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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九啐道:“那分明是我五哥做的鬼,像你这样,他不照样出来?那满身的蛆,吓得我都不敢接近。要不是听说四人怕火烧,我也没办法制服他。”
道士见他不信,朝老九道:“你信不信,我能让王老爷子从棺材里起来,又能让他躺下去?”
老九止住道士,喝道:“你可别胡来,你要是胡来,以后我就在你棺材里放个东西,也让你起来又躺下。”
两人相视一笑,都各忙各的去了。
好不容易做完二十一天的法事,等到第二天清晨,便是发丧的时辰。老九见人手少,把老四家的几个孩子也叫上,抬了棺材,又找了绳索,慢慢的将棺材放进洞|穴。众人弄得筋疲力尽,回到家里,几乎都不愿动弹了。
佘芳一旁道:“外公真是累人,怎么偏偏挑那么一个地方下葬?”
道士听到了这话,朝佘芳道:“你不要埋怨老爷子,以后就知道他的用意了。”
老四也道:“九弟媳,那棺地,一般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好不大户人家想埋,但都没人愿跑到这种地方来给他看地。老爷子花了那么多年的心血,想必就是为了这棺地来了。咱们住在这里,老五一直找不到,想必老爷子也费了不少工夫才找到这么个幽静的地方。”
道士听老四提起老五,心想这老四,一定害怕老五害怕得不行。只是老五做事,做得太绝了,件件都是那种绝自灭孙的事。
道士见一切都安顿好了,来向老九告辞。老九给他工钱,他也不要。
道士又说烧七的时候不用去请他,他自己会来。老九知最近这一个多月,去不了哪里,在家陪着佘芳和孩子,把平常该做的木活,也拿来做做。
老四闲着没事,来找老九喝酒。老九摆手道:“四哥,如今老爷子走了,这里恐怕不太安全。几个道士和阴阳先生都熟悉路道,我怕五哥他会悄悄摸来。”
老四大骇,朝老九道:“上次你不是说老五在杨黄寨被人割了下身,不知死活吗?难道老五还没死?”
老九见左右无人,才将武家发生的事告诉老四一番,还道:“四哥,你想想,据酒家所见,那必是五哥无疑。只是这几年他跑到哪里去了,我却不知道。他怎么知道我在武家做工,又喜欢去市集打酒,想必他费了不少功夫打听了。”
老五无处不在,没吓着老九,倒把老四吓得三魂少了两魂,颤抖着身子,坐立不安。老四也不敢喝酒了,决计将山路改道,疑惑外人,让他有来无回。
老四心想,那天我不过试探一下你,看你知不知道老五的下落,你不说。要不是我来找你喝酒,恐怕你都不会说了。
老四忖了忖,朝老九道:“我不担心别的,就怕你四嫂,还和她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既然他真的被废了,我也就放心了。”
老九白了他一眼,不禁道:“难道你还不相信他真被废了?四哥,都好几十岁的人了,难道四嫂还会和他做那些事?即便四嫂愿意,恐怕五哥也不愿吧。五哥这些年,可长本事了,你知道他和黎家九妹的事吗?闹得可是丢人了,我在外面,都为他感到羞愧。”
老四不敢多提起老五,深怕一提起他,他就来了一般。
老九见他不愿提起,又转了话题道:“四哥,你看这里地势虽然不平坦,但也可以多建几座屋子。眼见着几个侄儿都长大成|人了,也得给他们说亲事了。”
老四焦灼地道:“这里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有哪家姑娘愿意嫁到这里来?我看等老五的事过去了,咱们还是搬到别处去住吧。目前不缺住的地方,我看就算了。”
老九一愣,心想你来这里,还没打算一辈子住在这里啊。既然如此,那就由着你吧。只是看着侄儿们都大了,也不能把他们耽搁着。十四岁就该娶了,可大的都将近二十了,四哥就不急吗?
老九想了想,心想明年也给孩子说门亲事,就当是童养媳,娶过门来,让他们自己琢磨去。
老九又想,早点成家立业,早点抱孙子,早点享福。像他这么大年纪的人,能不能看到孙子,还是未知数。
老九一想到这些,心如刀绞。
回想当年做下的那些事,不禁仰头暗叹。1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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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百四十八
!!!!老九在家等老王满了五七,又吩咐了佘芳和孩子些话,便出门去找活做。老四看着老是让他补贴家里的用度,过意不去,想跟他一起出去。老九知他害怕老五,不让他跟着去。老四过意不去,闲暇之时,见佘芳和她孩子有啥事,就帮着做了。
老九来到松宁,在酒家打了酒,才喝了一口,就被一人拍了一下肩膀。老九吓了一跳,回头望去,见不是别人,正是武老爷。
老九和他寒暄了几句,武老爷便请他到家做工。老九满脸迷雾,朝武老爷道:“武老爷,你家该做的,我都做完了,还有什么要做的?”
武老爷一脸凝重的表情道:“九木匠,你有所不知,我家侧面的厢房,有点漏水。当时我没有管,谁知道漏着漏着的,竟然踏了。我想请你去,重新选定木料,再做一栋。你放心,工钱比别的人家多开你一倍。”
老九摆手道:“工钱照例就行,你要多开,我就不去了。”
武老爷眉头一皱,见老九心答诚,便道:“木料都准备好了,只等你一去,就可开工。九木匠,还有个事儿,想告诉你。”
老九问道:“什么事?”
武老爷大笑道:“别人听说我家的嫁妆是你做的,来说亲的络绎不绝,我都不知道给剩下的两个女儿怎么挑女婿了。”
老九心想,你那小女儿生得倒不错。只是我那孩子,小了些,不过女大三,抱金钻。要不我厚着脸皮,给他说说,说不定他还允了这事了。
老九忙陪笑道:“武老爷家大业大,别人看重的,并不是我做的嫁妆,想必是看上你的家财了。不过你那几个女儿,长得花儿一样,好多男孩子一见,都会流口水呢。”
武老爷听着喜欢,朝酒家招手道:“打二十斤酒。”
酒家有些为难,朝武老爷道:“店里同等的酒没二十斤了,要的话得稍微等等。”
武老爷一想,既然来了,又会着了九木匠,等会也无妨。便朝酒家道:“等会无妨,你快去做来,我和九木匠说说贴心的话。”
两人在那说话,却被远处的老五看见了。老九不知老五还在松宁,也不曾提防。武老爷说着说着,便问老九道:“九木匠,听说你有一小公子,今年贵庚了?”
老九微微一笑道:“虚长了十二岁,整日闲在家里。以前跟着他祖姥爷学些文字,老爷子过世了,就没人教了。”
武老爷一听,翘起大拇指道:“了不起,还学了字。我喜欢识字的人,你要是不嫌弃,把小公子送到我府上来,我正好请了个先生教两个女儿,让他也跟着一起学字,你看怎么样?”
老九听说是好,但一个男孩子家,怎么能跟着人家的女孩儿一起学字呢?随即摆手道:“武老爷,这可不好。不是我不愿意,实在是你这里不方便。”
武老爷捻须一笑,指着老九道:“你有所顾忌?”
老九忙道:“武老爷,你想想,女孩儿们都不能抛头露面,我那调皮捣蛋的孩子来了,岂不是要和她们腻在一起。要是他做出啥出格的事来,到时说也说不清。”
武老爷一听是这个理,但想九木匠当年显赫风光,一定有不凡风骨。他的儿子,自然也得了他的真传。他留他在家里,不学木艺,反去习字,想必志比天高,当有一翻作为。那些来提亲的人家,虽然家事显赫,却透着铜臭气息。不是来和我比富,就是来夸才识,九木匠现虽没当年风光,然小女嫁到他家,也不至于挨饿受穷。况他这小公子,日后留在我处培养,必能成才。
武老爷想到此节,微微一笑道:“九木匠,不妨不妨。只要你不怕我那两个女儿带回了小公子,尽管让他来。先生正在教她们习字,你把小公子带来,也正好赶上。”
老九想推辞,被武老爷看出心思,忙道:“这事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回去把他带来。我那厢房,也不甚要紧。”
老九只得回去,把这话给佘芳说了。佘芳一听是好事,立马答应了。可这样一来,就只留下她一人在家里。老九不忍心,要把她一起带走。
想了想,可这样又把老四一家晾在那里了。他亲自去找老四,老四是不愿搬走的。老九无奈,又来和佘芳商议。佘芳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我还是留在这里,和四嫂打个伴。四哥看四嫂不顺眼,现在连话都不和她说了。再说我要是走了,四哥和四嫂不说我们丢下他们不管了?”
老九无法,只得带着儿子,朝武老爷家赶来。武老爷见了老九儿子,高兴得不行,问起了什么名字?老九答道:“因就这么个儿子,也没取啥好名字,平时我们都叫他幺儿。”
武老爷听了笑了,问老九道:“老爷子是识字的人,怎么就不给他取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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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老爷怕老九欺骗他,让孩子写几个字来看。孩子连忙写了几首唐诗,看得武老爷欢喜不已,连连拍掌道:“这字写得好,就是来教他们的先生,也未必有这么一手好字。”
老九忙道:“武老爷,你就别夸犬子了。他那些三脚猫功夫,怎么能和先生相提并论?他一来,可叨扰武老爷不少。”
武老爷又找先生来,说给孩子取个名字。先生一听,忙取了笔来,在纸上写了两个字。又问老九道:“你家按不按字辈取名?”
老九把家族的字都忘了,随即道:“不按。”
先生便道:“既然这样,那就叫这两个字吧。”
老九不识字,装模作样的看了一遍,示意孩子去看。孩子看了,朝老九道:“先生取了振华两字。”
老九听罢,微微一笑道:“先生果然才高八斗,取出来的名字,就是不凡。还不谢先生大恩?”
老九前面一句,是夸先生的,后面一句,转头来对孩子说。孩子听完,连忙朝先生一礼,谢了又谢。先生看着喜欢,不禁道:“这个孩子,聪明伶俐,还是我教的第一个如此聪慧的弟子。”
武老爷听了更加喜欢,朝孩子道:“振华,你见过了先生,再去见见你两个姐姐。以后你和她们一起读书,一起习字,可别太生疏了。”
钱振华点点头,朝武老爷道:“请老爷放心。”
武老爷带着振华,朝后院去了。老九朝先生道:“先生,如今正逢乱世,学了些字,难道还能参加科举?”
先生捻须笑道:“参加科举?习字可以增长见识,并不一定要参加科举。像咱们这个地方,几乎都是有钱的人说了算,什么县太爷之类的,哪里管得着这种地方?做官的,还不如多习几个字,做些清闲的活,不至于太累。等到遇上了好年头,说不定就能一跃青天,做那高官,享厚禄了。不管什么时候,识字都是非常有用的。”
老九不懂,心想我一个字不识,不也在一线天混了那么多年吗?而且整个一线天,谁敢不听我的话?要不是老爷子临终前交代要让孩子识字,我才不愿让他来呢。
先生见他不说话,也不和他多说。毕竟不是同路人,说话都有隔阂。
武老爷带振华和两个女儿见了面,就留他在那里。自己走了出来,朝先生道:“先生,以后振华就拜托给你了,你放心,用度之类的,不会少你一分。”
先生拱手朝两人一礼,微笑着道:“既然他们都认识了,那我去教他们也!”
老九听着之乎者也的东西就烦,见他如此,也不去回礼。武老爷见老九这般,等先生走后,才道:“其实我不过让女儿们认识些字,并不想她们学什么之乎者也。不管到了什么人家,至少账目得看懂。要是连最基本的都看不懂,难免会吃亏。”
老九翘首,心想武老爷花银子让女儿们识字,原来是想去接管大户人家的账目,这如意算盘,打得比谁都还精。
老九告了饶,便去做工去了。
武老爷见老九去了,时不时的把振华叫过来,考考他。这振华果真厉害,不但四书五经,背得滚瓜烂熟,就连唐诗宋词,无一不精。先生考他都考不着,武老爷怎能考着他。
武老爷见振华如此了得,悄悄嘱咐两个女儿道:“你们要多和振华学习,不得欺负他。和他搞好关系,要是他能看上你们,那最好不过。要是他不喜欢你们,也得投其所好。”
两个女儿忙应了一声,小女儿却疑虑了,朝武老爷道:“爹,他不过木匠的儿子,咱们犯得着这么对他吗?”
武老爷瞪了小女儿一眼,伸手搓着她的脑门道:“没长脑髓,尽说这些没头没脑的话。像他这样的,能找到几个。他要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