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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目发亮,上下打量了一番,笑道:“美得很,就该这样打扮。”说完站起身走到妆台边上,拿起一支摞丝金簪插进婉玉乌发里,左右打量,又止不住笑。
婉玉面上发烫,推了杨晟之一下轻声道:“你这是做什么,丫鬟们还都在呢。”
杨晟之浑不在意,拉了婉玉的手坐到桌前道:“快点吃罢。”说着殷勤的夹了一筷子菜。翠蕊在一旁看着心里酸涩道:“我伺候三爷这么些年,他连个笑脸都鲜少给过。”想着眼眶便红了,一低头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婉玉用过粥,府中一个有头脸的老妈妈便到了,引着婉玉和杨晟之先往杨府的祠堂去,叩拜了杨家祖先。杨母这几日身上不好,二人便同去卧房叩拜了,又跟着婆子去了杨峥和柳夫人住的正院。一入厅堂之内,婉玉便瞧见杨峥和柳夫人端坐在上首太师椅上,郑姨娘立在柳夫人身侧,杨峥下头依次坐着杨昊之、杨景之、杨蕙菊,奶娘领着珍哥儿;柳夫人一侧下手坐着柳妍玉、柯颖鸾和柯瑞。
婉玉走上前,早有婆子设下拜垫,婉玉便跟杨晟之双双拜倒行礼。杨峥满面春风,上下打量婉玉,越看越满意,伸手从袖中套了一封又厚又沉的红包递到婉玉跟前道:“夫妻和美,早日开枝散叶才是。”柳夫人面上亦带了笑,给了红包道:“婉丫头嫁进来就是一家人了,家里的人你也都是认识的。”说完一一指道:“这是你大哥、这是你二哥,这是你妹妹,这是你侄子,这头是你大嫂子、二嫂子、你妹妹的姑爷。”
杨昊之见婉玉如粉荷垂露,看了眼杨晟之心中羡慕道:“原我就知道婉妹妹是个绝色,我见过的女子当中未有风姿如此绰约者,如今愈发了不得了,杨老三呆头呆脑,倒有这个艳福。”柯瑞想起往昔做小儿女时的光景,不由怅然,免不了盯着婉玉多看了几回,杨蕙菊心中又不悦,只是强忍着未将脸面拉下来。妍玉素不将婉玉放在眼里,想到如今自己嫁了嫡长子,婉玉只嫁了庶子,心里安慰,脸色稍好了些。
一番厮认已毕,杨峥吩咐摆饭,丫鬟们鱼贯而入安设桌椅,男子留正厅用饭,女眷则进了内室,柳夫人、杨蕙菊和珍哥儿入座,郑姨娘、妍玉、柯颖鸾和婉玉立在一旁伺候。柳夫人见了召唤道:“妍丫头一直没调养好,身子骨弱,先来坐罢。”妍玉也不推辞,由丫鬟拉了座椅坐了下来。珍哥儿见了立时伸了小胖手拽了婉玉裙摆道:“姨妈也过来坐。”又扭过脸对柳夫人大声道:“在家里都是姨妈喂我吃饭的,我要姨妈!”
柳夫人有意在新妇面前竖一竖威风,让婉玉立一天规矩,刚欲开口,便听外间传来杨峥的声音道:“罢了,罢了,咱们家人口少,也不用做这些,老二媳妇、老三媳妇都坐罢。”柳夫人听杨峥发话,也不好再拦着,便道:“都坐罢。”
寂然饭毕。丫鬟送上香茶漱口,婉玉又同柳夫人和众妯娌闲话几句便退出来,同杨晟之一道认各房亲戚。
杨家声势虽不及梅家,但亦属本地名门望族,尤以杨晟之金榜题名高中两榜进士入翰林院庶吉士,故家族中前来巴结攀亲的甚多,幸而当中不少人婉玉早已认识,一番寒暄相认过后已到了午时。
杨晟之并不带婉玉回正院,反往东北方去,婉玉眨了眨眼道:“不去正院跟老爷太太一起用饭?”
杨晟之皱了眉道:“不去,去那里做什么?你站着伺候,过了钟点再用饭不是养生之道,我已派了人回了,就说亲戚没认完,不回去吃。”顿了顿又道:“况原先我也都在自己屋里用饭,不去跟前凑近乎。”
婉玉听了此话目光柔和了几分,含笑道:“那咱们便回去,只是珍哥儿找不着我该吵了。”
杨晟之笑道:“他这是瞧见你了,往日里他自己在太太跟前吃饭也好好的。”又想起什么道:“我那抱竹馆本来狭小,与你订亲之后方才扩建大了,你若不喜欢院里花草和屋中陈设只管自己改了去,需要什么只管说,库房里有喜欢的就自己去挑,不可心的就告诉我,让小厮们买新的。”
婉玉道:“不必大张旗鼓的,如今就很好了。”
杨晟之回头一望,见丫鬟都极有眼色的远远跟着,便拉了婉玉的手笑道:“横竖你过两日就跟我进京了,不收拾也罢。我从京城回来之前早已买了一栋三进的宅子,小舅子还去瞧过,说你见了一准儿欢喜。”
婉玉道:“我也想了,这回多陪嫁了下人来,京城里人生地不熟,采买来的不知根底,不如从家带去,你原先身边伺候的人也少,我就从娘家挑了人来,有七八个昨儿就住进来了,还有二十来人,留在娘家等信儿。”
杨晟之道:“这些事你做主就是了,不必来问我。”说话间已回到抱竹馆,二人用罢饭,杨晟之道:“我有一干京城里来的朋友,听说我大喜便非要跟来金陵瞧瞧,有的本不想来,仕达说要壮门面,也千方百计的撺掇人家来,如今这几个都在杨家一处外宅里住着,我需过去招待招待,尽地主之谊。”婉玉忙道:“这个自然,你快去罢,我这里你不必操心。”
待杨晟之走后,婉玉靠在床头眯了一会儿,而后起来梳洗打扮,重新换过衣裳,吩咐怡人道:“把红漆描金的那个箱子打开,我早先在里放了个石青色的包袱。”
怡人听了立刻取了过来,婉玉道:“你同我出去一趟。”说完带着丫鬟先去了柳夫人住的正院,偏巧妍玉、柯颖鸾和杨蕙菊都在,几人闲话了一番。
待从正院出来,婉玉便朝郑姨娘住的跨院走过去。此时夕阳西下,院里静悄悄的,婉玉走到门帘外,问道:“姨娘可在屋里呢?”连问了两遍,方听里头有人应道:“在呢。”话音未落,郑姨娘便从里头挑开帘子,见了婉玉立时眉开眼笑,忙让进屋道:“原来是老三媳妇儿来了,快里头坐。”忙不迭吩咐道:“桂圆,快斟一碗好茶过来。”
婉玉笑道:“叨扰姨娘了。”说着往里屋走,进去一瞧,只见翠蕊正立在屋里,登时就一怔,郑姨娘忙道:“是我劳烦翠蕊过来帮我打结子的。”
婉玉朝郑姨娘笑了笑,在炕上坐了下来,此时桂圆端了茶上前,婉玉端了茶眉眼一挑,见翠蕊仍无半分要走的意思,便合上盖碗笑道:“姨娘要是想打结子,我身边这个也会做些个花样,不如派她跟翠蕊去,两人做还快些。”
郑姨娘摆手道:“哪儿能劳烦你的人。”
婉玉笑道:“姨娘这么说就是跟我太见外了。”说完侧脸瞧了怡人一眼,怡人眉眼通挑,立时笑道:“我这就跟翠蕊姐姐去。”说完上前一揽翠蕊的胳膊道:“姐姐咱们俩上外间屋里,一边打结子一边说说话儿。”翠蕊并不情愿,原想留在屋里听婉玉说话,但被怡人一推也只好跟着走了。
婉玉见人走了,放下茶碗满面春风道:“我看姨娘精神气色都好,竟比我上回见还年轻了,身上穿的袄褂颜色也鲜亮,看料子是织锦的罢?”
郑姨娘见婉玉温柔可亲,又听她赞自己,知婉玉存心讨她欢喜,心中又是熨帖,又是得意,道:“这褂子还是晟儿讨银子做的,我这头上、脖子上、手上戴的,也没有一样不是晟哥儿孝敬的。”
婉玉听郑姨娘说“孝敬”,心里暗暗摇头,面上却笑道:“我也是想来看看姨娘,先前也没得闲儿好好说话。”说完拿了随身带着的石青色包袱道:“这里头是我送姨娘的东西,一件盘金彩绣的袄褂,一条天青色的绵绫裙子,是按照姨娘的身量裁的。另还有一包金三事儿和一根鎏金的簪子,样式都是最新的。”
郑姨娘听完忙把包袱打开,看见两套金器精巧别致,再一瞧衣裳,乍眼并不引人,但仔细看却能看出高雅不凡来,愈发笑得见牙不见眼,道:“你跟晟哥儿大喜,本是我应送东西的,你怎么反倒送了我衣裳首饰。”
婉玉笑道:“姨娘这是哪儿的话,我年轻,初到咱们家来总有不周到之处,还需姨娘提点,送点子小玩意儿也是应当的,姨娘又何必见外呢。”
郑姨娘满面堆笑,口中赞道:“不愧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人长得跟天仙似的,还明事理,我们晟哥儿是个有福的。”待婉玉又热情了几分。一时唤桂圆端瓜果糕饼,一时又叫添茶。婉玉便寻些散话同郑姨娘说,到后来不必婉玉开口,郑姨娘便滔滔不绝,说自己养育杨晟之种种不易,又说先前在杨家如何受了委屈排挤,又说杨晟之如何又出息,说到动情处不由落泪。婉玉脸上挂了笑只听不言,偶尔劝慰两句,坐了将近半个时辰方才告辞而去。
回去路上,怡人低声道:“姑娘备了东西看郑姨娘,太太知道会不会恼了?”
婉玉道:“太太恼了又怎样?我一不管家二不争权,只是安安分分过自个儿的日子罢了,况只是送件衣裳和首饰,也不是什么名贵的东西,统共值多少银子呢。可别看这是小东西,郑姨娘和三爷必然欢喜,他们俩欢喜了,日子才能平顺了。”说完扭过头,见翠蕊在一射之地后跟着,微微蹙了蹙眉,扶着怡人慢慢走了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呃,好了,这章貌似也属于不得不交代的情节
等交代完回门,下头就是梅书达的事哈^_^
鉴于大家强烈要求肉戏,回头我单独开个番外,满足各位对极度猥琐H的好奇心 = =!
被雷到概不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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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回【下】讽郎君情浓抱竹轩
且说翠蕊回到自己房里,推门便看见小丫鬟梨花正拿件衣裳在自己身上比划,梨花一见翠蕊立时慌张起来,赶紧把衣裳藏到身后头,低低叫了一声:“翠蕊姐姐。”
翠蕊疑道:“你藏什么呢?拿出来我看看。”说着走了过去。
梨花往后退几步说:“没,没藏着什么。”翠蕊不理,上前一把将衣裳夺了,展开一瞧,是一件桃红竹叶梅花折枝刺绣的长袄,料子轻软,虽已半新不旧,但仍能看出是件上等的衣服。
翠蕊两指拎着衣裳问道:“这是哪儿来的?你先前断没有这件,莫非你偷了哪个主子的衣裳不成?”
梨花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打死也不敢。”又小心瞧着翠蕊脸色道:“这是三奶奶赏我的。”
翠蕊吃了一惊:“什么时候?”
梨花道:“就是午饭时,我站在院儿里晾帕子,三奶奶从窗子瞧见了,就把我唤进屋问了两句,听说我自打进府就服侍三爷,已经三年多了,就赏了我两样首饰和这件衣裳。”
翠蕊听完怔怔的,身子一软歪在炕上,梨花赶紧过去轻轻推了她两把,唤道:“翠蕊姐姐,你没事罢?”又小声劝道:“我觉着三奶奶跟咱想得不大像,像个和善的人儿,姐姐也别……”
翠蕊摆摆手,将衣裳塞到梨花怀里,道:“你去罢,我想躺一躺。”说完翻身上床,脸对着墙躺下,泪便滴下来。她本是杨府的家生子,十二岁上到抱竹轩里伺候,这些年朝暮相处情窦早开,对杨晟之自然存一段心思。后来杨晟之金榜题名,翠蕊得知消息梦中都曾笑醒过,心里愈发认定杨晟之是终身依靠,加之郑姨娘也有意抬举她,翠蕊早已觉得自己是杨晟之的人了。谁想杨晟之待她反倒比往日淡了,又娶了梅家过继的女儿进门。她先前听说梅婉玉素有些不好的名声,只怕是不好相与的,心里就存了忧虑。待婉玉进门,她见杨晟之百般温存体贴,心里头就发涩;时方才又见郑姨娘满面堆笑着把婉玉送出来,心里愈发难受;如今连梨花都得了赏,婉玉竟未问过她话,杨晟之也未流露半分抬举她的意思,抱竹轩的丫鬟们只剩了她跟梨花两个老人儿罢了,自己也没个援助靠山,而婉玉身边的丫鬟们个个伶牙利爪,整个儿屋子护得严严实实,她无半分下手的机会。翠蕊前思后想,心不由灰了一半,躲在床上垂泪,暂且不提。
话说杨晟之过了酉时方才归家,婉玉向前一迎便闻到一股酒气,不由嗔道:“怎喝了这么多?”扭头吩咐道:“檀雪,端碗醒酒汤来。”
杨晟之道:“不妨事,朋友在一处聚聚,因是给我道喜,难免多灌了两杯。”
婉玉道:“脸红成这样还说不妨事,分明是吃醉了,回来是坐轿还是骑马?”一边说一边扶着杨晟之往寝室走。
杨晟之并未喝醉,但温香软玉在怀,幽香盈鼻,心中荡漾,索性靠着婉玉,弓着背,把头歪在她肩上道:“骑马回来的。”
婉玉一推杨晟之瞪了眼道:“骑马回来?万一跌了摔了怎么得了?谁同你一起去的?是不是竹风?见主子吃酒了怎也不想得周全些,办事没轻没重的!别的长随和小厮呢?就任你骑了马在街上晃悠不成?”
杨晟之一怔,双目直勾勾的盯着婉玉看了片刻。婉玉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