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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下之后,车门打开,露出一张有些女气,淡淡妆白的瘦小男子。瘦小男子走下马车,在一旁掀开了车帘,而随后,走出一个五十左右的半鬓斑白的老者,赶车的青年男子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老者扶下马车。那粉脸的男子便上前,对着雪风楼大殿的掌柜细声高傲道:“给咱,给我来一个雅间,还有,备好酒菜,候着。”
“好咧,服务员,带这几位客人上二楼雅间,客人慢走。”掌柜的笑容可掬,那粉脸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一个打扮简洁的少年上前来,领着他们上了二楼。
关上房门,青年男子和粉脸男子便恭敬地跪在了地上。
“陛下,影卫这一路都在暗中跟着我们。属下已经打听到消息,那两个男子居然搬到了挽歌梅苑,属下猜想他们一定和神祭大人脱不了关系。”
“朕知道了,你去送上拜帖吧,今晚,我要亲自去一趟挽歌梅苑。”
粉脸的太监公公确实不满地皱起了眉:“陛下身体金贵,怎么屈尊去那种小地方,要咱家说,该要那些庶民前来拜见陛下才是!”
“许公公,朕做的决定还要你来质疑吗?”威严的声音,让许公公立刻变了脸,跪在地面求饶道:“卑职不敢,还望陛下恕罪啊!”
疲倦地抚了抚额角,德昭帝对这两人挥了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准备自己该做的事情吧,朕累了,要休息一下。”
“卑职(属下)遵命!”
天上人间,挽歌梅苑。
“主上,有人递了一张拜帖。”
华丽的房间里,绝美的双生子正将一个娇小的女子压在床上,不过,不要误会,只是压在床上,挠痒痒而已。秀美如陶瓷娃娃的顾唯一,喘着粗气,不停地娇笑着。而两双修长完美的大手,找准了她最怕痒的几个地方;三人一番闹腾,将精致华美的大床弄得一团混乱。
抬起头,衣衫凌乱的雪云歌,眼底因为笑意而带了一丝柔美,紫衣滑落到宽大白皙的胸膛,看起来异常妖媚动人。傅寒袂见状,立刻低下头,老实说,她也不想来打扰几位主人,尤其是主人还在和小姐纠缠的时候,简直是自找死路。可是,手上的事情重大,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报告。
顾唯一却是巴不得此刻她的出现,避开雪逐月伸过来的手,大叫道:“好啦好啦,哥,袂袂都说有事情了,你不要挠啦!”
讨厌的哥哥,不过就是牵了一下小九的小手嘛,竟然这样来惩罚她,明知道她最怕痒了!从来没有这样觉得袂袂如此可爱,顾唯一挣扎着起身,想要跳下床,却被雪云歌一把揽住了细腰,直直坠进他的怀里。
“啊!”惊呼一声,顾唯一回过神来,撅起红唇,撒娇道:“哥,一一投降啦,别挠啦,一一要死了、、、、、、、、、、、”
话还没说完,就被雪云歌堵住了嘴,以吻封缄。绝美的男女,衣衫凌乱的纠缠在一起激烈拥吻,这幅画一般美好的场景,却让一旁的傅寒袂脸一红,为这香艳的场面有些不适应。主上,真是把自己忽视得够彻底。
她也不想打扰主任何小姐温存的时间啊,可是,这次来的,好像不是一般人,她可不想误事。鼓起勇气,傅寒袂盯着纠缠在一起的三人,提高了自己的声音。
“主上,有人递来一张拜帖,而且,对方的身份,好像是皇族。”
这后面两个字,成功让两个绝美的男子停下了动作。而自家小姐呢,只能弱弱地躺在月主人怀里喘息。
媚眼一挑,雪云歌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对着傅寒袂开口道:“拿过来。”
拜帖是镀金的,看起来异常华贵,摸在手心,是细腻的触感。打开一看,雪云歌的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意,眼中却夹杂着一种异样的阴狠。雪逐月看到他这样的表情,问道:“哥,怎么了?”
“是雪域的皇,德昭帝。”
听到这话,连顾唯一都惊讶地从雪逐月怀中抬起头来,“哥,雪皇为什么突然要来找我们?莫非,他以为神祭在我们这里吗?”
大手覆上女子细软的发丝,雪云歌脸上挂起嘲讽的笑意:“几番阻止他们进入别院,雪皇居然以为我们是神祭的人,真是笑话!”
“向我们要神祭,我们还要去找他呢!来了也好,把话说清楚,免得他们纠缠不休。毕竟是皇帝,我们现在还不能轻易和他们交手。”
眨了眨眼睛,顾唯一当做没有听见他们的话,国家大事,她可是个无知的小女子,可不可以不要参加?
好笑地拍了拍她那颗小脑袋,雪逐月道:“想什么呢?晚上乖乖躺在床上睡觉,还有,不许去找小九!”
“知道了,这么晚了,小九也睡啦。更何况他才被放出来,身体还很虚弱呢,我怎么会去打扰他啊!”顾唯一撅起红唇,呐呐似有不满。雪云歌挑起眉,危险道:“一一是在为小九抱不平,埋怨哥哥吗?”
“没,没!”顾唯一惊慌地摇起小脑袋,双手也不停摆动着。那样子,好想如果可以,她的脚也会摆动起来一般,竟是异常滑稽可爱。抱住她小小的身子,雪逐月好笑道:“好了好了,都快摇散架了,哥哥相信你就是了,一一怎么会埋怨哥哥呢!”
“是啊,一一喜欢哥哥都来不及了,自然不会埋怨哥哥。”讨好似的撒娇,顾唯一表情涎涎,异常谄媚。暗地里吐了吐舌头,无可否认那一瞬间,心里是有小小的埋怨啦。小九那么小的孩子哥哥都舍得虐待,出来的时候,都虚弱的不成样子了。不过,说来说去,那罪魁祸首好像还是她自己哦!心中天使的一面躲在角落里画圈圈,小九,对不起啦,我可不是故意的啊!暗黑的一面却在猖狂笑着,哈哈,我是有意的!你就自认倒霉吧!
拍了拍脸颊,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顾唯一思考着自己最近是不是太闲了,居然有心情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雪云歌和雪逐月已经起了床,换好了整齐华贵的衣服,看样子是准备要去见那个皇帝了。
各自在顾唯一的脸颊留下一吻,雪云歌摸了摸她的脑袋,温言道:“哥哥要走了,你要乖乖的。”
看着两个消失在门口的身影,顾唯一抱着被子郁闷:她一直都很乖好不?
天色已经逐渐阴暗。一辆华丽的马车,到了天上人间的门口,便缓缓停下。马夫跳下马车,接出一个须发斑白,满脸尊贵英武的老者来。才到门口,便有一个青衣少年走了过来,对着两人不卑不亢道:“敢问二位,可是要去前往挽歌梅苑的贵客?”
老者脸上划过锐利的精光,声音沉稳有力:“正是。”
“既如此,贵客请随我来。”少年的神情依旧是平淡的,说完便转身带路。德昭帝跟在后面,眼神却是一直落在这个少年身上。看样子,这个少年定是知道自己的身份的,可是,却从头到尾没有一丝见到帝王之时该有的表情。激动,胆怯,亦或是其他。可是,没有,这个少年,仿佛只是见了一个陌生人,没有丝毫异样。心中对那两个神秘的男子也开始有了更多的忌惮,连手下的一个少年都是如此厉害的角色,而如果他们都是神祭的人的话,那孩子,这次要劝他回来,实在是没有多大胜算啊!眼底划过一丝异芒,德昭帝状似无意的看了一眼那个马夫,眼神交换之间,有什么事情,已经明了。
萧然领着二人,来到了挽歌梅苑的一个小院之中,这是雪云歌他们专门用来接待客人的地方。而德昭帝,却是他们接待的第一人。
精致的庭院,开满了傲然挺立的梅花,在白雪的点缀之中,粉色的花瓣显得异常娇美。德昭帝眼中划过惊叹,天上人间,果然名不虚传,是这人间惊落的一座天堂。一个小小的雪中傲梅,就如此美丽的让人窒息。更何况这梅花居然能够在雪域存活,更是大自然的神来之笔,不愧是天上人间最贵的别院。
眼前是一座不同于雪域城堡的建筑,琉璃瓦红墙砖,房顶是四个尖尖角,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飞鹰,似要破空而出。走上一道阶梯,转角处就是大开的大门,萧然走到这里,便转过身来道:“客人,主人就在里面,请进吧。您的随从,也可以进去。”
看了一眼萧然,德昭帝便直直走了进去,他堂堂一国之帝,难道还怕有诈吗?
房间很大,充满着一股檀香的气息,看起来很有品位。一个高挑妩媚的女子不知从哪里出现在两人面前,微微躬身道:“贵客请随我来。”
眼底划过疑惑,德昭帝还是跟着女子,来到了一扇巨大的屏风面前。女子拉开屏风,恭敬开口:“主上,贵客已经到了。”
随着屏风的拉开,两个高大绝美的身影出现在德昭帝面前,那一瞬间的惊艳,让德昭帝这个一国至尊,也有些回不过神来。两张一模一样的绝世容颜,紫衣妖娆,白衣清冷,像是冰火不相容的极端,却又如此和谐。慵懒地倚在华丽的靠椅之上的妖娆男子,看似漫不经心的邪魅笑容,却是充满了逼人的霸气。而一旁静静站立,仿若雪地里绽放的一朵雪莲般的男子,眼神淡漠冷然,也是目空一切的凛然。在这一刻,德昭帝突然有些了悟,他的想法,或许错了。这样的人,这样骄傲的男子,是绝对不可能屈居人下的。
这样霸气的妖美,这样凛然的绝美,就连看惯了国师惊世之容的德昭帝,也有些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居然能够造出这样一模一样,却又不同风情的绝美男子。
嘴角勾起一抹笑容,雪云歌微带有礼道:“贵客请坐,寒袂,上茶。”
这便是雪域的皇吗,看似慈祥温雅,可是那眼底的精光,却轻易显示了他的城府。雪云歌垂眸,掩饰住眼角的讽意。而一旁的雪逐月,却是连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德昭帝,眼神反而对准窗外。见状,雪云歌歉笑道:“家弟性子孤僻,不喜见生人,贵客莫怪啊!”
既然对方没有挑明,他们又何必毕恭毕敬,对着这个皇帝的身份卑躬屈膝。
德昭帝淡淡一笑道:“无碍,雪公子性情中人,倒不像一些做作之人,反而显得内心城府了。”
傅寒袂上前,开始为德昭帝沏茶,一股清爽的清香扑鼻而来,Txt⑧4。с0m德昭帝讶异道:“雪山红袍!”这雪山红袍可谓是茶中极品,甚为难得。因为它的茶叶选自生长在雪域最为险峻的峭壁之顶,且五年才能发芽吐蕊的雪岩树!雪岩树枝干深黑,而树叶和果实却是艳丽的血红,仿佛一个披着大红袍子的人站立在峭壁之上,因此才叫做雪域红袍。此物乃是贡品,五年才不到一两。就连皇宫中,都只有寥寥半斤,平日自己都舍不得喝。而这个雪公子,居然拿出了雪山红袍来招待他这个客人!如此的大手笔,还有他背后的财力,让德昭帝心中一跳,知道对方绝对是难缠之辈。此次贸然打扰,或许,他还真是讨不到好呢!就连堂堂雪域的影子,却无法查到对方真实身份,这两人,来到雪域,究竟有什么目的?居然隐藏的如此之深,毫无蛛丝马迹可寻!可是,为何此刻,他们要轻易向他暴露出自己?难道,是对于他派人查探之事的警告吗?哼!他堂堂雪域之皇,还怕了这两个隐藏在暗处的男子吗?只是,现在还不到撕破脸皮的时候。
脑海中一阵思考,德昭帝面色却不露丝毫,只是赞叹地看着面前的雪山红袍,自然,也有点怀疑的神色。雪域红袍,不是一个普通商人可以拥有的。
“不愧是贵客,好眼光。不过,或许贵客有些奇怪吧,这雪域红袍,其实在下一个商人可以轻易得到的。”仔细观察着德昭帝的神色,雪云歌笑着开口。
“实不相瞒,雪某曾在几年前到过一座雪山,并且有幸看到了传说中的雪岩树,并带回了一些种子,自己种植了几年。如今,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雪岩树就在一个月前发出嫩叶。贵客喝到的,可是刚刚晒制好的新品呢!”
“原来如此,雪公子真是奇人,老夫真是佩服!”
说了一些漫无边际的话语,雪云歌好脾气地和德昭帝打着哈哈,眼底,却有精光流转。老狐狸,陪你玩,我有的是时间。我倒要看看,你要忍到什么时候。
半个小时过去了,两人却还没有谈到主题。看着看似相谈甚欢,实则各怀心计的两人,雪逐月眼底闪过不耐。死老头,明明想要知道神祭的下落,却还在这里啰嗦废话。哥也真是好脾气,居然还和他扯了这么久。
终于,德昭帝忍不住了。苍老的面容浮现凝重之色,看着雪云歌,脸色严肃道。
“雪公子,老夫也不想与你打哑谜了。此次前来,相信雪公子早就知道是为了什么吧?”
挑了挑眉,雪云歌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看着他。德昭帝眼神一暗,似是豁出去了般,说道:“相信雪公子已经知道朕要寻找的是神祭了,不错,几个月前神祭出逃,而二个月之后就是万民的雪神祭奠,此事攸关国体,因此,朕才急着找回神祭。”
既然他自己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