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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董乐和田豫,我好意思带别人吗?”玉瑕翻着眼皮,红着脸瞪了瞪他。
刘憬不无歉意,笑笑说:“那就定了,等装修完,我们先去旅游,好好玩一通,然后我跟你回家看咱爸妈,回来开始干事业。”
“亏你还记得!”玉瑕幸福而委屈地呶起小嘴。
“你能满意就行。”望着眼前成熟性感的女人,刘憬笑了笑,凑过去吻向她唇边。
“嗤!”一道水箭射到他耳侧,灌了一耳朵。
刘憬缓缓回头,多多捏着那只塑料鸭子,一脸地不爽。好容易爸爸早回家帮她洗澡。竟跟妈妈说话,多多不高兴了。
“你个小捣蛋!”刘憬舀起一瓢水,就向小女娃头上浇去。
多多啊地一叫,嘎嘎笑着向妈妈怀里躲去,一家人笑声充满浴室。
时间不会倒转,人生总要和向前,珍惜眼前的快乐,让身边人享受每一分每一刻,才是生活地真谛。
…………
刘憬家乡,县工会副主席办公室。窗外海风吹荡,夏日的热浪阵阵。室内空调沁沁,透着丝丝凉意。丁桦坐在电脑前。一张张看着玉瑕发来地照片,脸上是抑不住的笑意。
自到S市见玉瑕,又不声不响归去,丁桦就没给儿子打过电话,因为玉瑕汇报了。虽然刘憬蒙在鼓里,但玉瑕没忘公婆,时常电话陪公婆聊天。告知三人的进展近况,还不时发几张手机照片。
认可玉瑕是因为丈夫,丁桦当初很勉强。她不否认玉瑕很出色,可毕竟是寡妇,还带个孩子,可现在丝毫不觉得了。只有满心的喜欢。这么漂亮能干的儿媳,还是当官的,别说不要名份。就是光明正大地娶回家,她也一点意见没有,何况现在三人很和谐,儿子当主任,家里又开修车铺,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退休到S市养老,帮儿子多带几个孩子。
玉瑕虽是寡妇,但绝对是好媳妇,至少是会讨公婆欢心的好媳妇。
丁桦喝着茶,笑眯眯坐在电脑前翻看,这些照片她看好多次了,每次都看不够。
“笃笃笃!”外面响起敲门声。
“进来。”丁桦意犹未尽地把鼠标推到一旁。
门开了,一位办公室地人员探进:“丁副主席,有个从S市来地人要见你,说是姓郭。”S市,姓郭?丁桦一怔,忙从办公桌后迎出:“快让进来!”
那人把门大开,郭军走进,先鞠了一躬,然后上前伸出右手:“大妈你好!我叫郭军,是郭洋的哥哥。”
“哦,原来是……是洋洋他哥呀!”丁桦再怔,她还以为是郭蝈呢,想不到是哥哥。哥哥怎么大老远找上门来了?握着郭军地手,丁桦一个劲地纳闷。
“您叫我小军吧,我妈就这么叫我,您是洋洋干妈,跟我母亲一样。”这情况郭军知道,所以直接找到更喜欢郭蝈的丁桦。
“行,那大妈就叫你小军。”丁桦一向直爽。
那人见两人认识,识趣地道:“丁副主席,你先忙,我过去了。”
“好,你回去吧,谢谢你啊,小齐。”丁桦对郭军点了下头,礼貌地过去送人。
丁桦把办公室那人送走,又亲自给郭军倒了茶,两人坐定。
再度寒喧后,郭军环顾一圈,又开始说客套话和赞美之辞。丁桦是直脾气,耐着性子听完,才道:“小军,洋洋是我干女儿,大妈喜欢着呢,你是她哥哥,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你说,不用绕圈子。”
“哎,好。”郭军点了个头,犹豫了一下道,“大妈,实在是难以岂齿,但……我觉得这事您应该知道。”
什么事还会难以岂齿?丁桦愣了愣:“没事,你尽管说。”
虽然来了,有准备,可还是犯难。郭军低了低头,又抬起道:“大妈,您是爽快人,我就直说了,嗯,是洋洋和小憬地事。”他一般叫小刘,不过这刻叫了小憬。
“洋洋和小憬怎么了?”郭军打了半天官腔,又吞吞吐吐,丁桦着急,有些耐不住了。
“他们发生关系了。”郭军这下够直接,说完停住看着丁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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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桦当时愕住,张着嘴巴,半晌才道:“你是说,小憬和洋洋发生了那种关系?”
“没错,就是那种关系。”郭军很肯定地点头。中国语言就是丰富,一说“那种”,就都知道是哪种。
丁桦眉头立刻皱起,满面忧愁地看向桌上地电脑。她最后看的是芳袭照片,现在屏幕仍停留,话说到这,她已明白郭军的来意。
郭军欠了欠身。叹着气说:“大妈,您别发愁,我们没别地意思。小憬有女朋友,感情不错,我们都知道,还舍命救过我妹妹,我们全家都很感激,我来,是想找个解决办法。”
“你们家什么意思?”丁桦紧着眉问。
郭军脸色凝重,诚挚地道:“小憬和女朋友感情不错。和洋洋也这么多年,现在出了这个事。孩子们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他们年轻,以后地日子还长。总不能因为这个背上负担?正需要我们双方家长拉一把。如果大妈不反对,大叔又没什么事,我想请你们到S市坐坐,双方家长一起商量商量,寻求个解决办法,让他们尽快放开思想包袱。大妈,您看怎么样?”
“应该商量商量。”丁桦痛苦地点了点头。“这样,我跟他爸说一声,回头再跟你联系。”
“没问题,应该的。”郭军起身,掏了张名片递过,“大妈。这我名片,我出去转一圈,你们商量好了给我打电话。我给你们带路。”
“哦,好。”丁桦愣愣站起,把名片接过。郭军地意思是今天就去,她实在没想到。
丁桦捏着名片,礼貌地送到门前,直到郭军去远,才低头看了看:S市团市委书记。丁桦很意外,没想到郭军来头还不小。
丁桦放下名片,立刻拨通丈夫电话:“他爸,出事了?”
“慌什么!慢慢说。”刘伟华不紧不慢,一派大将风度。
丁桦把事情说完,等丈夫的意见。刘伟华也没想到发生这种事,沉思着问:“他们怎么发生的关系?什么时候的事?”
“这个……他没说,可人家女孩子……”
“不管女孩男孩,事儿总得搞清。”刘伟华很清醒,冷静地道,“一个巴掌拍不响,咱小憬是有点不务正业,游手好闲,可还不至于干这种事?现在他有女朋友,还跟玉瑕一块住,你认干女儿都没管用,他怎么会突然跑去跟人发生关系?”
“那怎么办?洋洋她哥还是团市委书记呢,没准爸妈官也不小!”丁桦本就喜欢郭蝈,更同情,出了这个事,她倾向儿子跟郭蝈在一起。当然,这与郭家多大官没关系。
刘伟华道:“当多大官也得讲理,事你还没搞清,想那么多干嘛?”
丁桦也知道自己疏忽,只得道:“要不……我再给小憬和玉瑕打个电话?”
刘伟华稍加考虑,拍板道:“算了,跟他去一趟,先听听他们怎么说,省得咱们先入为主,好象偏袒自己孩子。”说完直接把电话挂断。出了这种事,还被找上门,他冷静归冷静,仍觉脸上无光。
时间不大,刘伟华车到,丁桦已叫了郭军,正在工会大门前等候。
“大叔你好,我叫郭军,是洋洋大哥。她经常跟我提起您,说您是位英雄。”刘伟华下车,郭军执晚辈礼,热情而不失身份地迎上。
“不敢,郭书记多礼了。”刘伟华很平静,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您是长辈,叫我小军吧。”刘伟华并不友好,至少不热情,但郭军不以为然。
刘伟华没说话。郭军看了丁桦一眼,又道:“大叔,我再解释一下,事情是这样的……”
“不急。”刘伟华挥手打断,“S市不近,既然要去,还是先赶路,到了再说不迟。”刘伟华不动声色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大叔说得对。”郭军笑容可掬,礼貌地为刘伟华拉开车门。
“不用了,我们坐自己车,省得回来你还得送。”刘伟华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向自己车。丁桦不无歉意地笑了笑,扶着丈夫上车。
随后,郭军带路,丁桦照例遣走司机,亲自驾驶,两辆车一前一后,向S市驶去。
数小时后,车进S市,郭军给白小青打了个电话,把老两口领到昨天见刘憬地酒店,并且是同一包房。
郭家找上门倒不算过,可不打电话,又不容考虑,来了就请客,就显得咄咄逼人了。刘伟华很不高兴,一路上拄着拐棍没个好脸,直到在包房前见到白小青。
“这不小青吗?”两人双双愕住,刘伟华率先反应过来。
白小青回过神,抑住心内激烈的澎湃:“刘连长,是你!这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第一百五十六章 白小青的秘密
这个世界很小,二十几年前那场自卫反击战,从前线到后勤,各军兵种参战兵力以十万计,刘伟华、白小青、郭铤,乃至亡故的周仁,无论相识与否,却因刘憬不平凡的感情经历,在另一时空重新交错。这或许很巧,可生活往往在最寻常处制造惊奇。
惊见两人相识,郭军不禁一愣,当下上前道:“妈,这是小刘他爸,你认识?”人已经请到,他也不叫小憬了。
“哦,我们……老战友。”白小青略显尴尬,脸上凝着一抹散不去的嫣红,又对刘伟华道:“刘连长,这是我儿子,真没想到你是小憬父亲,真是……太巧了。”
任谁都能看出郭军不是白小青亲生,刘伟华没多问,激动热切地把妻子扯过:“丁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白小青,当年的军医,我这条腿就是她锯掉了,不过,呵呵,她可是救了我。”
“是吗。”白小青的美丽让人惊悸,丁桦不自觉瞥了丈夫一眼,上前伸出右手,“白医生你好,真想不到你是洋洋妈,我们老刘常跟我提起你,说你是他恩人,要不是你,别说腿,连命都保不住了。”
“哦,大嫂好。”白小青忙拢了下鬓角,握住丁桦的手,“哪有那么严重,刘连长说得太过了。”说着话也瞥了刘伟华一眼。
白小青作为省外事办副主任,大场面见多了,这刻表现得多少有些反常。好象磨不开,又象见不得人。郭军暗暗打量一番,插言道:“妈,大叔大妈赶了几小时路,都挺累的,有话咱坐下,边吃边谈。”
“对,边吃边谈。”白小青连忙首肯,随即让了一步,“刘连长。大嫂,我们过去坐。”
刘伟华和妻子相互一望。丁桦扶着丈夫向餐桌走去;郭军到门口喊服务员上菜,也随后坐过;白小青心头茫然。拘谨地坐在刘伟华夫妇不远的斜对。如此和刘伟华重见,她心里说不出地复杂,那是她深藏心底的秘密,少女初恋的梦。
自卫反击战打响时,白小青刚走出军医校门,由于是新人,一般出任助手。或负责在后方和前线间输送药品。那时部队战士文化素质普遍不高,很多人不识字,为避免药品运输途中出错,军方会派一名专业人员跟随。刘伟华负伤那天,白小青第一次领受药品输送任务,也做了平生第一次外科手术。
中南半岛地处热带。气温很高,而且潮湿,刘伟华负伤回到驻地。不仅失血过多,伤口已经溃烂,极有可能引发细菌性败血症,必须立刻手术。当时部队刚展开大规模进攻,前线军医本就不多,还都随进攻部队参战,只有几个护士照顾轻伤员,战地医院离驻地还很远,移送已经来不及。白小青毅然出手,为刘伟华实施了截肢手术。
第一次职业经历很难忘,作为第一位病人,刘伟华凝结着白小青一生的职业骄傲。当刘伟华转到战地医院,她作为主治医生,自然常常探望,何况刘伟华还是她直接带回的。
刘伟华心存感激,白小青蕴着骄傲,两人很快熟悉并接近。那时不仅战士文化不高,干部也一样,基层军官大多是战士提干,教导队轮训。刘伟华不同,是石家庄陆军学院的高材生,正宗科班。象很多战时情侣一样,相近的文化程度,特殊的战火经历,让白小青深深爱上了坚强乐观,粗犷又不乏冷静的刘伟华,可就在这时,郭铤出现了。
身为团政委的郭铤,偶见白小青,惊为天人,结合政治组织,发动强大攻势,白小青一再拒绝,却未能逃脱命运地安排,被郭铤以非常规手段夺走了身体。(PS:这种情况曾经,注意是曾经,在部队中并不少见,不足以说明人品。)
白小青无奈屈服,在一个静得只有风声的深夜,为熟睡地刘伟华换最后一次药,然后黯然离去。这份本该很美的爱情,未萌芽便夭折。
随后战争结束,战地医院解散,刘伟华被转到昆明陆军总院,两人从此未再见面。
二十多年地共同生活证明,白小青和郭铤的结合很美满,郭铤对白小青宠始终爱有加,极尽温柔爱护;白小青也抛开情绪,爱上了丈夫,完美地尽到妻子和母亲双重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