好了……”
德珍听着,不由感叹:这演技好的……如果不是握住自己手的力道又大了一些,她还真以为佟妃心里就想她的话一样不在意呢。
“请娘娘容许下官为娘娘先把一下脉,再对症下药……”李太医在宫中呆了几十年,后宫的猫腻又岂能不知,胃疼会把自己这个最擅长妇科的人找来……
“那就有劳太医了……”
佟妃将一只手伸了出去,但剩下的一只手仍然将德珍握得死紧。
李太医也心知肚明,不过这个佟妃娘娘好像是不能……
将手搭在红丝上,只见李太医眉头越皱越紧,又慢慢舒缓开来……
佟妃的神情也随之变化,直到一刻钟后……
李太医收好工具,马蹄袖一甩,跪在地上:“恭喜娘娘,娘娘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真的……”佟妃倒还能把持住,可王嬷嬷却已经泣不成声,噗通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爷,谢佛祖保佑,谢列祖列宗保佑……”
“这……”被王嬷嬷打断了话,李太医也不敢有所恼怒,反而颤颤巍巍地开口,“可是胎位不正,且胎儿极其虚弱,恐有……恐有……”
“恩……?”佟妃虽然也兴奋无比,但太医闪烁的言辞还是听清楚了,“你刚说什么……恐有什么……”
见李太医神色不对,大家刚还一片喜庆的脸色也落了下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
见佟妃正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李太医再一次在心里将自己骂了个遍,当初干嘛要学医啊,就算学了,干嘛要跑进宫当御医啊……
一个不小心,脖子上的脑袋就没有了。可佟妃的情况他却不得不说,怎么也好过以后事发再说啊……
深吸了口气,李太医跪伏在佟妃脚下,“娘娘……”
“慢着……”
“呃……”好不容易想一口气说完,又被打断……
王嬷嬷此时已完全不见刚才的激动,看了房中众人一眼,“你们都先退下吧……”
“是……”
德珍也想趁机离开,对这些乱事儿,她可没兴趣沾染上。
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没有减小,佟妃清冷的声音响起:“德珍和嬷嬷留下,其它人都出去……”
眼睁睁地看着大家鱼贯而出,德珍突然觉得此刻空荡荡的屋子有那么一丝凉意,是冬天要来了吗?
宫中暗流 (中)
见屋里只剩下德珍、王嬷嬷、李太医时,佟妃这才开口,“说吧,有什么事本宫都受着……”
李太医小心地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心一横,“娘娘,由于您早前身体受过伤害,虽然这次意外有了身孕,但母体却无法为胎儿提供足够的营养,这个胎儿注定是要……夭折……”
艰难地吐出最后两个字,子嗣对后宫的女人而言有多重要,他很清楚,正因为这样,也使得他更加惶恐,这佟妃位高权重,如果她一怒之下动了杀机,那自己这条老命算是交待了……
夭折……一直紧握德珍的玉手无力地垂下,果然……自己已经没有希望了,不是吗?
仿佛一身的力气都被抽尽,佟妃无力地趴在桌沿上,没有人敢在这个当头开口,一时之间,屋里静地只剩下几人不规则的心跳和呼吸的声音,此起彼伏……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钟,也或许是一个时辰,或许……更久……
“毫无办法吗?”佟妃虚弱的声音打破了一室的沉闷,却让德珍都忍不住心酸,母性,是任何一个女人心底……最柔软的地方吧……
因此也更容易受伤。
“呃……是……”李太医庆幸自己没有走神,不过,这个胎儿能坚持这么久已经算是奇迹了,夭折……是唯一的结果。现在告诉佟妃,除了怕以后担责任外,还有就是想让她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如果可以,尽快将这胎落掉,因为时间越久,对母体伤害也越大……
“你们都先下去吧,本宫想先静一静……”
“是……那请娘娘放宽心休息,微臣明日再来……”无论如何,作为一个医者,该做的还是必须做。
“主子……让奴婢陪着您吧……”王嬷嬷早已满脸泪痕,可怜的主子。
“不用,都出去……”
“主子……”
“出去……”被佟妃尖锐的声调吓到,几人赶紧向外走去。
“嘭……”知道大门被关上,佟妃身子一歪,整个人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