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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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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清咬着银牙一字一字说:“好,你既不肯说实话?这笔矿产又去向不明……”扬声对侍立在门外廊下的管家怒道:“——巴福!请家法!”

廊下的巴福猛地一愣,神情慌张,忙镇静了心神恭敬地回答:“是!”

“不!”巴贵语不成声的嚎啕大叫,急忙爬了几步跪在巴清面前:“不能啊!主母。奴才……奴才是……”他的眼神一闪一闪:“是……是前主人让奴才这么做的……”

外面的雨下的更大,刷的一个明闪照得屋内屋外通明闪亮,接着一阵石破天惊的炸雷,震得所有的人心里都是一惊。

这个季节居然还有雷?是天怒?

巴清的脸像纸一样苍白,厉声喝道:“你胡说!——来人——架火!”她已经是雷霆大怒。

许寒芳虽不动生色,但是听到巴家家法如此酷烈,心里也是一阵阵发寒。再看巴清脸上却毫无表情。

巴贵面如土色,额上汗珠滚滚而下,声音已经变了腔调:“奴才不敢胡说,主子开恩那,确实是……是前主人让这么做的!只说让我运到巫峡就不用管了。——管家可以作证!”巴贵语不成声地一指管家巴福。

巴清一怔,又惊又怒,冷冷地目光扫向管家巴福,阴沉地问道:“是吗?”

巴福急忙跪下回答:“回主母的话,巴贵句句属实。”眼角扫向巴贵,二人的目光碰在一起,目光陡地一闪,火花四溅。

巴清用手指敲着几案。脸色变了几变,冷冷盯着二人片刻,问抖做一团的巴贵:“那你刚才为何不讲?”

巴贵叩了个头,吞吞吐吐地道:“是……是……是前主人令……令奴才发誓不能讲……”巴贵的目光闪烁不停。

巴清愣了半晌,淡淡一笑,稍微缓和了口气说道:“既是这样,是我冤枉你了,你们先下去吧!”略一沉思,又补充道:“如果让我知道你们骗我,立刻乱棍打死!”

巴贵大汗淋漓,湿透重衣,磕了个头爬起来,颤抖着双腿和巴福一起退出屋子。

看着二人退出屋子。巴清好久都没有说话。很久才问:“你信他们二人的话吗?”

想起来巴福,总是觉得他不顺眼,此事和他会有什么关系?想起来他的那一丝得意,一丝失望,一些推搪……许寒芳思索着回答:“不知道!”

巴清脸上还带着怒容,沉吟道:“我对他们说的话半信半疑,你住的地方是我夫君生前处理事务的地方,笔迹是他的。——但是,我刚才察眼观色,看二人面带异色。巴贵言语吞吐,可是夫君已不再,又无法对证。——其实,我也奇怪,为何夫君会把书简藏起来……”。她相信她的夫君既然那样做就一定有道理。而且她也隐隐觉得事情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而且这秘密一旦泄露,会给巴家带来什么?

巴清又陷入了沉思,想到深处,想起自己的处境,又难过又害怕。如果巴贵说的是真的,那么巴家……巴清只觉心里骇然。

许寒芳望着巴清,想起刚才她的处事风格!似乎突然明白,为何巴清能够带领这样一个庞大的家族在乱世中生存下去。她生杀决断的手腕确实够强硬,毫不留情。而且遇事够冷静够沉着,也心思缜密。不禁又暗问自己,如果换了自己能做的出来吗?答案是肯定的:不!自己做不来!

灯下,两个女人怀着不同的心思,沉默不语。

许寒芳顶着淅沥的秋雨回到自己的卧室。她虽然是路盲,但是能看懂地图。她查过地图,到了巫峡后只有栈道和水运两条路可走。如果没走栈道,就是极有可能沿水路到了……

秋风吹来,她浑身打了个冷颤,不敢再往下想,深吸了一口气,只当作什么也没有想一样目视窗外。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一个大阴谋在里面……有时候越是搞不清楚的事越想知道答案。可是和巴清暗中又查了几天,还是毫无结果。许寒芳原本想联系咸阳方面落实一下,又一想如果那批铜真的没有运到咸阳,会不会给巴家带来什么麻烦或灾难?还是多留个心眼,不要问了!

这一天,吃过早饭,天色渐渐阴沉下来,空中的阴云罩得天地间一片昏暗,疾风一阵阵吹得院内的树木不安的摇晃着,想要把树上为数不多的树叶摇光似的。

早饭过后没有多长时间,外面就下起了雨,一阵儿比一阵儿大的雨点,洒落在芭蕉叶上,打得山响。唉!这雨天,巴清还要再去视察丹砂场,真不容易!

一阵凉飕飕的风吹来,吹得窗扇一开一合,把窗帘掀起老高。许寒芳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突然感到一阵惶恐和空虚。她走到窗边准备把窗户关上,听到院内雨地里一阵啪叽啪叽的脚步声,不用看,光听稳健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嬴义。

嬴义手里又提着一筐橘子走了进来,这么大的雨,他居然还走的端端正正,只是步伐的节奏有所加快。

许寒芳知道嬴义又去给她买橘子了,因为昨天无意中说起橘子好吃,没想到他今天一大早就去买了回来。

嬴义进门时衣服已经淋湿透,脸上也都是雨水。紧贴在身上的衣服显现出他结实的胸肌,更展现了他男人的阳刚之气,脸上水滴的衬托,使他的五官刚毅中有了些柔和。

许寒芳怪道:“这么大的雨也不躲躲或者跑两步?亏你还能走的四平八稳的?”

嬴义微微一笑说:“军人要有军人的姿态和威严!”

“好了!就你规矩多!你又没有穿军服!”许寒芳递过一个巾帕,嗔道:“快先擦擦头上的水。你要是老喜欢这样拿捏着,以后天天让你穿盔甲,累死你!”

嬴义笑着把毛巾接过去擦了擦脸上的雨水,没有接话,他知道许寒芳是在和他开玩笑。他已经学会鉴别这些。

“快去换换衣裳,小心着凉!”许寒芳笑着催促。

嬴义换好衣裳又威风凛凛地走了进来。看到许寒芳面前已经剥开了五六个橘子,每个橘子都是只吃了一瓣。

许寒芳开始剥第七个橘子,剥开吃了一瓣皱着眉头又放下。

“怎么?都很酸吗?”嬴义轻轻问。

许寒芳哭丧着脸点点头:“酸,哪个都酸的要命。牙都酸倒了!”她抚着腮帮,还在用舌头舔她的牙,回忆着刚才的酸劲。

嬴义拿起一个橘子慢慢吃了起来,在没有旁人时他随意了一些。但是有旁人时,他还是谨守礼节。

许寒芳斜睨着嬴义笑道:“我剥开的可都归你了,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买的酸的,好留给你自己吃?”

嬴义一笑也不回答。他也奇怪自己确实能吃酸的橘子,每次和她一起吃起来却都觉得心里甜甜的。

许寒芳刚想说话,又听到外面一阵啪叽啪叽的乱响,一个家仆跑了进来,立到廊下,隔着门恭敬地问:“韩姑娘在吗?”

听到有人,嬴义立刻站起身来,准备垂手侍立在一旁。

许寒芳瞥了一眼嬴义,一把又把他拉坐下,隔着门高声问:“什么事?”

“刚接到报,管事巴贵昨夜溺水身亡了!——我家主母请您过去!”

“什么?”许寒芳惊得一跃而起,这太意外了!转头对嬴义说:“走,去看看!”

嬴义已经准备好了雨伞。

路上许寒芳询问家仆:“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早上在荷塘里发现的,捞上来人已经没了气。——他家里的婆娘当时就晕了过去,问了问他家里的人,说是昨晚出去喝酒了就没有回来。谁知道……唉……”

巴贵家在巴家宅院的一个角院,说着话,没多久已经到了巴贵家。走到院外就听到院子里面呜呜的哭声一片。

进到屋内,巴贵的身上已经盖了块白布。官府的人已经来验完尸,勘察完现场,确定是失足落水。

许寒芳不敢去看,示意嬴义过去看看。

嬴义走过去看了看,转身走回来冲许寒芳略一点头。

巴清从后堂走了出来,脸带忧伤。看样子她刚慰问完家属。看见许寒芳来了,点点头说:“妹妹来了?”

许寒芳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二人出了门,感觉不再似院内那样压抑。

巴清叹了口气:“前几天还在说话,没想到人说没就没了……”说着已经泪光莹莹。也不知道是在说巴贵,还是因为巴贵的事勾起了她的伤心事。她擦了擦眼泪,叹息道:“刚才我探望了巴贵的媳妇,她已经哭得神志不清了。”

许寒芳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环顾了一下四周说:“我们去他落水的地方看看吧。”她总觉得巴贵的死太凑巧了。

到了荷塘,荷塘里的荷花、荷叶早已残败。只剩下几个光秃秃的茎杆横七竖八地倒在水中,显得稀疏凋零。

雨越下越大,雨点打在塘面上激起圈圈涟漪,连成一片。一池秋水也荡起许寒芳心中的层层涟漪。

巴清有些自责地说:“或许是因为我责问了巴贵,所以他才会多饮了些酒,才会失足落水。”

许寒芳眼睛直直地看着水面跳跃的水花,发了阵呆。劝慰道:“你也不用自责,两者之间或许没有必然的关系。”的20

“不!我要不责问他,或许他就不会去喝酒……我看着他媳妇的样子,我心里难过……”巴清忍不住捂住了嘴。

再强的女人还是无法摆脱骨子里感情的脆弱!许寒芳知道巴贵的事又勾起了巴清的思夫之痛。轻轻拉起巴清的手:“别难过了,我们围着荷塘转一圈吧,也算是祭奠他的在天之灵吧!”

巴清默默地点点头。

示意嬴义照顾好巴清。许寒芳扛着雨伞围着池塘慢慢走着,认真地搜索着,其实她是想寻找一些蛛丝马迹。她不会破案,但是看过很多古装的悬疑电视剧,从中或多或少学会了一点点知识。她对巴贵的意外落水半信半疑。

荷塘边的泥土由于雨水的冲刷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许寒芳一无所获禁不住有些失望。她抬头望了望被大雨笼罩的天地,慢慢往前走,转弯处一不留心脚下一滑,身后给巴清撑着伞的嬴义想要去扶,已经来不及。

许寒芳“啪”地一下重重跌倒在满是泥水的地上,跌了一身泥。她坐在雨地上,抬头看看巴清和嬴义二人哭笑不得。

许寒芳回去换了衣服,又梳洗了一番。赶到正厅时,巴清正在交待管家巴福如何抚恤和安顿巴贵的家属。

“巴贵也为巴家效力二十几年了,他的母亲又曾是夫君的乳母,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定万分哀痛,一定要照顾好老人家。”

“是!”

“他是巴家家生奴仆,按规定级别把他安葬到巴家的墓地。”

“是!”

“从我的账面上再给他支些铢钱给他家人送去,算是我个人一点心意。——其他的还按规定来做。”

“是!”

……

巴清每吩咐一件事,巴福都毕恭毕敬地答应,而且一脸的悲戚。

巴清看见许寒芳走了进来,停顿了一下说:“好了,就这些了,你先去办吧。”

巴福躬身一揖,稽首退下,与许寒芳擦身而过时,有意无意瞅了她一眼,见许寒芳锐利的目光正盯着他,忙躬身施了一礼匆匆离去。

许寒芳走到巴清身边坐下。

巴清望着门口愣愣发呆。

许寒芳轻轻问:“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怎么这么多烦心的事呀?我好累,感觉到心力交瘁……”巴清把头轻轻靠在许寒芳的肩上,她觉得只有这里才是她的依靠。

许寒芳抬起手摩挲着巴清憔悴苍白的脸庞,手指可以感觉到她光滑的皮肤下是坚硬的骨骼。轻轻说道:“真觉得累了,就歇一歇,调整一下。”

“歇不成啊!还有许多事要等着处理呢。盐矿那边的工人不知为何这几天罢了工;铜矿的管事又死了,还没有合适的人选;快到冬天了,又该伐木了,伐完等春天好顺着江出山;丹场前几天也出了事……心好累呀!”巴清精疲力尽地闭上眼睛。

许寒芳心疼地说:“我早给你说过,你放手让他们去做,不要怕他们做错!否则你事必躬亲一定会累坏的。——他们的依赖性太强。”

巴清缓缓地说:“我不敢放手呀,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我怕维持不了这份家业……”把头靠的更紧些,满脸的疲惫,眼角已经潮湿。

许寒芳望着屋外的串串雨帘,雨洒秋池,愁波涟漪。悠悠说:“有一句话说得好,岂能尽入人意,但求无愧我心。只要你尽力了,不要太在乎结果。你也要学会释放压力。”

巴清闭着眼睛想着许寒芳的话。过了一阵,直起身子恳切地望着许寒芳:“妹妹,你可否帮我主持一个月事务,我真的想好好休息一下。”

望着渴望求助的目光,许寒芳除了点头还能做什么?

巴清一笑,又有了小女人的妩媚:“太好了,我可以喘口气了。”她轻轻趴在许寒芳的腿上,满脸笑意地闭上眼睛。看神情似乎得到了解脱。

许寒芳低头看着巴清,这哪里是几天前那个精明果断,手腕强硬的她?简直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小女人。

巴福安排完所有的事务,来向主母回报。看到巴清在许寒芳腿上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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