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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身子还没好吗?可有查到是谁的人?”
“还能是谁?”少年笑了笑,语气里面却是一股讥诮的嘲讽。
“难不成是她?太过分了!她想逼死你吗?”老者脸上的神色顿时大变,看着少年的眼神充满了心痛和怜惜。
“舅舅,我身子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锦衣少年淡淡一笑,想要他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实际上他没讲出口的是,太医说需要一株千年野山参做药引,而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株,就在那个女人手中。她就是要把自己的一切攥在手中,好听从她的号令。
而他,从很早的时候开始,对她便没有了任何期待。想要轻易地拿捏住他,也要看他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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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书坊底楼,苏幕遮想了想,貌似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这个朝代的具体情况呢,于是停下脚步,找了一本《史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得不说这个书坊还挺人性化的,跟现代的图书馆有几分类似之处,看书的人也不少,都在四周三三两两地坐着。
黄尧虞舜夏商周,历史的起源和原本的世界并没什么大的不同,然而从隋朝灭亡之后,这个世界的发展就偏离了轨道,经过了几百年分裂割据的的混战之后,原本的唐朝被如今的天垠王朝所取代。
这个朝代的很多习俗制度都和唐朝类似,朝廷上比如科举制度和三省六部制已经完善,对于女子的束缚也明显放宽,女子甚至可以在朝廷里面担当女官。不过衣着方面的装束却是沿袭了汉朝的风格,也不会以胖为美。
天垠王朝虽然统一了中原大部分领土,四周也还有许多零散的小国家,有时候还会和那些国家发生战事,不过相对来说还是十分安定的。如今天垠王朝的皇帝年号宣景,二十八岁登基,在位已经三十年,膝下子女众多。苏幕遮只是随意地翻看了一下,这些上层人物,她不认为自己有机会碰到,因此也并不感兴趣。
将《史记》放回了原位,苏幕遮起身准备离开,她习惯性地把椅子放回,然而在看到那上面的一团血迹之时,顿时僵住了!
扭头转身,倒抽了一口凉气,她迅速地坐回到椅子上面,趴在桌上简直是欲哭无泪。有没有搞错,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月事!难怪她总觉得有些奇怪,穿越以来好像少了点什么。这个身子虚岁十五,实际上刚刚才满十四岁,现在的她无比后悔,为什么今天出门居然穿了一件白衣服!
怎么办怎么办?
一向镇定的苏幕遮也慌了,她可没勇气顶着这幅模样走在大街上,更何况书坊里面的人也挺多。此时此刻,她真是恨不得随便打晕一个人,抢了对方的外衣跑路!
就在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她的眼前。苏幕遮灼热的视线紧紧地盯着他,想要开口却又难以启齿,急的眼眶都红了。
锦衣少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面,清秀的少年坐在椅子上,用一种格外羞涩而又倔强的目光看着他,粉嫩的唇畔已经被她咬的有些发白,眼中隐隐含着泪水,仿佛只要轻轻一眨眼,就会滚落下来。
脚步微微一顿,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便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苏幕遮惊喜地抬起头,没想到他居然会搭理自己,有些窘迫地轻声开口道:“请你帮帮我。”
定定地看着她,锦衣少年的眼中露出一丝疑惑,目光也在她的身上四下打量着。苏幕遮弱弱地指了指他的披风,老实说刚开始她还吐糟大热的天这人居然还穿这样厚,现在却反而成了自己的救星了。
挑了挑眉,锦衣少年二话没说,解开自己的披风递给了她。苏幕遮感激地笑了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在身上站了起来。这披风很长,完全能挡住她的秘密,不过,就算是她的速度再快,一直观察她的锦衣少年也看到了她的臀部附近,沾染上的一大块红色。
想到了可能的情况,少年有些不自在地偏开了头,苍白的面孔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回过身用手绢擦干净了椅子上面的痕迹,苏幕遮也不管对方到底有没有猜到自己的异常,尽量做出一番平静的模样,轻轻地开口:“谢谢。”
“上车吧!”
书坊门口就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苏幕遮没拒绝,现在的她简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起来。进去之后,她才发现里面的摆设居然很眼熟,她甚至以为,这辆马车其实就是当初被火烧坏了的那辆。
迎上铁侍卫有些古怪的脸色,苏幕遮只能暗自祷告对方早就不记得她,也认不出男装的自己。锦衣少年随后也进了马车,对着铁侍卫吩咐道:“去玲珑阁。”
“谢谢你,等我买了衣服,马上就把披风还给你!”
“不用。”
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苏幕遮脸上顿时一红,她把人家的衣服弄脏了连洗都不洗就还,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想到这里,她急忙道:“这样吧,你能告诉我你的府邸在哪里吗?到时候我再给你送过去!”
“公子,属下有事禀告!”
就在这时,铁侍卫的声音响了起来,他的脸色有些严肃,目光却是落在了苏幕遮身上,显然不好开口。苏幕遮尴尬地摸了摸头:“我还是下去吧、、、”
“无碍,说吧!”
凑近了锦衣少年耳边,铁侍卫轻声说了些什么,苏幕遮刻意避开没怎么听,然而隐隐约约也有什么“狩猎”“比赛”等等字眼传来。
“回别院吧!”
锦衣少年立刻就下了命令,眼中似乎露出了讥讽的神色,仿佛根本就把她这个外人忘掉了。苏幕遮却是急了,总不能把她带着一起回去吧,更何况,现在的她实在是需要一个小面包止血啊亲!
腹部的坠痛感越来越难受,苏幕遮咬着唇,神色苍白。就在这时,一个温热的东西忽然出现在她的怀中,惊讶地抬起头,看进了一双清冷如墨的双眸。
“有些急事,你且先随我回府,身后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这是解释吗?苏幕遮无声地点了点头,将那暖炉放在肚子上,疼痛的感觉顿时减轻了一些。其实他大可以不理她,随便将她仍在路上,他的身份恐怕也不一般,这么一件披风,对他来说也根本不算什么。
摸着暖炉,她顿时又惊讶了,为什么这个人在八月的天气还穿着厚厚的披风,甚至连马车上都备着冬天用的暖炉?联想到少年那冰冷的容颜,难不成他的体质偏寒吗?
马车在街道上疾驰,大概只过了一刻钟就停了下来,锦衣少年掀开帘子跳了下去,苏幕遮连口都没来得及张开,对方就只留给了她一个消失的背影。没一会儿,车帘再次被掀开,出现在她面前的竟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妇人。
“公子,请跟我来吧!”
下了马车,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座华丽的大宅,宅子上面并没有门匾,倒也不知道是什么地方。那妇人带着她穿过了宅子里面精致的亭台楼阁,引着她进了一个房间,这才轻声开口:“公子,有什么需要请吩咐奴婢。”
苏幕遮有些尴尬,不过转念一想,恐怕那公子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了,横了横心,红着脸对那妇人结结巴巴地开口。
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男装,有些不太适应地用上了古代版的小面包。草木灰外面缝上了一层干净的棉布,外面一条绳子绑在腰间,要多不方便有多不方便。那位中年妇人还贴心地送来了一杯红糖水,苏幕遮笑着谢了。
她的衣服实在是不好意思让人家洗,便单独装了起来。收拾整齐之后,苏幕遮便打算告辞,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在人家的地方继续待下去。
“请问你们公子在哪里?我想跟他当面道谢告辞。”
“这、、、姑娘,你还是在这里先等等吧,公子现在恐怕在围场,不方便见你。”中年妇人有些为难地开口。
“围场?”想起在车上听到的话,苏幕遮皱了皱眉,她是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待着的,可是就这样离开也实在是很不礼貌。
“这样吧,能否带我去围场附近等着?”
跟在那妇人的身后,苏幕遮不由得暗自感叹,这宅子外面看着和普通的豪宅差不多,里面却另有乾坤。宅子后面的大山,居然是专门的狩猎场。围场很大,骑马射箭样样皆可,各种骑射的装备更是齐全。此时此刻,围场上更是有一群衣着华贵的男人骑在马上,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那么多人中,苏幕遮还是第一眼就看到了公子,且不说这些人中自己只认识他,光是从外形来讲,他也是最出众的。围场上面的人虽多,真正的大人物却只有四个,皆是锦衣华服,容貌出众,仔细一看竟是都有几分相似。
“九哥,我们兄弟约你出来还真是不容易啊!这次可是说好了,我们得好好的比一比,你可不能赖账啊!”
“是啊九弟,为了这一天我们可是等了很久了。到时候还请九弟手下留情,让我们别输得太惨才是!哈哈哈哈!”
其中两位男子大声地开口,眼中的神色却是带着几分不怀好意。而在这三人中间,看起来似乎为首,年纪最大,气质沉稳的男人则是沉默不语,一双鹰般锐利的眸子却是紧锁着对面清冷如雪的少年。
“九弟若是身子不好,你们也别勉强他了。”
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看起来虽是为少年说话,实际暗含的意思,恐怕也只有他们自己明白。锦衣少年眸光闪了闪,他知道,若是此刻退缩,反而说明他默认了自己受伤的事情。而到时候,他们就有足够的理由让自己背上那个黑锅。
而实际上,自己有没有受伤,彼此之间更是心知肚明。就算是他不表露分毫,他们也绝对不会让他好受。恐怕,他们打的就是下个月秋围,让自己根本没法出现的注意吧!
铁云担忧地看着自家公子,他的伤根本就没好,现在若是和各位主子们比试骑射,伤口必定会裂开。这样一来,公子又得在床上休养一段日子了。
空气中的气氛很是微妙,隐隐有一种剑拔弩张的感觉,苏幕遮看着这一幕,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是傻子,自然看出了那三位年轻男子,似乎在故意为难公子。这比试骑射,是要骑在马上绕着围场对放在中间的靶子射箭,规定的时间内谁射中红心的概率越大,谁就是赢家。
这不禁要考验一个人的体力和耐力,还有眼力以及臂力,对于似乎身受重伤,就连出门都得带上手炉的公子来说,分明就是强人所难。而他们之间既是兄弟相称,为何态度却仿佛面对敌人?
“大哥多虑了,小弟乐意奉陪。”
暗哑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看着公子清冷的面孔,苏幕遮顿时有些为他感到悲哀。许是她的目光太过直接,公子居然转过了头,一双平静地眸子和她的视线相接。被当场抓包,苏幕遮有些尴尬,只能勉强对着他挤出一个笑容。
“九哥你在看谁呢?”
一身淡蓝色长袍的桀骜少年忽然开口,他这一说,其余众人的目光也都唰唰地落在了围场栏杆边的苏幕遮身上。这么多人的注目让苏幕遮吓了一跳,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她这动作让公子的眼神微微一黯,随即转身淡然道:“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人,走吧。”
“哦,是吗?九哥怎么忽然维护起一个下人来了?我看他很不懂规矩,不如拖下去杀了吧!”
桀骜少年不满地挑了挑眉,眼神狠戾,他的话却让苏幕遮倒抽了一口凉气,就因为看了他们一眼,居然就动了杀心,这人也实在是太过无情!
“还是九哥舍不得这个下人,宁愿惹恼了弟弟?”
“十二弟说的不错,这个奴才是我身边的贴身小厮,做事最和我心意。不仅如此,他还精于骑射,算是我手把手交出来的半个弟子。真要这么杀了,我可舍不得。”锦衣公子点了点头,淡然地开口,眼神落在苏幕遮身上,闪过一丝复杂。
她怎么忽然跑这里来了?
“他精于骑射?九弟,你在开玩笑吧?就算是你想为他开脱,也别用这样蹩脚的借口。”另外一个男人则是夸张地摇了摇头,看着苏幕遮的小胳膊小腿,一副摇摇欲坠的文弱模样,神色嘲讽。
“就是,九哥,既然是你的得意弟子,不如这次比赛就由他替你上场如何?若是他赢了,今天这事儿就这样算了,再不追究。若是输了,这奴才就交给我,随我处置,怎样?”
桀骜少年开口,满意地看到锦衣公子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嚣张地哈哈大笑起来。苏幕遮皱了皱眉,只觉得自己真是无妄之灾,对于眼前几人更是看不顺眼了。她对着锦衣公子眨了眨眼,示意他同意。
骑马她没学过,不过她骑过白虎,想来不会太难。而射箭,对于她来说更是小菜一碟。别说这种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