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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沉默了好一阵,浩然又问:“想好了吗?如何创……业?”陌生词用起来还挺别扭。
许寒芳毫无头绪,十几个铜板能做什么?又不想浩然失望,猛地想起在大学时,宿舍内曾经最流行的一个经典笑话,先放松一下情绪吧!调侃道:“什么创业无风险?卖豆腐!不小心做稀了,改卖豆腐花;太稀了,卖豆浆;做硬了,改卖豆腐干;豆腐卖不动,放几天,改卖臭豆腐;还卖不动,让它长毛彻底腐烂后,改卖腐乳;实在不行,豆子发了芽卖豆芽!哈哈。”每次寝室里的姐妹们一说起这个笑话都会忍俊不住。
“什么是豆腐?”浩然一头雾水,嘟囔道:“从来没有听说过。”因为不知道,所以一点也没觉得好笑。
许寒芳听得眼前一亮,对呀,隐约记得豆腐好像是汉朝时才有,这个时代好像还没有。自己真的可以标新立异尝试卖卖豆腐。豆腐这种食品老少咸宜,营养丰富,非常容易被人接受的。管他什么改写历史不改写历史,改写历史事小,饿死事大。大不了不教给大家做豆腐的方法,卖一阵子,解决危机后赶快收场。让它从此再销声匿迹。
对!就这么决定。没想到大学时一个滚瓜烂熟的笑话,成了自己关键时候救命的法宝。难道这也是天意?说做就做。许寒芳是雷厉风行的个性。石磨本来院子里就有一个,控水用的竹篾可以找隔壁赢大叔借一个。
卖豆腐成本很低,他们拿出五个铜板到城外去买黄豆,又买了些许盐卤和石膏。
一切准本就绪,许寒芳开始泡豆子,先尝试做一遍。其实做豆腐很简单,小时候记得外婆做豆腐,自己蹲在旁边看,把黄豆浸在水里,泡胀变软后,磨成豆浆,再滤去豆渣,煮开。点卤或石膏便很快地聚集到一块儿,成了白花花的豆腐脑。再挤出水分,豆腐脑就变成了豆腐。
浩然嚷着要推磨,许寒芳坚决不肯:“先把肩膀的伤养养再说,没我的命令你不许动一动!”
浩然撅着嘴站在一边看着弱不经风的许寒芳推磨、烧水,忙得满头大汗,心疼得直跳脚,想要帮忙看见许寒芳瞟过来凌厉的眼神,又急忙把手缩了回去。
经过一阵忙活,成了豆腐脑,放上盐,放上糖,不一会两碗香喷喷的豆腐脑就端在了面前。许寒芳笑眯眯地看着浩然:“尝一尝,味道如何?”
浩然凑鼻子闻了闻:“真香啊!”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又全吐了出来:“呸呸!哎哟烫死我了!”浩然吐着舌头,用手扇着嘴说。
许寒芳乐得前仰后合:“急什么,又没有人给你抢!看你那猴急的样子!”
浩然吐着烫红得舌头嘿嘿傻乐。再小心翼翼地喝上一小口,细细品味:“嗯,味道真的很不错!”
“那是自然!”许寒芳一脸的骄傲,自己的悟性确实好,第一次做豆腐就做的如此成功。
“芳,你真棒!”浩然竖起大拇指夸赞:“可是我看你一个人忙里忙外,那么辛苦,我心里不是滋味。”
许寒芳拍拍浩然:“别婆婆妈妈了,忘了我昨晚给你说的,我也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又莞尔一笑:“你好好歇两天。等到正式开始了,我再给你分任务。到时候你想偷懒都不行!”
“好的!”浩然开心的笑,又低头去喝美味的豆腐脑。
做豆腐最累得工序就是磨豆子。围着石磨一圈一圈地走,转的头都晕了。
许寒芳利用物理原理,在房梁上固定了一个支点,然后利用杠杆原理,做了木拐。这样就不用围着石磨转圈,只需要原地就可以推动石磨。
许寒芳还很会苦中作乐。自己设计了一套动作,上步、移臀、扭腰、推手。哈!整个一套太极拳的起步姿势,既锻炼又劳动,自己简直是天才!
做好豆腐,拿到集市上去卖。第一天卖得并不理想,人们好像对新生事物的接收能力不是太强。看的人多,买的人少。大热的天,卖不完很快就会坏掉,难不成真要卖臭豆腐?没办法,只好自己报销一些。
一天三顿都在吃豆腐,浩然的脸像个苦瓜:“豆腐再好吃,不能一天三顿吃豆腐吧?”
许寒芳的表情也是看见豆腐仿佛就想吐。再吃自己就要变成豆腐了。这样下去不行,得想一个促销的办法。
讲豆腐的营养蛋白质?估计大家不会明白。老套的买一送一?还是没人买怎么办?决定赌上一把,干脆来个免费品尝和赠送,让大家接收了新鲜事物之后,一切就好办了。
浩然十分不理解,为什么要白送?但是还是同意,他相信芳既然这样做就一定有道理。
古人,今人都一样,人们都有些喜欢占小便宜的习惯。白送的豆腐一会就送完了。收工回家。休息一下。等待明天改变策略,买一送一,慢慢来。
第二天又是起了个大早。浩然和许寒芳开始推磨。二人有节奏的推着,看着豆浆沿着石缝汩汩流下。许寒芳笑着问浩然:“累不累?”
浩然擦了把额头的汗笑着回答:“不累!你呢?”
许寒芳乐道:“我想起来了一种生活写照。”
“什么写照?”浩然对许寒芳独特的词语已经见怪不怪。
“起得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吃的比猪差,干活比马累……”
还没说完浩然就哈哈大笑,笑了片刻道:“也亏你能想出来!”
许寒芳也愉快地说:“怎么,累并快乐着,不好吗?干推磨多没意思。”
“累并快乐着?”浩然细细品味,神色一黯问:“芳,你跟我一起受苦了,还快乐吗?”
许寒芳知道浩然又犯了老毛病,笑道:“是你跟着我受苦吧?你可是跟着我一起到的咸阳。你呢?你觉得如何?”的8e
“我……”浩然又挠挠头,呵呵笑道:“我很快乐。”
“我也很快乐!真的!”许寒芳说着用力推了一下磨拐。
浩然马上跟着节拍一退一进推着。二人有说有笑,苦也变成了甜,累也变成了乐。
促销方式果然有效,第二天的豆腐不到中午就已经卖完。二人查着卖得的十个铜钱,心里别提有多美了。万事开头难,只要迈出了第一步,以后就容易得多了。
有一些人渐渐接收了这新鲜的食品。生意一好,二人更忙了。起早贪黑,忙得不亦乐乎。二人给豆腐房起了个名字:快乐豆坊。就是要快乐工作!就是要快乐生活!快乐万岁!
许寒芳的身体一直还不是太好。尽管锻炼了许多天,底子还是太差。接连劳累了十多天后,体力有些不支。起初还强撑着,终于还是累倒了。
浩然自责的不得了,要去找大夫,被许寒芳拉住:“不用找大夫了,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其实心里明白,此时他们还哪里有钱看大夫。暗怪自己不争气,这个时候又病倒。
浩然不依。
许寒芳催促道:“今天你自己去把豆腐卖了吧,做生意最忌讳无故停下来,这样会失去一些准客户。快去。”
浩然只好装好豆腐独自一人匆匆出门,却忘记熄灭炉膛内的余火。
炉膛内的柴禾继续燃烧,顺着木柴燃烧到了炉膛外,烧着的木材掉在地上,引燃了地上的柴堆……
许寒芳正在睡觉,突然被一阵浓烟呛醒。她大声咳嗽着,一看窗户和门已经着起火来。她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浑身无力。干躁的夏季多天没有雨,房屋多是木质结构,火借风势很快烧了起来。屋内浓烟滚滚,已经辨不清方向。
紧急的火灾逃生知识告诉许寒芳,人大多是被浓烟呛死的而不是被烧死的。自己已经呛得喘不过气来。记得床头有一盆洗脸水,用尽浑身的力气,摸着到了床头,把布巾打湿捂在嘴上,稍微好些。
屋内烟越来越重,黑烟滚滚,不能在做片刻停留,许寒芳弯着腰踉跄着往门口走。门柱上,房梁上都吐着红红的火蛇,滚烫灼热,仿佛要把她吞噬掉。只有几米的路,却走的十分艰难。每挪一步都用尽了浑身的力气。
人已经倒下,努力往门口爬,可是眼看着门,却已经没了力气。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老天为何老是这样戏弄我?天哪,救救我!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我还有好多事没有做呢。爸爸、妈妈你们在哪?想我了吗?为何我感觉我的身体飘起来了?我已经死了吗?不要!不要,我怕……
恍惚中感觉到好像一双有力的大手,把自己抱了起来,冲出火海。
没错,是双有力的大手!这是谁的大手?许寒芳想睁开眼睛看看,可是已经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已没有。身上男子汉的味道好熟悉,好像在哪里闻过?好累呀,真想好好睡一觉,沉沉睡去…… “芳!你醒醒……你醒醒……”隐约好像听到有人在哭喊,似乎是浩然的声音。不管他,再睡一会吧,还没睡够呢。刚梦到回家了,梦到躲在爸爸、妈妈的怀里撒娇呢,让我再做一会儿美梦吧!
许寒芳再次醒来时,睁开眼睛最先看到的是浩然焦急的脸孔。歉意地笑笑:“又让你受惊了。”
“别说傻话了!你醒了就好!”浩然抹抹眼泪:“我一回来看见大家都在救火,你被抬到了这里,吓死我了,
许寒芳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挂满了竹筐竹篾,哦,恍然大悟!——是赢大伯家。
“大火没有连累邻居吧?”许寒芳十分紧张:“连累到邻居,罪过可就大了。”
“还好没有。幸亏我们的那个院子是独立的,和邻居的有些距离。”浩然安慰道。
噢!谢天谢地!许寒芳松弛下来。
“韩姑娘,你醒了?来吃两个鸡蛋……”赢大娘端了两个水煮荷包蛋进来。
韩姑娘?哦,对了我应该叫韩芳。“谢谢大娘!”许寒芳吃力地说,浑身像散了架一样。
浩然喂许寒芳吃荷包蛋。看看浩然细白的手,许寒芳又想起了那双有力的大手,他会是谁呢?身上熟悉的味道,难道是他吗?
不能总在邻居家住着。回到自己的家一看。许寒芳欲哭无泪。好好的一座房子,已经只剩下三面墙。房顶被烧得荡然无存,只剩下几个横梁横七竖八的搭在那里。屋内的家具、摆设也烧得斑斑驳驳,无法再用。衣物、用品也化为灰烬。
走进屋内,地上还有水迹。空气中到处弥漫着烧糊的味道。许寒芳颓然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下。还以为日子就要有起色了,谁知道一把大火烧得干干净净。真是辛辛苦苦几十年,一下回到解放前!心里又酸又涩。
浩然走到旁边蹲下来,讷讷地低着头:“芳,是我不好。”
许寒芳瞥了浩然一眼:“关你什么事?”
“火是从豆坊烧起来的,要不是我粗心忘记熄灭灶火,就不会着起来。”浩然的声音比蚊子还低。
许寒芳现在才明白起火的原因,甩了甩长发,才发现头发也有一些被烧卷了,无奈地一笑:“你也不是故意的。算了!”心里安慰自己:已经这样了,责怪还有何用?不如留些力气想想下一步怎么办。
犯了这么大的过失,原以为许寒芳会大发脾气,没想到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浩然翻着眼睛看了许寒芳半天,自责地说:“我真的很笨!”
许寒芳心里真的很烦,已无心再去劝浩然,我也是人,心里承受力也是有限的,这会儿我也需要人来安慰,拜托你不要再自责了!别过脸去不愿说话。
浩然看许寒芳不说话,面带愠色。手指不安地画着焦糊的地面,半晌才说:“我很无能,要不……”
“够了!不要再说了!”许寒芳终于忍不住站起来大喊:“你有完没完?安静一会儿好不好?除了自责你还会做什么?”终于发泄了出来,找秦煜没有任何进展,还不知道何时能回去,好不容易把豆坊做起来又一把火全完了。我招谁惹谁了?落得如此?我也委屈,也要发泄!
浩然张大了嘴,惊恐得看着许寒芳说不出话来。自己讪讪地站起身走到一边的树杈上坐下,低头不语。
刚发泄完,许寒芳就开始后悔自己不该无端对浩然发脾气。毕竟浩然已经尽力了,一个富家子弟去扛木头挣几个铜板、摆小摊卖豆腐,所有的高贵矜持为了自己已经全都放下。看着浩然一个人默默地走开,想叫住他,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是自尊心在作怪。
许寒芳再次坐下,二人都沉默了,一直没有说话。
月光透过没有顶的房梁照在许寒芳身上,她看见自己地上的影子,问自己:许寒芳呀许寒芳你究竟是怎么了?就这样就把你打垮了吗?以前积极乐观的你那里去了?怎样跌倒就应该怎样爬起来!这点打击你就萎靡不振了?可耻!对!在哪里跌倒,我就在哪里爬起来!
许寒芳“忽”的一下站起来,又有了斗志和勇气。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对自己说,你可以!
浩然吓了一跳,抬头看着许寒芳。她要干什么?
许寒芳走到浩然近前,才发现浩然一直在默默流泪,脸上全是泪痕。见她走过来,又低下头。
“对不起!浩然,我不该对你发脾气。”许寒芳轻轻蹲在浩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