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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紫衣原地不动任段千黎审视,勾了勾嘴角,知道自己这个表情时脸上的伤疤是最恐怖的!果然--,段千黎的瞳仁随之一紧!
苏紫衣心中哼笑,轻悠悠的问道:“本郡美吗?”
“咳--”段千黎尴尬的抽了抽嘴角:“郡主你……”视线在苏紫衣布满疤痕的脸上转了一圈,咬了咬牙:“很耐看!”
“需要有耐心才能看的下去!是吧?”苏紫衣淡然一笑,脸上如红虫般的疤痕跟着一动:“如果九皇子和六皇子是想让本郡这张陋颜,成为在场所有女子的公敌,我想两位的目的是达到了!”
段千黎闻言转头看向周围的储女们,在段千黎进来之初,晕倒的储女们便‘适时’的悠悠转醒,此刻正往苏紫衣身上扫射着嫉妒的发狠的目光,在段千黎看过来时硬生生的转成水波盈盈、含情脉脉!
段千黎嘴角勾起一道痞子式的笑容:“你总是这么想别人吗?”把所有的人都往坏处想?
见苏紫衣脸上不置可否的笑容,段千黎仰头一笑,转而后退一步冲苏紫衣深深作了个揖,口中朗声说道:“郡主素来眼光独到,本皇子愿和六哥一样,将纳妃之事托付给郡主,愿郡主在储秀宫期间,为我兄弟二人多方斟酌!”
苏紫衣略感诧异的对上段千黎眸子里的痞笑,想起段千黎刚才的说辞,苏紫衣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样一来,自己反倒成了一群储女们讨好的对象了!
“我和六哥的魅力素来无可抵挡!郡主就替我二人慢慢消受美人恩吧!”段千黎微欠身低语道,一脸得意的笑着,在对上苏紫衣眼里的笑意后,微微一愣:“你眼睛很漂亮!”说完,冲苏紫衣痞痞的眨了一下眼,转身迈步而去。
段千黎刚走了两步,突然又转回头,对苏紫衣笑着问道:“你就不好奇我六哥刚才说什么了吗?”
闻言,苏紫衣含着笑意的眸子瞬间阴冷,冰冷的视线将段千黎的笑容都冻结在脸上,这转瞬间的变化,使得段千黎诧异的屏了一口气,随即很确定的点了点头:“你和我六哥有仇!”转身离去时,脸上始终挂着意味不明的笑。
她是我的!六哥说这话时,也是在斗气吗?段千黎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犯不着为了个女人和六哥杠上!何况这里面还牵扯个五哥!摇了摇头,看来这个茹婉郡主还真是个麻烦!
刘凯旋走了过来,看了眼苏紫衣手里的瓷瓶,惊喜的道:“这个药膏保准能治好你的脸,这是西域当年战败时进贡的两瓶百香凝露,据说能生肌造肤,皇上将一瓶赐给了六皇子,一瓶赐给了我爹,我爹本来说要给我做嫁妆的!”说着指了指自己虎口处的伤疤:“说是没伤在脸上,便不舍得让我用!”
苏紫衣扫了眼刘凯旋虎口上的疤痕,嘴角抽了抽,昨个自己打碎的那一瓶肯定是六皇子的,这一瓶就不用说了:“这可能就是你的嫁妆!”
刘凯旋咯咯的笑了起来,眼睛眯成了月牙:“我看着像!”
“给你!”苏紫衣将瓷瓶放到了刘凯旋的手里,却被刘凯旋反手推了回来。
刘凯旋握了握苏紫衣的手道:“我爹终于得偿所愿把它用在脸上了!赶明儿他再得罪我,我就给他要嫁妆,他就得瘪!你可别毁了我让他吃瘪的机会!”说完将瓷瓶就这苏紫衣的手紧了紧。
苏紫衣笑着不再推辞,刚要再开口,便听迟嬷嬷自一旁的台阶上喊道:“如今麒麟犬也不在了,都排成一排跟我进舒云阁!”
迟嬷嬷喊完,率先迈步入了圆形拱门,泪眼婆娑的在两侧空着的笼子里转了一圈,步伐蹒跚、眸中凄凉的嗅着笼子里残留的麒麟犬身上的味道,深吸一口,迟嬷嬷眼中的凄楚被冰冷取代,干枯的大手在眼窝处摸了一把,随即迈步头也不回的进了舒云阁。
所有的储女在排队之时,纷纷冲苏紫衣行礼,随即都站在了苏紫衣身后,一时之间便是比苏紫衣身份高贵的靠山王之女端阳公主也恭敬有加的站到了苏紫衣身后,让苏紫衣只这一点上便深刻体会到了两位皇子的魅力!
入了圆形宫门,便是写着三个烫金大字的‘舒云阁’,外表看就是很普通的两层阁楼,可推门而入,便发现屋里的与众不同。
推开单扇何叶门,屋内入目便是个齐门宽的一条走廊,走廊极窄仅够一人独行,走廊的两侧是几乎门挨着门的二十多间屋子,但看门与门之间的距离,就知道这二十多间屋子内的空间,大概就是长条形的一道如走廊般极窄的空间。
“每人进一间屋子!速度都快点!”迟嬷嬷在走廊的尽头喊道。
站成一排的储女们各自打开身侧的门迈步走了进去,苏紫衣因为站立的位置,便推开了右手边最里面的一扇门。
门内果然如外面感觉的一般,整个屋子很窄便显得格外的长,如一道长长的走廊,最外面放着一个蒲团,再往里顺着放着一个装满水的大木桶,屋子的尽头是一个横板极为窄的楼梯,楼梯直通二楼,楼梯下方的拐角处,是个屏风遮住的木门,此时木门开着,通过屋外的光线,能看见屏风后面放着一张桌子,一个宫女纸笔坐在桌子前,宫女纸笔的剪影投在山水画的屏风上。
苏紫衣打量的功夫,迟嬷嬷自屏风后走了出来:“老奴来为郡主验身!”无须苏紫衣开口,迟嬷嬷接着道:“请郡主跪蒲团,谢隆恩浩荡!”
苏紫衣倒是对迟嬷嬷亲自给自己验身必无吃惊,面上更是平淡无波依言跪在蒲团上,三呼万岁、躬身叩拜。
苏紫衣声音刚落,迟嬷嬷便扬声道:“苏紫衣--,面容丑陋、声音清亮、跪姿合仪。”
迟嬷嬷出口抑扬顿挫,重叠的眼帘遮挡了眼里的精光!而迟嬷嬷在里面说着,那屏风后的宫女便一刻不停的挥毫急书,逐一记录着。
待那宫女写完,轻声应了声:“着!”迟嬷嬷便再次面无表情的走向前,伸手散开了苏紫衣的发髻:“发长及踝、发丝柔顺、黑中柔亮,”说着又伸手在苏紫衣的肩头、盆骨、腰际丈量着,边量着边说于屏风后的宫女记下。
苏紫衣至始至终都一言不发任,如一个木偶般任由迟嬷嬷摆布,乖巧的同刚才的犀利判若两人!如此的乖巧,让迟嬷嬷更觉的她心中有鬼,这个时候才想起扮乖巧,真是太可笑了!思及此,迟嬷嬷脸上的表情冷的更为职业!
这样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折腾了半个时辰,迟嬷嬷才抬眼扫了苏紫衣一眼,冲着那顺着的大木桶抬手道:“郡主请沐浴更衣!”
“是!”苏紫衣终于开口应了一句,微阖的眼帘挡住了她眼里的情绪,抬手当着迟嬷嬷的面,开始解身上的衣结!迟嬷嬷在储秀宫当了这么些年的管事嬷嬷,想用药物和手脚瞒过迟嬷嬷是根本不可能的,一旦这样做,只怕会更快的暴露自己非完璧的事实,以迟嬷嬷对自己的恨意,一定会眼都不眨的盯住自己的每一个动作,绝不会让自己有在身下偷梁换柱的可能。
果然,迟嬷嬷一双鹰目死死的盯着苏紫衣的每一个动作,即使早已看出苏紫衣已经非完璧之身,可在没得到证实前,迟嬷嬷还是有些紧张,而那份紧张让迟嬷嬷死盯着苏紫衣手上的动作,却没注意苏紫衣解开外衫时身上带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储女们入哪间屋子,由哪个教导嬷嬷检查身子除了管事嬷嬷外,其他的都是随机的,也因此谁也不知道给自己检查身子的嬷嬷会是哪个,在无从贿赂嬷嬷的基础上,失了贞的女子只能在自己身上想办法,正是因为这个,所有查验的教导嬷嬷通常将注意力都放在储女们的动作和下体的颜色形态上,以及最后储女们裸着身子上楼梯时,教导嬷嬷自下而上看上去的内容。
吃准了这一点,苏紫衣在外衣内加了一种特制的迷香,既不能迷倒人,又能让人短时间失神,甚至可以被自己催眠,在此刻精神完全集中的迟嬷嬷身上下手,现下已经是手到擒来的事了!
苏紫衣脱下罩在外面的紫色镂空外罩后,转而躬身脱下了绣鞋,提起裙摆走上了大木桶旁的凳子,将玉足先放入水中试了试水温,确定水温满意后才转身走下凳子,行走间清香味挥发在四周--
在迟嬷嬷紧盯在苏紫衣身上那精明的眼神渐行迷茫之际,苏紫衣羞赧的背过身,背对着迟嬷嬷伸手便要解开身上的束裙,芊芊玉手刚要拽下衣结,肩头突然一麻,整个人便不能动弹了!
苏紫衣瞬间便明白自己被点了穴!
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这突然发生的变故,让苏紫衣不觉的心慌,是谁点了自己的穴?迟嬷嬷吗?可自己对迟嬷嬷动过手,以迟嬷嬷的反应看,根本不像是个会武功的人,是她隐藏太深,还是这屋里另有其人?
无数个问题,让苏紫衣更觉不安,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这储秀宫里绝对没有会帮自己的人,唯一的可能便是来害自己的!无法自主的处境让苏紫衣心中划过一丝凄凉,这就是命吗?终究是躲不过的吗?自己破命重生,得到的也不过是昙花一现的短暂几天的重生时光吗?
不甘心!好不甘心呀!苏紫衣拧着眉头,心中嘶喊着。
突然,身后一种靠近感,让苏紫衣后背的汗毛倒竖,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身后,感觉身后的人像是在自己身后蹉跎了许久,似乎是在犹豫些什么!
在苏紫衣思索之际,猛然感觉自己右脚脚踝被个用布包着的手抓了起来,那手隔着布用力的扣在自己的脚踝处,将自己的小腿反至身后,脚掌朝上。
那人像只是看了看,便放下了苏紫衣的脚,随即解开了苏紫衣的穴道。
穴道一松,苏紫衣立刻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人!
迟嬷嬷!站在苏紫衣身后的还是迟嬷嬷,这让苏紫衣没能控制脸上的诧异,不能相信自己刚才打的竟是个武功高强、深藏不漏的迟嬷嬷?!不--,这里有太多的不合理!刚才有那么一刻,自己明明感觉身后似乎是换了一个人!“迟嬷嬷刚才何以点了本郡的穴道?这也是检查的方式?”
迟嬷嬷干瘦的脸上仍旧面无表情,重叠的眼皮下垂着,挡住了眼底的视线,尖锐的声音自薄薄的嘴唇里挤出:“郡主都合格了,随老奴出阁吧!”
“合格了?”苏紫衣吃惊的重复一遍,哪怕迟嬷嬷狂声怒骂,苏紫衣都不会有此刻的吃惊,怎么会?后面的都没检查,以迟嬷嬷对自己的恨意,怎么也不会没检查就给句合格的结论的!“迟嬷嬷说笑吧?”
“老奴不敢!”迟嬷嬷恭敬的欠了欠身子,随即抬头看向苏紫衣,金属般尖锐的声音里带了点沙哑:“郡主合格了不好吗?”
苏紫衣迎向那双如死人般冰冷的眼睛,眼中划过一丝疑虑,随即开口道:“如此,本郡就出阁了!”说完抓起地上的外罩,穿上之际与迟嬷嬷侧身而过,侧身之时眼中一惊,脚下却一刻不停的上了楼梯,自二楼外的玄廊出了舒云阁。
迟嬷嬷看了眼苏紫衣离去的背影,对屏风外记录的宫女道:“你也下去吧!”
待那宫女离去后,迟嬷嬷仰头看向头顶夸大的房梁,那里还躺着个迟嬷嬷!真正的迟嬷嬷!
一个上午,所有的储女们都检验完璧,迟嬷嬷抱着厚厚的一摞记录进了淑妃娘娘的淑静宫内。
淑妃娘娘接过记录,有些纳闷的看着跪在地上垂头不语的迟嬷嬷,不报功?难道是事情没办妥?思及此,淑妃娘娘抬手在记录中快速的翻出苏紫衣的名字,纸上豁然朱红色的两个大字--合格!
抓起桌子上的茶盏,淑妃娘娘将手里的茶盏狠狠的砸在迟嬷嬷的头上,忧郁美人般的脸上此刻因愤怒而多了份狰狞:“你不是跟本宫说,那个茹婉郡主肯定不是完璧之身吗?这是什么?合格?!”淑妃娘娘抖着手里的记录,气急败坏的吼着:“即便她是完璧之身,你在这储秀宫做了二十年了,破一个完璧之身有那么难吗?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回娘娘,老奴不敢干这违背良心的事!请娘娘别再逼老奴了!”迟嬷嬷捂着头顶的伤,痛心疾首的回话道。
迟嬷嬷这话一出,周围的宫女们都愣住了,这么些年给淑妃娘娘做尽坏事的迟嬷嬷,怎么会突然良心发现了吗?
淑妃娘娘惊讶之后,眼里闪过一股杀气,嘴角冷笑道:“好你个迟嬷嬷,本宫逼你了?本宫何时逼你做过什么违背良心的事了?你说--”
“既然娘娘一定要老奴说,那老奴便说了,当年兰妃娘娘的死……”
“住嘴!”淑妃娘娘失控的尖叫一声:“你这个胡言乱语栽赃本宫的东西,来人--,给我堵住嘴,拖出去杖毙!”
“是!”门外几个嬷嬷冲了进来,训练有素的在迟嬷嬷嘴里塞上布条,压着迟嬷嬷便拖了出去。
两个嬷嬷去叫那执杖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