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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要告别了，我该说道别的话，却不知怎麽说起。我觉得很狡猾，我能回中国，北为什麽就不能，我觉得自己背叛了他，还有还在性奴集中营的奴。也许集中营里，我唯一对得起的只有紫了，而那个白骨不知埋在何处的育，已经不是对得起对不起的事了，他是我在性奴集中营唯一的美好回忆。
“伶，你太过优柔寡断，那样只会让你痛苦。”北的手重重地按着我的肩膀。其实我已经很幸运，这世上了解我的人总是不缺乏，可让我痛苦的也是了解我的人永远不能呆在我身边。
“不要再优柔寡断了。其实都是很简单的事，随便想想都知道没什麽大不了的。”
我想说不是这样的，却没有说出口，因为说出来，只显得我虚伪、我矫情。既已做下决定了，再说不过是为了我自己心里舒服罢了，哪有半分悔改的意思。还不如把北的这份开导紧紧记在心里。
“唉。”北叹了口气，“伶，你虽然优柔寡断，但某些方面很固执，再说难听点就是偏执。”
我抬头看北，这话怎麽讲？
“你还年轻，想事情总是太绝对，好就是好，坏就是坏，结局一定要团团圆圆才是完美，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事，现实更不会有完美的一天，分离有时侯都该偷笑了”
“不。”我摇头，“这世上绝对的事，比如我喜欢你。”
“如果我哪天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就会绝对讨厌我了，对吧。”
对吗？“不是的。”我的声音响亮，如果北做了什麽对不起我的事，我可以原谅他，但如果是昨晚躺在我旁边的男人，我就不会原谅他了。
“呵呵……”北笑起来，“其实我也不用担心这个了，你虽然固执，但心不够硬，到头都会原谅对方。”
“那这样我也不算偏执了吧。”我撇撇嘴。
“但在你心软之前，你的偏执会害了你。”
“到了。”前方传来狂的声音，车子已经停下了。
北对我说“再见。”我知道这是永不再见的意思。鼻头一酸，我手伸後用力掐了大腿一下才忍住。
“再见。”我尽力扯开嘴角。
（2。1）
里面已经乱成一团了，外面却丝毫不受影响，可惜这表面的和平很快被打破了。我跟在里斯特后面没走几步，先是其中一张桌子前忽然传来几声喊叫，接着这样的叫声此起彼伏。
一时间赌场里混乱起来，人们争先恐后冲向大门，我跟里斯特也因此被冲散。等我站稳脚步时，周围都是陌生人，里斯特早不知道去哪了，不过想也知道他肯定没事。现在我只需要担心我自己。
我跟着人群往外面走，却在中途被一颗子弹给止住了，那颗子弹是射向我的，但我周围的人都朝外面跑，那颗子弹射进了冲我旁边撞上来的陌生人身体里，这个陌生人成了我的替死鬼。
谁要杀死我！
我奇怪自己的想法，第一个浮现在我脑海里的竟是泉，然后是蓝虞，最后才是三叔、四伯他们。我笑自己是不是太累了，怎么可能是泉呢，要杀我的人肯定是拿我泄愤的三叔和四伯了，当然云叔也有可能，毕竟在他看来，我很有可能知道了里斯特喜欢他。蓝虞就不用说，他那么恨我，找人杀我也很正常。
谁都有可能是凶手，就是泉不可能，可我为什么会想到泉呢，还是第一个想到他呢，我的脑子里哪一条神经出问题了。
一边想着，我一边往后退。从四处传来的痛呼声，可以知道是有人在赌场里四处逞凶，企图引起混乱。而他们引起混乱的原因正是我现在最担心的。
栽赃！
引起骚动的人不管是泉他们还是三叔他们，目的只有一个，除掉对方，到时再找个理由把事情推到赌场的混乱上或者找个替死鬼。
出师总得有名。
只是我被牵扯进来了，我也成了他们争斗的牺牲品。
“在那里！”一道声音逼近我，眼角一道反光，一把水果刀迎面刺来。
这刻我感激泉让我习武，身体后仰，我避过水果刀。一避过水果刀，我便去寻找可以护身的武器，这段时间都呆在里斯特身边，我身上连把刀都没带。
可惜我是在赌场中央，周围除了人就是桌子了，根本没有可以护体的东西，这是最糟糕的情况。我快速钻进人群，想借着人群逃跑，可这个方法在这里没有用。
“不想死就给我乖乖站着不动！”赌场里传来扩音器的声音，人群一下安静了。混乱的人们慢慢排成纵队。
完蛋，队伍要是排好了，我肯定要被他们捉住了。
“啊！有人死了！”我忽然大叫一声，排好一半的队伍也因此散开，赌场再次混乱。
但这一喊只是让我暂时摆脱危机，因为正在追杀我的人也因为这一喊知道了我的具体位置。他们迅速分成两路，其中一路直接朝我追来，另一路则堵住了赌场的正门。
不能再跟人群往外跑了，我转身往里面跑。赌场很大，应该能找到个藏身之处。可我忽略了我现在站的地方，赌场太大了。连钻过几个大厅，我还是没有脱离赌场大厅。而本离我挺远的那些人已慢慢接近我了，再不找到个地方躲，我很可能会成为马蜂窝。可现下让我躲哪里去。这赌场我是第一次来，路线根本不熟，而赌场又大，现在人都跑光了更显大。
我不会命丧于此吧。
泉！我咬牙切齿地想着。
“这里。”正当我四处寻找藏身之处时，忽然从旁边窜出一只手，那手掌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你……”我惊讶出声，可被对方打断了。
“你想死啊，赶快跟着我！”来人凶恶地朝我喊道，手却紧紧抓着我。
“去哪？”我赶紧跟上来人。
“问这么多干什么？反正不会让你死就是了！”来人的气焰相当嚣张，但我只觉可爱。
来人很熟悉这里的环境，我刚刚转了那么久还没出赌场大厅，他一下就带我出了大厅，来到赌场的后面。
“这边。”来人抓着我的手跑向房子的一栋房子。
“会被发现的。”我急呼出声。
“你这么罗嗦干什么？”若不是在逃命中，对方肯定要跳起来指着我大骂了。
“来了。”跑到房子下，一道女声响起。“快换上衣服。”
一套赌场员工穿的西装扔到我头上，我快速穿上。
“多亏了你们，平、芳子。”我朝眼前的两人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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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魑魅魍魉（2。2）
（2。2）
“你惹上谁了？”男孩的个子比分别时高多了，也成熟多了，不过脸上的嚣张神情倒是跟记忆中的一样。
“惹上大人物了。”我苦笑一记。
“别在这罗嗦了，平，赶紧带他离去。”女孩也长高了，漂亮的脸蛋是越有美人的感觉了，就是性子更冷淡了。
“仔细找，谁找到他赏100万。”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有没有地方藏？”我转头问两人。
“去我宿舍吧。”平皱着眉头回道。
宿舍是在地下室，一路小心翼翼 ，终于没被任何人发现到了平和芳子的宿舍。
“他们会找到这来吗？”虽然进了宿舍，但我并不安心，要杀我的人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会。”平回答我。
“那得找个地方躲了。”
宿舍不大，也很简陋。睡觉的地方用一个帘子隔成两快，外面是一张矮桌，旁边是碗筷盆桶，还有两个行李包，似乎很快就要起程。
“没地方躲啊。”我沉吟着。
“你能爬到上面去吗？”芳子指着上面。
顺着她的手指往上看，天花板上横着水管，其中有两根水管是并在一块，那水管很大且贴在墙面，只要不是趴着完全可以藏得下我。
我跑过去蹬墙爬上，有点困难，还好上去了。
侧着身子正好跟天花板紧贴着，真是一分不多一分少。
“看不见吧。”我问底下两人。
“不会，这边灯又不亮。”平回答我。
转身趴好，现在人还不我到自然不用侧着了。
“你们怎么到这来了？”当日离开时，平的手被枪射中，刚刚他出现时，我就发现他掌心上有一道疤痕。
“你被那些人走后，平就晕了。我就去了赌场向他们借钱，现在我们留在这里还帐。”芳子淡淡述说，但终究还是小孩，说到借钱时身体发抖了。想也知道以她一个小孩跑去借钱就算没吃什么苦肯定也被吓得够呛。
“那个妈妈桑呢？”
“不会来找我们麻烦了，赌场老板替我们摆平了。”平说到这时满脸不忿。
这回我没有回答，等他说下去。
“平去找老板，说愿意给老板白干活，只要老板保证我们吃住。老板答应了，但他要我们在赌场做完十年才肯放我们走。”接下去的是芳子，虽然她极力表现淡然，但还是破功， 一双眼睛也慢慢聚满泪水，她还是孩子，能如此镇定已经是难为她了。“平不答应，他跟老板说他一个人干20年。”
“芳子是女孩子，怎么可以让你吃苦。”平一手搭上芳子的肩。
我默默地看着他们，这情谊远比金钱珍贵，这样的情谊似乎我也曾拥有过。
房间里一时无声，只到门外传来吵杂的声音。
“你们是谁？谁让你们到这来的？”门外沸沸扬扬的。
“你快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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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一声门被踢开。
“你们干什么？”眼睛瞥下，只见平很冲地跑上去。
“有没有看见这个人？”为首的人拿着一张照片给平看，我什么时候被他们跟踪了，也就说今天的事是早就有预谋了。
“不知道！你们给我滚出去！”平连看都不看那照片，依旧怒气冲冲地朝那几个人吼着。
“哪里来的野小子？”为首的人抬头示意，后面的小喽喽很快上来要把平扔出去。
“你们不要动我哥哥。”这时站在屋子阴暗处的芳子冲上来。
“几位大哥，他们还是小孩子，你看他们应该没有那么大胆子吧。”门外进来一个人，穿的服装也是赌场职员穿的。
“滚！”为首的人手肘往后一顶，就把那职员给顶到门外去了。
“给我搜！”
“大哥，这地方就这么点，应该藏不住人。”其中一个小喽喽对为首的人说道。
几人又看了遍确实没东西搜，骂咧咧地离开了。
“砰”门关上。
“你先别下来。”平朝我急道，“我出去看看。”说完平就离开了。
大概半小时时间，平回来了。“可以下来了。”
手抓水管，我从水管上跳下，“外面怎么样？”
（）
“乱成一团了，大厅那边听说死了几个人。”
肯定又是抢击，我想。“这里出去只走大门那边吗？”
“可以走后门。”平停顿了会重新开口，“杀你的人会不会在那边埋伏。”
这孩子很成熟，连这都考虑到了，我在他这年纪时不知多天真。“看来今天是走不了了。”
“你先别急，我去后门那边看下，要是没人我就带你去。”
“不行。”我断然拒绝。“如果有人埋伏，你就有危险了。”
“我才不像你那么笨！”平瞥我一眼，只是话音未落，他神色先忧愁起来，“我跟你说！”就是他的口气一点都不忧愁。“如果你将来发了，就来把芳子带走。”
没想到平竟然是说这，我试着用轻松的口气回他，“怎么，你没自信带芳子走啊。”
“当然不是！”平快速回道，“老板要我给他干20年，在赌场这种地方呆20年，人都不知道变成什么样，而且……”平回头看芳子，“哪天死都不知道。”
芳子只静静看着平，不知在想什么？而我只能苦笑，凭我现在的处境，根本没办法帮他们，除非我能手握权力。但我至少可以许诺。
“我答应你，只要我有能力，一定带芳子出去。”这时的我真的没想到，再见他们时，我会是那样狼狈，还谈什么帮他们，但此刻的我义薄勇天。
（2。3）
平重新出去探路，果然如他猜测的后门确有人守着，难道我今晚得在这里度过吗？现在不能走，明天就不一定好走了，那些人指不准什么时候撤，而我不能一直躲在那，那样肯定会被发现的，到时更麻烦，因为赌场这边我没有熟人。
“明天赌场会不会开？”我问平，如果明天赌场不能开，就更难出去了。
“应该会开，这里几乎天天都在闹，也没见休息过。”平回答我。
当天晚上我留在平这里，第二天一早，平就起来了，他出去给我打听消息。10点多时他才回来。
“不能从大门走，赌场里有人在转。”
果然如此，其实还有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