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他的声音有些飘忽,神色也有点儿迷离。
“段茗。”
事到如今,她只能做段茗。她今天承认了是霄白,恐怕三天之内就会被人抓回去。
“段茗?”裴言卿冷笑,“好个段茗。”
“再会。”
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慌,匆匆回头走人。裴言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她眼前,脸色阴沉。
“我让你学剑,是为了让你有自保能力。段陌与我现在很僵持,不知道他会采取什么行动。”
然后?霄白抬头看着他。
“回府。”他淡道,“我解释了。”
“……好。”不用说,这声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
一路沉默,到裴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半夜。霄白不知道为什么裴言卿一个王爷晚上出门居然只是只身步行,而不是马车,等她想问的时候,王府已经到了。
到了府上,裴言卿找来了浅娘做了些糕点送到房里。霄白一直傻傻在床边坐着,盯着桌上的糕点不敢动手——开什么玩笑,狐狸今天怎么转性了?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往常可是连饭都得她自个儿解决诶,今天怎么连点心都送上门了?
“给、给我吃的?”
裴言卿点头。
“有没有毒?”霄白永远是个煞风景的。
结果被恶狠狠瞪了一眼。
“吃完。”他淡道。
“吃完了给解药不?”
裴言卿又是淡淡一眼,霄白心领神会,那眼神的意思是——你觉得可能么?
……
浅娘的糕点可是府里出名的,霄白狼吞虎咽渐入佳境,渐渐把身边的那尊抛到了脑后。
“你的剑学得挺快的。”裴言卿淡道。
霄白正和糕点作战,抽出空来点点头道:“唔……嗯,很……唔肖美人教得不是很难唔……”
“可是公主不是以前没碰过剑么?”依旧淡淡的语气。
“唔……我那是唔,无师自通唔……”
裴狐狸淡淡一笑:“是么?”
霄白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嘴里美味的糕点也索然无味了。
“裴狐狸,你到底想说什么?”她认真问他。
裴言卿却早就宽衣解带睡到了床上,朝她微微一笑:“有待查证。”
“……”
“过来。”他轻道。
“干嘛?”
“歇息。”
“……”原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啊。
于是,上床。
霄白发现自己已经很习惯这种狐狸睡身边的模式了。不一会儿就渐渐沉入了梦乡。再然后,她又醒了过来,浑身毛骨悚然!
有什么东西?
她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打量着四周。即使再草包,好歹在那种地方长大的,后天培养的直觉还是在的,现在,就在这个房间外边,或者是里边,有人……
怎么办?
她在被窝里捏紧了拳头:这身体还是软趴趴地没有一点儿力气,只能任人宰割。当下之计,只能靠裴狐狸。可是这个浅眠的裴狐狸今晚不知道怎么回事,睡得跟猪一样,一点儿也没有醒来的意思。万般无奈,她掀开被子,装作睡熟不经意地样子,“一不小心”贴到了他身边,掀开被子钻进了他的被窝。
裴言卿霎时睁开眼,还未出声,嘴就被霄白紧紧捂住。
“别吵。”她只是用些许气流警告他。
他马上神会,警惕地往外面查看——时间就在僵持中慢慢流淌。
啪——很轻的一声,房间里晚上常亮的烛光灭了。
该死的!霄白在心里暗骂,然后发现醒了的裴狐狸做了三件事:一,把她抱住了,二,抱着她翻了个身,把她从床外沿抱到了里面,一把扯了被子把她从头到脚盖住了。三,取过床头的剑,放倒床边。
他这小动作她看得懂,这让她心里有些暖和。只是她还来不及感激地看他一眼,就发现房间里的窗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打开了,一个人影已经如鬼魅一般地来到房里,快步向床袭来。
铮——
裴言卿的剑已经抵上了那人劈来的刀。他翻身下床,和那人你来我往接连飞速过了好几招。
霄白却在那人的招式中看出了点什么,脸色惨白——摘星楼冥阁的人!原来那个人之所以会扮成什么使臣来,是因为这次委托任务的人是段陌!
呲——
碎锦声传来,裴言卿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霄白顾不得什么了,下床快步到了他身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在那个人的刀劈来的瞬间夺过裴言卿手里的刀,对着那个人没有防备的腰腹狠狠刺去……
剑入三分。
那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盯着她的脸不语。霄白浑身发毛,生怕他看出点什么,只好扬声道:“何人敢行刺本、本公主!来人!”
那人似乎是犹豫了片刻,最后捂着伤口往窗外一翻,不见了。
裴言卿忽然一把抱住她,狠狠地把她揉进怀里。他纷乱的心跳和杂乱的呼吸都昭示着他方才慌张成了什么样子。
霄白被他抱得喘不过气来,挣扎了好久才挣脱。他的呼吸还在耳边,她轻声对他说:“快点灯。”
裴言卿如梦初醒,到桌边把刚才灭掉的灯又点燃了。
躲过一劫
《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 ˇ躲过一劫ˇ
点了灯的房间渐渐亮了起来。霄白首先见到的是裴言卿近乎惨白的脸,和他额头晶莹的汗,还有他那要杀人一样的目光。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干笑。
于是,相对无言。
“你好多汗哦。”霄白随便挑了句话,低头瞥见他手上的伤口,皱眉,“你受伤了。”
裴言卿沉默不语,只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奇*书*网。整*理*提*供)
“我帮你包扎还是叫大夫?”
裴言卿垂眸道:“你来。”
“哦。”
霄白发现,受了伤的裴言卿相当温顺,温顺到什么地步呢?他就坐在桌边,伸出自个儿的手臂随便她摆弄。烛光映衬着他的脸,居然有些许温和之色。
好在裴言卿房里有个药箱,基本上的药霄白也会分辨。上个药倒不是难事。只是上着上着,他古怪的目光就让她浑身不舒服了——这个人,难不成被吓傻了?
“好了。”
“你……”裴言卿似乎是犹豫了很久,才轻轻开口,“你没事吧?”
“嘿嘿,有事的是你。”霄白点点他手上的伤口。
“睡吧。”他道。
“……”
“你睡里边。”
“啊?”
裴言卿的脸色不怎么好。于是霄白妥协了,上床,盖被。
一夜安好。
***
霄白醒来的时候翻了个身,揉了揉眼睛,眯起来,最后慢慢睁开了眼——然后瞪圆,傻眼。
裴言卿居然还在床上?
大眼瞪小眼——霄白选择了闭眼装死。
床上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是裴言卿起床了。丫鬟已经端了梳洗的物件进房,不一会儿,他就打理完毕了。
“还不起来?”他的声音平静得很。
霄白瘪瘪嘴,挠挠头,做起了身:“你今天怎么睡过头了?”
“等你。”
“……”
等她做什么呢?霄白晕晕乎乎想,直到吃完早饭太阳升高了才终于了然,裴言卿之所以等她,居然是因为要带她进宫。原因是她那“皇弟”想“皇姐”了。
想起那个小白眼狼,霄白就浑身想哆嗦。每一次见他都气氛诡异,他为什么还真就和她杠上了?
去,还是不去?
关于这个她挣扎了很久,最后裴言卿轻描淡写地说了句,他说不常去的话会留你小住。于是她妥协了。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霄白颤颤巍巍问裴狐狸:“你、你待会儿能别溜掉吗?”
裴言卿眯起眼笑,似乎心情很愉悦。
“怎么?”
“怕你无聊。”白眼。
“呵。”
“……”
一路诡异,皇宫也到了。
段陌这次却没有让她去后宫,而是直接在大殿之上召见。这个连裴言卿都感到意外,只能按兵不动,跟着带路的宫女往正殿走。
“公主请,王爷请。”宫女在殿外停下了脚步。
霄白压抑着心里的怪异往里面走,一进正殿,就被殿上的气势吓了一跳。虽然之前的国宴也见过文武百官,只是那时候多半有些随意,这会儿每个人都朝服,毕恭毕敬地站在殿上,小白眼狼更是身穿黄袍,气势非凡,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皇姐来了。”段陌微微一笑,明明稚嫩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小孩子气,反而尽是皇族威严。
“叩见陛下。”霄白俯首行礼,心里很不踏实。
“皇姐就不要和朕客气了。”
段陌下了皇座,牵着她的手把她扶到了皇座侧下边的一张椅子上。霄白浑身僵硬,任由他牵着走,坐下了。她想抬头找寻裴言卿的身影,却一不小心撞上一缕视线,然后整个人僵住了。
在殿上另一侧还坐了个人,那个人带着浅浅的笑,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可不就是那天青云的那个“丞相”?
“皇姐,闻丞相素来仰慕裴王爷学识和皇姐才貌,特地让朕把你们俩召了来。”
“公主有礼。”那青云丞相规规矩矩行了个礼,只是看着她的眼里深意得很。
那天早上,霄白在如坐针毡中渡过。
下了朝,段陌小白眼狼在花园找了个雅致地方,说是“叙旧”,只可惜景致是美了,人可不见的美。霄白坐在闻叶对面,冷汗直下。
这闻叶也算是半个旧识,他是摘星楼下冥阁阁主。三年前她在楼里的位置颇为特殊,没权没势没才没德只是混个饭吃,却也没有人可以命令她。所以与他并不曾熟识。不曾熟识不代表不认识,那么些年他从一个小人物爬上阁主,跟她照面总是打过一些的。
“闻丞相的侍从呢?”段陌问。
闻叶状似无意地看了霄白一眼,才淡道:“不小心和人动手,伤了。”
“伤势怎样?”段陌继续问。
“腰上一剑。”
霄白浑身僵硬,只差没发抖了!
“真巧,昨天我府上进了个毛贼,也是被茗儿误打误撞刺中了腰。”
裴狐狸淡淡的声音传来过来,霄白只觉得后背上暖暖的,却是裴言卿贴了上来,把她搂到了怀里,在段陌和闻叶有些怪异的目光中把脑袋沉到了她肩上,在她耳边轻笑:“昨晚累着你了,陛下不是外人,茗儿就靠着我好了。”
“……”
好好的紧张气氛被裴言卿搞砸了,霄白不明所以地任由他把自己抱到了怀中换了个暧昧但是挺舒服的姿势,再回头看段陌和闻叶时,发现他们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诡异之极。
半晌,段陌笑出了声:“呵,祝皇姐和裴大哥早些开枝散叶,也好给朕添个小皇侄。”
霄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裴狐狸笑得很暧昧,随手在她耳边挑了一缕发丝把玩,他说:“我和茗儿自小就相识,情投意合却不易,自然要快些安定下来。”
……
……
霄白不着痕迹地瞪了身后那只狐狸一眼,心里却明白了,他这是……在帮她啊……这只很混蛋的狐狸,正在用他一贯很混蛋的混蛋手段,帮她混过这一关。
她也乐意配合,把脑袋埋进了他怀里,搂着他的腰蹭了蹭,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只是在段陌和闻叶看不到的角度拧了狐狸一把,低声咬牙挤出一句:“混蛋!”
不知为何,随着她的动作,裴狐狸的呼吸骤然加快了,纷乱得很,脸色也有些……红?
段陌的表情有些怪异,最后笑了,他说:“皇姐既然身体不适,那就早点回去吧。”
霄白偷偷打量闻叶,发现他眼底有疑惑,这点她相当满意。
“回去么?”裴狐狸柔声问。
霄白配合地“娇羞”点头。
……
要离开的时候,闻叶却叫住了她,他问:“公主可有姐妹?”
“没有。”
而后,闻叶的目光更疑惑了。
不过这可不在霄白考虑的范围内,她忍着鸡皮疙瘩对裴狐狸娇笑:“言,我们回去吧~”
裴狐狸的目光一下子深邃了。
***
回府的马车上,霄白无力耷拉着脑袋,裴言卿却明显心情颇好,嘴角一直是上扬的。
“喂,昨晚那个是那个闻叶的手下。”
“嗯。”狐狸笑眯眯。
“他们……好像是摘星楼的。”
“嗯。”笑眯眯。
“他们不达目的一般不会放弃。”
“嗯。”继续笑。
“……喂,你怎么一点儿紧张的都没有?”
霄白,火了。
裴言卿正经了一些,淡笑道:“区区一个江湖组织,能奈我何?”
够气势!霄白白眼:“你昨天就差点玩完了。”
裴言卿淡道:“不是有你么?”
“……”你……
裴狐狸最近不对劲,相当不对劲。抱着这个念头,霄白相当明智地选择了坐得离他远一些。一路颠簸,加上昨晚没有睡好,不一会儿她就昏昏欲睡,再然后,就找到了块软绵绵的地方,睡过去了。
这短短的旅程,她还做了个梦,梦里是十里桃花,不见天日。小小的女孩坐在小河边,把两个脚丫子伸到水里拍打着水面,边晃边笑,越笑越欢。
边上坐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浅浅笑着。
——师父~这水,好舒服呀~
少年坐着抱着张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