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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寒芳明亮的目光望着嬴政,嘴角泛起浅浅的笑颜,她一点也不担心嬴政,知道他一定会有办法,现在只是担心成蟜,希望自己能够改变历史救下成蟜。
已是深夜,嬴政还没有睡,坐在灯下一直在写写画画着什么。
许寒芳也毫无睡意,坐在一边守着嬴政。
嬴政仰脸思索一阵在竹简上写一阵。
最后,许寒芳看见嬴政在竹简上写下了几个名字:桓齮、蒙武、李斯。她笑了,她知道他已经胸有成竹。
嬴政写着字体贴地说:“芳,你睡吧,我要好好谋划一下明日早朝。”
许寒芳轻轻说:“我不困,我在这里陪着你。”想起成蟜心里就翻江倒海一般,不是滋味。
嬴政手里的笔停在空中,放下毛笔,转过脸,柔声商量:“芳!明日早朝,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为什么?”许寒芳诧异地问。
嬴政阴冷的目光一闪一闪:“明天,将是我和吕不韦第一次正面交锋。我一定要嬴!”继而又柔和地望着她:“有你在身边,我心里踏实。”
“好,我陪你一起去。就站在你身边。”许寒芳笑着说。
“嗯!”嬴政拉起许寒芳的手,柔声道:“芳!谢谢你。你真好!”
许寒芳笑着低下头看着竹简上苍劲有力的大字,心中充满了希望。
这是许寒芳第一次跟着上早朝。站在嬴政的身后。王者的威严是百闻不如一见。金碧辉煌的大殿内,高高的龙凤台下面,跪伏着满朝文武大臣。
两边站立的虎贲军像一尊尊铜铸的神像,按剑挺立,眼睛都不眨一眨。诺大的殿内庄严肃穆、鸦鹊无声。
当众臣震耳欲聋山呼万岁的时候,许寒芳有了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原来望着众生臣服于脚下的感觉是如此的美妙?难怪古往今来,这个宝座是男人梦寐以求的地方,为了它不惜杀父弑君,兄弟相残。看来权利的欲望就像毒品,一旦染上就无法戒掉。想着忍不住忘了吕不韦一眼。
恰巧吕不韦也发现了她,二人对视,许寒芳从容的一笑,吕不韦却是一愣,目光一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早朝依旧像以前一样,吕不韦奏报各类事宜,由嬴政批准。
就连吕不韦也觉察出来嬴政今天很反常,只要是他奏报的事情,嬴政一律问也不问直接批准,以往通常还会象征性询问两句,今天就只是两个字:准奏。
吕不韦又狐疑的看了许寒芳一眼,许寒芳目光垂视,不露任何声色。
许寒芳知道嬴政是迫不及待地等着众位大臣的事奏完,然后要行使自己的计划。好戏在后面。
果然,当众位大臣奏事完毕。司礼侍中刚喊:“有事禀奏,无事退朝”之际,嬴政轻喝一声:“且慢!”
众大臣都不觉一愣,诧异地望向此时开了口的大王?还没有愣过神来,就听到嬴政朗声问道:“相国,上党方面的战事如何?”黑的深不见底的瞳仁里有着一种不怒自威的光亮,震慑了每一个人的心。
吕不韦陡得一惊,僵了一下,随即镇静地说:“屯留和蒲鶮分别被赵兵所围,臣正在计划营救。”眼角却扫向许寒芳,颇有责备之意。
许寒芳眼角的余光就可以看到吕不韦在责问她为何不及时上报此事,她的眼睛盯着一根粗大的殿柱,目不斜视,装作没有看见。
嬴政没想到吕不韦反应如此机敏,对答如此沉着。又一想自己身边也有吕不韦的眼线,吕不韦一定已经知道了自己昨夜秘密接见密使的事。
嬴政略一沉思,已经明白此时如果自己的气势一旦被吕不韦压下去,就很难再取得主动,故提高嗓音道:“既然知道屯留和蒲鶮已分别被围几个月,为何迟迟不发兵?”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小声议论,大殿内发出嗡嗡声。两个城池被围几个月这么大的事,为何他们都没有听说?不觉都把指责的目光望向吕不韦。
吕不韦只觉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凉气,嘴角抽了两下,即刻又平静下来道:“臣也是刚闻此事,正准备和太后商议,取得虎符以便发兵。”
嬴政眯着龙目把一切看的清清楚楚,不觉嘴角浮起一丝笑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早料到他会这么说!真是正中下怀,不禁一笑说:“不必了,太后远居雍地,远水不解近渴。虎符用起来确不方便。常言道救兵如救火,早争取一天总是好的,寡人宣布,原有虎符作废。”
“大王,按体制…。。”吕不韦心里一惊,就要争辩。
“仲父暂且住口!”嬴政冷冷地顶了回去,接着又微笑着说:“体制是死的,人是活的,虎符代表国君的权威,寡人可以发,当然也就可以废!”不等吕不韦抢辩,他接着说:“桓国尉!”
老将桓齮忙出班答道:“老臣在!”声如洪钟,中气十足。
嬴政沉稳地说:“寡人命你两日内赶制出新的虎符,交寡人验收。不得有误!”
“遵旨!”桓齮领旨归列。
嬴政不住用眼睛睃着群臣,发现宗室大臣面露喜色,而吕不韦的亲信一个个垂头丧气,不禁心里有了一丝得意,继续沉着地说道:“蒙武何在?”
“臣在!”高大英挺的蒙武迈步出班。
嬴政略一沉思,道:“你父蒙骜是先王托孤重臣,因长年征战积劳病逝,卿虽年轻,颇有你父风范,寡人着你为骑射,和相国共同辅佐寡人,今后政令均由相国和你共同签署,方为有效。”
此言一出,宗室大臣人心都沸腾了,这样等于把吕不韦的权利削去了一半。吕不韦的亲信则一个个面如土灰。
吕不韦气的脸发青,却在这种情形下,还不能出言反对。连连望向许寒芳,用如刀的目光斥责她。许寒芳却仍是装作没有看见,不与吕不韦对视。
蒙武高声回答:“谢大王!”叩头领旨回到队列。
嬴政看似心不在焉地端坐着,却目光如电地扫视整个大殿,朗声道:“李斯!”
李斯听到大王喊自己的名字,不禁一愣,忙一溜小跑从最后面出列,跪倒在地:“微臣在。”
嬴政俯望着李斯,深奥地一笑:“寡人任你为长史一职,命你即刻刺探清楚屯留和蒲鶮的情况,据实上奏。”
李斯的管职不大,却是至关重要的情报机构的头头,透露着大王对他的信任。
“微臣领旨谢恩。”李斯激动地浑身颤抖,迷迷瞪瞪地磕了头退下。
嬴政此举让所有的人心服口服,这说明他不光任用非吕派的人,也重用吕派的人,并没有排除异己。无形之中把吕不韦派系的人也拉到自己身边不少。
众大臣都暗赞大王有容人之量。
嬴政舒了一口气,沉稳地扫视众人,冷冷说道:“所有人等各司其责,寡人将在三日后御驾亲征伐赵!”
殿内的大臣都是一惊,面面相觑。
吕不韦此时已经是老羞成怒,可是在朝堂上又不便发作,早已憋了半天的火终于找到了机会,大踏步上前,高声奏道:“启奏大王,按秦律,非国家危亡,国君不得随意亲征……”
嬴政语带双关地笑着说:“仲父所虑寡人明白,谢谢仲父。——但是成蟜是寡人唯一的弟弟,交给别人,寡人不放心——况且。体制都是王所定。既然订了,不合理的地方就可以改。”他微笑着望着吕不韦,又转脸对立在一边的史官严肃地说:“——左史,记下寡人的话,今后王在非常时期可以御驾亲征。这作为今后新的制度执行。”
吕不韦被驳得无言可对,气的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胡子一翘一翘的,可是在如此情形下,众大臣大多是赞同大王而反对他的,只好作罢。心里却比吃了个苍蝇还难受。
许寒芳亲眼目睹了这样一场兵不血刃的战争,她不得不佩服嬴政。佩服嬴政只用了几句话就不露痕迹地发动了一场政变。不仅夺回了兵权,还把吕不韦的权利削掉了一半。
许寒芳再看嬴政,只见他在极力按捺自己的激动,双目闪烁生光,只有此时才能看到与他年龄不相符的老练与成熟。心里一笑,暗赞:这才不愧是历史上有名的千古一帝——秦始皇。一场唇枪舌战的早朝结束了,嬴政仍按捺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不动声色地扫视了众人一眼,也不等司礼侍中喊礼,朗声道:“退朝!”径自站起身来,出了大殿。
许寒芳跟在后面,走了几步,下意识回头望了吕不韦一眼,吕不韦望着嬴政的背影目光很复杂,复杂的看不懂里面的深意。
吕不韦眼角扫向许寒芳,转过头狠狠瞪了她一眼。
许寒芳俏皮地耸了耸肩,摊着手,翻着眼,微微吐了下舌头,然后匆匆跟在嬴政后面离去。
吕不韦望着许寒芳滑稽的表情,僵了片刻,突然轻扯嘴角笑了,笑得有些无可奈何,也有些欣慰满足。
许寒芳出了大殿,心情也非常愉快,一溜小跑追赶着嬴政。
嬴政走路总是步子踏得很大很稳当,看着就在前面,可追起来还真不好追。许寒芳只好加快步伐,一阵猛跑,谁知嬴政却突然停下脚步转回身。
许寒芳和嬴政撞了个满怀,感觉像撞到了一座山上一样。
“哎呀!”许寒芳甩着撞得生疼的手,大呼小叫。
嬴政低着头,凝视了许寒芳片刻,突然拉起许寒芳的手飞跑起来。
二人穿过长廊,越过花池,转过月亮门,跨过小桥,回到了蕲年宫,进到殿内就气喘吁吁地倒在地上。
嬴政躺在地上,张开手脚摆了个大字,纵声大笑:“芳!我今天实在是太痛快,太高兴了。我现在想起来吕不韦那张气得土灰的老脸,就忍不住想大笑。哈哈!”他从来没有如此轻松、快意过。
许寒芳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蚊子,你真厉害!我简直要佩服死你了!你太厉害了!”她说的完全是心里话。
嬴政咯咯笑着:“其实我也紧张,可是我一想起来你说的——我是大王,我的话就是令!”他加重了“我是大王”的语气,一脸的高傲:“于是我就有了底气。对!你说的没错,我代表至高无上的王权,谁要是不听我的,我就……哼!”他抬起手做了个杀的动作。
许寒芳歪过头,半仰起脸,看着洋洋自得的嬴政问道:“要是不听你的,你怎么样?”
嬴政毫不犹豫地说:“我就砍了他的脑袋。”表情半玩笑半认真。此时分不出来他是孩子还是大王。
许寒芳心里一凛,又从新躺在地上:“给你说了,杀人不好。你应该以德服人。”突然想起了某个电影上的经典对白。
嬴政侧躺着,用手支着脑袋,认真地说:“我记住了,芳!”
许寒芳望着殿顶的藻井,心里美滋滋的,也颇有些成就感。原来自己的思想可以影响到秦始皇?
“你在想什么?”嬴政笑眯眯地问。
“没什么!”许寒芳笑着回答。
“芳,认识你真好!”嬴政不知道该怎样表达自己的心情。
赵高带着众侍从跑着回来,到殿门口一看,二人在地上躺着,忙悄悄把殿门关上,轻轻退到殿外。
当天下午,吕不韦把许寒芳找了去,狠狠训斥了一顿。
许寒芳跪在地上,看着吕不韦那张喋喋不休的嘴,脑子里想着电视里一张嘴的快镜头,表面上装的诚惶诚恐,其实压根就没有听他说什么。即使是听了,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不向本相禀报?”吕不韦勃然大怒。
许寒芳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回答:“回相爷。奴婢真的没有机会!”其实想跳起来给吕不韦两耳光。妈的!我又没有卖给你?凭啥冲我这样大呼小叫?
“真的?”吕不韦沉着脸问。
“相爷,就是不用脑子,用大拇脚趾头想一想都能想出来,昨天深夜发生的事,今天一早大王又叫奴婢跟着上早朝,哪里有机会?”许寒芳玩世不恭地回答。
吕不韦略一沉思也能想明白其中道理,可是看着许寒芳玩世不恭的态度就来气,斥道:“你不要以为你仗着大王宠爱,就可以不把本相放在眼里。本相要想杀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蚂蚁如此简单。即使本相杀了你,大王也奈何本相不得!”
许寒芳心里一惊,知道吕不韦所言不虚。恨不能飞起一脚把吕不韦踢个仰面朝天,再狠狠踹他几脚。妈的!本姑娘前几天还在嬴政面前替你求情,今天就来刁难我?
许寒芳揉了揉跪得发酸的腿,装作小心翼翼地说:“奴婢不敢。奴婢明白。”说奴婢的时候,心里却说着:姑奶奶不敢是假的,姑奶奶明白是假的。
吕不韦哪里知道她的心思,看她毕恭毕敬的样子,面色有所缓和,沉声道:“你起来吧。”
“谢相爷!”许寒芳站起来还不住的揉自己酸疼的膝盖。
“本相今日让你前来,还有一事交待。”吕不韦面沉似水。
又给我派任务?心里嘟囔着,即使一百二十个不愿意,也无可奈何。
“如果你随大王去伐赵,我要你伺机除掉成蟜!”吕不韦眼角一跳,目中寒光一闪。
许寒芳心里一惊,呼道:“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