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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达十几年的时间里,一个单身汉与一个带着儿子的独身女子互相扶持过日子,这种关系是相当微妙的。
李画敏靠在椅子上,听小鬼什刹讲述赵世宇小时候裕叔与月娘互相照应的事,她心中突然一亮:何不,借机让月娘和裕叔再靠近些?
李画敏返回房间,赵世宇已经醒来,躺在床上皱眉看李画敏。
李画敏走过去,用手抚摸赵世宇的额头,俏皮地说:“不准你整天皱着眉头。整天愁眉苦脸的,最容易老,小心别人说你是我爹。”
赵世宇拿开媳妇的手,烦燥地说:“别闹!我心烦得很。”
李画敏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为母亲的事心烦?我有个好主意,你听不听?”
“你说。”赵世宇的反应淡淡的,根本就没将媳妇的话放在心上。
“母亲坚决不肯去县城,是不是?”李画敏使是的欲擒故纵的法子。
“嗯。”
“你不放心母亲独自一人在家,你担心我的法术突然失灵,恰巧那时有人对母亲不利,对不对?”
“对。”
李画敏认真地望赵世宇:“我有一个办法,既不用母亲跟随咱们去县城,又不至于让母亲独自一人在家。”赵世宇坐直身,近距离盯住媳妇看,等她的下文。李画敏满意地笑了:“让裕叔搬来咱家,给母亲作伴,什么办法都解决了。”
赵世宇瞪眼,要训斥媳妇,李画敏捂他的嘴巴不准他说话,说:“你先等我把话说完。你一定在想,母亲、裕叔孤男寡女的容易惹来闲话,对不对?让裕叔居住在外面的车库里,母亲居住在屋里,两人一个屋里一个屋外的,跟裕叔回家住没有多大区别。若是有闲话,这几年母亲和裕叔一同干活一起吃饭,早惹来闲话了。人正不怕影子斜,因为大家相信母亲和裕叔的为人。”
李画敏松开捂他嘴巴的手,眨眼看他。刚才被强行剥夺说话权利的赵世宇,嘴巴得到解放后反而无话可说了。媳妇的话,好像有理,好像无理,到底有没有道理,赵世宇得用脑子想一想。
李画敏不给他独立思考的时间,给他提示说:“若是担心母亲和裕叔接触惹闲话,不要裕叔来我们家干活更好。是否让裕叔来咱家车库里居住,你只需要思考一个问题:你放心让母亲、裕叔他们一个屋里一个屋外的过日子不?”
赵世宇不假思索地回答:“对于母亲和裕叔,我是一百个放心。”
“你放心母亲和裕叔就行了。外人的闲话,不必太在意的,对不对?”
“敏儿,你真的觉得,可以让裕叔来咱家的车库居住,给母亲作伴?”赵世宇的头脑一时不太好使,听媳妇的话这事是毫无疑问的,可是赵世宇总觉得有些不妥。哪里不妥,他一时半会想不出来。
李画敏严肃地:“可以。这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你让我想想。”赵世宇苦恼地搓两边太阳穴。
李画敏不再催促他,到外面果园找欣欣和燕儿,让他慢慢地想。
赵世宇想这个问题,足足想了三天时间。三天后的下午,赵世宇分别与月娘、裕叔长谈,最后决定:让裕叔搬来赵家灰沙庭院东边的车库居住。
根据小鬼什刹转告的消息,月娘和裕叔最初都不同意赵世宇的提议。月娘之所以同意裕叔搬来赵家车库居住,是因为赵世宇让母亲在两件事中必须选择一个:一是让裕叔搬来赵家车库,二是月娘搬去县城居住。月娘选择了前者。裕叔刚听说赵世宇提出的建议后是反对的,后来赵世宇要求裕叔万一发生意外情况时,保护月娘的安全,裕叔就答应了。
当天,就从廊屋里搬了一张木床搭在车库的角落里,又抱了一套客用被褥、一只衣箱,都是七成新的,放到车库里给裕叔使用。裕叔回家拿来几套衣服,当晚就在赵家的车库里居住下来。
第二天傍晚,李画敏带领欣欣和燕儿从果园里走出来,一眼看到月娘和裕叔筛晒干的稻谷。在夕阳照射下,月娘和裕叔坐在小凳子上,面对着大堆黄澄澄的稻谷,一面筛稻谷一边说话,这份和谐,让李画敏再次想起这个词:老两口。
嗯,等大群人返回县城之后,他们一个居住庭院里,一个居住在庭院外,相隔一扇高高的大门。以后,他们会不会跨越这扇门,成为一家人?难说。
开始收租了。人们看到裕叔在赵家的车库居住,随口问时,赵世宇回答说,现在日子不太平,需要裕叔给自己看守门户。村里近来确实不太平,众人都没在意,还有人提议裕叔买条狗来作伴。
收租结束时,整个长乐村的人都知道裕叔搬到赵家车库居住,给赵家看守大门。
返回县城前,李画敏将绝大多数的稻谷都装进幽幽盒子里,只留下少量存放在仓库里。登上马车时,李画敏看送行的月娘和裕叔,心中在想:“他们之间,相隔着一扇门。”
这辈子,他们能够跨越这扇门么?
正文 250。喝水,也能呛死人
赵家的几辆马车从村中大路拐向通往县城的大路。财婶站在路边招手,想搭个顺风车去县城。李画敏让财婶上周妈妈那一辆马车,一同去县城。
晌午,马车来到县城。
走入西大院,花圃里的菊花争相开放,让人耳目一新。李画敏洗去灰尘,愉快地欣赏菊花。晓梅走来,说是有事要与夫人商量。
李画敏进入花厅,坐在椅子上摆个舒服的姿势,然后问:“晓梅,你急急地找我,有什么事?”
晓梅说:“夫人,是雪雁有事要求夫人相助,她不好来西大院,就请奴婢来转告夫人。四五天前,有一个自称是本县城里专做粮油生意的黄老爷,来茶楼听雪雁歌舞后,提出要买雪雁回家作妾。雪雁求夫人打听,如果说那黄老爷所说是实,雪雁就考虑跟随他去了。”
喜讯!雪雁有望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了。
李画敏心中高兴,表面上不好露出来,细问了黄老的年龄、长相和所来的时间,让雪雁今天晚上来听回音。晓梅离开后,李画敏马上叫什刹打听那黄老爷的事。
“这个黄老爷确实是县城里做粮油生意的,他买下了周老虎原来的府邸。一个月前黄老爷的爱妾叫正室夫人打死了,他诚心诚意买雪雁回家做小妾的。”
李画敏听得冒起一层肌皮疙瘩:“正室夫人把小妾打死了,那小妾犯大错?”
“黄老爷喜欢拈花惹草,正室夫人拦不住丈夫纳妾,便在小妾失宠的时候,伺机打发掉。黄老爷已经有嫡出子嗣,正室夫人不准妾室生养,被打死这个是偷偷怀上黄老爷的骨肉。让正室夫人寻个错处打死的。”
李画敏听得寒毛乍起,黄老爷拈花惹草是不对,不过这位正室夫人也太狠毒了,一尸两命呢。要是把雪雁送去那里等死,不如索性给她一杯毒酒,让她一了百了。
雪雁跟随黄老爷走的事,是没戏了。刚刚喜欢了两分钟,李画敏重又郁闷起来。
老天,送走个丫头真的这般难?
李画敏觉得十分困倦,疲软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吵嚷声,细听是兰花在说话。李画敏忙出去看个究竟。只看到兰花奋力将挣扎的欣欣抱出花圃,刚把人放到地面,欣欣又往花圃上爬。
李画敏压制心中的烦恼,朝儿子走过去。欣欣站立在花圃里,有两盆白菊花已经被弄得枝折花落。惨不忍睹。不用问,肯定是欣欣的杰作。
兰花不安说:“夫人,奴婢刚才将少爷的衣服放回柜子里,顺便洗个脸。再出来找少爷时,他已经将花弄坏了。” 欣欣这个捣蛋的小家伙跑到花圃里,把两盆白菊花弄坏了。
李画敏问儿子:“欣欣。告诉娘亲,你为什么跑到花圃里,把菊花弄坏了?”
“娘亲。你瞧。”欣欣将一个小东西放到胖乎乎的手掌上,让母亲看。李画敏刚看清是个绿色的小甲虫,这个小甲虫已经展翅飞走了。欣欣望小甲虫消失在天空,转身往菊花丛中寻找,肥胖的小爪子翻过的地方。娇柔的花瓣纷纷掉落。
李画敏急忙把儿子拉开,不让他蹂躏菊花:“欣欣。这些花儿是娘亲种来观看的,不能弄坏了,知道不?乖孩子是不能搞破坏的。”
“娘亲,欣欣捉虫子。”欣欣理直气壮地跟李画敏分辩。
“欣欣,这些小虫子是不能捉的,让它们帮鲜花授粉。”意识到对儿子说昆虫传播花粉,无异于对牛弹琴,李画敏把话打住,“欣欣,不能捉小虫子,让它们呆在花儿上。”
“娘亲,为什么?”欣欣仰头望母亲,奶声奶气地问。
李画敏哄他:“因为,小虫子的家就在花儿上。”
“欣欣帮虫子搬家。”欣欣在检查跟前的一朵菊花,看清花蕊里没有虫子的时候,花瓣已经让他扯掉四分之一了。
“欣欣!”因为恼火,李画敏的叫声不觉尖锐起来。真是倒霉,人不顺心如意的时候,就是喝水都会呛死人,小小的儿子竟也将自己气得要抓狂。
欣欣不安地看母亲,不敢再翻看花蕊。李画敏拉了儿子的手,朝厅堂走去。赵世宇立在厅堂外,朝这里张望。
进了厅堂,赵世宇弄清楚李画敏生气的原因后,沉下脸对儿子说,花圃里的花是不能碰的,因为它们是种来观看的。欣欣眨巴着黑亮圆润的眼睛看父亲。
“欣欣,明白了么?花圃里的花儿,只可以看,不准伸手碰它们。”赵世宇再次叮嘱儿子。欣欣乖巧地回答:“爹爹,明白了。”
李画敏看得郁闷,自己教儿子的时候,他总是有理由反对,怎么他父亲教导时就乖乖听说呢?赵世宇放欣欣出去玩耍后,朝李画敏挑了挑眉头,不解地说:“敏儿,孩子很听话的呀,你跟他气什么?”
“刚才我教他的时候,他不是这样的。”李画敏有力无力倒在椅子上。
困倦难耐的李画敏,便要回房间歇息。赵世宇连忙阻止,温柔地劝说:“敏儿,如今早过了用午餐时候,你睡觉,到什么时候才用午餐?你要是等不得,我叫人到外面饭店传饭菜来,咱们先用餐。”
周妈妈到外面饭店叫了几道饭菜进来,李画敏、赵世宇和欣欣、燕儿先吃午餐,周妈妈、何奶娘等人稍候再吃。
用餐后,李画敏倒头就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未时。赵世宇到外面办事去了,李画敏站在回廊下,望欣欣与燕儿玩耍,头脑里想的是又失去一次送走雪雁的机会。
老天,雪雁不会注定老死在赵家吧。
罗水秀来找李画敏,已经有三个月身孕的她走路小心翼翼的,唯恐摔倒。罗水秀坐下便问:“敏敏,向你打听一件事。你也是刚刚从村子里来的,我母亲说我大哥病倒了,需要银子治病,是真的么?”
“你大哥病了?”李画敏的头脑一时转不过弯来。
小鬼便在李画敏耳边告诉,财婶来到县城后,看过三儿媳妇然后去看女儿,向罗水秀张嘴要五两银子,理由是罗振富生病需要银子。
“呃,你大哥的脚确实受伤了,就不知道是陈家出银子医治,还是你们自家出医药费。”李画敏不好戳穿财婶的谎言,说罗振富自脚受伤送陈少爷回家后,一直在陈家医治,根本就没有回罗家。
“我大哥受伤了?!”罗水秀为难,“敏敏,我如今一直服用些滋补的东西,花费很大的,阿豪每月的月俸根本就没有剩余。父母亲过去来看望,我从来没有让他们空手回去,可是这次母亲要的也太多了。我若是不给,又担心大哥无银子抓药。”
李画敏暗示:“水秀,做事量力而为。你大哥的伤,还可以在其他地方设法的,是不?”
罗水秀点头赞同:“敏敏,我也只有量力而为了。前几天我去给你三叔看,你三叔还说多服用滋补物品养胎,得花很多银子的。总不好我这里给银子父母亲,再叫阿豪回家抠银子来,家里并不宽裕的。”
罗水秀向李画敏借银子,李画敏让周妈妈回房间拿来几块碎银子。罗水秀只借了二两银子,向李画敏谢过,说好下个月阿豪领月俸时归还,告辞离开。
傍晚时候,雪雁来向李画敏打听消息。李画敏将小鬼所说的,如实说出。雪雁听了失望,情不自禁的叹息:“要是二少爷不曾去京城,就好了。”雪雁告辞离开,那修长的身影在残阳下移动,显得别样的凄婉孤寂。
赵世宇并不知道黄老爷欲求雪雁为妾这一出,他自来到县城后,就时时惦记长乐村中的月娘和裕叔。
刚离开长乐村这天晚上,赵世宇放下手中的书本后,问李画敏:“敏儿,你说如今母亲和裕叔在干什么?”
李画敏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