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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日-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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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羿觉得她这话说得倒对,不过,他没吭声。恒娥又说:“我早晚会给你们腾地方的。”羿还是没吭声。恒娥说:“你倒是说话呀?”羿说他没什么可说的。恒娥说:“你在外面搞她就算了,但她不能到宫里生孩子吗?”羿后来意识到,紫童把孩子生在外面,让恒娥觉得自己受到了轻视。不过,他认为她没必要这样计较,因为在他看来,她也一样骄傲,离蚩尤女人远一点会相安无事。 
  但是,恒娥当时就这么追问他这个问题:“蚩尤女人为什么不能到宫里生孩子呢?” 
  羿说:“她不愿意。而且,她在哪儿生孩子有什么分别呢?” 
  “分别很大,”她说,又开始冷笑,“这证明她们不仅粗野,而且下贱!” 
  羿把一个盘子摔倒恒娥身后的墙上,又掀翻了桌子,砸了一些东西,有一瞬间,他简直想揍她一顿。 
  恒娥冷冷地看着他,最后说:“我肚子里也有一个孩子,但你别想看见他。” 
  羿痛恨这样的威胁。不过,他知道,这女人为了维护她的骄傲,一定会报复他。但是,他不会纵容她这个毛病。她是个天人,是个女神,随她去吧——落天儿可不在乎,他的世界大得吓死人。于是他在这场争吵中说了最后一句话: 
  “女人最好失去记忆。”       
神羿治水(1)       
  从始至终,规规矩矩的中原人都把羿当作造反者和野蛮人。他统治中原八年——从登基那天算起也有六年了,但一座祖宗的庙也没建,倒是刨了前朝王室的祖坟;人们也不记得他何时祭过天,唯一一次类似的活动就是他怒气冲天地射掉了九个太阳;他的国家没有一个正式的国号,自己却煞有介事地自称灵皇;他也没有浩浩荡荡的皇亲国戚,女人不计其数,但大多不住在宫里;他与王后恒娥关系紧张,至少是时好时坏,据说是因为他害怕每天晚上和她一起修炼升天术;一个蚩尤女人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不过没人知道那孩子是算王子,还是算一个野种,他长到四岁还没进过他父亲的都城,反而跟山里的老虎和豹子混得很熟。羿不坐朝堂,不理朝政,最多在打猎的间隙听大臣们罗嗦几句,但从没有一个奏折能让他从马上下来;他甚至叫不出十个以上大臣的名字,却认得他的猎场里每一只野兽;他的军队天下无敌,由嗜血的有穹战马和武士组成,武士们都把他奉为神灵,因为在和平时期他们几乎常年看不见他的影子;他称霸中原,却对中原人全无好感;为了报答养育之恩,他把神秘野蛮的蚩尤人领到大穆之野,使中原人一度噩梦连连;他与可怕的蚩尤猎手称兄道弟,据说这些家伙都可以单枪匹马地取下任何一个诸侯的脑袋。但说到底,他是靠一张彩虹般的大弓在统治他的国家,他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让夏朝的疆域扩大了数倍,只是因为他的马跑得太快,使他需要更大的猎场和更多的猎物……人们觉得这位天子悬在半空之中,没有根基,只有羽翼;此前来历不明,最后也必定不知去向。 
  在他登基的第七年,伴随着诅咒的神迹又降临了。北方的大河像抽风似的接连发了三场洪水。第一场洪水是二月来的,裹着冰碴的大水冲到了大穆之野,住在颖水附近的蚩尤人也跟着遭了殃,被迫迁到嵩山东麓的高地上;还有成千上万的难民进了阳都。大臣们认为天子这时候应该去祭拜河神,因为春天发洪水是不正常的。但羿就是不喜欢祭天拜神这种事,倒不是他不相信天国和神,正好相反,他觉得这些神总拿这些事要求他毫无道理。他说:“我要是给他们磕一次头,以后就得没完没了!”他生了气,拿着彤弓素矢来到城头上,冲着洪水威胁说,要是洪水不退,他的箭就沿着大河去找河神。他一箭射出去,没多少功夫,雪亮的箭矢拐回来,回到他手里,洪水就退走了。羿派出军队和民工修整河坝,还为难民们盖了新房子。两个月后,第二场洪水又来了,比上次来得凶猛三倍,那些建好的河坝、房子又被卷走了,连阳都城外的高地都被淹没了,蚩尤人再遭打击,阳都城里又进了几千难民。大臣们又来找他了,说天子这时候应该去祭拜河神,因为初夏发这么大的洪水也是不正常的。羿说,如果让他向一条流过他家门口的河流低头,那只有当他朝河水里撒尿的时候才行。说完他拿着弓箭又上了城头,这回他朝水里射了三箭,箭矢都沉到水里,捞了半天才捞上来。羿又拿出他的噎明刀和扶桑杖,他乘着船出去,一边咒骂,一边挥舞长刀和棍子朝水上猛抽了一气,还没等他骂,洪水便退走了。羿说:“要是洪水再来一次,我就拜神!”不到二十天,洪水像开玩笑似的如约而至。羿的弓箭、长刀和扶桑杖全都失效,但他对祭天的承诺也毫无记忆了,他站在城头上看着洪水拍打城墙,说道:“这他妈的是宣战!”左右的人问他:“陛下,我们的敌人在哪儿呀?”他说:“我会找到他的。”随后有一些道士进了阳都,他们散布说,天子宁愿洪水滔天,也不愿意拜祭河神,可见是无可救药的野蛮人。羿命人搜捕这些道士,发现他们过去都是羲和的门徒,如今信奉大河之神。他说:“用女人祭神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现在用道士的人头试试。”武士们因此在城头上斩了十几个道士,把人头扔进洪水里,结果洪水更高了,阳都的外城水深过腰。羿说:“让人们都学会划船和游泳。”然后他打开内城,让女人和孩子住在山坡上的宫殿和庄园里,还让他们每天晚上都唱歌跳舞,就是不许向河神祈祷。而他不等洪水退去就上了嵩山,因为他的儿子要过生日。 
  就在他儿子过生日的第三天,他又迎来了应龙和那对儿连体兄弟,他们给他献上了一个他喜欢的治水办法,跟他那射日的奇迹简直不相上下——他们建议说:“让蚩尤人去诅咒洪水。”那时,蚩尤王羽烛和前任蚩尤王子牙都在山上,他们说:“要说诅咒,我们可没闲着。”应龙说:“你们毛孩子的劲头儿可不行,这事儿得炼来。”日奴和夜奴随后说,他们路上经过炼的坟墓,发现那儿就像一个被透明的水晶杯子罩住的花园,洪水远远地在四周环绕,就是不能淹没它。几个蚩尤人齐声说道:“大神是存在的!”他们一刻也没耽搁,连夜乘一艘快船来到半阳山南部的平原上,蚩尤人在那里建起来的寨子已经变成一片湖泽,寨子后面的那块高地也被没了顶。但是连体兄弟说得没错,高地向北的坡上,洪水在那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围成了一个壮观的水墙,透过水墙甚至能看到在水中游泳的大鱼和乌龟,它们要是不小心的话就能从水墙里冲出来掉到地上。水墙的下面是一片鲜花盛开的草地,很多美丽的野兽趴在那儿睡觉。草地中央就是炼的坟墓,坟墓前的石碑安然无恙地耸立在那儿,它就像沉思的炼一样带着镇定的嘲笑。羿和羽烛看见这情景,似乎早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们连商量一下都没有,就一起跳下去,在炼的墓碑前,他们双膝同时发软,齐刷刷地跪了下去。这时,坟墓裂开了,炼的鬼魂从里面站了起来,他还是那个巨人,浑身发光,披着那张曾经让他飞回家的毯子,手里拎着那杆青铜大戟,它锋利的光辉和散发的神气就像刚在落天江里冲刷过一样。他看了看他的两个儿子,声音洪亮地问了一句:“我死了多久了?”羿和羽烛盘算了一阵,然后异口同声地说:“十五年啦。”炼嘟囔着说:“到时候了。”他让羿和羽烛起来:“以后别在这儿跪着了,我要挪地方了。”他说着就飘到空中,飘了没多高,他把那张毯子扔到落天儿和羽树手里,“我用不着这玩意儿了,”他说,“把这个交给你们的姑姑,她也许用得着。”这张毯子在羿和羽烛手里还带着热气,就像刚刚遮盖过一个熟睡的人的美梦。羿冲炼说:“你要去哪儿呀?”炼说:“你要是能去昆仑山,会在那儿找到我。”羽烛说:“你顺便让地上干净点吧。”炼在空中看了一眼洪水,把大戟朝天上一指,用一种可怕的声音说道:         
神羿治水(2)       
  “洪水不退,群鬼与诸神死战!” 
  他说完这话就飞走了。洪水当时就开始消退。两天后的黎明,洪水全部退走,退得大地一干二净,就像是刚下过一场大雨。 
  羿与羽烛回到嵩山,把炼的毯子交给了笛。笛抚摸这张毯子时,眼睛里泪光闪闪。         
羽烛与闻观的爱情(1)       
  嵩山上这对儿金童玉女,羽烛和闻观,让人搞不清楚。他们两个人从彼此相视的第一眼就开始谈恋爱,那时羽烛还没从病床上起来,脸上是融化的雪水,嘴里还含着这少女塞给他的一块冰,眼睛刚刚复明,样子就像哭了一场。五年过去了,他们还在谈恋爱,几乎是天天谈,但每天都只是手拉手,从早到晚,满山转悠,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偶尔互相看着彼此的眼睛——但这不会让他们的关系有任何进展,因为他们那两双眼睛里头除了纯洁之外,什么也没有,还不如不看。当年,羿和一个蚩尤人的野丫头在树丛中黑灯瞎火地翻滚野合的时候,羽烛和闻观正手拉手地在山顶上看星星。羿和那个野丫头的儿子快长到四岁了,这两个人还是手拉手——白天溜达,去闻各种野花的味道,晚上呢,则去看星星。有时候一边看星星,女孩儿一边弹琴,弹得满天星星跳舞,羽烛就痴了。女孩儿要是困了,羽烛就把她送回去,在门口,他们两只手要是想分开,简直得费上半天劲,最后他们要互相凝视对方的眼睛好一阵子才行。起初,他们这样手拉手还躲着别人,后来撞见他们手拉手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就不躲着别人了。几乎所有人都为他们高兴,猎手、巫师、留在山上的道男道女,都喜欢看他们谈恋爱,因为他们太相配了,就像两个闪光的天使在人间漫步。他们经过的地方到处是冰雪融化的春天气味,被他们触摸的鲜花一年四季都不会凋谢。他们手拉手的样子简直就是嵩山上的一道活动的风景,有多少人暗中留意他们进一步的发展——如果他们有进一步亲昵的动作,大概每个人的灵魂都得融化和欢呼起来。但是不久之后,人们就发现了问题:这对金童玉女似乎永远只会这么下去,手拉手,此外什么也不做——时间在他们手拉手的时候是停止的,每一个这样的日子对他们来说都只是在过相同的一天。人们后来几乎绝望了,因为这种事别人也帮不上忙,只能在站在一边干着急。最关心他们的笛为此叹气说:“真不幸,这对儿小傻瓜一个是石头,一个是不开化的冰。” 
  笛在这件事上又像个正经八百的女人和姑姑了,她站在她侄子的立场上,觉得这罕见的美丽女孩儿倒是个不可多得的大家闺秀,她指望她给他们家生个一男半女,好让炼的香火不断。有一天,她决定跟这对儿恋爱中的天使亲自谈谈,让他们回到人间来。于是,她来到花园里收拾她种下的一片紫蒿草,故意挨到下午还没有走。羽烛和闻观果然就来了,手拉着手。他们每天下午都会在笛的花园里散步,因为这里通常没有人。笛于是叫他们过来,假装让他们帮忙收拾那些花。她先从她的紫蒿草说起,她说这些草是她从山谷里带来的种子种的,长得很好,花开得也旺盛。“但它们的味道就是不对,根本不能结出果来,也造不出酒。”她带着自嘲的笑容说,“我后来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来我带来的这些种子只能长出雌花来。” 
  羽烛说:“这样更好,它们再也不用被割去造酒了。” 
  笛说:“但是我带来的种子要没啦!” 
  羽烛说:“那就多看看它们吧,它们确实很美。” 
  笛对闻观说:“你说怎么办呢?” 
  闻观说:“一定有什么别的原因,但您别费事了。” 
  笛看着他们俩说:“花可以不管,要是人这样就麻烦了。” 
  羽烛没听懂笛话里的意思,但是那女孩儿早听明白了。她拉了拉羽烛的手说:“我们走吧,让姑姑安静一会儿。”羽烛站起来要走,笛说:“羽烛先走,我和闻观说两句话。”羽烛就走开。闻观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笛,在所有人都敬畏的蚩尤女王面前,她毫无怯意。笛倒是有点难为情了,她后悔没有从山谷里带出个媒婆来。 
  她支吾了好一阵子,才说:“我以前从来不管别人的闲事,但我们家就这么一个男人了,而他就像个孩子。” 
  闻观说:“您就直说吧。” 
  笛笨拙地说道:“你们俩要是真好,就赶快成亲得了。” 
  闻观用大眼睛看着这个老姑娘,心里替她感到难过。“您瞧瞧您自己吧。”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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