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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你来干什么?”王米夏雏皱眉,很不欢迎。她实在不太喜欢看到麦少冬。
“都是你!”麦少冬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红着眼,逼向她。“维廉会变成那个样子,都是你害的!你把我最看重、最钦佩、惺惺相惜的对手杀死了。现在你满意了吧?高兴了吧?”
“你在胡说什么!请你出去——”
麦少冬仍然充耳不闻,步步威胁逼迫王米夏。“你把我最看重的人杀了,我也要毁了你——”他后悔他没有早一步这么做。那样的话,他就可以救得了叶维廉。
“你想干什么?”王米夏警觉不对,神经紧绷了起来。
“你马上就会知道。”他不懂,叶维廉怎么会那么执着于她。像她这种一无是处的人,帮他们提鞋子都不配。
他扑向王米夏,紧紧攫住她,就像猎豹紧紧攫住它的猎物一样。她挣扎着,他重重甩了她一耳光,让她不能抵抗,用力撕裂她的衣服。
“放开我!”王米夏狠狠咬他。他挥手又掴了她一巴掌,打得她眼冒金星,用力又是一撕,撕开了她的衣服。
“住手!”王米夏又叫又踢。双颊红肿着。她知道麦少冬不是开玩笑,恐怕不会罢手。“你最好想清楚,你们麦家可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强暴了我,我可是会没完没了!”
“没有人会相信你的。”麦少冬傲慢笑起来,抚摸她红肿的脸颊。“你跟那种低级下三流的混混鬼混还去堕了胎,不是吗?我有没有说错?像你这种行为不检点的女孩,本来就人尽可夫,镇上的人都知道,你去跟人家说我强暴你,谁会相信?再说,如果真的运气不好被你缠上了,那也很简单,用钱就可以打发。反正我们家有的是钱。”
“你——”王米夏气懑不过。麦少冬猛然吻住她,堵住她的话。她狠狠一咬,将他的嘴唇咬破,渗出血来。
麦少冬也不叫痛,举起手背抹掉唇上的血,轻蔑又傲慢的说:“你不必再做无谓的挣扎。你不是跟什么人都能玩吗?堕胎那种事你都不在乎了——”
“我没有——”王米夏蓦然脱口叫出来,随即警觉的住口。
“你没有什么?”麦少冬瞳孔冷缩起来,冷冷的盯着她,修长的手不带感情的伸进她的胸罩里,游移到背后,拨开了钩扣。
王米夏绝望的闭上眼,咬紧了牙。她作梦也没想到麦少冬会这么做。他既然轻视她,嫌恶她,又那么傲慢,怎么会矛盾的想强暴她!?
她张开眼,猛靠近他,用力咬住他肩头,麦少冬闷哼一声,扳开她,使劲捏住她的手腕,要将它捏碎。粗鲁的将她整个人压在身子底下。
他不再迟疑了,狂暴起来。
“少冬!?住手!你在做什么!?”门口传来一声暴喝。叶维廉惊叫着冲进来。
“你这混蛋!”他拉开麦少冬,狠狠揍了他一拳,充满杀气。扶起王米夏,脱了衣服披在她身上。
麦少冬嘴角立刻瘀血,但他丝毫不动。
“你在干什么?为什么要对米夏——”叶维廉咆哮着。
麦少冬这才咧咧嘴,骄慢说:“如果我强暴了她,你就不会再对她恋恋不舍了吧……”
“住口!”叶维廉挥手又是一拳。
麦少冬连吃了两拳,嘴角肿了起来,却仍无损于他那高傲、深镌,比如雕像、贵公子般的俊美。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对她那么执着?她跟那些低级的混混鬼混,还堕胎——”
“是我的!”叶维廉大声打断他。“米夏拿掉的孩子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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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少冬像被重重击了一拳,面容扭曲起来。
王米夏更吃惊,更不解,叶维廉为什么要将事情揽在他自己身上?
“维廉……”她想开口,叶维廉握住她,要她什么都别说。不管她是不是真的去堕胎了,也不管对方是谁,他认为他要对她负责,他们一直要在一起的。
“米夏,跟我结婚吧。”
王米夏愣愣的看着他,不能言语。迷惑的神情彷佛听不懂叶维廉在说什么。
第十一章
那几天天空一直阴阴的。王米夏从日本料理店出来,就开始下雨了。她拉拉衣领,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黑夜正向她包围。
店里跟她说没她要找的那个人,做了一星期就走了。她停下脚步,无端想起贺瑶子哭泣的脸。贺瑶子一直哭着眼她说抱歉,哭着求她一定要替她保密。她能说什么?被谣传堕胎,有口也不能解释了。不过,反正她也无所谓。她投胎时运气本来就比别人差了一点,本来就没有身家清白的条件。
雨不大,但下得阴阴的。那种毛毛雨最教人吃不消。一丝一丝连绵着,永远也下不完似,打在身上轻飘飘的,感觉不到任何重量,却一下子就穿进肌肤钻入骨髓,让人打由心底冷颤起来。
转了大概二十分钟,好不容易,她总算找到她妈住的地方。果然,那种龙蛇混杂的大厦内的一间小套房。
“米夏!?”王吟秋开门看见是她,愣了一下,意外极了。
“什么嘛,我到料理店去找你,人家说你根本——”王米夏边说边走进去,突然住口,愕然瞪着床上那个只穿了一条内裤的男人。
“嗨!”男人抬头对她笑了一下。
“呃,米夏,”王吟秋讪讪的,小心伺候王米夏的脸色。“他叫阿同,是妈的朋友。”快步走过去,推了推那男人,要他赶快起来穿好衣服。
“是你的女儿啊?多大了?”男人毫不在意,大刺刺的站起来,边穿着裤子边说:“长得还挺不错的,跟你有几分像。”
王吟秋白他一眼,不理他。涎着笑脸讨好王米夏说:“你肚子饿不饿?我冰箱里有披萨,还是要喝点果汁?”
“不用了。”王米夏没表情,显得很冷淡,拍拍身上沾黏的雨丝说:“你不必麻烦,我马上就要走了。”
“不要那么急着走。你老远跑来一趟,跟妈都还没有好好说到话,连杯水都没喝就要回去,留下来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是嘛,”男人走上前,眯着眼打量她。“不必急着走。反正床那么大,三个人将就可以挤一挤。”
“你这死人!说这什么话!”王吟秋瞪着眼用力打了男人一下。
王米夏撇撇嘴,要笑不笑,表情说不出是讽嘲或厌恶或忿懑。她不是那种清纯美少女,更谈不上是那种不沾人间尿屎拉杂的纯洁玉女,不会有事没事就一脸凛然或大惊小怪,动不动就愤而夺门跑出去。
“我走了。”她懒懒的将手插进裤袋里,连再见都懒得说。
“米夏——”王吟秋追出去。
王米夏没有回头,面无表情的按动电梯。
“米夏,”王吟秋有一点愧疚,一点抬不起头,软声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外面走动怕不安全,留下来住一晚,明天再回去好吗?”
王米夏转头过来,撇撇嘴,也不算挑衅,但十足乖戾。“留下来只怕会更危险。我可不想一个不好糊里糊涂的就给强Jian了。”
“米夏——”王吟秋瞪起白眼。
电梯来了。王米夏不理她妈,懒得再多说话。
“等等!”王吟秋跟着追进电梯。王米夏倚着镜子,冷眼瞧着她妈。
出了大厦,王吟秋一直小心翼翼的跟在王米夏屁股后。一直走了一条街那么远,王米夏终于叹口气,说:“你回去吧,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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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吟秋看看她,踢着脚,试探的问:“你生气了吗?米夏?”
“没有。你不必担那么多心。只是,你要找,难道就不能找个像样一点的?”
听王米夏这么说,王吟秋总算放下心来,唠唠叨叨的解释说:“我知道,阿同他看起来是随便一点。不过,他其实是个不错的男人。你不知道,他对我很好,也肯听我的话,对我很有心——”
“好了,妈,”王米夏不耐烦再听下去。“你快回去吧。”
“你真的不住一晚再回去吗?这么晚了……”
“还有车可以回去,你不必担心。好了,我走了,你不要再跟来。”王米夏摇摇头。想想,她长这么大,她妈什么时候关心过她的生活!?这时候摆一副担心的表情,不合时宜的教她不习惯。
“回去吧。”她最后再摆个手,懒懒的又将手插进裤袋里。
下了车,雨下得更大了,丝丝的雨变成滴滴的雨珠。夜色更暗了一点。
王米夏拖着脚步,朝着天空蹙蹙眉。雨季明明过去了,北太平洋上空,却还是徘徊着这么恼人的云气。
“干什么!你没长眼睛啊!走路小心一点!”经过一处电话亭时,几个辣妹正从电话亭出来,和她擦身而过。
她抬起头,对方有人叫出来。“是你!王米夏!”
是红辣妹她们。
“是你们……”她丝毫不热中。
“你怎么了?无精打采的?”红辣妹看看她。“是不是那件事的关系?你也真倒楣,怎么那么不小心,还被人看到!”语气竟有种将她当作自己人的味道,还替她觉得运气不好。
王米夏扯扯嘴角,没说话。
另一个嘴唇涂成紫色的紫辣妹拍拍她的肩膀,说:“你不必在意三这种事,大家传传就忘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王米夏耸个肩,说:“谢了。”
“你要去哪?要不要跟我们一道?”红辣妹问。
“下次吧。”王米夏摇头。
红辣妹也不勉强,递给她一包面纸,对她挤挤眉,带点神秘说:
“喏,这给你,很好赚的。我们都有在做。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这种事其实跟谁都一样,与其白白让人做,倒不如赚钱实际一点。你需要钱吧?”
王米夏看看那包面纸,上头印着一家电话交友中心的电话。
“这种地方有在做吗?”对红辣妹的话,她并没有太吃惊,表情麻木得近乎习以为常,好像再怎么光怪陆离的事,她都很习惯似。
“你若光打电话是没有。打那支专线,找个叫小蔡的,他们会介绍,三七分帐。”
红辣妹摆个手,几个人呼啸着去了。王米夏捏着那包面纸,站了一会,慢慢走进电话亭。
四周很静。黑夜里除了雨声,没有其它的回音。
她跳过专线,随便拨了一组号码。
“喂。”很快就有人接了电话。一个大约四十岁、大概是中年、带着混浊鼻息的声音。
王米夏没有说话。对方又喂了一声,她才低着声回答。
“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你几岁呢?还在念书吗?”对方频频追问。她几乎可以听到他吞口水舔嘴唇的声音。
“嗯。”她嗯一声,算是回答。
“嗯,你还在念高中对吧?”对方暖昧的咕哝着。“我猜得一定没错。不过,你感觉起来很成熟。”
王米夏只觉胸口突然涌起一股恶心的感觉,勉强忍住,吞口口水说:
“对啊,你怎么知道?”
“我就是知道。你刚刚是不是吞了口口水?”那声音忽然发黏起来,鼻息更混浊了。
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涌上来了。她又吞口口水。
“嗯嗯,宝贝,”电话那头竟喊起她宝贝,舔着舌头将话含在嘴里,黏着笑用喉音说:“你有跟男人‘那个’过吗?”
“什么那个?”
“就是‘那个’啊,不要骗我哦,我什么都知道。你被男人舔过吗?我是说‘那里’——”
王米夏猛然挂上电话,冲出电话亭,蹲在地上干呕了起来。
雨越下越大,霹雳叭啦打在她身上。她慢慢站起来,揩揩嘴角,然后缓缓的张长双臂伸向夜空——
整空整空的雨,仿佛全都落入了她怀抱。
门铃声叮咚的响。半夜十二点了,哪个混蛋在这种时候故意找麻烦!?源赖安拧着眉,心情不太好的打开门。
门外背对着门的那个人缓缓转过头来。浑身被雨淋得湿透,脸色苍白,发梢还挂着雨珠;抱着双臂,打着哆嗦。
“王米夏!?你怎么——”源赖安怔了下,很快将她拉进去。
他手忙脚乱的,拿了毛巾,又找出干衣服给她。等她换了衣服出来,他已经烧好一壶开水,冲了一杯热咖啡。
“哪,赶快把咖啡喝了。”他端给她热咖啡,似乎略有意味的,说:“你现在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淋成这样,身体会冻坏的。真是的,太不爱惜自己了。”
王米夏笑起来。“你当真以为我——”蓦然住口,低头喝了一口咖啡。
“以为你怎么样?怎么突然不说话了?”源赖安追问,仔细的观察她的眼神表情。
“没什么。”王米夏微微又一笑,转开话题:“这咖啡有点苦,能不能再给我一些糖?”
源赖安将糖罐递给她,目光还是思索着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