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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把许寒芳晾到了一边。
许寒芳掐着腰想了想,立刻释然。自己一身男装打扮,前来凑热闹,自然不招人喜欢。她是一个很会自己开导自己的人。冲高渐离一笑说:“夫人让击一曲,你就来一曲嘛。累了半天了,我也想听了”她非常喜欢看高渐离击筑时豪放洒脱、痴迷沉醉的模样。
高渐离本来在为许寒芳鸣不平,却见她若无其事的样子,还劝他击筑。凤目望着许寒芳,淡淡的一笑,仿佛在说:那我这一曲就为你击。
许寒芳心有灵犀地一点头。
高渐离一曲奏罢。
白衣女人点点头赞道:“高先生技艺果然炉火纯青。”话锋一转说道:“可惜先生此曲不是为我而奏,而是为这位姑娘。”
语出惊人,不仅听出此曲为谁而奏,而且听出是为女子而奏。难道又是一个知音?白衣女人的一席话说让许寒芳佩服的不得了。如此蕙质兰心的一个女人!
高渐离也手持竹板,呆呆地看着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轻轻说:“先生的筑,可以借我一用吗?”
高渐离双手捧过。
白衣女人轻舒兰指。许寒芳还没有见过这么完美的手,白如玉脂,指如兰花,纤细修长。手已如此美,人又将如何?再看看自己的手,尽是老茧,还有血泡的痕迹。简直无法比。情不自禁把手藏到背后。有点自卑?呵呵,不会吧?
竹板轻晃,优美的音乐从指尖流过。只是音乐中有无限的凄楚和寂寞。技巧比高渐离也略逊一筹。
许寒芳即已被识破了女儿之身,干脆大方的盘腿坐在对面静静听琴。听此曲奏完,她忍不住心直口快地问:“你很寂寞吗?”
白衣女人玉手一颤,只是隔着斗笠看不见脸上的表情。
高渐离接过筑,却没有说话。
许寒芳为自己的冒失尴尬,亡羊补牢笑着赞美道:“夫人不仅识的筑音,而且击的也好。我自愧不如。”
白衣女人粉颈低垂,婉婉地道:“我实在惭愧,刚才我不是听出筑音。我是看见二位的眼神和表情,猜测的。”
高渐离和许寒芳相视一笑。二人因音乐相识相知,有了共同语言,成为知音。
白衣女人半晌轻轻道:“我可以和先生学击筑吗?”
日上三竿。
豆坊的生意已经不是太忙,浩然边擦手边走了过来。
许寒芳拍拍身旁的座位,开心地召唤:“浩然,快来,渐离要收徒弟了!”不理侍女小翠不满的目光,拉着浩然坐下,奉还给小翠一个挑衅的目光。怎么了?我的地盘我做主!
高渐离本觉有许寒芳一个知音足矣,可是听许寒芳话已出口,硬是把二人拉扯在一起。也不好驳其面子,只好道:“收徒弟不敢当,相互切磋吧。”
许寒芳站起来拍拍手道:“好了,你们切磋击筑吧。我这个白脖儿去给你们做午饭。”
“白脖儿?”高渐离和白衣女人哑然。
浩然补充道:“哦,就是不懂不会的意思。”俨然成了许寒芳的随行翻译。
白衣女人低头吃吃地笑。
高渐离笑眯眯地望着与众不同的许寒芳。许寒芳报以他一个甜甜地笑。她是一个从不吝啬笑容的人。
浩然起身要帮许寒芳做饭。被许寒芳强制按下:“你别动,累了一上午好好休息一下。我刚才坐了半天了。”
浩然还要坚持,看见许寒芳故意冲他掐腰吹胡子瞪眼,也就乖乖坐下。其实许寒芳哪里有胡子可吹?浩然心里明白,她是心疼他。但是他又何尝不心疼她?她满手的血泡却没有埋怨过一句,一个能这样患难与共的红颜知己哪里去找?
高渐离看二人的眼神除了羡慕,隐约还有些爱慕。
因为没有买菜,几案上摆着拌豆腐、炒豆腐、炖豆腐、煎豆腐,一桌豆腐大宴。
看着许寒芳满是歉意的假笑,浩然只有苦笑。
“这是什么?”白衣女人轻轻问。
“哇!这可是好东西。咸阳城独一家,叫豆腐!女人吃最好了,美容养颜,永葆青春。”许寒芳夸夸其谈。女人应该都爱美吧?
“哦?”白衣女人果然被吸引。
“尝尝?”许寒芳鼓励,眼睛又瞟向侍女小翠,挑挑眉毛。那神情仿佛在说:你刚才不是说我脏吗?我偏要让她尝尝。
看来,小心眼是女人的通病!
小翠敢怒不敢言,嘴角一撇,把脸扭向一边。
白衣女人优雅的尝了一小口,点头赞道:“嗯!味道鲜美,香滑爽口。”
许寒芳的脸笑得像朵花,得意地看向小翠,挑战胜利!
“开饭!开饭!”许寒芳忙着张罗,忽道:“你把你的帽子去掉吧,吃饭还戴着,多碍事!再说我们都说了一上午话了,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呢。以后在大街上见了你,没打招呼,可别说我清高。”
白衣女人迟疑了一下,轻轻摘掉斗笠。
许寒芳看到了一张毫无修饰、美丽绝伦的脸。这张脸比什么韩国整形美女、世界小姐不知道漂亮多少倍。微蹙的双眉,似乎含着脉脉深情,又似乎带着幽幽怨气;袂带飘飘,仿佛画中仙子活脱脱临风而来。
许寒芳算美女,她的美是阳光健康,充满朝气的,或者说独特的气质是她最美的地方。白衣女人就是纯粹的美,美的晶莹无瑕,柔弱的让人心碎。若仅论五官,不谈气质,许寒芳在白衣女人面前简直就成了庸脂俗粉。
谁说只有男人爱看美女?女人一样爱看美女!许寒芳这会儿就看的忘了神,直勾勾地盯着白衣女人的脸,一动不动。
“嗯!吭!”侍立一旁的小翠用力咳嗽几声,许寒芳才会过神来。讪讪地笑笑,低下头悄悄问浩然:“她长的好漂亮吧?”
“没细看!”浩然漫不经心回答。也不知道回答的是真是假。
许寒芳撇撇嘴:“我才不信!”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女孩子是不会喜欢听心仪自己的男孩子夸别的女人的。
浩然又看了一眼白衣女人说:“好看。不过没你好看!”
“言不由衷!”许寒芳在几案下用胳膊肘捣浩然的肚子。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没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的。
浩然捂着肚子,做出痛苦的样子,小声道:“大人冤枉!小的说的可都是实话!”
许寒芳吃吃地笑,手在几案下做着小动作,轻轻掐浩然。浩然的手在几案下胡乱遮挡着。二人其乐融融。
高渐离和白衣女人看在眼里都有些彷徨和失落。
白衣女人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兰。
兰每天都来和高渐离切磋技艺,很虚心也很投入。兰被请到了屋内坐着,否则大冷的天院子内坐着多冷。冻坏美女怎么办?
自从兰来了以后,小院子内就不再让其他客人进来。保护美女,严禁窥视嘛!
许寒芳偶尔也学学击筑,学学古代乐器也蛮有意思的。她是个聪明绝顶的人,悟性很好。没有几天时间,已完全掌握了基本的技巧,能击出不太复杂的曲子。这样神速的进步让高渐离惊叹不已,眼睛里又多了些欣赏和爱慕。
每次高渐离赞不绝口夸许寒芳的时候,许寒芳都会嘿嘿一笑,俏皮地说:“这叫名师出高徒。”巧妙地即夸了高渐离又夸了自己。
这样一举两得,毫不自谦的说话方式让高渐离又喜欢上许寒芳三分。只是把这份情感深深隐藏在心底。藏的很隐秘很隐秘。
高渐离击筑的样子依然豪放洒脱,每每动情时击得酣畅淋漓。浩然在一边也眉飞色舞,击掌合拍。许寒芳却听出了隐藏在深处的丝丝含义,听的动容。
兰渐渐和三人熟了起来,不似开始般拘束。后来干脆只身一人过来。让马车和侍女远远等候。许寒芳乐观好动的性格更是感染了兰。
许寒芳亲切地唤她:“兰儿!”
兰儿告诉她:“我很寂寞,所以喜欢击筑,让筑清脆的声音包围着自己,只有那时才不觉得那么空虚。”
许寒芳说:“那你应该多出来走动走动,多交些朋友。”
兰儿笑的酸涩:“女人是不可能有朋友的,女人只有丈夫。只有男人才能交朋友。”
古代的女人真可怜,连交朋友的权利都没有。所有的幸福都系在一个男人身上。拉着兰儿的手亲热地说:“我们就是朋友!”
兰儿的笑容里第一次有了充实,眼睛里不再只是空虚,轻轻柔柔地说:“有朋友的感觉真好!”
许寒芳看着美丽的兰儿,柔弱的让人心碎。——她走路可能连蚂蚁都不会踩死吧?突然有了想保护她的冲动,把兰儿搂在怀里,柔声道:“朋友就像生活里的阳光,生活没有阳光怎么可以?我们以后就是彼此的阳光!”
趴在许寒芳温暖的怀里,兰儿的脸上也仿佛有了阳光,二人就这样慢慢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生意越来越忙,许寒芳和浩然二人根本忙不过来。有时候高渐离也要伸手帮忙。
天气渐渐暖和,风吹到脸上已不再是刺骨的寒风。
天一暖和,来光顾豆坊的人也多了起来。浩然、许寒芳、高渐离三人简直忙得脚不离地。
兰儿被晾到了一边。尽管每次许寒芳路过院内都会喊一嗓子:“兰儿,你稍等一会儿,马上就好。”可是这个马上,不是整整一上午,就是整整一下午。只有中午能稍稍喘口气。还要吃午饭。有时候简直觉得吃饭成了负担,人不吃就饱多好!这是许寒芳的抱怨。真想中午能不吃饭歇一会。
午饭时间,顾客不多,喘几口气。三人累得东倒西歪地坐在地上。
兰儿羡慕地说:“看你们天天如此充实,不似我这般无聊,我真羡慕!”
许寒芳伸直腿坐在地上,尽量让自己放松,双手撑在身后苦笑说:“兰儿,你这是坐着说话不腰疼,这山望着那山高。”
兰儿眉头微蹙,似乎没听明白许寒芳的话。
许寒芳又从新说:“我还羡慕你呢,天天多悠闲自在。”
兰儿优雅地笑笑,笑容十分孤独寂寞。
许寒芳不止一次想,她究竟是什么人呢?每次问她,都是低下头黯然说:“我是一个苦命人。”便不再作答。别人不愿意说,何必强求呢?
只要谈得来就好了呗,管她是谁!——这是许寒芳的交友哲学。
午饭刚罢,门外就又有人叫嚷。
天哪,大中午还有人,还让不让人活了?许寒芳拖着步子走到外面,最近不少人把豆腐脑当成午饭吃了。这年头也是,本来百姓能吃到的东西就少得可怜,突然有了这廉价爽口的美味,一两个铜钱就能吃的饱饱的,何乐而不为?
许寒芳暗自盘算,如此备受青睐,别一不小心,豆腐成国粹了,岂不是气死了后来发明人?
豆腐脑被人们当成主食后,更是忙得不亦乐乎。门口的简易几案由三五张,变成了十几张。就这,还经常有人站着等座位。有人干脆站着呼噜呼噜一喝走人。
无端又多了项刷碗的工作。要是有一次性碗该多好!
“浩然,快三号桌!”
“渐离,五号桌的好了!端过去吧!”
“浩然,怎么不来端,快点。。。。。。”
许寒芳不停的指挥,浩然和高渐离忙进忙出,三个人脸上都洋溢着春天般的笑容。尽管许寒芳用了现代流程化的工作方法,可是人手还是显得不足。
“快!浩然,浩然!快把十号桌的端出去,不然凉了!”许寒芳跳着脚高喊。
兰儿站在院内歪着头,已经看了好长时间。看三人忙得满头大汗,听许寒芳喊,抬头看浩然根本抽不开身,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走上前去,优雅地端起托盘往外走去。
兰儿端着托盘走到院外,本来热闹的豆腐棚内,突然都变得鸦雀无声。人们看着一个绝世大美女,拖着托盘款款走来。
兰儿美目转动,穿梭在人群中寻找十号几案。
高渐离发现大家突然静了下来,目光朝一个方向集中。顺方向看去,见兰儿端着托盘走来,迎上前去:“你怎么来了?还是我来吧!”
兰儿微微一笑:“让我也试试,我坐着好无聊。”她这一笑,不知道勾去了在座多少人的七魂六魄。
可是大家也不傻,看兰儿身着丝锦,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小老百姓也就是看看饱饱眼福就足够了,不敢有任何违规的举动。
许寒芳发现兰儿也加入了工作中,本想制止,一看兰儿脸上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就没再干涉。由她去吧!
忙了一天,傍晚许寒芳关心地问:“兰儿,今天累不累?”
兰儿轻轻点头,莺莺道:“累!但是,我知道了什么是充实。”兰儿的小腿已有些微肿,即使疲惫不堪,还保持着坐姿的优雅。
估计她一年也没有今天一天走的路多吧?
许寒芳看着弱不经风的兰儿,心疼地说:“实在累就别做了,我们大家看着都心疼呢。——对吧?”转头问正在不断揉腿的浩然和高渐离。
浩然和高渐离忙附和着点头。
“这点累不算什么,我以前也是穷人家的孩子,后来……”兰儿黯然低下了头,泪光盈盈。美人连伤心的样子也只有一个字——美!
许寒芳已经或多或少知道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