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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样的迷思中,皇后终于熬过了第十个夜晚。在第十一个夜晚来临的时候,她几乎是雀跃着到了浴房,沐浴的过程中,她的嘴角始终挂着甜美的微笑。当她披着湿漉漉的长发,左手擎着一本小闲书,右手捧着一碗甘蔗汁晃进寝殿时,脸上甜美的笑容竟然在一瞬间消失了……
第十六章 皇帝陛下的卖身钱
皇后怀着无比惬意的心情沐浴完回到寝殿中的时候,看到自己的床上正坐着一个不可能在今晚出现在这里的人,绝对不可能,但是他出现了,囫囵个的出现了,并且正微笑着向自己走来。
顾锦年看着皇帝那张俊秀中透着戏谑神情的脸一点点靠近自己,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她想哭,不至于。她想笑,笑不出。其实她现在真正想做的只有一件事——摔碗。
姬修远笑得很是舒心。看了看皇后右手上的那只碗,“甘蔗汁啊,唔……睡前还是别喝这么甜的东西,你本来已经很丑了,再变得很肥的话,朕会难过的。”再看看皇后左手上的书,“《闲话京都风流人物》第二百五十期,嗯……身为国母要多读些经史子集,这种没有思想、缺少内涵的闲书还是别看的好,我朝礼部正在进行轰轰烈烈的反三俗运动,宣传造势正如火如荼,身为皇后当以身作则向主流靠拢啊。”随着他的话,顾锦年怔愣愣地看着皇帝端走自己右手的甘蔗汁,拿走自己左手的小闲书,悠悠然地晃荡到床边,脱鞋上床,靠在床头,喝一口甘蔗汁,翻一页小闲书,还时不时地发出一两声意味不明的笑声。
顾锦年嘟着嘴站了半日,还是忍不下去,走到床侧对着皇帝才张开嘴,姬修远就故意清喉咙,“朕可没准你开口说话。”半晌听不见动静,他抬头一看,见皇后正不错眼珠地瞪着自己,“咦?皇后的眼睛好像也好些了,不像一道缝了,嗯,是比以前大了。”他又凑近了些端详着,“不过……到底是皇后瞪大的还是真的大了呢?”
顾锦年紧咬牙关,侧头、吸气、再吸气。姬修远心满意足地靠回去,继续翻书看。
对峙了将近半个时辰后,皇后败下阵来,抱着被子、拖着站得酸胀的双腿睡到了软榻上。于是,这一夜,和前几夜同样,软榻上的皇后怀着怨念辗转反侧而大床上的皇帝做着美梦酣睡如泥。
翌日清晨,顾锦年轻抚着下眼睑的两圈青黑正对镜愁苦,冬雪跑了进来,卷进一阵清晨的湿寒。“娘娘,娘娘,淮阴王刚刚下了早课,正在御花园呢,您现在过去吗?”
@奇@顾锦年总算来了点精神,站起身朝外走,冬雪忙抽了件狐狸毛披风,小跑着追上去给她披上身。
@书@“阿桓,这么巧啊,你也在赏梅!”顾锦年表现的很惊喜。
姬修桓嗤之以鼻,躲开她伸过来的手,“丑女人,你别叫得这么亲热,咱俩的关系正处在冰封期。”
顾锦年竟一点也不觉尴尬,一手攀着扭曲的梅枝笑道:“倒也是,不过,你和你洛姐姐也在冰封期吗?”
“此话怎讲?”
“哎呀,你不知道啊?!”顾锦年显得很惊讶,“你洛姐姐和你皇兄吵架了,吵得可厉害了,你皇兄都不去栖霞宫了,你洛姐姐为了这事还一直病着呢。”
“真的?”姬修桓有些疑惑的蹙眉,“可是前日我还见洛姐姐了,也没听她提起啊。”
顾锦年幽幽叹了口气,“你洛姐姐那人啊,就是好性子,受了那么多委屈都不说。”又是一声叹息,“不过话又说回来,和你说了又有什么用呢。”
姬修桓的双手渐渐收紧,“母后和大姐本就不喜欢洛姐姐了,现在连他也这样给她委屈受,他们这是非要她早死几年才开心吗。”
“哎,你这样气也不顶用啊,小心别气坏了身子。”顾锦年很适时地提醒着,还很贴心地上前给他拢了拢大氅。
“哼,怎么不顶用,我这就去找他理论,洛姐姐为了他付出了那么多,他还有良心吗!”
顾锦年慌忙拉住要暴走的姬修桓,“你现在去可不合适,皇上多半正在和朝臣们议政,这毕竟是咱们的家务事,别让人笑话了去。”
姬修桓忽然回头打量了皇后半晌,黝黑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丑女人,你怎么会这么好心为洛姐姐着想?你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吧?”
顾锦年撇嘴一笑,“我早说过吧,丑女人通常都会比漂亮男人聪明那么一点的。你还真是只有一副漂亮躯壳,竟是个空心的。”
姬修桓被她咯咯的笑声弄了个大红脸,却又偏要争口气一样的梗着脖子,“所谓丑人多作怪,我不得不防,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我能安什么心啊。哎,有些事你不知道。”
姬修桓发现皇后忽然之间就惆怅了,绕着梅树转了一圈,幽幽开口道:“同为女子,见贵妃被如此对待,我也会感同身受。我这副样子,本也不指望皇帝会如何对待,只求能安安稳稳地混沌到死也就罢了,但我却终不忍见贵妃受此情伤,若是能成全了她也是好的。”
姬修桓被她这番怨女诉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舔舔嘴唇,挠挠头,憋了许久,说:“其实,你的脸也不是那么难看,至少比我最初见到你的时候好看多了。”
“哎,”顾锦年折了一枝梅花握在手中轻轻摇了摇,“你若是真能帮得了贵妃就帮一下,依我看,皇上这些日子也难过呢,不如,你想个法子让他们二人今晚好好相聚一下。”
看着皇后抛下一声叹息飘然而去,淮阴王开始了关于如何使自己的皇兄和洛姐姐破镜重圆的思考。
“雪啊,你说这支梅是插在白玉瓶里好看呢,还是插在那个浅灰细瓷瓶里好看?”
冬雪往前走了两步,伴在皇后身后侧,“娘娘,您……嗯……”
顾锦年驻足扭头,“想说什么?”
“嗯……就是,您刚刚和王爷说的那些,还有,还有您的神态举止都不像您平日的样子。”
“那现在和平日的样子一样吗?”
冬雪使劲点头。顾锦年挤挤眼,摇着那支梅花轻摆柳腰款款前行,“身在严冬心羡春,不见春在枝头已十分。”
从那一刻起,冬雪就开始了一段纠结的日子,之后的许多日日夜夜,她一直都在对皇后真实性格的研究中度过。
当夜幕降临,凤栖宫中一片寂静,连勾檐斗角上的瑞兽都仿佛在月色的柔光中睡熟了。顾锦年的嘴角弯起了一个优美的弧度,已起二更了,看来,今夜她终于可以舒舒服服地睡一觉了。她展开双臂扑上大床,抱着压在身下的锦被一脸的满足。
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和隐隐约约的呼喊声传进来,顾锦年的嘴角瞬即绷紧。因为她听到那隐约的叫喊声中有两个字是——“皇上!”
片刻后,嘈杂声近在咫尺,常宁扯着喊破了的嗓子坚持地喊着,“皇…上…驾…临…呃咳…凤…栖…宫。”
顾锦年闭上双眼,深深吸入一口气,而后转身行到门边,垂目敛神,“臣妾接驾。”
姬修远进来连看也懒得看她了,“闭嘴。”转头对着身后冷声道:“进来。”
淮阴王耷拉着脑袋蹭进来,偷偷看着皇后,摇摇头。
顾锦年装聋作哑。
“皇后,要不要朕先回避,等你和淮阴王串供串好了,朕再问?”
顾锦年继续装聋作哑。
此时,姬修桓满脸正气地昂首挺胸,“你别为难皇后,有气冲我撒,要打要罚都有我顶着,别为难女人。”
皇帝揣着手在殿内来回走着,顾锦年仍然在装聋作哑,姬修桓仍然一脸慷慨赴义的神色。快到三更天的时候,姬修远站定,说:“阿桓,你洛姐姐身子不好,受不得你那样摆弄,再不许有下次。”
提起洛可心,姬修桓无法再逞强了,眼眶中竟含了泪,“洛姐姐这次怕是又要病上好多天了吧,我,我……”
“你若是觉得心里不安,多去陪陪她也就是了,现在却是该回去睡觉。”
姬修桓讶异地看了看皇帝,“皇兄,我……”
姬修远抬起手,悬在半空犹豫着,终是落在了姬修桓的头顶揉了揉他的头,“去吧,皇兄知道你是好心。”
兄弟两个似乎对这样的行为和柔和的话语都表现的不太适应,姬修桓竟有些扭捏,竟然对皇帝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并且退行着出去。顾锦年还没来得及表示惊讶便被皇帝冰冷的目光激得一激灵。随着皇帝一步一步的逼近,顾锦年一步一步的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本以为自己会迎来一顿狂风骤雨般的暴喝或惨绝人寰的责罚,可是,闭着眼睛等了许久都没等来想象中的惨烈,顾锦年试着睁开一只眼,没人?再睁开一只,还是没人。再回首,发现皇帝已经不在了,他竟然离开了!顾锦年因为逃过一劫而升起的兴奋心情,还没来得及用表情在脸上展现出来,就听到皇帝的声音悠扬响起,“常宁,伺候朕沐浴更衣。”
此后的几个日夜,顾锦年一直都在思索一个问题,那就是——为什么皇帝要阴魂不散地缠着她?喜欢她了?想到这个,她贴着镜子仔细看看了自己的脸,然后毫不犹豫地否定了自己这个想法。就为了让她睡不好?她又贴着镜子看了看,抚摸着那一对黑眼圈,心中很是忧伤了一下,可是这个想法也被她否定了,皇帝绝对不会无聊至此。那,他是为了什么呢?人做事总是有目的的吧。
本已是年关逼近,皇后白日里忙着过年的各项事情,夜晚又不能好好休息。最近皇帝更是变本加厉,晚上竟没半个时辰都要醒一次,不是喝茶就是要吃东西,再没什么可折腾的了还得将寝殿照得如同白昼,问他为何,他一乐,缩进被子里,“朕怕黑。”顾锦年心里这个气啊,你怕黑,你怕黑还把自己从头到脚蒙在被子里?
看着镜中日渐憔悴的容颜,顾锦年不禁为自己鞠了一捧辛酸泪,无论如何,她今夜也得弄个明白,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入夜。皇帝正在半梦半醒间,忽然觉得后背传来一阵奇怪的触感,好像有什么尖细的东西在自己后背划拉。他没有马上翻身而是仔细辨别着,发现,那尖细的东西竟是在写字。写的是:皇上要如何才能不让臣妾侍寝?
姬修远佯作不知,发出轻微的鼾声。尖细的东西将那一句话被反复写了数次后,停下了。片刻后,在原先写过字的斜上方又传来了那样的划拉,写的是:有条件尽管提。
姬修远仍旧不动,却“嗯”了一声,仿佛刚刚醒转一般。
背后那尖细的东西又换了个地方接着写道:洛贵妃的病还没好,若是再折腾一次……还没等写完,姬修远便说:“真的是什么条件都可以提?”
背后又传来划刮,他回手一抓,一只柔若无骨的细滑柔荑被攥在了手中。姬修远翻身坐起,帝后二人同时望向互握着的双手,又同时看向对方,再同时松手、跳开。
姬修远定定神,“皇、皇后,既然你这么说了朕可就提了。”
顾锦年伸出一根手指又要在他身上找地方写字,姬修远缩到床里,“你,你说话。”
“只要是臣妾能做到的,皇上只管提。”
“朕的要求对皇后来说实在是太容易了。”
“钱?”
“皇后果然冰雪聪明。”
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顾锦年淡然而笑,“皇上开个价吧。”
“嗯……一夜一百两银子。”姬修远趴在床上,“皇后若是不想让朕过来,那么,一个月便是三千两。”
“皇上,您一夜还真贵呢。”顾锦年坐在床头,“母后只规定了臣妾每月侍寝十日,您怎么可以按照全月计算呢?”
“母后规定是母后规定的,朕喜欢每夜都来你这里睡,你能怎样?”
“哎,”顾锦年起身走到窗前将窗子打开,一阵冷风吹入,让人的头脑清醒不少,“臣妾的身子其实也是不好的,小时候也隔三差五的就生病,保不准哪一天,臣妾也就一病不起,届时,即便是皇上要来,也是不能的吧。”她回眸一笑,“母后会怕臣妾将病气过给皇上的。”
“皇后果然是个生意人啊,顾家那遍布全国的铺子能这么赚钱,想必皇后功不可没吧?”
顾锦年没有看到皇帝隐晦的笑容,“臣妾未出阁的时候,确实管过些事。”
姬修远脸上的笑容变淡,对着皇后的背影眯了眯眼睛。
隐去笑容的皇帝神色有些阴冷,开口说话的时候却又故意放柔了声音,“依皇后所言,咱们是否该坐下来好好谈谈这笔买卖?”
经过一番唇枪舌战,买卖双方最终达成了皇帝每夜一百两,每月二十天的交易共识。随后,关于到底要付多长时间的钱以及付款方式的新一轮讨价还价开始了。
皇帝皇后头顶头趴在床上。
“按照年算吧,臣妾每月五日准时付款。”
“年?不成。朕一年不入中宫,不禁会影响皇后的风评还会招惹到太后娘来管七管八。烦心。”
“那,十个月。不连续的,中间皇上随意挑选两个月过来意思两天就行,费用臣妾照付。”
“不成。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