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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贲军听了一阵欢呼。这可是大家意外的战果,埋了确实可惜!
傍晚,山林里到处飘着烤肉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大家围着火而坐。一个虎贲军过来,呈上一把短剑,恭敬地说:“请您先品尝,然后请您分赏给大家。”
许寒芳一笑:“哪来那么多规矩?我说过我这里没规矩!”说罢笑吟吟地站起来,走到烤猪面前,左右看了看,用短剑切下一块猪腿,叫道:“嬴义,这个给你。赶快吃了好好补补,我们好走路。”把猪腿扔了过去。
嬴义抬手接着,腼腆地笑笑,低头不语。众虎贲军发出善意的哄笑。
许寒芳把烤猪一一分给大家,自己也拿了一小块,笑眯眯地走到嬴义身边坐下,自己吃的津津有味。
嬴义看了许寒芳片刻,低着头轻轻说:“末将耽误您行路了。”不知道他低着头在想些什么。
许寒芳用嘴扯了块猪肉嚼着,瞪着眼睛望着嬴义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是婆婆妈妈的?吃你的猪腿吧,好好补补!”
嬴义一笑,斯文地吃着。在她面前还是有些放不开,不敢失礼。
许寒芳用手背抹了一下下巴上的油,大声说道:“喂,你可是武将,怎么吃东西文绉绉的?应该这样吃才对!”狼吞虎咽地比划了几下。
嬴义忍不住轻轻一笑,继而愉快地放开口狼吞虎咽吃起来,吃的油汁横流。
许寒芳扑哧一笑,用嘴吸了吸自己指头上的油。赞道:“这才像个武将的样子!”
晚饭过后,照例大家围在一起说笑。
许寒芳命令嬴义还是靠边站。躺到一边休息。
正有说有笑,一个小黑影一拱一拱地跑了过来,立刻被值勤的虎贲军发现。仔细一看,是白天那个小野猪。
虎贲军也没加阻拦。小野猪一瘸一拐地跑到许寒芳身边,在她身上蹭着。
许寒芳见又是这个小家伙,呵呵一乐:“哎呀!你认识我了?”抱了起来一看,小野猪的前腿受了伤正在流血。没妈的孩子就是可怜!
许寒芳又把小野猪的伤包好,喂了些清水、竹笋给它。
小野猪居然赖在她的怀里不肯离开。
许寒芳抱着小猪,苦笑不得地点着猪鼻子说:“你把我当什么了?不会是把我当成老母猪了吧?”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轻笑,但是都饶有兴致地看着。
看着小猪昏昏欲睡,许寒芳把它交给身边一个虎贲军,笑着说:“有劳你,先当会儿猪爸爸吧,我去看看你们的头儿!”
众人听许寒芳说的有趣,虽然不明白什么是爸爸,但是都可以理解意思,都禁不住哈哈大笑。
这名虎贲军挠挠头,笑着接过去,抱在怀里。
嬴义正在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睛,看见许寒芳过来。礼貌性地坐起来。
许寒芳盘腿坐下,借着篝火仔细看了看,放心地说道:“看你的气色好多了,再休息几天应该就好了。反正不急,我们就再多休息几天。”
嬴义感激地说:“谢谢您!”他又看到了她眼底深处的温暖。这温暖像一股暖流,流淌进进他的心里,滋润着他的心扉。
许寒芳侧脸望着嬴义,望着他脸上那一个时隐时现的单酒窝,望着他腼腆的笑容,不禁又想起了浩然,抬起手把手臂放在脑后,靠在树上,回忆着从前。
耳边嬴义浑厚的声音轻轻响起:“您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这么好听。如果在现代,他因该能成一个巨星级的歌星吧?许寒芳眼睛透过枝叶望着天上的星星,悠悠地说:“想我最想念的人。”
“哦!”嬴义点点头。本就不善言谈的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寒芳随意问道:“你有最想念的人吗?”
嬴义低着头回答:“有!”
许寒芳随口接着问:“什么人?”
“我的父母。”嬴义的头依旧低着,看不见表情。
许寒芳望了嬴义一眼,问道:“你的家在哪里?等我们回去了我给大王说说,让你回家看看好不好?”
嬴义身躯一颤,头垂的更低,答道:“谢谢您。——我没有家。”
许寒芳迷惑不解地问:“你没有家?”
“我是个孤儿。”从声音就可以听出来嬴义在强忍悲哀。
许寒芳怜悯地望着嬴义,想安慰,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从何安慰。
嬴义低着头,粗糙有力的大手胡乱揪着地上的草,缓缓说:“二十年前,我父亲参加了长平之战就再也没有回来,母亲那时发现有了身孕。生下我后不久也抑郁而终。村里人抱养了我,三岁那年抱养人也去世了,村里人看我可怜就有人隔三差五接济我,我是吃百家饭长大。”说到这里他仰起脸,棱角分明的五官在黑暗中的轮廓很好看。
黑暗中听着他接着平静地讲述:“秦王政二年,我十三岁。那年,我们那里闹饥荒,家家都没有吃的,于是我投军。——我不知道我的父母长什么模样。”他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波光一闪。
这是多天来,许寒芳听嬴义说的最长的一段话。她知道嬴义虽然说的很平静,但是内心的伤痛永远也不可能平复。的15
许寒芳也知道以他的性格,一切都是深深的埋在心底。今天能对她敞开心扉,讲述这些,说明他内心深处已经把她当朋友。只是碍于主仆的身份,不敢或者不愿表露出来。
许寒芳直起身来,转头望着嬴义,安慰道:“嬴义,你知道吗,在这个时代我也是个孤儿,我没有亲人,没有家。”抬头看见天上的星星,神往的笑了笑:“只有唯一的一个人,我把他当作我的亲人。他是我这个时代唯一的亲人。”
嬴义听得似懂非懂,炯炯的目光默默注视着她。
望着夜空遥远的星星,许寒芳又苦笑了一下,低下头说:“可是,我却不知他为何突然离我而去。我追到函谷关,只差一点就追上了……三年了!三年来我一直有一个愿望,就是一定要找到他,找他问清楚。”她的语气十分坚定。
嬴义吃惊地望着许寒芳,没想到乐观开朗的表面下,居然也掩藏着伤心的往事。深沉地说:“我能为您做什么吗?”
许寒芳看嬴义望自己的目光中充满悲哀和无奈。他为何会有无奈?她心里了然。莞尔一笑说:“谢谢你!认识你已经很高兴了。”
嬴义听她这样说,脸色微微变了变,几次欲言又止,仿佛一腔心事。半晌才道:“您可以离开,去找您想找的人。”
许寒芳直勾勾看着嬴义,看得嬴义不自然的低下了头。她的目光变得咄咄逼人:“我知道为何大王命你来,不光保护我,还要看好我,不要让我走了,对不?在雍地的时候,我看你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我就已经明白了。”
嬴义一怔,脸色很难看,低头不语。
许寒芳淡淡一笑:“你是一个诚实的人,诚实的人不善于撒谎。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我说的是对的。”
嬴义小声道:“大王对末将再三叮嘱,要保护您的安全。看得出来大王很宠爱您,也很在乎您。”他又恢复了拘谨。
许寒芳悠悠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可是,我并不快乐!”
嬴义抬起头,不解地问:“为什么?”在他看来能得到大王的宠爱,是至高的荣耀和幸福。这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事。
许寒芳站起身,目光空洞地望着远处漆黑的山林:“因为我渴望自由!因为我想念我的朋友!”停了一下接着说:“我的思想和追求,可能你们永远也没有办法明白,永远也不会理解!”
回忆起不顾一切和自己来咸阳的浩然;回忆起把自己从火海里抱出来的青;回想起浩然为自己去做苦力……回想起青为自己不顾自己的性命……许寒芳悠悠说:“他们为我做了太多太多。——我欠他们太多了,多得一辈子也还不完!”
黑暗中嬴义看不清许寒芳的表情,从声音中也听不出她是喜是悲。他鼓了半天勇气说道:“您现在就有机会离开。可以去找他们。”
许寒芳转回身,歪着头看着嬴义看了片刻。缓缓走到嬴义面前,慢慢蹲下,目不转睛仔细盯着嬴义。她知道他这样说等于背叛了大王!
嬴义急忙改倚坐为跪坐,低着头,目光在来回闪躲。
许寒芳笑了,笑得很诚挚:“大王的脾气我了解,如果我走了,你们这一百个人,谁也没好。特别是你,搞不好会丢了性命!否则在雍地那天,我就有机会走。”
嬴义身躯微微颤抖,才知道早已经被看透。感激地望了一眼,不禁长跪起身,伏在地上。
许寒芳伸手把嬴义扶起来,情真意切地笑着说:“你不要忘了,你也是我的朋友,我如果这样走了,一定会连累你。我怎能连累朋友?”她的眼底又流出暖流。
嬴义抬头望着许寒芳诚挚的笑容,炯炯有神的眼睛闪烁着晶莹。他再次轻轻说出自己藏在心底的心里话:“我曾经说过我是您的侍卫,我生为您生,死为您死。——为您而死,死而无憾!”从跟着她的第一天起就已经注定。在山谷里的那一天他更是再次作了这样的决定!
耳边嬴义浑厚的声音说的很轻柔很缓慢,一字一字敲打着许寒芳的心房,她忍不住笑了,却把脸扭到一边,再次流下眼泪……小野猪自从那天以后就一直围在许寒芳周围。许寒芳每次吃饭也顺带喂一喂它,倒也成了平静生活中的一种乐趣。的e4
虎贲军侍卫有时候也会逗一逗憨态可掬的小野猪,然后爆发一阵哄笑。
嬴义的伤基本已经完全恢复。那天晚上的事两个人谁也没在提起。但是彼此都觉得更了解对方,更理解对方。
许寒方觉得友谊更深了一步。虽然嬴义依然十分恭敬并且有时候非常拘谨,但是许寒芳相信这些慢慢都会好起来。的55
嬴义在说出自己的心结后,如释重负。在此之前,生性磊落的他一直觉得对不住许寒芳。毕竟像许寒芳这样随和诚挚对待侍从的人绝无仅有。更何况她把他当朋友,还曾经不顾一切地为他吸蛇毒疗伤。
小野猪短短几天时间就胖了一圈,许寒芳笑言:“如果你这样的速度胖起来,我可是要不了几天就抱不动你了。”的a2
惹得虎贲军哈哈大笑。
终于可以出发了。许寒芳正式把指挥大权再次交给嬴义,自己乐得清闲。
嬴义中气十足地命令大家整理行装,准备出发。一行人又开始在崎岖的山路上长途跋涉,翻山越岭。
小野猪一颠儿一颠儿跟在许寒芳左右,撒着欢儿的跑。
有了野营的一段生活,大家彼此间已建立了特殊的、深厚的感情。走在路上已经不再沉闷,爽朗开心的笑声此起彼伏,连续不断。
虎贲军早已被许寒芳乐观开朗的性格、同甘共苦的作风所折服。要知道在等级制度森严的今天,这样的主子实属罕见。
走了七八天终于快要走出了大山。许寒芳笑着赶小野猪回山里。小野猪一步一回头,恋恋不舍地消失在山林里。
到了稍微缓一些的平地,许寒芳骑在马背上对牵着马缰绳的嬴义愉快地说:“嬴义,你别忘了,你答应过我,要教我骑马的!”
嬴义一手提着马鞭,一手拉着缰绳,笑着朗声回答:“末将没有忘,改天您得空了,一定教您!”
一路无话,终于到了巴郡。
巴郡郡守接到消息急忙出来迎接。大王身边的红人可不敢慢待,更何况这次来巴郡还是独揽大权的相国的安排。
郡守把许寒芳接进驿馆,忙不迭的命人备热水,备饭食,陪着笑说:“下官还以为韩姑娘还在山里困着,正命人抢修栈道,栈道被冲毁的太多。没想到您会绕那条难走的山路过来。”
许寒芳和嬴义对望一眼,意思很明白:幸亏没有傻等,否则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
许寒芳不想听郡守的恭维话,客气地说道:“大人也是刚上任,一定也有许多事,您去忙您的吧。有事我自然会找大人。——对了,大人!明天我去巴家,请您安排。”
多天没有洗澡了。
许寒芳痛痛快快地泡在热水里,疲劳一扫而光,惬意地闭着眼睛享受着。
换上崭新的衣服,散开乌黑的秀发。把三片竹简一支玉簪装好。许寒芳精神焕发的出了门,看见嬴义又是屹立在门外,开玩笑道:“怎么还立在这里?还担心我会跑了?”
嬴义尴尬地搓着手,红着脸说:“不,不是,以前也是……保护您是我的职责……”
许寒芳看着嬴义的窘态,噗哧一笑,用手拍了他一下,说道:“你紧张什么?跟你开玩笑的。走,跟我出去走走。”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回头笑道:“知道吗,有你在我身边我有安全感和踏实感。”停了一下又补充道:“在雍地时就有这种感觉了。只不过我没有告诉你!——你说,以后我离不开你怎么办?”转身调皮的跳出驿馆的门。
嬴义释怀地一笑,跟在后面出了门。
许寒芳最早知道巴家,源于水银和不老丹的传说。
丹砂可以提炼汞,也就是常说的水银。她记得史书上记载秦始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