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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天气很好,风高气爽,天空很辽远。两人不约而同地忆起西藏的蓝天和雪峰,林芝街头和漫天的四角风筝,大昭寺迷人的金顶,当然还有大彻大悟的私奔大师。
郭情怀涌动,望着他说:“刘憬,上次去西藏都没怎么玩,有机会我们再去一次吧?”
“哪来的机会?”刘憬苦笑,“除非秋阳再糊涂一回!”
郭扁了扁嘴没说话,好多的柔情不改和依依无悔。
刘憬很想告诉她自己要登记了,可两人难得见面,又沾着鲁秋阳的喜气,实在不是时候,只得道:“郭,我开修车铺你应该知道了,芳袭可能也会辞职过去,你以后……别再跟她闹了,我不要求你跟她做朋友,可面上总得过得去?”
“谁稀得跟她闹?”郭闪了闪眼,瘪着小嘴说,“她要不惹我,我都懒得理她!”
刘憬斜了她一眼没吭声。两人感情明朗以后,郭很多行为都属于恃宠撒娇,无理取闹,至少他这么认为。
郭没继续说小老虎,转身对着他道:“刘憬,你开修车铺,工作还干不干?”
刘憬道:“再说,我既然上告了,怎么也得先等这事有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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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望着他
真地说:“刘憬,我建议你别辞职。你开修车铺顶I主,可钱有时候解决不了什么。你们单位怎么说是国有大型企业,你年轻,又是党员,干好了,很可能进工业局或工业厅,以后没准还能当副市长市长呢!”
“你倒有体会!”刘憬不觉莞尔,中国和西方不同,向来权大于钱,这道理他懂。
“我跟你说正经的呢!”郭推了下镜框,瞪着眼睛说,“我告诉你,这次上告就是机会,如果最后证明你是对的,就等于立了大功,你们单位肯定提拔你!”
刘憬笑道:“你可得了,就算证明我对,那也是给经济建设抹黑,我们从不怕黑,就怕暴露黑,我不倒霉就不错了!”
“你不懂,今年有党代会!”郭异常兴奋,热切地道,“腐败没什么,关键是反腐败,今年党代会,肯定加大宣传力度,如果你告对了,十有八九会被树成典型,以后肯定一马平川,想不当官都难!”
郭不愧是省长千金,对国家政治分析得条条是道。
刘憬欣赏地打量着她,点头笑说:“借你吉言,如果真给我官当,估计我也拒绝不了。”世上淡泊的人很多,能拒绝当官的却没几个,刘憬知道自己不是。
“你放心,肯定不会错,我在人事厅这么久,这种事见多了!”郭肯定加坚定地说。
女孩子爱一个人的表现很多,有的千依百顺,言听计从;有的斤斤计较,索要承诺;还有的,总是处心积虑地为喜欢的人做些什么,郭无疑属于后者。
“好了,错没错以后就知道了,该进去了。”刘憬扯住她,再次交待道,“进去好好跟她道个歉,以后别再闹了!”
郭笑眯眯说:“没问题,不就道歉吗?说几句谎话哄哄她而已,又不是来真的!”
“你就不能正经点?”刘憬哭笑不得。
“没有啊?跟她道歉,说谎话就是正经!”郭很正经地说。
刘憬无语,两人返回大厅。
芳袭已消气,正和玉瑕徐燕逗多多。郭看了刘憬一眼,摆出个笑脸,快步走了过去。玉瑕和徐燕相互一望,给小老虎递了个眼神,芳袭回头,虎脸不自觉地拉下。
郭满面春风,一屁股坐到原来刘憬的位置,笑嘻嘻说:“郑姐,啊不,嫂子,我刚刚言重了,跟你道个歉,我现在也算你小姑,你千万不可以跟我一般见识哦?”
芳袭有点别扭,瞅着她道:“什么叫现在算小姑?你以为以后就不是了?别做梦了!”
郭抿了抿嘴,漫不经心地道:“以后的事哪说得……”
“以后也是以后也是。”郭又来劲了,刘憬忙拍了拍她肩膀,同时用眼神安抚小老虎。
郭停住;芳袭看了爱人一眼把头转回。如前文,与郭不同,小老虎看似厉害,实则属于千依百顺,言听计从的女孩儿。
气氛终于融洽,刘憬松了口气,坐到原来郭的位置。玉瑕看了看两女,笑呵呵道:“这多好,今天是刘憬同学大喜的日子,他挺不容易的,你们还吵来吵去,把多多都吓着了!”
芳袭有点不好意思,低了低头,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
郭眼珠一转,看了小老虎一眼凑上前:“多多,你说,嗯,二妈和阿姨谁好?”
郭一个问题把所有人都调了起来,小老虎立刻紧张了。多多看了看两女没说话。郭得意一笑,变戏法般从钥匙上解出个小毛毛熊,在孩子面前晃来晃去。
小老虎气了,虎目一横,立时向郭瞪去。
多多心虚地瞅了瞅芳袭,眼馋地盯着毛毛熊道:“二妈和妈妈打架,和阿姨也打架。”
多多确实能说会道,居然没直说小老虎不好,众人噗一声被逗乐。小老虎又气又恼,伸手就去抢那只毛毛熊,郭双眼绽光,眉飞色舞,倏一下躲开,得意洋洋地望着她。
任何家庭,孩子都是开心果,由于多多的可爱,四女间终现温馨。这时,外面鞭炮齐鸣,鲁秋阳的迎亲车队回来了。
第一百四十四章 最彪悍的男人
5国是礼仪之邦,某种意义上,又是面子之邦,中国很说直接点就是为面子,婚礼尤其如此。
不否认结婚重要,又不能不心酸感慨。多少人婚前孜孜不倦,就为这一刻;多少人花光积蓄,榨干父母最后一滴血;多少人举债贷款,只为一时风光;多少人愤慨鄙视,轮到自己却仍不能免俗,以至很多新婚夫妇洞房第一件事不是Zuo爱,而是数钱,看礼金能否弥补婚前的巨大亏空,可笑?悲哀?或许。很多男人结婚后才真正开始成熟,这话有道理。
鲁秋阳的汉藏混俗婚礼排场不小,因为身份。他公司刚起步,请了不少工商管理部门的领导,不是要昭示实力,是因为没实力,所以昭示。刘憬透过弥漫的鞭炮硝烟,看着为首的白色加长卡迪拉克,后面一溜黑油油的奔驰,不禁深深感慨。这小子,是真开窍了!
车队停了,首先下车的不是新人,而是位身着白袍,手持八卦的老者,估计是族人中的长老。这老者先对天唱了一阵颂歌,格鲁送上一杯青稞酒,老者目光凛聚,郑重地洒向天空,然后又是颂歌。
这场面如祭司一般,周围的藏人目光虔诚,汉人也大气不出了,街上行人纷纷驻足,惊讶地观看。刘憬和四女站在人丛前列,紧张地注视,只有多多被芳袭抱着,有些不耐烦。小孩子耐性差,那颂歌实在不动听。
终于,穿藏服的新郎和穿婚纱的新娘下车,藏民们开始鼓掌,汉人们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阵哄笑。小欣穿婚纱没什么,鲁秋阳穿着半袖藏服,戴着小藏帽,这也没什么,关键是还露着半截光溜溜的大腿,底下还蹬着灰袜皮鞋,这形象,简直太傻逼了!
刘憬忍俊不住,和郭面面相觑,玉瑕等人笑弯了腰。
鲁秋阳尴尬无比,一张黑脸胀得通红,携着羞中带喜,又憋着笑的小欣缓缓向会馆内走去。鲁秋阳父亲早丧,母亲也在半年前病故,这是长老们的要求,他也没办法。
娘家客随之下车,几个迎亲的小子跑上前,又是喷彩条,又是手机照像。刘憬和郭相顾一望,大为惊奇,因为有两个是他们同学。一个叫刘同才,哈市的,毕业前还一起在郭家吃了顿惜别饭;另一个是A市|;
“想不到刘同才也来了!”郭惊奇地说。
刘憬点点头,同样意外。吕波倒罢了,因为A市和S市同省,不算远,哈市可是H省首府,还隔着一个省呢。意外归意外,老同学见面,他们更高兴。
“老公,那是你同学吗?”芳袭在一旁问。
“嗯,那个叫刘同才,哈市的;后边那个叫吕波,A市的。”刘憬介绍了一下,不自觉看了看郭。他没想到鲁秋阳请其他同学,有点不自然,因为老婆孩子一堆,不好介绍。
“刘憬,郭洋!”刘同才和吕波早看到他们,挥手奔来。
“同才,吕波!”郭扯着刘憬,双双迎上前。
四人兴奋地聚到一起,郭抢道:“同才,吕波,真没想到,原来你们也来了?”
刘同才呵呵笑道:“本来秋阳没告诉,前段时间给他打电话才知道,老同学嘛,怎么也得过来一趟!”吕波不满道:“我正在D市出差,也是昨天打电话才知道,连夜飞机赶过来,秋阳也太不够意思了!”
吕波什么都好,就是好装逼,D市才多远,走高速不过四小时,还飞机!刘憬莞尔,打量着说:“怎么样吕波,听说你现在当上经理秘书了,挺牛逼呗?”
“还行吧。”吕波看了郭一眼,挺起胸脯说,“我这次去D市就是和总经理谈几笔生意,还到你们……”
吕波话没说完,新郎新娘照完像要进门,众人散到两旁,郭看了一眼,扯着刘憬退到和芳袭等人不同的一侧。
鲁秋阳忙里偷闲,对刘憬等人点了个头,又向玉瑕等人望了望,和小欣进去了。
宾客随后进门,郭热情无比,趁乱把刘憬和俩同学扯跑。三女面面相觑,没等跟上,就被鲁秋阳两个不知名的藏人朋友让坐了。郭得意洋洋,把刘憬等远远扯到另一桌。
藏俗婚礼很严肃,刘憬回头对面有怒容的三女讪笑了下,无奈坐下。他明白郭的小心眼,但确实不忍心。老同学见面,尤其还是同学婚礼,少不得问个人情况,女朋友、什么时候结婚等等,但刘同才和吕波不会问,因为以为他和郭是一对。
婚礼继续进行,藏民们肃穆安静,汉人也不说话。
藏族的婚俗很繁琐,仪式太多,要命的是每个仪式都唱颂
老一会儿一唱,粗犷苍老的声音不时响彻,汉族来宾无语,最后几乎崩溃,老半天才熬过去。鲁秋阳急不可待地进去换了衬衫西裤,格鲁把等待已久的多多抱上前,和一个藏族小男孩拖婚纱,随即主持人登台,开始汉俗婚礼程序。
藏民们对汉俗婚礼不感兴趣,汉人来宾又憋了太久,汉俗仪式没开始,台下就乱哄哄说起话了,主持人苍白地在台上跟新人打趣,领导们昏昏欲睡地致辞念结婚证书。
刘憬一桌也聊了起来,郭兴奋无比,又分瓜子,又倒饮料;芳袭三女一言不发地盯在后面,玉瑕和徐燕冷着眼,小老虎出离愤怒;刘憬几次想过去一趟,都被不明所以的刘同才和吕波拉住说话。
“刘憬,你还在东兴吗?”刘憬刚要过去,吕波又说话了。
“还在,怎么了?”刘憬重新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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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们收购泰国矿产,你们不分公司吗?怎么还能收购?”
这小子知道的还不少,刘憬和郭对望一眼:“我们公司名叫分公司,实际是子公司,是独立法人,自主经营。”
“那你们公司也不算小嘛。”吕波点了下头,迅速向郭一瞥,“你在那管什么?部门经理?副经理?”
还经理呢,都停职了。刘憬没多说,回道:“什么经理也不是,就是普通业务员。”
“哦。”吕波有些得意了,漫不经心地问,“XXX你认识不?”
“没听过。”刘憬不动声色地答。这是总公司一个大领导,他知道,但不认识。吕波向来好装,他虽不反对,但也不想给他增添炫耀和打击的资本。
“他你都不认识,你们总公司处长!”吕波挺直腰板,开始牛上了,“我们公司在D市有办事处,跟你们总公司常有业务来往,我跟他相当熟,昨天还一起喝酒了呢!”
“我就一小业务员,哪认识总公司大人物。”刘憬很是无语,但还是配合了一句。一般毕业几年后,同学聚会容易炫耀自己,现在才一年不到。
吕波打量着,关心地问,“要不我帮你说说,让他关照关照?”炫耀的感觉并不强烈,居高临下的帮忙才更膨胀。
“行了吧吕波?”刘憬还没说话,刘同才忍不住了,“人家刘憬有郭帮忙,你算老几?”
吕波尴尬异常,看了看郭道:“都是老同学,能帮就帮点呗,我没别的意思。”
郭柔柔瞥了瞥刘憬,幸福地莞尔。刘憬苦笑,为吕波解围道:“同才,你不知道,吕波跟我没的说,上大学那会,这家伙是学生会宣传部长,老用经费请我吃烧烤!”
“那都小意思,我都忘了!”吕波找回几分颜面,重新牛逼,瞅了瞅他和郭又问,“对了,刘憬,你和郭……准备什么时候?”说着话指了指台上。
“哦,我们……”刘憬暗汗,刚要解释,忽然被郭踢了一脚。
“我们不急。”郭小脸发烧,偷偷向后一瞥,喜滋滋说。
什么叫不急?刘憬无语到彻底,没好气地向郭斜去。他就不明白,装这种样有什么意思?早晚不让人戳穿。郭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