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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上坐着个干干净净的少年,浅浅笑着。
——师父~这水,好舒服呀~
少年坐着抱着张琴,几步上了小河边的船,朝着撑船的人微微点点头。船开了,不一会儿到了对面。
——师父、师父!
小小的女孩慌了,一不小心跌进了水里,挣扎了半天才发现是个浅滩,她晃晃悠悠站起身,湿漉漉地狼狈地看着站在对岸的抱琴少年。
少年的目光柔和,抱着琴对他笑,他说:你自己想办法过来。
——可小白、小白不会游泳!那个摆渡的,他也不肯让小白搭船呜……
少年微笑:小白,游过来,或者,杀了他,然后抢了船到师父这儿来。
杀人?
小小的女孩呆了,看着绿汪汪的河水发起了呆,最后,扑通一声,跳了进去。
临下水的一刹那,她最后听到的是对岸那个少年微微恼怒的琴音。
师父……
***
“你再哭,别想要解药!”
……
霄白的梦是被这个恶狠狠的声音给惊醒的,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裴狐狸快要喷火的眼。
额……
“你干嘛?”她白眼,这才发现自个儿是躺在他膝盖上。
裴言卿的神色有一丝丝的慌乱,最后却凝固成了怒气,恶狠狠那袖子捂上她的眼睛。
“……疼,放开放开!”霄白挣扎,“我说你怎么动不动就威胁不给解药啊,换个行不行?”
“哦?”裴狐狸眯眼,“那,我把浅娘辞退了,再免你三餐如何?”
“……你!”卑鄙无赖混蛋!他怎么知道浅娘打小灶的事?!
误惹春情(上)
《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 ˇ误惹春情(上)ˇ
结果,浅娘到底还是没给辞退。霄白去找她的时候,她笑得前俯后仰,她说,傻孩子,我在这王府上上下下做了几十年了,王爷怎么会因为我给你开了个小灶把我给辞了?那整个王府的伙食不是得断货好几顿?
于是霄白发现——又、被那只狐狸给耍了!
***
这天风和日丽,是霄白回人间正好一个半月的时候。和裴言卿的关系已经趋于……诡异。他折磨她的次数明显少了,刁难的次数却越来越多了。简直就是把她当成了一个好玩的东西,小孩子一样抓在手里不放。除了进宫,他上哪儿都喜欢让她参合一脚。
这让她有点儿莫名其妙,而且他是从前几天忽然变化的,这变化让她很惶恐——难不成这只混蛋狐狸在打什么奇怪的主意?不仅三餐让吃了,还附带晚上的点心,睡床开始让她睡里面,早上醒来会发现他还赖在床上,这可是以前绝对不会有的事情啊……
诡异,很诡异。
近来霄白还发现自己变懒了。至少在她晒太阳的几个时辰里,她似乎没有挪动过多大的地方。直到洛书城放大的脸出现在她面前,她才懒洋洋地挠挠头眯眼笑。
“公主,去醉月楼么?”洛书城笑。
醉月楼?霄白迷惑。
“城里最大的烟花楼。”
“……去干嘛?”
“听曲儿,看舞。”
“……”
“在下一个人去无趣地很,公主去,言卿也会去了。公主就当帮在下一个忙嘛。”洛书城开始用无赖招。
霄白白眼。
“去吧~听说今天那儿会有江湖异士结盟~”洛书城两眼发光。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白眼。
“嘿嘿。”
于是,半推半就地,霄白答应了他的邀约,顺带着试图拖黑脸的裴言卿一起去。
裴言卿满眼的揶揄,似笑非笑。
霄白被他盯得浑身发毛,只好干笑:“嘿,反正你整天无聊,不就练个剑看会儿书,大爷今儿个带你出去玩玩!”
冷场。
好半天,洛书城压抑的笑声才隐隐传来,打破了僵持的局面。他说:“言卿,你就去吧。我看公主可是兴致勃勃啊。”
霄白:……
裴言卿眯眼,揶揄一笑。
最后,一个丞相公子,一个公主,一个王爷,三个人大大咧咧——上青楼去也~
***
到了醉月楼,霄白才发现,这儿不是个她想象中的青楼,倒是个挺文雅的艺楼。听个歌儿看个舞,倒也逍遥。当然,听歌看舞的是洛书城,霄白最关注的还是那一桌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
青楼的酒没有多大的酒味,甜甜的,带着点儿果味。青楼的菜味道常尝起来到是比浅娘做的差了点儿,只是卖相比浅娘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但看那鲜红鲜绿翠柳红花的,就胃口大开~
好在开了个雅座,没有多少人发现她这个罕见的女宾不怎么雅观的吃相,倒是裴言卿阴森森地看着她,满眼的嘲讽揶揄。
……
“被你饿出来的。”霄白当然看得出他眼底的意思,义正言辞。
裴言卿一挑眉,似笑非笑。
霄白自动忽略他,对着一桌好菜埋头苦干。
“两位公子,需要叫姑娘作陪么?”老鸨摇着绒扇儿进到了雅间。
“不需要。”
“不用。”
“要!”
……
洛书城满眼兴趣地看着霄白,裴言卿则是黑了脸。霄白僵硬地把自家的眼光从姑娘身上拔了回来,痛心疾首:
“我只是怕你们两个无聊……”
这下,洛书城的兴趣跑到裴言卿身上了,半晌,他才笑道:“言卿你好福气。”
裴言卿勾起一抹笑,阴森森打量着霄白。霄白顿时了然,他眼里的意思很简单:回家再找你算账!
来青楼到底是做什么呢?听洛书城的意思,是听说青云摘星楼潜入朗月,引起了朗月武林的恐慌,这才选了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密谋。荒郊野外或者高门宅院,哪儿比得过青楼掩人耳目呢?所以这密谋的地点就悬在了醉月楼。
“既然是密谋,那你怎么会知道?”霄白问洛书城。
洛书城顿时笑得有些嚣张,他说:“虽然我不会武,可是江湖中事,谁有我关心?”
“……”这倒是,这个江湖痴……
“还有这儿的醉月姑娘,可是一绝呢!”
“醉月姑娘?”
“嗯,听说是色艺双绝,一会儿她就该过来了,公主你咳咳……”
洛书城忽然住了口,因为裴言卿霎时凌厉的目光。
……
这醉月是什么人,霄白倒是听董执事提起过,说是朗月国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才貌双绝,却甘心在青楼为妓,是朗月的一个奇闻。能当青楼楼名的女人啊,那该漂亮成什么样子?霄白很好奇,相当好奇,好奇露骨地写在了脸上,脸上的表情叫猥琐。
“她一会儿就该来了。”洛书城笑道。
话音才落,门口就传来一个柔腻得不像话的声音:“醉月有礼了。”
醉月?
霄白兴奋地往门口打量,才第一眼就愣住了——那姑娘漂亮是漂亮,但是……她知道自己的手发抖,所以藏到了桌子下面,脸上的表情却一时半会儿调节不过来,只能维持在僵硬的状态。
醉月见了她也是一愣,脱口而出:“霄白?”
“你、你认错人了!”
霄白慌乱地灌了一口酒,拽过裴言卿的袖子。
“那怎么称呼?”醉月笑了,眼底却尽是冷冽。
“段茗。”裴言卿接过了问话,收起了常年挂在嘴边的笑。
“段茗?”醉月笑得别有深意,“姑娘与我以前一位姐妹倒是很相像呢。”
“呵,她是我家的夫人,正经家女子,姑娘花名满天下,还是少和我家茗儿称姐妹比较好,免得引起人家误会。”
“多谢公子提醒。”
“不客气。”
一番话,霄白对裴狐狸那叫一个五体投地啊五体投地。他果然反应够快,性格够恶劣,嘴巴够毒!这才是高人啊高人!只是一不小心,她“我很膜拜你”的目光却撞上了他没有笑意的眼睛,顿时冷彻。
他……还是怀疑了。他的眼里像是压抑着什么东西,就好像黑夜里湍急的河流,只是隐隐看见起伏,底下波涛汹涌成了什么样子,没有东西可以丈量。他在压抑,或者他在忍着些什么,连平日里运用自如的面具这会儿带着都有些僵硬。
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去拽他的手,只是一触碰就被他死死抓住了,然后收到一记警告的眼神。额……
——也只有裴言卿自己知道,他的心纷乱成了什么样子。为的是刚才那个叫醉月的女人口中那个陌生的名字。被他拽着的家伙不是个会伪装的人,她的反应让他的心跳得更快。多久、多久以前开始怀疑的呢?他已经记不清了,只是……只是一直不敢相信……
毕竟是做了整整四年的梦呵。
“言,我、我不舒服,我们先回去好不好?”霄白慌乱。
“好。”他几乎是温柔的,只可惜慌乱中的霄白没发现。
“等等。”醉月开了口,她说,“你们是夫妻?”
“是。”裴言卿答。
“呵,我和这位姑娘很是投缘,想请她喝杯酒。”
“我不要。”霄白抢着反对。
“呵,天冷,喝杯酒暖暖出去不会着凉,”醉月笑得很狡黠,“还是说,你是心里有鬼,不敢?”
“我……喝就是。”一杯酒而已,她总不会公然下毒吧?
“来人,上酒。”
丫鬟没多久就端了一壶酒上来,醉月随手拿了一个杯子替自己斟了一杯,霄白那杯用的是她刚才自己的杯子。没有任何动作是下毒的。
霄白虽然有点怀疑,却也没多想,皱着眉头把那杯酒灌下去了。
“我可以走了吧?”她咬牙。
“呵,欢迎下次再来,醉月在这儿随时恭候。”
“好啊。”霄白干笑——下次会来这儿才有鬼!
洛书城坚持说要等到他心心念念的江湖人士,不肯走。裴言卿就带着霄白先行离开。
霄白不知道刚才自己露了多少馅儿,一路上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只是小心翼翼打量着同样沉默不语,却一直牵着她的手的裴言卿。他的手很暖和,人却异常沉默,这让她很没底。
“喂,狐狸……”她叫他。
裴言卿忽然一把把她拽到进了一个死巷,把她互在身后冷厉开口:“出来!”
从刚才出门就一直跟着的人终于显了身,是两个蒙面的黑衣人。霄白心里一惊,仔仔细细打量那几个人,把裴言卿拽下来在他耳边耳语:“他们是拳脚厉害,你找个长点儿的东西当兵器……”
话才说完,她看到的是本来没带什么兵器的裴言卿居然腰间抽出了一把软件,风驰电掣一般直刺那两个人。来往数十招,那两个人因为他带着兵器,始终近不了他的身。霄白找了个相对安全的地方蹲了下来,静静看着不添乱。靠近百招的时候裴言卿解决了第一个人,而后就容易很多了,快两百招的时候,第二个人也因伤逃跑了。
裴言卿很气喘,他像是发病了,扶着墙重重地喘气。霄白一紧张,赶紧起身去扶他,结果自个儿头一阵晕眩,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浑身发烫,连喘气都透着热度。
是……刚才的酒劲儿?
还是……那个喜欢用毒的疯女人用了什么东西?!
误惹春情(下)
《翩翩桃花劫(重生)》风浅 ˇ误惹春情(下)ˇ
“狐、狐狸病鬼,你没事吧……”
霄白揉着发晕的脑袋,出口的话却好像塞了数不清的棉花絮,又像是踩在云朵上,软绵绵飘乎乎,连她自个儿都听不清。
“你怎么了?”裴狐狸的声音也很遥远。
“可能……被酹月那个疯女人……下毒了吧……”她不大站得稳,随手抓了一把裴狐狸的衣服,“那个疯女人是毒使……她要下毒,还真没几个人可以防备……狐狸,我头晕……”
头很晕,晕得看不清东西。那条死巷本来是灰不溜秋的,这会儿怎么变成了红的绿的蓝的百花争艳?
“茗儿?”
她听到裴言卿有些慌乱的声音,用力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有点儿不对劲而已。
“我背你。”
“不要……你又背不动啊哈……”霄白咧开嘴笑:病秧子狐狸~
于是乎,一不小心把裴狐狸给惹毛了。裴狐狸一声不吭地咬咬牙,不顾她的反对,把她拦腰一抱,上路!
“放、放开!”头晕!
霄白迷迷糊糊,最后听到的是裴言卿咬牙切齿的一句:“你到底是喝醉了还是中毒了!”
谁知道呢?
霄白是半晕半睡过去了,裴言卿只有苦笑的份。他几乎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紧闭的眼,微锁的眉,还有那脸,那唇,这副模样刻在了他心底整整四年呵,可是三年前他却被这副样子骗得所有事情毁于一旦。他恨她,却对着那张脸下不了手,直到一个半月前他都已经下定了决心杀了她当做对段陌的警告的……却没想到,后来,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
四年前,他甚至连她名字都不知道。三年前,他为了那个冒牌的人差点丢了性命,三年后的她,哪怕再多的相似,他也不敢,不敢去猜。
只是越来越多的线索,却叫他几次都差点失控直接问她……
可是有时候不想要绝望的话,连希望都不能要。
***
霄白是被热醒的。她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到了王府房中,裴言卿就坐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