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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玉佩在柔和的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团龙的上方刻着一个‘六’字,最巧妙的是,龙眼处竟然泛着红色,有着画龙点睛之效,使得整条龙栩栩如生,跃于佩上!
苏紫衣拧起眉头,任怒火在眉头恣意片刻,突然勾唇一笑,星眸中染上一层怒火肆虐的笑意,随即一把抓住那块玉佩塞到了袖兜里,抬头时扑捉到段凛澈如松了口气的表情,苏紫衣冷冷的道:“六皇子可以让开了吗?”
段凛澈点了点头,眸子里的笑意依旧莹亮,在月光下如黑宝石般耀眼,翼睫因笑意轻颤,风华绝伦的俊颜在月辉下如泛着光润般俊美无匹。
侧身让开门,在苏紫衣经过时,段凛澈低沉的声音如叮咛般说道:“记住,定情信物是要时刻戴在身上的!”
苏紫衣跨进屋内,闻言顿住脚步,未回身,只微侧着头:“放心,我一定会‘时刻’戴着的!”直到用它将你送入万劫不复!
苏紫衣说完,垂眸将眸光里的阴冷扣在眼帘之下,反身将门用力关上,冷冷的看着门外的剪影,直到他一闪不见,才转回身--
“你干嘛?!”苏紫衣吓了一跳,便见刘凯旋一动不动的站在门侧,圆圆的眼睛轱辘转着,手里举着一把剑,见了苏紫衣,英气的脸上闪过一丝羞赧。
“被人点穴了?”苏紫衣拔下头钗,用圆盾的一头在刘凯旋的穴道上用力的击了一下,所剩无几的内力,苏紫衣调动的并不顺手,解穴也只能靠头钗助力。
垂下双手,刘凯旋有些颓唐的看着苏紫衣:“我本想出去帮你的,谁知道被人自窗户外打进来一个暗器,击中了我的定穴!”还没出手便被点了穴,明显将刘大小姐打击的不轻!
苏紫衣自刘凯旋身上捏起一片树叶,对照这窗户纸上薄薄的一条缝隙:“这个就是攻击你的暗器!”
刘凯旋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盯着苏紫衣手里的树叶看了半天,随即绕着苏紫衣转了一圈,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
见苏紫衣摇了摇头,刘凯旋松了口气,接着道:“你怎么会招惹上六皇子,六皇子在边关时我便认得她,但凡靠近她的女人非死即伤,据说他练了个什么武功的,专门杀女人!也就是这京城里的女人不知道才会对他趋之若鹜!”
苏紫衣眸光暗了暗,这个六皇子果然不是个好东西!“我会为那些女人报仇的!”
“别了!都说六皇子的武功高深莫测!”刘凯旋将苏紫衣手里的树叶抽了过来,反复看了看:“但这手捏花飞柳,便可窥一二,没事还是不要招惹这样的煞星!”
“煞星?”苏紫衣含笑看着刘凯旋:“明知他是煞星,还要帮我,你胆子倒是挺大!”
刘凯旋懊恼的收起手里的剑,转身边走边说道:“一招没出,没脸说帮忙!”
顺着刘凯旋走过去,苏紫衣惊讶的看着自己满床的东西:“这是……”陆老太君送来的用度也太夸张了!
吃的、用的、穿戴的,摆了满满一床的东西,连个落座的地方都没有。
苏紫衣头疼的看着这堆东西:“怎么一下子送来这么多?”
“不是一下子送来的,是排队送来的!”刘凯旋扶额一脸痛苦的说道:“你不在的一下午,我替你开门开到手软!”
见苏紫衣疑惑的看向自己,刘凯旋指着那满床的东西道:“整个储秀宫的储女,除了我、还有你那三个姐妹没给你送东西外,其他的都来聊表心意了!”
苏紫衣拧起眉头,这个九皇子真是能给自己添麻烦,这番美人恩还真是消受不起了!
苏紫衣和刘凯旋一起将东西全都抱到了桌上,堆了满满一桌子,把桌下也塞得满满的,苏紫衣才自最下面发现了陆老太君送来的衣服首饰,以及平素自己最为喜欢的江南锦绣的布艺鞋。
抓起鞋梆,苏紫衣说不清自己何以如此犹豫,直到翻开鞋梆看见底部用艺绣庄独有的绣法绣着一个‘陆’字,苏紫衣才抿起嘴角,吸了吸微酸的鼻子,深深的吁了口气。
陆老太君曾经说过,她老了,不能给孙女纳鞋底,但凡活着一天便一定要亲自在鞋梆上绣她的姓,陪着孙女走好每一条路!
“这个老太婆,眼神是越来越差了!”眨了眨模糊的视线,苏紫衣抚摸着鞋梆上的刺绣挑剔的自语道。
“怎么了?”刘凯旋自床榻上爬了起来,不解的问道。
“没事!”苏紫衣说完,抓起搭在床侧的宽大棉布长裙,走向一旁的屏风后,简单的洗漱后,走出屏风,却见屏风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小丫头。
小丫头梳着双丫髻,看起来也就十一二岁,身量不高刚够苏紫衣的肩头,一身玄黑色的劲装,唯有腰际系着一个很特别的腰封,站在屏风旁几乎和屏风融为一体,不是苏紫衣正好走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就连她的呼吸都轻浅的看不到胸腔的半点起伏。
“你是谁?”苏紫衣凝眉问道。
躺在床榻上已有困意的刘凯旋,闻言朦胧着双眼看了过去,随即猛地坐起身子,对苏紫衣道:“我都忘了,这个小丫头,是今个下午就过来的,一句话都不说,就那么站在那里!”
苏紫衣吃惊的看向刘凯旋:“从下午就一直在这了?”得到刘凯旋肯定的答案后,苏紫衣诧异的看着这个小丫头,一种毫无存在感的存在,从自己进门到现在竟然没有半点被窥视的感觉,太不可思议了!
“奴婢童茵,奉命保护郡主的安全!”童茵的声音很清脆,扬起的小脸清新秀气,只是一双眼睛却如死人般没有一丝波动。
“奉命?奉谁的命?”保护还是监视?!无论怎样,苏紫衣都不喜欢这种突然强加在自己身边的人。
“奉你未来夫君的命令!”童茵很肯定、很干脆的回答道!爷就是这么交代的!
苏紫衣愣住了!刘凯旋下巴掉了下来!
不知为什么,苏紫衣脑子里第一个涌现的便是段凛澈那张恶心的笑脸,出口却很沉稳的道:“原来是五皇子呀!五皇子倒是有心了!不过你还是回去吧!本郡身边不需要人保护!”
童茵垂在两侧的双手一提,本能的扣在了腰际,手在腰际特殊的装饰上握了握,嘴角勾了勾,眼神却依旧无波痕,就如同在一双明亮的眼睛上蒙上了一层纱般,让她的眼睛总是感觉有一层与外界的阻隔,唯有出口的声音如孩童般清脆:“奴婢奉命来,没命令前绝不会离开郡主!”
童茵说完,用苏紫衣肉眼勉强能扑捉的速度,消失在房顶。
刘凯旋一脸兴奋的说道:“我猜她可能是个暗卫,估计隐在房梁上,反正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就由着她去吧,五皇子倒是细心!”
暗卫?苏紫衣苏紫衣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头,记得陆府因为行商的缘故,也养着一些江湖人士,陆老太君为了苏紫衣的安全也曾要派人保护苏紫衣的安全,当时的苏紫衣,一是因为自己有武功在身,另一方面是怕陆老太君发现她冒充陆青鸾的事便拒绝了!现在想想陆府每年花重金养的那些个江湖人士,估计连这个小丫头一半都不如,单就那双眼睛,那种没有存在感的存在,就不是一般的府邸能训练出来的!
他--,有那样的实力吗?!
苏紫衣拧起眉头,翻身上了床,仰头看了看房梁,这样简陋的房间,房梁很细很窄,怎么看也不像是能藏人的地方,那个小丫头竟然就藏在这毫无遮拦的房顶上,真是奇人!
苏紫衣无奈的收回视线,轻叹口气,单就这小丫头离去时的身手,就不是自己能赶得走的,这一刻真的怀念自己曾经的武功。
唯一让苏紫衣放心的便是,至少这个童茵目前对自己并没有敌意,如果童茵是来害自己或者说是来监视自己的,以童茵的伸手和隐遁的功夫,短时间内自己根本就不会发现她的存在,只需要暗自行事,根本不需要特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样岂不是把握更大!
可对苏紫衣而言,即便童茵对她没有敌意,也无法接受一个随时盯着自己的一双眼睛!第二日天还没亮,储秀宫的教导嬷嬷们便将各个屋里的储女们召集到了大殿里。
谁知竟然一直等到日上三竿,淑妃娘娘才传来口谕,储秀宫原管事迟嬷嬷病故,新任管事嬷嬷由原来的林嬷嬷改成了花嬷嬷。
私下里才听闻,林嬷嬷和孙嬷嬷为对食的太监争风吃醋大打出手,两人都受了重伤,据说都伤的无法见人了,这才将最没可能的花嬷嬷升成了储秀宫的管事嬷嬷。
花嬷嬷应声自管教嬷嬷中走了出来,四十左右岁的年纪,身材微胖,发髻一丝不苟,眼睛不大却透着精明,紧抿的嘴角使得脸上多了份稳重,同样是一身蓝底碎花比甲,墨蓝色长裙,这花嬷嬷却穿出了一身干练!
对于突然的升任,花嬷嬷表现的很是平静,迈步上前,对着窃窃私语的储女们道:“各位小姐们,马上皇子们的早课要散了,奴婢都不多说了,各位小姐们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吧!”
在周围小姐们略带矜持的激动中,花嬷嬷将储女们都带到了储秀宫外开阔的广场上--
苏紫衣走在人群的最后面,不时的观察着自己的周围,如果不是对自己的理智有信心,苏紫衣几乎怀疑昨天那个叫童茵的小丫头是自己的幻觉了!
好在这个童茵在公开的场合里总是隐遁起来,能让苏紫衣几乎感觉不到她的存在,只有在转换环境时,苏紫衣才能在刻意的留心中察觉到她跟在自己附近,这让苏紫衣心中如堵着一块大石头,气的憋闷,无论是谁,出于什么目的,在自己身边安插这么个人,无疑是束住了自己的手脚,使得自己要着手做的事,不得不缓了下来,在没确定童茵是谁派来的人前,只能缩回手、握成拳!
最好不要是他!否则,咱们新帐老账一起算!苏紫衣恨的咬牙!
广场位于去往尚书院的必经之路上,说是广场,实则是个由偌大的六根大柱支撑的棚子,棚子四周没有遮拦,花嬷嬷将储女们带入了棚子里。
其实在所有储女眼里,这三个月所学的课程并不是她们在意的,而最重要的则是--每日的皇子、世子等世家子弟们上学下学的时候。
如同民间的桥头会,储女们在广场上或歌舞、或书画,世家子弟们去尚书院途中便会留意自己喜欢的女子,三个月之内会登至女方家门提亲,直至三个月期限结束,储女们离开储秀宫。
这是大夏朝贵族婚姻比前朝略显自主的形式。
世家子弟们路经储秀宫广场的时间并不长,即便都在偷眼关注储女们,也没有人敢真正驻足围观,多是在经过时缓下脚步,寻找着自己中意的女子,因此为了能在世家子弟们上下学的时间段一展风姿,储女们莫不是尽可能的讨好管事嬷嬷。曾经有储女为了能在世家子弟经过时一展歌舞,一次就送给管事嬷嬷十间生意兴隆的金器店铺,其他的东西就更不消说了!
由此可见,苏紫衣当时杖责迟嬷嬷时所引起的轰动和周围人的难以置信!
花嬷嬷拍拍手,冲着安静下来的储女们说道:“一会钟鼓就要响了,谁来跳这第一支舞?”
这第一支舞大有讲究,不仅是先入为主的第一个展示,还象征着在这帮储女们中的地位,历代跳第一支舞的储女,最次也是个世子妃,代代相传的影响力,不仅影响着储女们也影响着世家子弟们,可以说,所有的人都会盯着这第一个展示的女子!
临时升上来的管事嬷嬷,一群储女中,谁也没有打点过,突然这么一问,所有的储女们都有些底气不足的互望着,相互之间的地位都相差不大,让给别人又不甘心,开口争又没那份底气,一时间所有人都神色复杂的看向花嬷嬷。
花嬷嬷嘴角一勾,转而引着所有人的视线看向苏紫衣,眼神中竟然带着一丝询问。
苏紫衣拧了拧眉,随即阖下眼帘,眸光中毫不吝啬的撇过一丝冰冷,不管这储秀宫的人再搞出什么花样,自己都没兴趣参与,但前提是别招惹自己。
眼见苏紫衣无意于此,花嬷嬷上前一步,朗声对翘首以盼的储女们说道:“就让端平公主开始吧!”
大夏朝皇室公主是不入储秀宫的,而入储秀宫的册封外姓公主,就只有靠山王之女端平公主一人,论品级讲,花嬷嬷此决定是没什么为题的,可如今的靠山王之府,自老靠山王死后便每况愈下,如今已如个破落户般,只剩个名头了,这让家中有实力的小姐们顿时愤愤不平。
“花嬷嬷--,右相之女吴佩梓给嬷嬷请安!”自储女中走出个身材高挑,着桃粉色碎白花拖曳长裙的女子,冲花嬷嬷施了个礼,随即转身轻蔑的看向一脸惊喜的端平公主,吴佩梓俏丽的脸上随即挂上了嘲讽的笑,似嗔似笑的道:“公主素来宽厚无私,这第一支舞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