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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嘛?李局,你看哪!”证据被公然烧毁,张建光急了。
“这个……”李局长茫然。
光头保镖抢上,想夺取证据。刘憬和鲁秋阳同时蹿出,拦在他身前。光头敢怒不敢言,双方六目相对,直到鞋带被烧成灰。
玉瑕绷着美面,把灰烬踩灭,冷冷道:“格鲁鞋带早跑丢了,你诬陷刘憬不说,现在弄了这么个东西,你还没完了?”
诬陷?郭军和吴秘书对视了一眼。
光头缓缓退回张建光身边,刘憬和鲁秋阳开心地坐回椅子。张建光气急败坏,恼羞成怒道:“李局,这怎么算?”
李局长对郭军道:“郭书记,你看……”
郭军看了玉瑕一眼,揉了揉鼻子道:“我什么也没看见。”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张建光出离愤怒,扬着双手大声咆哮。
“嘭!”又一人拍案而起,这回是吴秘书。
吴秘书环顾一圈,激昂道:“李局长,接到你的电话,郭副省长极为重视,立刻责成我赶来。刘憬同志曾协助警方破获玉龙洗浴中心事件,是省精神文明建设的卓越成就。郭副省长指示,绝不能让这样的公民受到委屈。现在照片不能作为证据,鞋带也无中生有,你们务必将此事的前因后果调查清楚,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姑息一个坏人。”
此言一出,张建光立马傻眼了。他以为吴秘书是“市领导”的秘书,怎么摇身
成副省长秘书了?还公然站刘憬一方。
李局长起身:“我们一定按照郭副省长的指示精神,严查此事。”
吴秘书指着玉瑕道:“刚刚这位女士说,刘憬同志曾经遭受诬陷,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李局长向郑雷递了个眼神。
郑雷盯了张建光一眼,站起身道:“我来解释下。”于是从泰国开始,又把整个过程重复了一遍,比跟李局长讲的具体得多。
郭军和吴秘书很吃惊,同时也警觉了。郭军问:“小刘,你们去泰国谈什么生意?”
“哦,我们……”
刘憬刚要说话,包房门开了,李想和赵通海居然联袂而来。刘憬和玉瑕人等真无语了,今天这包房怎么什么人都来了?郭军和吴秘书苦笑对望,没好气地看了看李局长。李局长想置身事外,这无可厚非,但又把李想找来,就明显有讨好双方之嫌了。
“李老板来了?”李局长迎上前,指着郭军道,“李老板,这们是咱们团市委郭书记,你应该见过吧?”
“见过,郭书记在市委办公厅时,我们就打过交道了。”李想瞪了灰头土脸的张建光一眼,热情地向郭军走去。
赵通海看着张建光,也不禁摇头,随即微笑着向刘憬和小老虎点了个头。芳袭远远笑了下;刘憬面无表情地回了个礼,暗暗做了新决定。
李想和众人寒喧完毕,李局长道:“李老板,跟你说下情况……”
“李局长不用说,不管什么情况,都是我们的错。”李想看得很明白,言罢走到刘憬面前:“刘兄弟,今天让你受委屈了,我代表理想集团,也代表我这个不成器的妻弟,诚挚地给你道歉,我保证,以会绝不会再发生类似事件,希望我们之间误会,从此一笔勾销。”
赵通海动了动嘴唇,好象也想说点什么。
刘憬挥手止住,站起身道:“对不起李董事长,我不是相信你,但不相信你妻弟,我不认为你的保证能代表他。我想过平静日子,可换来了什么?泰国死里逃生,我认,可现在呢?打人的事,如果证实是我干的,我接受法律制裁,但其他事,我要一查到底。”
转过身,刘憬又对赵通海道:“赵总,也跟您说声对不起。泰国收购我没签字,是因为觉得有水份,连我这个外行能感觉出,我相信里面的水会比想像更深。我是东兴员工,是国家公民,更是一名党员,整整几亿国家资产,我不能坐视。明天,我会打个报告,把我知道的都写上去,然后上报总公司,请您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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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震惊了,李局长绝没想到这场闹剧牵涉这么大事。郭军和吴秘书眼中一亮,不觉兴奋了起来。郭军插话道:“小刘,你报告写完给我一份,让小郑交给我就行。”
李想缓缓回头,向赵通海望去。赵总依旧冷静,沉着脸问:“你决定了?”
刘憬迎着他的目光,慷慨道:“没错,决定了。事情早晚要了结,天翻地覆也好,鱼死网破也罢,我都认了。”
两人无言对视,当仁不让,都有很多惊奇。赵通海不懂刘憬的人,也想不明白;刘憬不懂赵总目的,但直觉告诉他,所有事都是他一手操纵。究竟什么原因,赵总非对付他?
众人大气不出,讶异地关注着两人。芳袭虽为难,但仍勇敢地站出,靠到爱人身边。
“好,好,很好。”赵通海点点头,“那就这样吧。”
“老二……”李想要劝两句。
“话说到这份了,还说什么?我们什么事没有,他愿意告让他告去!”赵通海终于翻脸,愤怒地挥着手,“行了,别丢人现眼了,赶紧走人!”言罢当先出门,甚至没看小老虎一眼。
李想叹了口气,跟郭军和李局长点了个头,领着垂头丧气的张建光和光头保镖跟出。
这是陈琳走的第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此前的摊牌,刘憬和赵总还能维持表面上下级关系,现在终于彻底决裂。
随后,众人做别,相继散去。刘憬拉着两女,三人步出招待所。外面夕阳很美,该是回家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二章 Chu女也淫荡
晚的都市很美,风依旧轻柔,将没的太阳散发万道霞初上,城市闪烁迷幻色彩,似要与夕阳一起,将温暖和希望公平地分给城中每一个人。
然而公平也是压力,这世上总有人嫌自己得到太少,也不是每个人都能消受上苍的恩赐。很多时候,接受公平需要平常心,消受恩赐需要心智,两者都很寻常,可惜具备的人却不多,至少李想和张建光不是,李想缺少平常心,张建光干脆缺乏应有的心智。
理想大厦本不叫理想大厦,但理想集团租用了最高的十八、十九两层,并向管理方资以重金,把理想的巨大招牌竖在楼顶,人们才渐渐忘了大厦本名,只记住理想两个字。现在,李想、赵通海和张建光,就在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
李想在豪华宽大的办公位上端坐,面色铁青地盯着自己妻弟;张建光垂着难看的脸,缩在沙发一角不敢抬头;赵通海很悠然,左手夹烟,右手捏着一只高脚杯,正细细品啄着李想昂贵的洋酒。相对窗外的迷人景色,屋内气氛显然不够和谐。
“姐、姐夫?”气氛太压抑,张建光看了看赵总,弱弱开口了。
“别叫我姐夫!”嘭一声巨响,盛怒的李想拍案而起,“我没你这么没用的弟弟!”
张建光吓一跳,本能地向身边的赵通海望去。赵通海仿佛没看见。仍眯着眼,啧啧有声地咂着嘴唇,陶醉在洋酒沉醇地味道中。
“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惹事也不会挑时候?”李想怒其不争,指着鼻子开骂,“一遭把副省长和民族会馆都得罪了,你可真能耐。也不看什么时候?现在篓子捅大了,你说怎么办?”
张建光哭丧着浮肿难看的脸,嘴硬道:“姐夫,这也不能怪我呀?我哪知道……”
“给我闭嘴!”李想气得直抖,颤着手道,“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你是集团总经理,要清楚自己的身份,不相干的人不要一般见识,可你呢?争风吃醋也就罢了,还弄个贱货给人下套,你他妈除了玩女人还会什么,长那脑袋了吗?”
张建光眼泛绿光,本就扭曲的脸因愤怒更加不堪,还好知道不是发作的时候,只得第三次向赵通海投以求助的目光。
赵通海恋恋不舍地把酒杯放在一旁。坐直身道:“老五啊,事情已经发生。你也消消火。不知者不怪,建光也情有可原。别说他。我都不知道那小子那么多背景!”
“不知道怎么了?”李想忿恨难填,继续咆哮,“多少次了!除了惹事就是惹事?他是集团总经理,成天都干什么吃了?”
张建光受不住了,呼吸急促起来,狞着脸,嫉怒不已地盯着姐夫。
“老五!”赵通海喝了一声,拍了拍张建光肩头示以安慰。“话不能这么说,建光年幼。事情经历得少,慢慢会成长起来。再说你也说了不少了,算了吧,不看我地面,还得看弟妹的面嘛!”
李想没再说话,叹了口气坐下,抓了一支烟恨恨点起。任何人都有弱点,李想的最大弱点就是怕老婆,否则怎么可能让张建光当总经理,让自己一次又一次丢脸。
赵通海见李想没再说什么,又对张建光道:“建光,你也别想太多,回去好好休息,先把伤养好,其他的,交给我和你姐夫。”
张建光感激地看了看赵总,又向李想望去。
“看着我干嘛?”李想颇不耐烦,没好气地挥了挥手,“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张建光脸色变了数变,终于没说话,愤愤不平地向外走去。李想盯着他背影,又跟了一句:“我没重新宣布之前,你不再是总经理,回去给我好好反省。”
“你……哼!”张建光回了下头,把门重重一摔。
赵通海眉头微皱,似很不认同李想的决定。
张建光走了,气氛融洽许多,但仍混浊。
李想把头转向窗外,城市晚景迷人地招摇,他好多依恋,也好多茫然。这城市很绚烂,可繁华背后,没人知道隐藏着什么。他自幼在这生长,每条街道都很熟悉,现在却迷惑了,觉得不真实,面目全非,晚风、夕阳、每个闪烁的窗口,都成了虚幻。
赵通海感觉相似又不同,但保持着冷静。在他看来,那些灯火闪烁地不是无休止的欲望,而是心灵最深处的美好希望。他也生长在这个城市,同样熟悉那些街道,但一向认为,这些经脉般有序的街道,恰恰反应着城市不公平的游戏规则,这才是真实,真实就是如此,人类的价值观从来就是混乱的,美好的东西只能存于心灵深处。他也迷惑,因为担心,美好的东西早晚会席卷而去,他不知自己会身在何方。
李想暗暗叹息,慢慢转回头:“老二,现在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赵通海亦转回,重新拿起一旁的酒杯。
李想双臂放在桌面,向前探着身子道:“上头对我们集资一直很紧张,今年又赶上党代会,市里已经找我谈了好几次,要我尽快把集资结清,如果那小子地报告真到郭副省长手里,我担心上面会借此机会派工作组,对集团财务状况全面清查。”
“他派就派呗,我们帐目清清楚楚,有什么可怕的?”赵通海不以为然加不屑,一仰脖把杯中酒喝光,“结论最多是我们买贵了,可这又怎么样?老百姓到市场买菜还有贵有贱,何况国际收购?”
“会不会认为我们资不抵债?”李想担心地问。
“当然不会。”赵通海站起身,从容不迫地踱起方步,“矿产不同于普通固定产,现在资源日益匮乏,稀有金属矿前景只会越来越好,谁也下不了这种结论。你就不要担心了,照我地安排不会错。”
李想叹了一声,没再说话。老二和老五是他们大学时代的寝室排名,从那时起,这个班长兼学生会主席地二哥就对他照顾有加。他能有今天,理想集团能几次度过危机,一步步壮大,全靠赵通海出谋划策,不遗余力地帮助和支持。
赵通海看了一眼,又道:“建光那个总经理,你还得让他当。”
“还让他当?”李想眉头大皱,无名火又往上蹿。
赵通海在他面前停住,平静道:“当总经理,是他唯一赖以骄傲的,你不让他当,谁知道他会再捅什么篓子?”
“我就是怕他再捅篓子,才不让他当。”李想激眉酸脸,忿忿不平从办公桌内站起。
“再捅还能比这更大吗?”赵通海蹙眉回了一句,沉着脸道,“这件事早晚要有人站出去,让他顶上最和适。”
李想心一悬,眼光骤然一凛,惶恐地
去。
赵通海踱至窗边,对着外面的城市,淡淡道:“你不用想了,这个没的商量。事情开始就坏在他身上,现在又是他,如果不是他贪得无厌,你至于落到这个地步吗?让他担点责任,已经很便宜他了。”
李想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了。他很清楚,赵通海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帮他,如果不是自己妻弟愚蠢无能又贪婪,这位多年的同学兼兄长根本不会牵涉进来。
天色渐深,城市愈璨,赵通海换了支烟,沉着地望着窗外的繁华。
李想走到他身边并立,无力地问:“建光让老路叫那小子来的时候,你不在旁边吗?怎么没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