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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不能救老六、老七,老二也感到无比的惭愧。但两人所做的事,又怎好出手相救?可惜幺妹她死心眼,任凭怎么打两人,她都不说上句好话。
刹那间,整个屋子寂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老二想着想着,也不想独自拿主意,朝老三望了眼道:“老三,老四他们当晚都在线天,我叫个人去把他们叫来,你让他们说说,老六和老七做的事该不该受杖刑?”
老三怔,望向老八和老九,两人早对启辉不瞒,喝道:“三哥,不能听他们的,等四哥他们到来,他们又嘴灿莲花了,咱们都是直来直去的人,哪像他们?”
老三点点头,朝老二道:“二哥,我们刚来,这里的事都看得清清楚楚,大哥也太……。”
老三顿了顿,叹道:“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大哥竟然相对六弟媳和七弟媳下手,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老二冷笑声,朝两个女人白了眼,喝道:“你们又敢肯定不是她们勾引大哥吗?”
老七媳妇听完,爬起身,耳刮子朝老二扇去。啪的声,震得整个屋子颤响。老二挨了耳光,摸不着白,怔怔的望着老七媳妇。
只听老七媳妇喝道:“二哥,不要以为我死了男人,就由着你的嘴随便侮辱我,我再不守妇道,也不会勾引这种男人。”
老七媳妇说完,赌气朝楼下去了。老六媳妇见状,也跟在身后,骂骂咧咧的道:“这死了男人的女人,就只能任人平白无故的冤枉,我算是看透了。”
老三摇了摇头,想要喝住两人,但看这种阵势,怎能叫她们回来。
老九顿足叹息道:“三哥,犹犹豫豫,是永远办不成事的。她们走,咱们有理都说不清了。”
老二伸手把塞在启辉嘴里的东西拔了出来,只见启辉喘息了几声,才踉跄着道:“老三,我也是为你好啊,你以为我想害死他们吗?老三,我摸着我的良心说,我也不想啊。可你知不知道,他们竟然见你不在,偷偷的打幺妹的主意。”
老三不停还可,听拍案喝道:“我平时对他们也不薄,他们竟然做出这样的事。”
老九望着老三,暗自摇头。
心想这样的人,怎么能成大事,简直是妇人之仁,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老九忖毕,随即喝道:“畜生,你住口,谁想打三嫂的主意,想必是你吧?”
老二站在那里,久久不好插话,这时补上句道:“九弟,大哥可没骗你们,你们要是不信,可以叫幺妹来对质。”
老三点点头,朝老八道:“八弟,去请你三嫂来,我有话要问她。”
过不多时,不但幺妹来了,就连老四等其余几个弟兄也都来到厢房里。这是他家的家事,也没有外人在,老三又叫人去把老六媳妇和老七媳妇叫来,不管怎样,这件事得秉公处理。
老二见老三动真格的了,朝启辉瞟了眼,心想要老三真的问出什么来,自己在家里的地位,都会降低,但也只得硬着头皮顶了。
老三想得更多,要是老六、老七真有胆子那么做,他定要揪出幕后指使他两的人。他不相信,老六和老七敢独自做出那样的事。但两人已死,想找出主使的人,哪那么容易?
正文 二十七
不多会,老钱家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厢房外。老三命老九将启辉牵出厢房,高声道:“今晚我们回来,不为别的事,只想搞清楚,老六和老七的死因,大家都是亲兄弟,敢做就得敢承担。”
老四听着这话不舒服,他对这件事毫不知情,不禁冷喝道:“三哥,你说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真相害死老六、老七?”
老五也道:“三哥,大哥不是为了幺妹好,又怎会将老六、老七杖责致死?你问问幺妹,看幺妹怎么说?”
老三朝站在旁的幺妹道:“幺妹,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说。”
幺妹冷笑声,喝道:“喂以为你有点见识,却没想到也是这等的窝囊。小叔子想对我无礼,难道你也不管管?要不是大哥,我就会被老七那畜生玷污了。你现在把大哥绑起来,你那良心都被够吃了。”
幺妹骂得老三狗血淋头,然旁的老六媳妇和老七媳妇却再沉不住气了,朝幺妹吼道:“你个骚货养的表子,我跟你没完。”
两媳妇说完,便扑了过来,伸手抓住幺妹的头发,扭成团。
老三慌忙上前护住幺妹,喝道:“你们在家,不好好看住自己的男人,闹出这样的事,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老三说完,朝启辉望了眼,忙道:“大哥,都是我糊涂,我对不起你。”
他边说,边上前替启辉松绑。老九瞪了老三眼,喝道:“三哥,你不能这样,六哥和七哥死得蹊跷,难道你就这样放了他?难道你忘了前几日的事了?”
老八也喝道:“三哥,你怎能这样?”
老三摆摆手,长长的吁了口气道:“咱们都是兄弟,都是手足,何故相残?”
老二也道:“老三说得对,大哥也深知老六、老七死得冤枉,都厚葬了他们,其实他的心里,比谁都难过。”
老四走上前步,喝道:“二哥说得对,这事也不能只怪在大哥头上,要是那晚三嫂说上言半语,就可让他二人活下来,可三嫂却句话也不说。”
老六媳妇、老七媳妇无奈,只得指着幺妹,咆哮道:“你个生不出娃的贱人,我们和你拼了,大不了大家都不过了。”
老三见两人闹得不像话,朝她二人喝道:“你们再这样胡闹,就让你们回娘家去。咱老钱家,不缺这样的泼妇。”
老七媳妇听了,滚倒地上,仰头长笑,良久才道:“像你们这样的人家,连自己的兄弟都要残杀,我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思,索性随着老七去了,等我做了鬼,也会闹得你们不得安宁的。”
她才说完,突然立起身,奔向不远处的拐枣树下,用力撞,顿时香消玉殒。众人慌了,都奔到拐枣树下,看个究竟。
老三心想,不能再这么闹了,闹得短短不到月时间,就死去四个人,传出去不让人笑话?看来这件事,着实得公正处理。
老三忖了忖,朗喝声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救醒她?”
老六媳妇见老七媳妇性子烈,下子撞树死了,叹息声道:“她都去了,想必我也是没好日子过的了,我也随她去了,路上还有个办儿。”
正说着,幺妹突然抱住她,嚷道:“你也要学她干那傻事?”
老六媳妇冷笑道:“你抱住我干嘛,我又没有你那么能干的男人,我男人都死了,活着只会被人糟蹋。活在老钱家,寡妇都得当妓女,供他家人玩耍。”
老三听得这话难听,自己打了自己耳刮子道:“六弟媳,你先不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这件事定还你个公道。”
老三说完,朝老九道:“老九,把大哥捆起来,家法侍候。”
老二听完,呵斥道:“老三,我在这里都没发话,难道你还想充愣头青,简直没把我这二哥放在眼里。”
老九只听老三的,慌忙将启辉捆了,瞪着老二喝道:“你还像个二哥吗?要是你是二哥,就会阻止大哥,就不会任由大哥做出这样的事。你倒装好人,处处躲着藏着,又不得罪人。如今这事,你休要做主。”
老九说完,将启辉拖起,按倒在地,亲自找来木棍,朝他背上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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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得噗噗的声音,都怕启辉受不了杖责。老二见老四、老五等人也不帮他的忙,只得暗里生气。
老二毕竟见识得多,不想公然惹怒众人。他在佘家营做手脚,也是缘于他这种想法。当时要是不做出这样的事,又怎会牵扯进佘家营来。
佘家营的佘老爷是个爱财如命的人,能扣老二的工钱,自然不会手软。老二看在心里,悄悄的做了手脚,他还不自知。
老三明白老二的想法,也深知老二能沉得住气。但他越是这样,老三却越是害怕。在这节骨眼上,他必须做出决断,不能再让人无辜的死去。
眼见老九顿棍棒,打得启辉瘫软在地,不能动弹,老三转过身,朝老六媳妇道:“六弟媳,你去看看大哥,要是不解恨,你可以亲自动手。今日三哥替你做主,直到你满意为止。”
老六媳妇摇摇头,冷哼声道:“我个妇道人家,哪敢亲自动手?别说亲自动手,就连多说句话,日后都会遭到报复,除非我以后也不出现在这里了。”
老六媳妇将眼斜,望了老三眼道:“三哥,你真对六弟媳好,就让我走吧。”
老三嗯了声,朝旁的老八道:“老八,准备匹快马,备些干粮,让六嫂离开这里。”
老八应了声,正去准备快马干粮。去了半晌,回来道:“那帮狗奴才,说这些东西都要大哥亲自下令,才给发放。”
老三怒了,喝道:“你再去要,要是不给,就给我打死在那里。线天是大家的线天,不是哪个人的。爹尸骨未寒,就想独自私吞财产?”
老九听了,气得猛地朝启辉身上拍了板子,痛得启辉咬不住银牙,怪叫起来。老二见启辉快受不住了,慌忙爬到他的身上,朝老九道:“老九,你要打,就连我也打死吧。”
老九见老二爬到启辉的身上,取起的板子,又放了下来,喝道:“二哥,你别以为我不敢。不过我看你平时为人正直,不像大哥阴险狡诈,我就暂记着他的板子。”
老二见老九不打,才伸手在启辉身上摸,血迹早浸湿了他的衣服,他只得伏到边,揭开启辉的衣服,见后背被打得稀烂。他摇了摇头,有些不忍,心想他要是能活下来,这辈子也是废人了。
但他心里却很得意,既然大哥已废,日后就少了个争财产的人。我现在救他命,他日后必感恩戴德,对个废人施恩惠,比对什么都好。他虽是个废人,日后必有用处。
老二忖罢,朝老三、老八和老九分别望了眼,心想你们等着,迟早有天吾让你们的下场比大哥还惨。
启辉见老二来揭他的衣服,把将他抱住道:“兄弟,我的好兄弟,你就让他把我打死吧,横竖我也不想活了。你看我现在,都是废人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兄弟,你就做做好事,成全成全我。”
老九见老二抱着启辉痛哭,又听得启辉的声音,冷喝声道:“就这样打死你,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我告诉你,我要你活着,慢慢的折磨你。”
老九说罢,放下板子,便去屋子里寻盐。
老三不知老九去找什么东西,想把他叫住,却又不好叫。见老八去把马牵了过来,随即朝老六媳妇道:“老六媳妇,三哥对不住你,你快走吧。”
老六媳妇淡淡笑道:“三哥,你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永远记得。只是呆在这个地方,你需要万般小心。我知道你心直口快,对人又好,但要防着小人。”
老三哽咽地点点头道:“我记住你的话了,老六的死,吾查清楚,吾给他们个最好的交代。”
老六媳妇摇摇头道:“三哥,该罢手时还得罢手,毕竟我个妇道人家,说的话也不管数,你好自为之吧。”
老六媳妇善于骑马,见老八将马缰递给她,翻身上马,拍马脾,扬长而去。
老四见老六媳妇去了,指着她奔去的方向喝道:“三哥,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如今大哥都被打成这样,你难道就……?”
老三疑惑地看着老四,又望了望想说话的老五道:“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你们想说我就这样便宜了她?我告诉你们,这件事,我虽不清楚,但我也看得出。幺妹不想说出当时的情况,想必是你们派人去威胁她爹娘了。”
幺妹眉头紧皱,嘴唇微微动,想说什么,却不好说出来。
老四怔,大骇,却不敢多说。心想三哥真料事如神,早想到这些。看来老六、老七的死,他也知道了始末。大哥也真是太糊涂,竟然对亲兄弟下手,以后谁敢跟着他做事?
他才忖完,却又听老三道:“老四,有些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不该说。不过事情都闹到这种地步了,那这次就让我当次家,等把爹安葬了,咱们就分家。”
分家,几兄弟都听在耳朵里,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线天里的老钱家,世代单传,可到他们这代,却有就弟兄,他们从来没听祖辈说有分家这个词,这时听来,格外的新鲜。
随即交头接耳,纷纷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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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议论间,却见老九端着只瓷碗走出来,大家都不解地望着他。只见他走到启辉跟前,张嘴含了口水,朝启辉喷去,痛得启辉哭爹喊娘,嗷嗷直叫。
正文 二十八
老五见启辉痛得满地打滚,将手抄,抄住老九的手,将碗盐水打翻。老九不防老五会突然出手,翻脸瞪着老五,正想拳朝他打去,却被老四上前将他的手抓住。老八见老四跟着帮忙,也不示弱,个侧身,堵在老四跟前。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