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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是你爸特别定制的。全世界,也只有一块。”
“也就是说,全世界,只有一个人能有!”
“那就是妈妈我啊,呵呵。好高兴呢。”
“这么好的玉,以后,肯定也是要给你跟阿磊的啊”
。。。。。。
“冰仔,啊妈错了。原来,同样的玉,竟有三块。。。。。。”
“玉的里面,还刻着字。我以前真是太相信你爸了!”
“冰仔,妈妈好痛。你爸!已经很久都没有来看我了。妈妈也不知道哪天会走,唉。剩下你跟阿磊。。。。。。”
“不要学你爸,不要学你爸。。。。。。千万别学你爸!你学了,妈妈肯定是要失望的。”
“冰仔,妈妈走了。你看好阿磊,他那么爱玩。听你哥哥的话,他是全为夏家好,为你爸好的。”
“至于你爸——”
“妈!”
老妈叮嘱的,不要学他爸!到底是不要学他的犯罪与狡猾,还是不要学他的多情见一个爱一个?
既喜新欢,又不厌旧爱!生活几乎全部以老爸及他们父子为中心的妈妈,说的一定是后者吧!
专情,夏冰容易做到。但妈妈的例子——太爱,并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往事都过去了。所有的人跟事,逝去了以后,终于有尘埃落定的那一天。
在依旧是伊拉的蓝天白云下,夏冰轻声呼唤她道:“小雨,看着我”
他托起她的手,柔柔的亲了一下:“知道吗,我想牵着你的手。跟过去saygoodbye!”
这可真是一个难以回应的承诺呢。她他日对他的“背叛”,自然在此时是绝不可能答应。
她的眼睛里几番变幻,最后吐出来的竟是这句:“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杀人吗?”
他的眼睛微眯:“说这种煞风景的话做什么?”
我又不能问你过去的事——过去的有关爱情的事。自然问对你我都有用的话题。
他有些淡然:“那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她不依不饶:“有多久?”
他低声道:“久到——我都忘了第一次看到那么多血。。。。。。第一次浑身发抖痉挛!是什么感觉了。”
季雨想到自己那年在崖边的杀人:“是。。。。。。麻木了吗?”
夏冰继而抬头,眼睛清冷:“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她问:“怎么说?”
他摇摇头:“算起来,我。。。。。。的不算多。没我哥多。”季雨倒是气愤了:“这种事能比吗!”
他并不敢说这事,但对她特殊,觉得有些不想说。不好意思说。
他苦笑:“怎么不能比?我第一次。。。。。。的时候,大概一个星期吧,晚上都睡不着。而我哥。。。。。。第二天起来照样喝鸭血、杀猪。不怕见红。”
她轻轻问道:“那年你多大?”
说到这,他倒是有点不愿提似的:“那年带着香芝去泰国——”
季雨冷笑:“果然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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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否认的点点:“如果不是那件事,也得迟早爆发。我爸跟我哥说过,这就是我们夏家的本质。流着——同样的血。”
季雨沉默了。不愿再提那些,有可能是无辜逝去的生命。即使不是无辜,倒也不至于到死吧。
就算到死,也不应该由你们来执行私刑吧。她脑子里,根深蒂固的,依然是法制思想。
季雨不想提那些,转移话题道:“那可以说说,你的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吧?”
讲到这,夏冰倒有些羞赧起来:“说来,也有些好笑的。”
她来了兴趣:“好笑?最好这样了,说来听听。”
他的脸竟然有疑似的红,别了过去。
一而再,再而三,季雨的胃口倒是被吊了起来:“别逗了,说啊——”
“我说了,你可别笑啊。”
还别说,看着他这种欲语还休的态度,她现在都有些想笑了:“保证!”
夏冰神色倒是认真:“先跟你说个习俗吧。我们土家族。。。。。。”
“你们土家族?”
“是。。。。。。我们土家族。”
他眉毛一扬:“有什么问题吗?”
他不服气的模样让她想笑,压住答道:“当然没有!”
夏冰继而又说道:“土家族十分好客。平时粗茶淡饭,若有客至,以美酒佳肴待客。你
看我的手就是最好的证明。”
夏雨又逗他:“你的手,怎么了?”
他轻哼:“你没看到,手起泡了吗?”
她装作不解:“这个不是你拿枪留下来的吗?难道是拿刀?拿的,还是菜刀!”
季雨看到他被整得面部快要抽搐,心里不知道多痛快。为什么逗他,就是有这么多无穷无尽的开心呢?
他屡次被找茬,似不爽的样子,季雨赶紧乖乖的认错:“是是是,然后呢?”
她谦虚的样子,自然博得他的金口一开:“节庆有隆重的礼仪食俗。土家族民间十分注重传统节日,尤其以过年最为隆重。届时家家户户都要杀猪,做绿豆粉、煮米酒或咂酒等——”
她莫名其妙:“你说这个做什么?”
夏冰吞吞吐吐道:“你不是说吃不惯伊拉海产的鱼吗。我就,我就。。。。。。”
季雨只好又继续忍住笑,认真的引问道:“你就怎样?”
他脸色有些不自然:“——我就去河里抓鱼!”
像夏冰这样没什么娱乐的宅男,除了看连续剧外,还真的会做菜?
她指着山下那条蜿蜒的河流,吃惊的问道:“那一条?”
他红晕早已褪去,完全是一副兵来将挡的无所谓了:“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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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纳闷:“那条河,不是挺急的吗?”
他铁着脸:“是。”
她不放过他:“所以咧?”
他的脸,僵僵的:“中毒了。”
季雨故作吃惊:“怎么会?”
夏冰不说话。她歪着头,一脸好奇兼无辜的等待中。
终于,他咬着牙,承认道:“被蛇咬了。”
“蛇?”
“是。”
“水里面怎么会有蛇?”
“水蛇。”
“呀,人称冷静镇定的二当家,怎么会吃这种亏啊!”
她喋喋不休:“难怪人家老人总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看看您非红非白的萝卜腿啊!”
“怎么会这么不小心捏?”
“二当家,你的一世英名呐!”
他恨不得捏扁她那张翕动的唇!当然也是要用他的嘴。。。。。。
被嘲笑的夏冰咬着牙说道:“你还有完没完了!”
季雨的那叫一个乐啊,她抿嘴一笑:“这样说来,你现在是在——追我?”
他没再被逗,眼里也是认真得很,专注的看着她。
末了,他叹了口气:“不然,你以为呢?”
接着又补充道:“我的伤,可是我用伤腿换来!那是用鱼做成的。。。。。。情书。”都不懂他今天为什么解释这么多,唉。
季雨不满了:“鱼呢?不还是没有。当然,我也。。。。。。心疼你受伤。可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说——最重要的那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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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头一皱:“哪几个字?”
她甜甜一笑:“传说,是三、四个字。”
他哼一声:“传说?”
续而又装腔作势道:“哪几个字,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
季雨耸耸肩:“那算了,我去找徐志东问问。”作势就要转身走。
夏冰拉住她:“你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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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晃脑:“你说,还是不说?”
他叹了一口气:“小雨,男人说永远比不上做。当说多过做时,就危险了。”
季雨思忖:“哼,懒得跟你计较。小气鬼!”
她忧心忡忡这么久没有把东西拿离现场,会越来越不安。索性说道:“不理你,我要回去了。”
夏冰又拉住她:“再坐会儿吧。”
季雨挣脱他的手:“这哪是坐啊!分明是站。”
他被她反手一甩,“呲”的吸了一口气。
季雨赶忙上前问道:“不会是碰到腿了吧?”
夏冰咬着牙说:“没让你走啊。程雨,别欺负人!”
她叹了一口气:“别说什么鱼跟情书了。你如果真有这份心,告诉我一下你们以前的事吧。”
他果然又沉默了。
季雨摇摇头:“‘你们’,包括你、香芝、你爸、你妈——”
他抬头:“还有我哥是吧。”
这次轮到她不开口了。
“夏冰,你这是存心为难我。”
“我为难你什么了?”
“你都没有搞定你哥,你就来叫我放下。这,并不公平。”
有首歌唱到:“你走得轻轻松松,我却走得好辛苦。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同样一条感情之路。你总是满面春风,我却老被大雨淋得湿透……”都是忧伤的曲调。
她更双倍的煎熬,他哪里又懂?她叹了口气。虽然不想,但是听上去竟也如此哀怨。
夏冰定定的看着她。眼眸对眼眸。似要将她眼底的真诚全部挖空一般。
他缓缓开口:“那就先从阿磊说起吧。”
“小时候,爸爸很少回来。我妈带着我跟阿磊到处跑。为了躲债、为了躲避追杀。那时我就开始有些不服我爸。”
一个男人,成天不着家。还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家好。
我看他是为了自己!那些见不得人的女人!见不得人的‘债’!我们母子三人如过街老鼠一样,跑过泰国、印度、印尼、柬埔寨……太多太多的地方了。有时还没醒来,就被我妈叫醒,赶紧跑上火车。快跑!
说也奇怪,当年这种东躲西藏的日子,竟然没有影响到阿磊的兴致。他酷爱旅游,什么地质地貌都要去看个遍。
季雨瞪了他一个空眼,是你们身份受限,很多地方都去不了吧。
不过,不让夏磊参与事情,是否也是你们可以让他放心去玩的原因?
如果这个家注定已经有人不快乐,而且还是两个,是否你们就会想要保第三个的干净与安稳。
不过她又耸耸肩,毒贩的快乐,哪是她能划定范围得了的。
夏冰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快跑!快跑!快跑!”,他苦笑道,“这成了我童年记忆时,从我妈那听到,而我跟阿磊说得最多的一句话!”
季雨情不自禁的拉起了他的手。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她或许没体验过。但其中的坎坷,想来就知道有多心酸!
夏冰抚摸着她的手臂,像获得了力量一样,继续说道:“以前我都好恨我爸的!没钱给我们用也就算了、让我们被迫成天逃跑也就算了、最过分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竟然让我妈伤心!
小时候我根本不懂得。我妈跟我显摆老头子送她的名玉,我还以为、我妈都以为,他在外面真是为我们操劳的。直到他在中国大陆的二奶曝光,我妈发现他有另外两块玉在别的女人手中,真是,真是!唉……
我永远都记得,我妈临走前跟我讲的话!其中有一句就是‘冰仔,阿妈好痛。你爸!已经很久都没有来看我了。’我妈在长年营养不足及东奔西跑的生活中,疾劳成病。她身体的很多器官都有病。
然而我那被手下人尊敬的父亲呢,他又在哪?他正在中国大陆某个女人的身边,迎接他们女儿的降生!……我妈死了,我恨他!恨不得千刀万剐他!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原来他竟然早已为了那个女人,修起了吊脚楼!这也是我住了好多年以后才知道的!而我妈,也曾住过……而他,又为我妈留下了什么呢?什么也没有……!
我妈生病,离开得那么快。原因当中,就有他的时常不归,与又跟另一个女人有了勾搭!
真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有多少种,我是一个都不会认的!死老头还口口声声称是逢场作戏。真叫人恶心。我呸!
听到夏冰的那份恨意,季雨赶紧拍拍他的手背。也学他起来,抚摸抚摸。也轻声安慰道:“那些……都过去了。”
他点点头,神色肃穆:“以前我曾想过,长大以后,要找到那对母女,为我妈报仇。”
季雨听着怎么那么不对味啊,这不成了有仇必报的夏举吗?千万不要啊,不然哪来今日的夏冰啊。
她怀疑的眼神,果然也有些心电感应似的影响到他。夏冰点点头:“我当然没去。因为我妈走后,走得越久,我就越明白一件事。我的仇人,或者说我要恨的人,不是那对母女。而是我爸。”
季雨也赞同的点点头,心里想的却是,其实你连你爸都不应该恨。
因为他本性如此,感情这种事情,绝不可勉强。你妈对他投入太多,收到的回报只会越少。
这就是爱错了人的代价。世间多少女子为此痴痴不悔,总以为自己可以有幸成为浪子的那个最后的终结者。
可惜啊,浪子的座右铭中,恐怕就有一条,没有最后,只有更后。
浪子就是浪子,他到临死那天,那根东西的本质,都不会少一分一毫。
夏冰并不知道季雨腹诽的内容,仍然感怀道:“直到了有一天,我哥答应娶应秀的时候。我看到我爸拿着我妈的遗像哭……
当时是没有人在看,他哭得声泪俱下。当时以及后来,我就原谅他了。我不知道是我本身恨。
不过可笑的是,很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场老头哭得声嘶力竭、断肝裂肺,让我感动不已的一幕,原来是老头儿当年做的一场秀!为的也是让我个偶尔同情心泛滥的家伙,掉进他精心纺织好的蜘蛛网里!”
季雨心里补了一句,浪子的眼泪,是最不值钱的。
哪怕当时他掉的真是黄金泪,不过浪子哪里有最后的一个女人。
最后空剩的,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