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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我不在意的挥挥手。恣意还是静静地帮我抹掉血珠。
恣情则把随身带着的药膏拿出来帮我抹上。
“恣意,近来身体好吗?”当初匆匆回谷,也把她匆匆带上。
“小姐,我现在可强健了呢!不信你问情姐。”她脸红扑扑的笑着。
“是哦!当初的小意姑娘早就不见了。小姐,你还不相信自己的药方啊。”
“那调理的药方还是当初娘……”我顿住。
“小姐,你今天还没去看过谷主吧?”恣情有意将话题转开。
“恩,我这就去。”
我给母亲,用了定颜珠。容颜不改,躯体不腐。就好象她仍活着一样。每天,我会去她房中看她,帮她梳头,整理衣物,说着琐碎的话语。享受这一刻的温馨。
娘。我来看你了。我拿着桃木梳慢慢梳着她的长发。开始絮絮叨叨。
“小小姐。”是茉姨的声音。“长老出关了,说要见你。”
手一顿。“知道了。”
八岁以前,我所知道的影谷,只是个神秘的世外桃源。以后,渐渐明了,这个地方并没有以前所想的那么简单。
舅舅也是影谷之人,和母亲是一母同胞。但母亲去世时,他却匆匆看了眼又匆匆回去。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似在逃避什么。这几年来,他也如此每年只停留数日便离去。
影谷有风云两大长老。平时却不轻易见人,除非他们想见。我只在母亲去世时才见过他们一面,风长老一身白袍,白须飘飘,颇有仙风道骨。云长老却身披袈裟,身体肥硕,像弥勒佛。他们一见过世的母亲,大叹声天意。便飘然而去,幽闭那丝洞至今。
母亲的书房有道暗门,当茉姨展示给我看时,我犹为惊异。娘的书房是我极为熟悉的地方,我竟不知道里面的玄机。暗门后,竟是个宝库。各种奇珍异宝。让人眼花缭乱。定颜珠就是我在这里发现的。
面对茉姨,我总是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可是她对我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
是有一些怨,也有一些怕。背后,是怎么样的谜底。
漫步在小道上,一些谷民见到我,笑笑同我打招呼。甚至热情的邀我做客。我一一挽拒。虽然还没有举行正式的继任仪式,但我作为母亲的女儿,这也只是时间问题。
走进那丝洞,云长老盘腿静坐在湖边。
“云长老。”我走至他身边。
“跟我来。”他起身,将我带进一个小洞穴内。
走过一条曲曲折折的小道。然后,别有洞天。
洞顶是镂空的,阳光直直照射下来,浑身暖意,蝶儿花中飞舞,一条小涧肆意流水。空水共悠悠。风长老坐在一棵大树下的石凳上,朝我招手。
“过来。”我踱过去。施礼。
“这是阑羽给你的。”我接过。母亲给我的信笺。
“下个月十五祭祀时,就举行继任仪式吧。”风长老说完,转身消失在洞口。
“生也好,死也好,一切随缘任他去好了。”云长老边说边随风长老离去。
我紧紧捏着手中的信笺。似乎答案就在手中。双手微颤。展信。
我的晚儿。
我要跟你说的,本是影谷谷主口授相传于继任者的。所以,看完后,务必毁去。切记!
影谷祖先,为本朝开国皇帝日影帝的大将夜尧及妻子兰奉君。兰奉君即承影之主。深得日影帝的信赖及歆慕。可惜,兰奉君衷情于夜尧。帝开创日凰后,夜尧和兰奉君双双归隐。承影是天下至神至灵之剑。本谷即为其选择之地。后夜尧和兰奉君及其追随的部下在本谷定居,命名影谷。孰料,兰奉君生养一子一女后便久卧床榻。其间,夜尧感其夫妻杀孽太多,定谷规夜氏一族终生不得习武。去世前兰氏忽言得神启示,随承影葬入那丝湖内,夜氏一族继承人需接受弑炼,直至下任承影之主出现。后,终。得其愿,葬入湖内,三日后,竟开出一大朵紫莲。夜尧惊呼承影,一干人等却只见紫莲不见承影。尧痛失其妻,带一子离谷。于南都创立无影山庄。终生未回谷。只命其子每年回谷探望。夜氏自此分之两系。影谷夜氏终生守护承影。数百年来,皆出独女。无影山庄夜氏虽富甲一方亦人丁单薄。
晚儿,你既已读此信,娘就知道你将要举行继任仪式接受弑炼。为了承影,我们必须接受弑炼,可是,几百年来没有人成功,也没有人,能活过三十。
你的舅舅,是个异数。与娘同胞所生。可是弑炼,仍是失败。
我的晚儿,请原谅娘。娘真的累了。
既然结局都是死亡,那娘只好先做出选择了。
如果,如果有机会,将娘的花灯还给你的父亲。
我的晚儿,可怜你是我的女儿。' 。。'
上卷 记得当时年少 夜阑风静縠纹平
当我已经足够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马上了。
回影谷后,终于学会了骑马。
希望有一天,能和舅舅策马奔驰。去樱吹雪。去看落日熔金。
现在,我希望,能够快些到南都。
舅舅已过三十。这世间,我的亲人。和我至今仍割舍不下的,千丝万缕的情意。
只想知道,舅舅,娘说的异数,会让他一直看着我慢慢长大。一直优雅的对我笑。
总有几许对奇迹的欲望,在理智的时候依然形影不离,亦步亦趋。
渐渐看到山庄的大门。我减慢了速度。
门侍应门,见到我呆了一下:“这位小姐,你找谁?”
我笑。他更是愣在那里。
“晚儿小姐!”一声热切呼唤传来。
侧头。一个非常美丽的,少年。绛紫丝长袍衬得他削瘦高挑的身材,白皙无暇的肌肤,丹凤眼挑起无限风情。让人惊异的是,他有一双妖异的紫色眼睛。
“紫离?!”我脱口而出。
“是我,小姐!”他显得极为激动,走上前来抓着我的手。
“舅舅在哪?”面对他的热切,我有些不适应。手向后缩了缩。
“庄主在书房。”他怯怯地收回手。
再也顾不得他,我跑向书房。
他就这样一个人坐在那里,房里有金粉金沙深埋的宁静。不论外面是春光明媚,还是风雨琳琅。漫山遍野的,却只是今天这一刻而已。我就在书房门口,望着他。让那股惬意游走于全身。幸好,还能这样看着他。看他不经意的皱眉。看他……看着我时眼里的欣喜。
“晚儿!”他似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一个人吗?出什么事了?”
他边说边走过来。我突然抱着他。这是这几年来我第一次抱他。
听他的心咚咚跳着。幸好。幸好。
“你也太不象话了,就这样跑来,还把恣情她们甩在后面,自己就骑匹马。路上出事怎么办?你也不小了,做事怎么这么不周全。”此时,我正吃着松黄糕,享受下午安逸的时光。可是舅舅却不肯放过我。
“下月十五是我的继任仪式。”我喝了口茶。
“什么?”舅舅的脸有些发青,筷子上还夹着水晶虾饺。
我用银匙将虾饺接过,慢条斯理地咬了一口。
“你都知道了。”他站起来,背对着我,看着窗外。“那你知道弑炼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都不会死。”虽然到了继任仪式上才知道何谓弑炼,但我仍坚信这点。我能看到承影,而他是几百年来夜氏一族在影谷出生的唯一的男性。我们是,不同的。
舅舅不再言语。转过身来,笑了。他的脸埋在阳光的阴影中,那笑,竟有一丝荒凉。
接下来的时光,是我在这一世从未有的充实和幸福。在继任之前,我就一直待在山庄。舅舅也答应了我这有些任性的请求。以前,在山庄,他不让我插手任何山庄的事,说我还小。现在,他把我带在身边。巡铺子,见些重要的客户,看他谈笑间与那些人你来我往。也感觉他们的视线在蒙着面纱的我身上徘徊。同庞大的财产相比,夜氏一族却是如此单薄。看他们一脸精明,心里却是在打着如意算盘吧。只有在真正的生意场上,我才发现,这个王朝对女性的宽容。女性可以自立门户出门做生意。当然,名声自是不如那些闺阁儿女。
小楼也来到山庄看了我,现在惜春阁流莺姑娘的美名传遍大江南北。看眼前的小楼全然褪去青涩。瑰姿艳逸,仪静体闲。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恣意也认不出姐姐似的,呆立在一旁。直到小楼激动地走上前,紧紧抱住她。
在山庄,不得不面对紫离,舅舅对他评价很高,将他放在身边。但是我总是对他很冷淡,不知怎的,我就是对他亲近不起来。
有时候,舅舅也会抽出时间,带我去撄吹雪。
在樱花纷飞中,我们相视而笑。
有些,不用言语,就明了。有些事情,可以不用在乎。情呢。
时光悠逝,明天就要回谷了。我在房中写着药方,舅舅近来脸色越来越苍白,好几次,看他都像要消失似的。问他,他只是摇头说没事。心里蒙上一片阴影。
“小姐!”恣情跑了进来。“这是庄主给你的。”
拿过那字条。三个字。伴月亭。
我讶异。舅舅怎么会去那里?
踏上凌波。风景依旧。恣情一脸神秘的把我拉去那片竹林。
然后,我看到林间,绑着密密的花。近看,竟然是我在这里从未见过的玫瑰。一根竹子用丝带绑着一朵玫瑰。蜿蜒曲折成一条小道。
我边走边把玫瑰拿下,脸上洋溢甜蜜的微笑。
走到尽头,手里已是满满一捧。
而面前,通向伴月亭的木桥上,洒满了各种各样的花瓣。见过的没见过的。铺了一地。轻风吹过,扬起阵阵花舞。花面交相映。闻是欢气息。
缓步走过,裙袂翻起落花一片。溅起我的泪水一地。
从伴月亭的牌匾下垂下一条细细的白色纱带。
轻轻一拉。
霎时,粉色的软丝纱帐从亭子四周飘落。无数的樱花花瓣在伴月亭四周飞舞,婆娑在随风摇摆的纱帐间。蝴蝶也在其间穿梭。
一枚戒指缓缓从纱带上滑落。指面,是一朵盛开的樱花,金边粉玉。
花瓣后,刻着。吾至爱汝。
玫瑰落了一地。
晚儿。背后响起他的声音。
我转身。面前的男子,仍是那么清雅,温润如玉。
我好象只能陪你走到这里了。他无力的一笑,脸色近乎透明。
然后,他朝我慢慢倒下。
我扶住了他,坐下来,让他躺在我的腿上。
他将戒指缓缓给我带上。我无语。泪,一直,一直,不停的流。
翻过我的手,他吻了我手腕的那个叶形胎记。
我的手无力的垂下。
他放开了我。
裳,我欠你,一个求婚。那是晔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
晔,这是你永远欠我的。我吻着他冰冷的唇。
我俯下头,吻着夜阑风同样冰冷的唇。
再也不欠了。谢谢。
我拥紧他,抬头。看着走近恣情,还有紫离。
你们听见什么声音了吗。
我的心,碎了的,声音。
而我,仍在等
也许等到
等到青春剥光叶片
生命长满褶皱
等到脉搏暗弱
目光锈蚀斑驳
等到激情燃尽
思念流成河
等到情感憔悴
变成荒凉的沙漠
等到心啼出血来
长满老茧
等到所有的梦幻
都凋落
而我,还要等
直到融进那个
古老的传说……《我还要等》--齐丽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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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看见你》(黄真伊的插曲)写完这篇,看完《黄真伊》,暗想一定要将恩浩公子的求婚写入小说,今终得偿所愿。
上卷 记得当时年少 番外之夜阑风
夜氏一族,生来就是牺牲品。
当母亲安静的去世时,父亲恨恨地对我们说。三天后,他也服毒自尽了。
影谷夜氏,对外界来说,是个未知,是个谜。
而对于我们,则是个最残酷的桎梏。
从小,母亲就很宠爱我。她总是说,风儿,你是最特别的。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里闪着希望的光芒。只因为,我是这个家族几百年来在影谷出生的唯一一个男孩。
我的同胞姐姐,阑羽,是个沉静的人。对母亲的偏宠,也只是淡然一笑。喜欢一个人安静的看书。和我不一样,小时侯的我,爱调皮捣蛋,会将母亲的书房搞的一团糟,只为抓只小猫;会捉弄姐姐的侍女茉儿,看姐姐一脸无奈的笑;也会气得父亲发抖,只为我拔他心爱的胡子。当然,我也对那丝湖中的紫莲好奇,有一天,曾偷偷下水,却被长的像弥勒佛的老头给抓了回来。那是母亲第一次对我发脾气,说什么圣湖之水不能碰。父亲将母亲搂在怀中,一脸责备的望着我。生平第一次,我对那丝湖起了厌恶之心。
如果没有那一天,我也可以和普通男子一样,平凡的长大,然后一腔热血的出谷行走,做自己想做的事,实现自己的最终梦想。
那年,我十岁,犹记得是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母亲将我和姐姐一齐叫到书房,说自己的时间不多了。然后,将世代相传的故事说给我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