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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陛下是什么意思?”
陆信风没有吭声,陛下的意思是,直接打,无论百姓死活,全死了就更好了,方便他炼铁:“不敢妄自揣摩圣意。”
陆一岑沉吟一番道:“你这也没错。我今日遇见任大人,她让你有空去府衙一趟,还是为了那命案,凶手已经认罪伏法。”
陆信风是不相信凶手真的已经伏法了。这么快就把案子办了,陆信风心里担心任大人为了尽快了结案件,胡乱抓了人说是人犯。听到陆一岑的话,陆信风火急火燎地就奔府衙去了。任大人在内堂招待的他,那个叫做菱花的小倌也跟在任大人的旁边。任大人说那人犯已经在大牢里畏罪自尽了,她手里有份按了红手印的认罪书。陆信风看了下,好多地方都不合规矩,心里知道这不过是任大人敷衍菱花的手段。于是她也只是问:“这便结案了吧?”
任夏点点头,送陆信风出府衙。陆信风问了下办案的细节,那个衣服不见了的女人是码头搬货的,那衣服是她爹给她缝的最后一件衣服,平时都舍不得穿的,这次是因为入秋了要将夏衣收起来,这才洗了晾在外头。这人平时表现都很好,没什么不良嗜好,虽说还没有成亲,可是周围的人都作证她的人品绝对没问题。后来菱花知道衣服是她丢失的,还要给钱给她,她也没受,说菱花的钱也来得不容易。这个所谓的案犯不过是牢里的一个死囚,并没有真的把这个事定案,这都不过是做个样子的。
陆信风点点头,她也早知道事情会是这样。任大人既然通知了她,这案子也不太可能会乱来了,若是真的这般定了案,那送到她手里审的时候肯定是过不去的。
陆信风同任夏道别,刚走出五十米,就见那菱花站在路边等她。其实是不是良家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毕竟见惯了女人的,如今他这般直视着她,倒是有另一番坦荡。他已经不像那一天那般地歇斯底里了,这般等着她,想必也是心里有些想法的。
“大人。”
陆信风颔首,并不停留。
“大人!那人不是真凶是也不是?你们都是哄我的吧?”
陆信风闻言回头,却也说不出别的话。
“菱花知道不该如此,本就是命贱之人,这两天也为了劳烦大人跑了这几趟心里愧疚难当,可是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了。我……”
“公子不必如此,任大人是个好人,定会还你公道的。”
“大人说笑了。如今菱花尚有几分名声姿色,撒泼嚎啕才有人理,过些日子,也还不是一张破席子便能了事,哪里敢奢求过后的事。菱花虽在青楼,却也听过大人断案的英名,也知道大人说您在乎每一条人命,知道您还了那周家公子的清白,那潘家小姐娶了他的灵位过府的时候,我们也在街边看着。觉得能得人如此真心相待便是死了也无妨。可怜小舅舅如今清白身子被污,未嫁先死……大人,若是您有朝一日能让菱花血债得偿,菱花愿生生世世给您做牛做马!”
眼看着菱花就要在大街上跪下来,陆信风伸手虚扶了一把避到一边说道:“不敢受此大礼。天色不早了,公子还是请回吧。”
陆信风说完也不再理他,径自走了,那菱花拉着陆安就是不放手,看着陆信风走得远了,她心里也急,直道:“我们大人最是正义,定会捉拿到那案犯的!大人是何等身份,也是你逼迫得的?”
陆安这番连承诺带逼迫的,这才唬得菱花松了手。陆安慌慌张张地追上去,陆信风道:“你倒是肯给我说大话。要不然这事就交给你吧。”
“大人……”
“可有相好的小子了,早点成亲吧,别在大街上见着有些姿色的就着急着哄骗。”
“大人……小的错了!”
“记着吧。”
“是。”
这没头没脑的案件,陆信风是不敢随意说大话的。她向来不托大,这事她心里确实没有头绪,该问该审的人都问了审了,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让她怎么查?她也愿意自己是金田一柯南包青天福尔摩斯,可是她不是。这个也不是她的工作,她甚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被莫名地寄予了这种厚爱。
第 60 章
陆信风回到家,听闻齐义忠已经躺下休息了,只当他是累了。走近床边才发觉齐义忠蹙着眉头,睡得并不安稳。她刚一站过去,齐义忠就睁开了眼。
“忠儿,用过饭了么?”
齐义忠撑坐起来,摇了摇头。他心里有些乱,在寿宴上见着了何明华,那何明华还给他塞了条帕子,帕子上是当时陆信风写的那首诗。何明华大抵以为他不知道这事,这才塞给他的。他面色不太好,想必在左家也过得不轻松。
他回来就觉得身上有些不好,提不上劲儿来,心情也有些恹恹,所以不等陆信风回来便躺下了,何明华的样子,还有何明华从前同陆信风的点点滴滴,都一遍又一遍地在他脑海里回放。不管他告诉自己多少遍,那又怎样,不管你们从前情意多深,现在我才是她的夫君,都没有用。他只能闭着眼睛告诉自己,陆信风现在待他这么好,总也是因为喜爱。他不能把陆信风往别人那里推。
“等我呢?不是要你在饭点就吃饭的么。你身子不好,大夫交待过不能饿着你忘了?”陆信风坐到床头,用被子把齐义忠圈好。
“哪里就有那么娇贵了。我没事的。”齐义忠军营里出来的,向来都觉得自己皮粗肉糙。他不过是心里有事,所以才觉得堵得慌。一想到何明华同陆信风的从前,而现在她又站在他面前体贴温存,心里竟是升上来无尽的委屈,眼睛直发酸。
陆信风脱下外衣放到一边,正想对齐义忠说些什么呢,就看见齐义忠正在擦眼泪。
“这是怎么了?受委屈了?”陆信风坐到床边又仔细看了看齐义忠。
齐义忠自然不能和陆信风说自己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只是红着脸不好意思地笑了:“谁还能给我气受了?大人这话可不能乱说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陆信风把他揽在怀里,仔细看他。
“只是想起从前在家的时候,也并未这么讲究,妻主却把我看得这样矜贵,一时内心感触,便有些忍不住了。”
“真的?我见你脸色不好,身体不舒服可别瞒着我。没事你平时可也不会躺这么早。别什么都忍着,有我呢。”
齐义忠把头埋在陆信风的肩上,道:“可能是今日出门了,有些累了,回来就有些困。”
这个时候平儿在外面敲门,说晚膳来了。陆信风去开了门,让他把饭菜放到桌上就下去了。
齐义忠每日补身的汤也上来了,陆信风端着汤去了内间。刚一靠近,齐义忠就别开脸把汤推开了。
“怎么了?”
齐义忠见陆信风把汤放下了,道:“胸口有些闷,我一会儿再吃吧,大人。”
陆信风点了点头,齐义忠掀开被子要起床,陆信风按下了他。
“你不舒服就躺着吧,晌午过后变天了,你别是着凉了,明日找个大夫来看看。别硬撑着。”说罢陆信风就一个人去了外间吃饭。
刚坐下齐义忠就跟了出来要伺候她吃饭,陆信风也不让他回去了拉着他坐在一旁,自己就埋头吃开了,齐义忠在一旁给她盛汤夹菜。
陆信风吃着吃着看到一块鸡胗,这是齐义忠最爱之物,陆信风夹起就放到了齐义忠的嘴边,齐义忠笑了笑一口含进了嘴里。
陆信风又转过脸继续在菜碗里翻找,这要是有人在的时候,她可不敢这么在菜碗里乱翻。果然又被她找到一块。
陆信风又献宝一般把它送到了齐义忠的嘴边。齐义忠又笑了笑,这下连陆信风都看出来齐义忠笑得有些勉强了。
齐义忠正打算再张口呢,就被陆信风发现他之前的那块还在嘴里,他嚼了两下根本没有吞下去。陆信风正困惑着呢,就见齐义忠推开她的手冲至门外,哇哇地吐了起来。
陆信风跟着过去给他拍背,又喊了一声平儿让平儿去请大夫。
齐义忠吐得一脸冷汗眼泪汪汪的,陆信风赶紧扶他回去躺着,路刚走了一半齐义忠又开始吐,直到吐得虚脱陆信风险些扶不住。陆信风把人抱回床上,当是齐义忠出去着了凉,又给齐义忠多盖了床被子。
院子里的下人也惊动了,红儿跟着上前来奉茶。
陆信风端着茶过来时看着齐义忠若有所思的抚着下腹,不由得心念一动,问道:“忠儿,你最近月事来了么?”
齐义忠只是看向了陆信风,并没有回答她。他的月事本就不准,上一次来还是在隋州城里。这个陆信风也是知道的,所以才一路上给他调理,回京了之后也让他每日都喝补汤。
齐义忠是觉得陆信风太过大惊小怪了,自己身体根本没那么糟,可是这事关陆家的香火,他也不敢说不用。陆信风现在根本就是当他是纸糊的人,其实他早年出去行军也并不比那些女人差,不仅坚持了下来还立了功。虽然他现在身体的确是不如当年了,可是哪里至于出去和一些男人吃吃点心聊聊花样子就生病着凉了的。
他看着陆信风,又不敢多说,怕万一不是,让陆信风白高兴一场。
不多时大夫来了,把过脉之后便恭喜陆信风,说是有喜了,已经快两个月了。
两人统共也才成亲这么长时间,除了一开始那几天比较没有节制,其他时候她都顾惜齐义忠的身体,要他的时候并不多,不止一个大夫和陆信风说过他不太容易有,她也不想给他压力,原想是得要过个两年再要孩子的。却没成想,齐义忠在一开始就有了。
陆信风乍听这消息,真是喜悦满溢,大夫出去后,抱着齐义忠亲了好几口,齐义忠也是高兴,一改开始恹恹的样子,眼神都亮亮有神采起来。
陆信风到了外间,又问了大夫具体的情况和注意事项,还吩咐大夫留下些食补的方子。不多时,陆父那边也得了消息,又差人给这边院子送了不少补品。陆信风想起这些日子齐义忠的表现,怕是早就起了反应,她太粗心没有发现。齐义忠那儿,只怕也是一直在忍着。
“你这不是第一次想吐了吧,怎么身体不舒服也不和我说。”陆信风问道。
“不是什么大事,我也没注意,再说,我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
“大夫……”大夫的事,陆信风从来没有对他说过,可是陆信风这么频繁地给他找大夫,他心里还是有些底的。
“哪个多嘴多舌的和你说这些,那大夫说的也是难,没说不会。”
齐义忠闻言点点头,陆信风又忍不住叮嘱:“以后别再忍着了,想吃什么也吩咐下面的人去做去买,别累着……”
陆信风说到这儿齐义忠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大人,你到底是睡还是不睡?”
陆信风闻言大窘,她现在确实在经历一个比较奇妙的阶段,一个全新的正在成长的生命,正在齐义忠的肚子里,这让她感动而又敬畏,最初的兴奋过去,竟然就不敢靠近了,她晚上睡觉老实不老实?会不会磕着碰着他哪儿?她只好守在床边说些有的没的,竟然被齐义忠识破了。
陆信风收拾了自己上了床,齐义忠是真的累,不一会儿就贴着她睡着了,可是她却是怎么都不能成眠。
她两辈子才有这样的一次机会,确实是要睡不着的。这种事情,一开始确实是没什么期待,可以一旦它发生,她却高兴得好像期待了许久一般。成亲之后的这段日子,齐义忠忽然变得敏感爱哭,又常常困倦。对于他的眼泪,她有时候心里还是会有些意见的偶尔还会厌烦。现在想来她还是有些后怕的,幸亏她一直都从他的角度替他考虑,一直在心里给他找理由,如若那个时候不小心给他脸色看了,现在她该有多自责?
第 61 章
第二日上朝,璟帝下旨让邹枚出征隋州,并且说朝中无人,一个匪患小小山野之民都打了这么久还攻不下来,真是养了一群酒囊饭袋。
璟帝骂完满朝文武便拂袖而去。上上下下的大人们都如临大敌,有那消息灵通的道出了真相:昨日璟帝出城围猎,见着一个年轻樵妇,面目清秀,肖似邹将军,带回了宫里。
陆信风听见这话,同陆一岑对看了一眼,对有些事情算是心照不宣的。确实是朝中无人,那些早年立过大功的将军,都年事已高,而前些年天下太平,并未大力栽培年轻人提拔年轻人。璟帝之前还一直不让邹枚上战场。看来朝中着急的不止陆信风,大家是都急了。可是这一招下来,到底是福还是祸?
陆信风回家后问陆一岑,那樵妇到底是谁的人,陆一岑抬了下左手,并未出声。
果然是左家。
陆信风知道璟帝是个心性坚忍的人,当年情势那么差她也成功登基了,要说她人生到现在有过什么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