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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着男人拍合的两只手掌心,还有那张脸上豁然开朗的笑容。
“谢谢你!听你这么说,我总算可以松口气了,谢谢……”他伸出一只手,用力握住她的。
卫子瑶瞪大眼,一时忘了自己该说什么。
“就这样,今晚的事我们谁都不要再提起,大家一起忘掉!”金昊尊热情握手致谢之后,转身跨步离开,走到门口,像是想到了什么又掉头补充一句。
“哦,对了,刚才叫的红酒和点心,我让服务生记到你的帐上,你应该不会计较吧?”
“你……”
“谢谢你今晚的招待,晚安。”无视于卫子瑶脸上的诡异表情,金昊尊风度翩翩地行了个揖身礼,俊朗的脸上依然带着微笑,然后再度转头,快速跨步离开。
招待?卫子瑶就这么瞠眸望着男人跨出她的小屋,目光从杯盘狼籍的餐车,落到角落的整衣镜台……望着自个儿颈间的唇齿烙痕,以及庆幸没有被拆散却残留酸疼的肢体,一句“谢谢招待”刺人她的意识,让她紧握双拳,浑身打颤。
忍、忍着,她要忍耐啊……“混帐!可恶——”不能再忍了!再忍下去会因为胸口“气爆”而亡的!她要诅咒,诅咒那个该死的……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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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拍拍屁股走掉的男人,叫什么名字来着?脑袋一片空白的卫子瑶,垮下肩,吁了口气。
不知姓名又如何?他一样不知道她是谁,那么就更不用担心自己在这儿的行径会传出去了!
这不正是她一心所想追求的吗?不要负担、拒绝束缚,随心所欲、快乐至上!
“随心所欲、快乐至上”这等意境她已尝到;而现在这个不知名男士已经离开,说不定再也不会见面,也正符合“不要负担、拒绝束缚”……真的不会再见面了吗?想到这儿,卫子瑶却没有想像中的解脱感,反倒觉得怅然若失,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说……她想再见到他?她心里头是这么想的吗?甚至在他跨步离去的时候,她心里是想叫住他的?
不!不对不对!卫子瑶对着镜子甩甩头,否决的声浪在心头喧嚣。
她不可能这么在乎那个陌生的男人,也没道理这么在乎!肯定是今晚太过激震的情绪还末平复,一时之间那种“情生意动”的错觉还没更正过来,才会让她有这种难以割舍的感觉!
所以,严格来说,她眷恋的是一种尽情奔放的感觉,而不是那个男人?
换句活说,如果还有其他人可以带给她一样甚至是更好的感觉,那么,该位“不知名仁兄”就不会在她心里占据任何分寸了?
对!就是这样子!对她来说,没有哪个男人是不能汰换的,包括他在内!
所以,她不应该再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她应该打起精神,一秉初衷,继续寻欢作乐,因为下一个男人肯定会更好!
就像她之前曾对哥哥卫子曦说过的话——不是只有男人可以玩,女人一样可以玩得很开心!
然后……玩腻了当然就是直接扔啦!她,才是那个“玩家”!
所以,那男人没有多罗唆就乖乖离开是最好不过的事,省得她伤脑筋怎么将他给扔了!
一番心理复健之后,卫子瑶脸上终于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决定好好歇息,用最瑰丽的心情迎接明天的到来。
只是……重新回到那张床铺,依稀感觉到男人残留的温度和气息,还是让她辗转久久,不得安眠。
抚摸着曾经遭到疯狂辗转的床单,回想男人狂妄放肆的微笑,她的心又是一阵震颤。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的脑子里还是装满了男人的影像?为什么她一直在设想明天是否会再相逢?甚至想到他可能就这样离开度假村,她的心就一阵紧窒。
她的心被制约了吗?这种黏腻的感觉实在不是她所能承受的,更不是她预期的结果,她开始产生抗拒,也试着努力摆脱……她想做些什么,只要能破除男人的魔咒,让自己的心解套。
一不做、二不休,她决定明天马上离开这儿!那么,不管那男人是不是还在这座小岛上,她都不会再跟他遇上,就这样永不相见。
她给了自己一个杜绝“后患”的最佳选择,只是在闭上眼睛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为什么?为什么那男人不再坚持一下下?比如试图挽留什么,那么也许一种模糊的期待夹杂着失落感,卫子瑶终于被浓浓的倦意给击垮,昏沉沉地睡着了,嘴角微漾的笑容却泄漏着某种美梦正甜。
直到第二天,她眼皮倏地睁开,掉头瞠视空荡的床侧之后,回想着梦境,恍然的脸庞飞快注入红潮。
她又是吁气又是甩头,模样十足不堪。
她居然梦见了那男人?最要命的是,她居然又在梦里和他……才稍稍蠕动身体,两腿间的湿黏感觉马上又让她睁凸两眼。
夭寿哦——管家阿春姨的口头禅马上在耳边呼啸,这是“春梦”
耶!她这个受过礼教薰陶的千金大小姐,就算作梦也不可以这么淫秽啊!这种事传出去还像话吗?
哦,不!梦里的世界不会传出去,只有真实发生的事件才会定光,比如昨儿夜一袅的……一记垂死的呻吟结束所有思维,卫子瑶惊惶下床,然后开始整理行囊。
一走了之!不管在哪儿、在哪一夜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一切都会了结的!
就这样,卫子瑶用最快的速度办好退房、订机票等等手续,然后咻地飞离了小岛,同时也放弃了继续“云游四海”的念头,安分地返抵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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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小岛也离开那男人,她却发现还不足以构成“安全”的要素,因为最大的危险来自她自己——她自己的心,总是毫无防备地让男人影像入侵的那颗心啊!
卫子瑶以为让自己那颗心安定的最好办法,就是回归“正常”作业;所以,回家的第二天,她马上回到工作岗位,想借由熟悉的生活模式找回原本“纯净”的心境。
她相信只要忙碌,自己就不会再想到那个男人,日子一久甚至可能忘记曾经疯狂偷欢的那档事,只有从脑海里彻底忘掉一切,那么她才算是得到真正的平静,整起事件也才能圆满落幕。
真是落幕时刻了!不动声色参与了卫子瑶所有“逃亡”过程的金昊尊,目送着她终于跨入卫氏大宅之后,伫立半晌之后,转身离开。
“卫总,人已经平安到家了。”这时候联系雇主是常规,也是例行性作业。
再来呢?他马上接到“经纪人”的来电了。
“金老大,卫总那边可以开始结帐了吧?”“经纪人”兼“会计”的崔倩倩打来的确认电话亦隶属常务。
通常这时候,金昊尊该着手的是将手边的“支出明细”整理出来,然后汇整一个数字,再由他本人知会雇主——也就是卫子曦——入帐,这桩任务就算圆满了结。
只是……“不能结帐。”金昊尊给了一个很不寻常的答案。
“不能结帐?什么意思?难道是卫子曦想赖帐?”那头因为这个从未耳闻的答案而提高音量,显现吃惊的指数。
“不是,而是……”
“而是什么?老大,你跟平常的样子不太一样哦!什么时候说话变得吞吞吐吐的?”
“我只是……我再想想,再想清楚一点,好吗?”金昊尊粗着嗓子,不耐地回应。
“哦!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有什么问题呢?这本来就应该想清楚一点的。”欣然答应的女声恢复明快,“那你可得好好算一下,该怎么灌水的部分,你应该是行家了,可别因为韦擎的关系就心软哦!反正卫家也不差那几个钱,咱们多算一点就当他回镇社会!那就这样了,等你把明细想清楚、算明白了,再联络卫总那边吧!”
“嗯……再说吧!”
“再说?再说是什么意思?喂喂……”
金昊尊按开键,让一切断了讯。
什么意思?如果他能真正弄懂自己心里现在的感觉是“什么意思”,那么他也不用这么困惑了。
这时候,他必须一个人好好地想清楚……黎明之前的夜色总是特别浓,一室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见一簇星火周遭飘浮着白烟袅袅。
金昊尊高大的身躯塞坐椅内,就像一尊雕像般动也不动,直到被遗忘的那根香烟终于烫着了手,那张过度专注沉思而显得阴霾的脸庞才有了变化。
“呋!”发什么呆呢?金昊尊摇摇头,性格的脸庞抿着自嘲的笑意,然后捻熄香烟,力道之使劲就像想给自己再次的警戒一般!
他不应该继续想着那夜的一切,不论是她的妩媚娇娆,还是她初尝禁果所流露的楚楚动人……识相的话,他就应该将这些记忆彻底从脑门清除,因为那一夜所发生的事情,已经严重损及他“执业”
精神!
可没想到她却提出一个让人意外的要求——就当彼此是陌生人,一切都当没发生过?
这可好极了!她的主意可真是帮他解了围,如此一来,他那一趟任务还是成就有望,只要他不说、她不提,那么他“一不小心”所造成的这个一污点”事件就永远不为世人所知,那么他也许就能成功地重组“受伤”的心灵。
一个受过严谨特勤训练,且自恃意志坚定过人的绩优保镖,居然把自己应该保护的对象给吃干抹净了……原来强者不是绝对,血肉之躯不过如此!
这个事实迫使他面对自己可能存在的脆弱之处,让他有种前所宋有的“受伤”的感觉……特别是想到她当时撂话撵人的那付德行,金昊尊的心头更是闷到了极点!
虽然他的确害怕她会食髓知味而死命纠缠,可也无法接受在这种情事之后,被人当成苍蝇一股地急着挥赶!
大家不都说女人做那种事都是加入感情成分居多?所以她应该是喜欢他的,所以才会跟他……该死!金昊尊很快意识到自己已经陷入某种混乱。
他在计较个啥?又在希望什么结果?计较她是不是喜欢自己,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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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被她爱上了,那……想到她骨子里强势燃烧的那把烈焰,他迷失的思维速速更正路线。
轰轰烈烈的爱情不是他生活的主题,而这个女人也绝对不是他应该招惹的!
与其将整个事件联想到她的“搏感情”,他想他还是选择当她是一时“发情”比较好。
而他,不过就是她宣泄欲望的道具……但这个结论对他来说显然一样糟,就这一念之间,他这个超级保镖又沦为大小姐的玩偶了。
就在他思量着如何继续奉陪玩下去,没想到她又有了意外之举,居然来个包袱“款一款”,然后“落跑”?
躲在暗处的他,还特别观察到匆促张罗归程事宜的过程当中,她那惊惶的眼神不时留意张望着什么。她在怕什么?怕他的出现吗?
一想到她脸上那种避之唯恐不及的表情,金昊尊感觉好呕!而更恼人的是,看着她回家之后马上专注投入工作,他却无法回归“正常作业”!
他发现自己居然无法理直气壮地前去索费,就算神不知鬼不觉,投有人知道那一夜发生的事,可他自个儿心里有数,他已经严重违反“职业”道德,“侵犯”了保护标的,又怎么昧着良心去找雇主拿钱呢?
可他能不做出结帐的动作吗?个人损失一笔收入,心痛自然不在话下,最头痛的还是义父崔黔那边无法交代。
追根究柢起来,难保那番“失节”的情事不会就此爆光,义父若是知晓肯定无法收拾。
自八岁那年被领养开始,义父就一心栽培他成为最优秀的特动人员,除了送他去美国接受严谨的特殊体能训练,也一再告诫他“忍”
字为上。
“忍”人之所不能忍,排除任何足以破坏完美行动的因素,这其中也包括美色。
而破除诱因的方法就是去面对,获得纡解的欲望自然会失去反弹的破坏力,所以他向来是被允许任何放浪狂欢的,不论对象是谁,义父也从来不过问,只要不违反“行规”。
而这次,他却犯了戒条,因为对象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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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那该死的小妞居然把他当成玩具玩过即甩,而且还甩得彻底干净:那么,他索取这玩乐过程的代价也是合情合理的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