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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子一抬头,面目清俊年龄四十多岁,段千黎见过几次,听说叫孙华军,是敏姑姑对食的太监,段千黎抬腿踹了那太监一脚,怒喝一声:“滚出去!”
孙华军应声便往外走,转头之际眼里多了份阴冷,侧身冲敏姑姑躬身施礼道:“兰妃娘娘,奴才告退!”
敏姑姑一惊,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如疯了般冲向那太监:“利用完我,就想让我死吗?!”
“兰妃?!”段千黎猛然一惊,随即反应快速的去抓那太监,见那太监直接纵身冲出了房门,段千黎大喝道:“给本皇子擒住他!”
屋外的护卫直接攻向那太监,段千黎则甩手关上房门,转头看向敏姑姑,声音低冷的问道:“你究竟是谁?”
敏姑姑眼里的犹豫只一闪便被坦然代替,抬手顺了顺额前的碎发,腰杆因努力挺直而微微后仰着,双手交握于腹部,上身自胯骨处微侧,标准的宫中妃子的站姿:“不错,我就是你的娘,段昶梓的兰妃,纳兰家族的嫡女--纳兰秀!”
段千黎狭长的眸子眯出了一份恍然,随即缓缓的点了点头,所有以前存有疑惑的事,一下子便有了答案:“被制成人皮灯的才是敏姑姑,纳兰敏!而我点燃的那场大火,根本就没烧到你,你脸上的伤,是因为纳兰敏右脸上有一块红色的印记!”
“果然不愧为我的儿子!很聪明!”兰妃仰头狂笑,一张阴阳脸阴狠的可怕:“蓝月心之所以能和我合作,一起置蓝月仪与死地,就是因为我们都有一个双生、早就该死却妄想鸠占鹊巢的姐妹!蓝月仪和纳兰敏!”
兰妃眉头挑着一丝阴狠,一身中衣却努力维持着贵门嫡女的站姿,声音更是阴冷而充满讽刺:“我刚生下你,纳兰家族知道你是儿子后,终于肯答应将我推上皇后的位置,可他段昶梓竟然从边关送来了废黜后宫的圣旨!那个蓝月仪竟然化名兰易飞到边关去勾引段昶梓,而他段昶梓竟然为了一个蓝月仪废黜后宫?!为了一个女人毁了我辛苦多年的谋划?我怎么允许?!”
“蓝月仪就是兰易飞?!”段千黎被一个个的诧异乱了心魂,那个一生传奇的军师,竟然就是自己的母妃,不!确切的说是自己七岁以后的母妃?!
兰妃冷哼一声,仰头时一脸的骄傲,似乎这么些年来,自己所做的事终于可以拿出来和人分享了,那份自得让兰妃不吐不快的接着道:“我给定国侯次女一个入宫为妃的承诺,就让她带人将蓝月仪半路截下直接送到了蛮族,我让那些蛮人轮番玷污她,让她死也死的不干净,我倒要看看段昶梓还怎么为她废黜后宫,可她蓝月仪竟然被汾阳王世子救了!后来不知为何嫁给了现在的汾阳王,而段昶梓对我的态度,让纳兰家族再次抛弃了我,将我当成了弃子,而妄想将我那个在寺庙里长大的双生妹妹重新推出来,还让她嫁给谷一卫,谷一卫喜欢的是我!他就该为我而死!让他和蓝月仪死在一起是再好不过了!”
兰妃仰头长笑,随即脸色如神经质般一敛,转而一脸怒容:“段昶梓竟然还能将她从那场大火中救活,将她放在密道里亲自守了整整一个月!不!不是她命大,是我手段还不够狠!我不许她活着,我将你推下高台,让你身受重伤拖住段昶梓,我亲自去密道里杀她!”
段千黎嘴角缓缓的抽了抽,狭长的眸子里多了一份麻木的疼痛。
“段昶梓发现了我,把我放在火上烤,要将我做成人皮灯,可惜--”兰妃得意的大笑,笑的肩头乱颤,突然又伸手掩着嘴,那半张脸上多了份诡异的娇羞:“因为双生子不详,而纳兰家族之所以在我和纳兰敏之间留下我,是因为--只要我愿意,我可以通过心灵感应操纵纳兰敏,包括让纳兰敏爬上我爹的床,勾引我爹,那都是我操控的!我让她进了密道,让她代替我被段昶梓做成了人皮灯,段昶梓恐怕到死都不会知道,他做的人皮灯根本就不是我!”
段千黎点了点头,心头分不清是怒火还是恨意,一阵一阵疼的麻木,眼里也因此多了份泪意:“因为那个胎记,你烧了自己的脸,又借我引燃的那场大火将脸上的伤赖在我身上,然后留在我身边,利用我继续加害蓝月仪?!”
兰妃冷哼一声,怒其不争的看着段千黎:“如果不是我天天在你睡梦时装成鬼告诉你,你怎么会发现我早就被人代替,你还会被蓝月仪蒙在鼓里,又怎么会帮我下药让蓝月仪死呢?可惜,她还是没死,竟然是被段昶梓藏到了地下,我本来可以等皇太后那个死老婆子动手杀蓝月仪的,她为了得到蓝月仪知道的那些字符意思,竟然拿慕容世家的灵脉交换,可惜她忘了蓝月仪就是兰易飞,她这样的心计,怎么可能是兰易飞的对手!”
段千黎讽刺的一笑:“是!蓝月仪没有你心狠手辣,所以才会屡次伤在你手里,如果比心智,她也不会输给你,只是她太善良,为了让我不至心身受损,她隐瞒了你推我下高台的事,你却为了让我替你杀她,装鬼吓我,我那时才七岁!你知道我有多恐惧黑夜吗?!她代替你关心我、教我、养我,如果讲恨,她该比你多,可是她从来没教我如何去恨,而你--,我的亲娘,把我当做你复仇的最佳工具,让我杀她的时候不许想退路,只要有杀她的机会就必须去杀,哪怕我因此也得赴死,是吗?!”
“你是我儿子,我生下的你,你就该接替我的仇恨,为报仇不惜代价!”兰妃狰狞的吼着。
段千黎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突然想起自己很小的时候,有一次从树上跳下来,以为她一定会在树下接住自己,可她却因为小小的自己身上太脏,直接躲开由着自己摔在地上,反倒是蓝月仪次次都会对自己张开手臂,便是自己的脚踹在了她的胸口,她也不曾在半空中松开过手:“你是外公的女儿,你让纳兰敏爬上外公的床时,可曾想过会让外公第二天死在床上?”
兰妃似被戳中了痛处,抓起一旁的茶杯砸向段千黎:“是他承诺我的又出尔反尔,这是他应该的惩罚!”
段千黎抬手抓住那茶杯,冷冷的看着兰妃:“幸好我七岁后换了母妃!幸好我不像你!幸好--我的母妃是蓝月仪!”
段千黎跌坐在椅子上,缓缓的拽紧拳头,眼里满溢着懊悔和自责,一股酸涩直冲上鼻息:我还是害死了她!
护卫压着孙华军进了屋,孙华军被点了定穴跪在地上,在段千黎怒视的眼神射过来时,护卫解开了孙华军的哑穴。
孙华军开口道:“九皇子,其实奴才给你换的药,是南贺国的映紫红,对人平时根本没什么伤害,不过每隔十五天就会毒发一次,发作时会痛不欲生,只有南贺国皇宫内的曼陀曼兰能解这个毒!”
“这么说蓝月仪根本就没死也不会死?”段千黎猛然站起身子,心底有些激动,有些控制不住的欣喜和心酸融合后在心头奔涌乱窜。
“怎么可能?你说那映紫红能让人死的面目全非的!”兰妃不能接受的嘶吼着,歇斯底里的怒骂着,抓起身边的一切摔向孙华军。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段千黎突然问道,上前一步抬脚踩在孙华军肩头。
“奴才只是觉得愧对九皇子的厚爱,才……”
“放屁!”段千黎直接爆了粗口,蓝月仪在自己为皇室礼节的繁琐哭闹时,曾安慰自己说,粗话可以骂在肚子里,气急的时候出口是最舒服的,果然!“你听命于谁,又为什么告诉本皇子这些,目的何在?你刚才在本皇子的护卫攻击下能坚持到现在,说明你的身手足以隐遁在这屋里不被本皇子发现,你既然故意让本皇子发现你,告诉本皇子这一切,不如知无不言,本皇子兴许还会放了你?!”
孙华军仰头看着段千黎,眼里有种生死抛掷脑后的认命:“奴才已经将那映紫红的解法告诉九皇子了,九皇子愿不愿意为蓝月仪找解药,就是九皇子自己的事了!”说完猛然闭上嘴。
段千黎却更快一步的出手,虎口掐出他的下颚,钳指一收,直接捏碎了孙华军的下颌骨,随即对护卫道:“抠出他牙齿里的毒药!一个死士,会在临死之前告诉本皇子解毒方法?是想让本皇子去南贺国赴死吗?”
段千黎拧起眉头,眼里却多了份坚定:“放心!本皇子会去的!”
段千黎转头看向兰妃,没有一分心思再和她多说一句话,可此刻却不得不开口问道:“他的主子是谁?听谁的命令?”
兰妃仍旧在抓着东西砸向孙华军,抬起头撇了段千黎一眼,怒声道:“是我听他的,主子是谁,我不清楚!”
段千黎无奈的挑了挑眉头,冷眼看着孙华军,随即开口道:“体现你忠心的时候到了!什么时候说出你的主子是谁,你可以自己选择,本皇子劝你越快越好。”
段千黎说完,自桌子侧面的匣子里掏出一把匕首,丢在了孙华军身边,转身对兰妃道:“没能杀得了蓝月仪不怨我,是他换了映紫红!”
这话让本就怒火中烧的兰妃,直接冲了过来,拿起那把匕首,一刀一刀的刺向孙华军,那刀子不过是一种镶嵌着宝石可以把玩的配饰,很短,如果不直接刺中要害,捅上上百刀也不见得能死人。
段千黎冲一旁的护卫使了个颜色,让那护卫只需护着孙华军的要害,随即撇了兰妃一眼,转身出了屋,对一旁的护卫道:“等孙华军招了或者死了,就将她送到护国寺……”停顿了许久,才接着道:“护国寺的水牢里!”
“是!”护卫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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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南贺国?!你觉得我会同意吗?!”段凛澈转身坐在桌旁,开口时语调很平缓,嘴角勾着淡淡的笑,只是那笑容似乎和眼里的凌厉无关,抬手端起茶杯时,那凌厉的眼神在苏紫衣身上扫过,眸子里有一丝怒火一窜而过,那火焰的余星却燃了他眼底的冷冽。
“你觉得我该怎么做?看着蓝月仪如此吗?”苏紫衣压制着心头的郁闷,凝眉皱着一丝烦乱。
“给我三年的时间!”段凛澈眸光一寒,放下茶盏,听着茶盏在桌子上落下时的脆响,如刺扎入心头,疼的齿根麻木。
“可蓝月仪等不了三年!”苏紫衣摇了摇头:“我师母那么刚强的人,只撑了一年!你我都知道,我不去,炎若辄不会交出曼陀曼兰的!”
段凛澈起身勾起苏紫衣的下颚,漆黑的眸子如深不见底的古潭,低垂着头看着她:“这么说,本王该恭送你出境吗?!”段凛澈低低一笑,转而朗声冲屋外道:“即日起,所有暗卫守住这个院子,不准王妃出院半步!但凡王妃出府,院内所有人--斩!”
段凛澈云袖甩出一份狠绝,转身便往外走,苏紫衣一步拦至他身前,自怀里掏出和离书甩在桌面上:“这是你曾经的承诺,我随时都可以离开!”
“和离?!”段凛澈笑的眸中泛着氤氲,出口的声音里带着冰冷的切齿声:“苏紫衣,你做梦!”
段凛澈随即伸手摊开那和离书,指着上面的日期道:“立和离书的日期是父皇下指婚圣旨之前!确切的说,和离书没有问题,而父皇给我的那张空白指婚圣旨中,日期是我后填的!”
先和离,后指婚!显然和离书是没用的!
苏紫衣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依旧从容,眸子里的伤痛不比段凛澈少,可出口依旧狠绝:“我是为了蓝月仪,给父皇讨要一张‘和离’的圣旨,你觉得难吗?”
苏紫衣说着自怀里掏出明黄色的圣旨,递倒段凛澈面前:“这是皇上允你我‘和离’的圣旨,由不得你不允!”
段凛澈抓过圣旨,看也不看直接丢入身旁的火盆中,圣旨在火盆中轰然焚炬,段凛澈转身伸手道:“什么圣旨拿来我看看!”
苏紫衣低头看着火盆里的焚烧着的明黄,随即低低的喃声道:“适才你烧的,就是当初皇上为你我赐婚的圣旨,既然王爷烧了,那你我的婚姻就不算数了,紫衣告辞!”
“苏--紫--衣!”段凛澈转身一脚将火盆扣翻,转而一把抓住苏紫衣的手臂:“是不是每次有事,你第一个舍弃的就是我?!”
“段凛澈,如果有一天你和蓝月仪同时受难,我会去救蓝月仪,而后随你而去!”苏紫衣仰头看着他,眸子里的不舍和无助无法掩饰的流露,这一刻终于知道炎若辄为什么将映紫红下在蓝月仪身上了,如果下在自己身上,便是那疼能燃烧了骨髓,自己也绝不会选择离开。
最了解你的,一直都是你的对手!
一句‘随你而去’!让段凛澈心中的怒火和心痛一下子被浇熄,凝眉看着苏紫衣,许久轻声一叹,伸手将苏紫衣拉入怀里,扶着她的发髻,嘴角勾起一份无可奈何的笑,眼里的伤痛再次被纵容取代:“紫衣,如果你笨一点,我就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