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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辰，你太过分了。”我要去扶蓝虞，但被凌辰拉住了。
“我生气了。”我愤怒地看着凌辰，“他是我的男朋友，你这样对他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不管我们以前怎样，现在我们只是兄弟，你不要管太宽了。”
“伶！”凌辰未被我喝住，眼神反而比刚才更愤怒地盯着我。
“我现在不能回家就是不能回家，你说什么都没用。与其在这里想着我回家，你还是想着怎么孝顺爸爸妈妈吧。”
“别说得你很无情似的。”凌辰回道。
“没，我没觉得我无情，大概对你比较无情吧。总之，我最后说一遍，你当今天没看到我。”
“行！”凌辰站起来，“我也知道，我今天是带不走你了，你旁边这么多人，我还真带不走你。不过，我今天带不走你，你等着，我总有一天会……”
“如果我想留下，我今天就留下了，还用以后？好笑。以后我会比现在更有成就，我更不会跟你走。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不过我的高处对你来说低处而已，没办法，价值观不同，你就别强求了，省得难看。”我说完，皱了皱眉头，“你现在够难看了，我还真没见你这么难看过。”
“你要跟我吵架吗？”凌辰手握得更紧了。
“手松开。”我指着被窝得都成青紫色的手，“你弄疼了我，知不知道！”
凌辰松开了手，我把手伸到嘴边吹了几口气，垂手，抬头对上凌辰阴霾的脸。
“你还不走吗？”我坐下来。
“黑社会，我真没想到你会去混黑社会。”凌辰声音低低的，一看跟在我们后面的那几个大男人，凌辰就能猜出泉和蓝虞是什么身份了。
“我不想跟你在一个问题上重复来重复去。”我皱了皱眉头，既而朝蓝虞招手，“蓝虞，你过来。”
蓝虞走到我旁边，我拍了拍他衣服，“疼吗？”
“不会了，伶我以后都不跟你生气了。”蓝虞蹲下趴在我膝盖上。
我摸摸他的脑袋，手指跟着插进他的头发中。“吵吵也挺有情趣的不是？”
“少在这边恶心了？”凌辰朝我和蓝虞喝来。
“那你还不走。”我转头看着凌辰。
这回凌辰不说话了，他直直地站着，高大的阴影罩着我。我眯了眯眼睛看着他，叹了口气，凌辰再怎么聪明，终究是普通的孩子，跟我这个染色缸里滚了一遍又一遍的人根本不一样。
我站起来，抱住他，“辰，我不是故意这样跟你说话的，我只是想让你打消念头，我不能跟你走的。你明白吗？我现在的确是在外面混，所以不能被他们知道我还有家人在，不然你们会危险。辰，你该知道的，你们在我心中多重要，如果你们出事了，我死都不能弥补。”
“伶。”凌辰低头把我抱入怀里。
“辰，你别让我为你们担心好吗？我知道我很自私，你就再宠我一次好吗，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了。”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凌辰喃喃着。
“事已至此，抱怨什么的就没必要，我现在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尤其是你……”我比刚才更用力地抱住凌辰，“我好高兴，今天在这里碰上你，好高兴，凌辰你明白吗？我以为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你了……我……”
“伶，别哭。”
“辰，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一定还会记得我，对吧。”
“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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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直在找你，”凌辰的声音低低的，“爸爸带着我们跑去你的学校，他们说你出现过一次后就消失了。他们还告诉我们之前出现了桩绑架案，爸爸找关系去问了那些被抓住的人，他们说你死了。我不相信，你怎么会死呢，你是我的伶啊。可我们等了2年还是没有你的消息，大家都放弃了。”
凌辰更用力抱住我，“伶，我没有放弃，你看我今天不是等到了你。”
“所以……不要让他们再伤心一次……”
“好，我听你的，我不说，但你要跟我保持联系。”我知道这是凌辰做出的最大让步。
（5。5）
“打扰了。”有人把我和凌辰分开，是泉，“今日一别，你不能跟别人提起伶，你也不能跟伶联系，如果你希望他出事的话。”
“不行。”
“请不要任性，你还小，不知道的事多了，等你大了就会明白了。”
“我没听过哪个混黑社会的不能跟家人联系，你少在这里唬人。”凌辰怒目对上泉。
“你说的是小混混吧，请不要混为一谈，将来真要出事了，你哭都来不及。”泉定定地看着凌辰。
凌辰低头，懊恼地看着我，“真要这样吗？”
他要妥协了，蓝虞的蛮横他看不上，但泉的稳重他无法忽视。
“以后不能见面其实也没什么，我本来就准备不跟你见面了。”他低低地说，“但需要这样子吗？这样好像很残忍啊。”
“不是！”我大声喊出，我转身看向泉。
“我们是今天晚上的飞机，你该回去准备了。”他冷冷地看着我，把回日本的时间提前一个晚上。他知道我想什么，我想求他让我留下，什么对家人有危险了，只要他处理得好，我一点事都没有，但他不愿，他不会放我走。
“跟这些人在一起真的好吗？”凌辰抬头指着蓝虞和泉，“这些人……他真的是你男朋友吗？”
“是的。”回答的人不是我，是蓝虞。他直直地看着凌辰，“如果你今天把伶带走，我会杀了你！”
“说得好像你真的喜欢他。”凌辰的手又冰了，他相信蓝虞的话了。
“那他呢？”凌辰指着泉，“这个人很危险吧，我可不放心你跟他在一起。”
“二哥不会害伶的，他会保护我们的。”蓝虞站出来为泉辩护。
“哼，你是伶的男朋友，就这么点本事啊。连自己的人都保护不了，还要找别人来保护，真是够伟大的。”凌辰冷冷讽刺过去，蓝虞的脸刷地红下来，而不自在的不止蓝虞，还有泉，泉本是要开口说什么的，凌辰话到一半时，他嘴就抿紧了。
“我会保护伶的！”蓝虞朝凌辰喝道。
“保护，伶需要你保护吗？我看是伶保护你吧，看你一副孬种样！”
“你！”蓝虞气极。
“你少给伶找点麻烦，我就谢天谢地了。”凌辰只是单纯地逞口舌之欲，却误打误中。直把蓝虞削得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放到哪了。
“伶，你真要跟他在一起吗？”凌辰转过来看我，“我希望伶能够找到一个让你幸福的人，但这个人肯定不行。”
“那你还想找什么人来保护你哥哥啊。”久未出声的泉开口。
“反正不会是你们两个。”凌辰冷道，“长得一副薄情薄意的样子，还好意思去喜欢人。”
我心一惊，他不会看出什么了，但转念一想，凌辰最多是怀疑，便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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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的长相更薄情薄意。”泉的声音也很冷。
“你在心虚吗？”凌辰快速回道。糟糕，看情形，两人要对上了。
“是不是心虚，对谁心虚，你更清楚吧。”泉冷眼扫过来，不只扫过凌辰，还扫了我一眼，“你再巴着你哥哥也没用了，还是收拾下，出去时还有点面子。”
“面子？”凌辰嘴角勾起，“是不是有面子，面子是摆给谁看的，你更清楚吧。”他用泉的话还击泉。
“你们住嘴吧。”我低喝道，“好了，辰，你快回去。我们也不会那么倒霉，这辈子都没机会见面。”泉已发怒，我担心他一个怒火攻心给凌辰来一脚就麻烦了。
“请。”泉伸手。
凌辰看泉一眼，竟伸手去握泉，这个白痴。
两人手背上青筋很快鼓起。
“啪”我朝泉手上大力拍下，“你要对我弟弟做什么？”我冷冷地看着他，刚刚看他削凌辰我就不爽了，这回还想着对凌辰动武。
“你！”他瞪我。
“伶，你不用担心，他总不能在这里杀我吧。”凌辰嘴上说，但也跟泉松手了。
“你给我走吧，求你了。”我转过来推着凌辰往外走，“我们该说的都说了。”
凌辰脸色一变，没想到我会这样赶他，“我自己会走。”他肯定以为我讨厌他了。
推着凌辰一路往外走，一直推到店外，我才停下来。
“不要推了。”凌辰很没面子地朝我低吼道。
“那你走吧。”我松手，随即转身。
“伶。”手被凌辰抓住了，“你讨厌我了吗？”
“没，我怎么可能会讨厌自己的弟弟。”
“我想看你笑一笑。”
“你怎么不给我笑一个啊。”我边说边笑。
“好啊。”凌辰真的把嘴角往两边扯，却越扯越难看，那是笑容吗？
“辰……”
凌辰拍了我肩膀一下，转身就跑了。
抬手看自己的手背，我用手指抹开上面的水渍。
“伶。”蓝虞到我跟前时，我正把手指伸进嘴里，咸咸的。
第十六章。狼口（5。6）完
（拍肩）影弦同志，你辛苦了。
（5。6）
回去时，三人无言，尤其是泉简直被冰块罩住了，蓝虞也不像刚才在凌辰面前那样粘着我了。
到了东云组，众人见我们这神色，也没人敢上前。
“等下就走。”到我房里后，泉开口。
“说好了明天走，干嘛要今天走。”我回道。
“你不知道原因吗？”泉看着我。
“我不知道。”我冷冷回道，却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当下朝泉说道，“你不会找我弟弟的麻烦吧。”今天泉被蓝虞弄得够没面子了，后又被凌辰削得里子都没了，难保他不会找凌辰出气。
“怎么？怕我害弟弟啊。”
“谁要敢害辰，我跟他拼命。”这话我不只对泉说，也对蓝虞说。
“伶，你放心，我说什么我都听你。”蓝虞抱住我，“我是你男朋友啊。”
“你闹够了没。”泉朝蓝虞吼过来。
“闹够什么，我刚刚那样说，你又没反驳，你不是默认了吗？”蓝虞看着泉。
“默认？要不是不想把事情闹大，我早……”
“二哥对伶可真好啊，为了伶连绿帽子都愿意戴啊。”蓝虞朝泉快速说完，就站到我了身后，他对泉还是忌惮的。
“今天晚上回去，快出去收拾。”泉明显深吸了口气才开口。
蓝虞被泉赶出去后，泉就走到我跟前。他弯腰却是把我横抱起来。“你今天跑了一天，该洗洗了吧。”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前几天胆子不是变小了吗？今天见了弟弟胆子又大起来了啊。”话说着，泉已经抱我进浴室了。
开水，“扑通”一声他就把我放到浴缸里了。
“的确，一见到你我就胆小了。”我脱着身上的衣服，泉未给我脱衣就把我放进浴缸了，现在衣服正贴着身上，难受极了。“一见到辰，我就活过来了。”
“现在胆子不是很大吗？”他跟着脱衣坐进来。
“跟你多呆几天，我胆子又小了。”我已经脱好衣服了。
“我真该把你前几天的样子录下来给你看看。”泉随后脱好衣服。
“人都有低潮期，就是在你身边时，我低潮期比较多。”我仰着身体，把脚放到他腿上，一只手往浴缸里倒浴腋。
“在我身边，你真这么痛苦。”他抓住我的脚，手掌在我脚心上揉捏着，痒痒的。
“你绝对不会的事少了点，我的痛苦也会少了点吧。”我收回脚在浴缸里重重踩了一下，泡沫跟着飞出来，不少往他脸上飞去。
双手荡开，我滑到浴缸的另一侧，浴缸很大，我横躺侧躺都不会碰到他。
他没有过来，抹开脸上的泡沫后，又把头发往后梳去，“你恨我？”
“别，别用这么强烈的词，会刺激我的。”我连连摆手，“我就是怕你。”
他没有吭声，我为什么怕他他比我更清楚，而这不就是他的乐意见到的吗？
“所以我就是喜欢你。”他忽然不着边际地来一句，“怕时魂儿都没了，平常该怎样就怎样？”
“谢谢，我也喜欢你，该吓就吓，一点都不迟疑。”
话音落，我们都没有说话。我闭上眼睛，不再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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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皮都要泡皱了，我站起来，走到蓬莲头下冲水。他还躺在里面。
冲水不用多长时间，拿过挂架子上的浴巾，往下身一裹，我便要出去了。
“刚，你在想你弟弟？”他忽然开口。
“嗯。”我应道。
“我一点信誉都没了？”
我没有回答，径自出去了。
回到日本时，是凌晨三点，壬坐在一楼大厅等我们。
“回来了。”他站起来看着我们。
“大哥。”蓝虞上前抱了他一下，然后走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