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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伫立三分钟过后,无任何动静。她合上柜子。准备离开。
而此时,又有一只老鼠,竟大胆地从她脚边过。
季雨哭笑不得,伸出她灵敏而有力的腿,看准时机,一脚狠狠地踩了上去。!
她很得意,宝刀未老的感觉。快、狠、准!
这只老鼠比刚刚那一只要小,但“吱吱吱”的叫得响亮极了。有可能是在呼叫同伴。
季雨正想怎么用妥协踩的了死它,一个使劲,它更猛更大声的叫起来!“吱吱吱——”
在这阵惨叫和外面渐大的雨声中,她竟再次听到了讲话声!
这时一道白花花的闪电,猛打了起来,将室内的一片落败照得透彻无比!
她顶着明晃晃的光,终于在怀疑中看清了窗外!
※※※※※※※※※※※※※※※※※※※※※※※※※
午夜。
夏家大宅。
那间灰色与蓝色窗帘的房间。
因为下雨,窗户关得很好。
主人正在床上,睡得正熟。
可是他睡得很不稳。
隐隐皱起的眉头下,聚集着一个梦。
那日香芝——离去的泪痕!凄凉的背影,无声的哭诉,声声的质问……
那日——小雨在崖边的黄虎,篝火堆旁忧郁的脸色,浅仓勾搭下的不卑不亢,笑起来来时的温和善良,在他怀里血肉模糊却坚毅无比的眉间。
多么难忘的两个人!
——耳畔,远远传来几声枪响!
夏冰沉沉挣扎之间,竟惊坐起来!
这绝不是梦!
新 欢 VS 旧 爱 75 命悬一线!
季雨的手,捏着那个柜子的手柄。
丢弃的衣柜、破床。长久以来的灰尘。看来,夏冰他做好了开始的准备,你呢?
望着窗外亮得耀眼的闪电,她的手微微颤抖!
刚刚一直怀疑有的讲话声,此刻却又莫名其妙的消失。
或许是太晚了,她多虑了?不能再想了,她赶紧抱着小念去厕所。
外面的雨渐大。有凉意了,想回房了。不过她先带着儿子去了厕所。
呆在房间里老半天睡不着,她的尿意也十足了。
她要去,小念也要去。带孩子久了以后,自然知道半夜里他何时会哭、何时会笑,何时要便便。
厕所就在走廊的另一头。季雨带着宝宝,抱着大大的襁褓,像风一样的穿过。因为她已经很熟悉从她房间到厕所的这段距离。
熟悉到她换完小念的便便,清理完干净,自己再在蹲坑上滴答的时候,她清晰地听到了从远处中央大楼梯那传来的脚步声!
对方是谁?几个人?是敌是友?以前长期在野外丛林里执行任务,她的听力已经相当警觉。本能的分析,也立刻产生了。
季雨迅速地提起裤子,卷好小念。还有半小时,他才会饿起哭着要奶喝,现在他还睡着,她已经帮他把屁屁弄干净了。幸亏不是在他会闹的时候!
她现在还不能出去,靠在厕所的门边听着。可能是友,可能是借厕所的。可能是卢武,当然,也可能是夏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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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万万没有想到,是她。季雨听着那傲慢的一叮一叮的声音,分明就是应秀的马靴!
她的脸,霎时就白了!小艾说的没错,应秀不怀好意。
怎么办,是福是祸都躲不过。出去迎接?当然不行!应秀半夜前来,决不可能像白天那样的简单挑衅。
更可怕的是,她还听到了另一对脚步声!
那脚步浓重、节奏缓慢又分明的行进力度,有经验的季雨一听,就知道了,那是一个男人,而且是成年男子。
是谁?小喽啰,应秀不会带。徐志东?不可能,他那么忠实于夏冰。葛英跟卢森更不会,只是书生一样的。蒋之不在岛上,在也不会听应秀的。
有一个人的嫌疑最大,分明是被撞见过几次,跟应秀窃窃私语的杨目!
季雨的心,开始快速地狂跳!以一敌二?开玩笑,她还有一个孩子。
深更半夜,他们绝不是来找她聊天来啦。谈判、挑衅?打骂?季雨当然往最危机的方面想——他们说不定,想要她的命!
要不然,也是要折磨她。或是把小念抢走?!任何一个想法,都是可怕的。
果然,她还是听到了!应秀那毫不掩饰的高傲的声音:“你最好给我保证快点结束!如果不是你告诉我那个贱人生的是杂种,我的决心也不会下得这么快!”当女人浅薄、残忍到一个程度时,是会毫不掩饰地嘲笑她的同性的。只是,她的嘲笑,有底气吗?
杨目声音低低地不知在说什么。
又听到应秀的冷笑:“怎么会看得上那个一向沉默像个闷油瓶的男人……如果不是看在他以前救过他哥的份上!
长得再帅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像夏举那样充满了男性的征服欲的男人才更令人倾心。她果然是有点被虐的倾向。
季雨的指尖开始有点点抖,她太人单势薄了。拖着一个孩子,她连武器都没有。
天啊!夏举给她的那把手枪,她还放在房内的枕头底下!刚刚是出来到香芝以前的房间逛逛来了,谁会想到如此凑巧,有两个不速之客会杀来!
或许也要感谢她的一时冲动的情绪,不然她此刻依然会呆在那个没有什么遮挡物的房间,无处可躲、无处可藏。
难不成,要拿着枪与应秀硬拼?
她还记得,应秀经过她身边,刻意说的那句话。应秀可能知道夏举不是小念的亲生父亲了。是否因为这样,她才肆无忌惮起来!
更何况,她还有一块免死金牌,夏明的嘱托,留她在伊拉、保她平安。就连夏冰也不能真正动她!
季雨的脑海中飞速转过这些东西,抱着小念,已是万分的紧张。心里好似已经有一把火在燃烧,终于体会到人家所说的心急如焚是什么感觉!
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健步如飞,想走哪就走哪。而带着宝宝,她步步都是坑啊。
再没有几步路,他们就要走到她房间啦!然后,就会发现她不在房内。然后肯定会找她。
他们一找她,还能去哪?自然是来厕所这边。
现在季雨根本不能出去!侧面的那个小楼梯,平时都是上锁的。而且那楼梯前有扇破铜烂铁的门。一碰,就咣当咣当响!
气氛诡异得可怕。她只有短短的几十秒做出决定!看来,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了。
有利的作战时机,往往只有宝贵的这几十秒!——香芝房间的门,与她房间的门落差三个房门。她只能抓住这种有利时机。
季雨发现太久没有进入紧张备战状态的她,全身竟然夸张的紧张。她抱着小念的指尖,微微的发抖。
她只有一个地方可以去。跨过那两个人。记起夏冰跟她说过的:“以前我老爸不准我见香芝。我被调到山里住。不过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我常常爬上香芝房间窗户前面的那两棵树。近到……几乎都可以跟窗前的她,面对面的聊天。”
但愿他讲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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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他们哀悼感情的同时,积了德的季雨,果然将得到实惠。她决定一试!亲爱的小念,如果你也知道妈妈的心意,请一起加油!
这些这么复杂的心理活动,讲出来可以这么的多。但是仅仅发生在一、两分钟之间!
她在门缝里终于微微开了一点点细缝,杨目还装模作样地敲敲门:“程小姐,程小姐——”
季雨早已把孩子的襁褓,牢牢地绑在她胸前,就像农村里带着孩子劳作的妇女一样。
当他们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那道门时,季雨捧着孩子,立刻从厕所的拐角冲出,跑进了香芝以前的房间!
多亏她穿的是软的拖鞋!多亏她以前有底子,跑得也轻盈!多亏她,深沉的爱着这个孩子!
她一进门,顾不上喘气,立刻挪了一把椅子卡在门背后。
而门外的走廊上,传来找不到人的那两人的声音:“你不是说,她今晚上没有出去吗?”
“是没有啊。”
“那那个贱货在哪?”
“喔喔喔,肯定是在厕所。在那边!”
这时,季雨已经好好地缠好小念,爬上窗台,慢慢地爬上那两棵交叉着的椰子树上。
多亏你们!长得像一对正在交颈的夫妻,又像一双正在互相挠毛的白天鹅。更多谢她良好的身手!那是长年的跆拳道与近身搏斗留下的基础。她能单手在单杠上自由上下。根本是小菜一碟。
只是她得时时刻刻注意到怀里的宝宝。注意他是否碰着,注意他是否会醒来就哭。
最难的挑战是,下来的那几棵芭蕉树,虽然枝繁叶茂,但有些矮。看来夏冰果然没告诉她,树长得也是有时节的啊!而且他本身手脚都要比她的长!
季雨盯着那几片宽大的树叶,上面还滴着水,可惜离得有点点远。带着孩子,她不是有那么大的把握准确地跃过去!而且能不能承重,是不是会晃……天啊!别无选择了!
外面的雨不停地滴落在她的发间,风也很大。她用手护着小念的脸,她知道,没时间了。
此时,更听到门外那可怕的杨目的声音,如太监一样的尖叫声:“应秀小姐,看!这门板上的灰尘,有一个手印!”
季雨懊恼得要命!刚刚推门的时候,她的手,好死不死,就留了个印子在门上。灰尘又送了她被发现的一程。香芝啊香芝,你不帮我一程吗?
千钧一发!她一个咬牙,牢牢抓着那几片厚厚的芭蕉叶,另一只手紧紧地护住孩子的头部,一个跃身,落到了长满树杈的芭蕉树上!
她的手也迅速被芭蕉树丛的枝刮到,迅速地扯拉!她的右手手腕被刮脱了一层皮!
血肉模糊!生疼!辣得很!而小念经过如此大的震动,果然很“赏脸”地大哭起来!嚎啕大哭!
季雨根本来不及哄他,觉得自己的手刚刚滑落,卡在树的那会儿,到底是脱皮了,掉肉了,还是脱臼了?麻木得竟没有知觉!
“她在这里!”另外肯“赏脸”的人来了。小念的哭声,及他们的推断,引来了这对狗男女!
季雨夹在树中间,虽说掩映在芭蕉树叶中,月光也没有多少,但是仍是轻易地被他们发现。
准备果然充足啊!应秀拿着强光电筒,直射着她!“狐狸精,想不到你也有今天哦!看看,是什么,孩子衣服上全是血(她的血染的)。不得了罗,不得了罗!”
虽说层层树叶挡住了一些光,但季雨的眼睛仍是被照得刺痛!她用手臂挡住眼睛,过一会儿应秀就看清了她鲜红的手臂。
而雨水哗啦啦地滴落着,滴进她的伤口,更是麻辣得让人直想尖叫!
因为衣服也被刮走半只袖子,上面的惨状程度,应该堪比番茄酱。这种痛,季雨不怕,还可以咬牙坚持。但是怀里宝宝撕心裂肺的哭声,才是她心痛的所在!
小念半夜一醒来,肯定习惯性地找妈妈的奶头。他哪里知道,现在母子二人正命悬一线呢!
季雨知道,接下来的一跳,是必不可少了!
雨已经将她全身几乎都淋湿透,幸亏刚刚的布有够宽,小念的脸没事。但是她的手抱住的地方,肯定也湿了。不一会儿,也一定会湿到里面的,她没有时间了!
只是这其中的胜算,能有多少!以往,她一个人凭物跳下三楼都没事,在空中空翻,落地时打滚减轻缓冲。她可以完成得很漂亮。
可惜现在她一只手可能断了,一只手护着小念。哗啦啦的雨中,顶着杨目帮应秀拿的强光电筒,她心里快速地盘算!
最好应秀继续哈哈大笑,再多得意一点!果然是二对一,季雨必须找好时机,趁其不备啊!她的屁股,搁在尖刺的树上生疼。悄悄地挪动了一下位置,脚已经伸出了一条。
应秀也不是吃素的,立刻就发现了!“贱货!你在干什么!”
她已经掏出了枪!
即将面对枪口了吗?搂着大哭中的孩子,季雨感觉自己的嘴唇都在发抖!
下面居然有人在雨中喊:“程姐,跳啊!跳啊!”
她低头一看,竟是卢武!
他穿着一套全身兼带帽的雨衣,和一双很高筒的雨鞋,似从哪里刚刚回来。
卢武正张开着双臂,呼喊着她:“程姐,放心!我一定接住你!跳啊!”
根本不知道该不该信任他。但总比信任里面的那两个人好。
茫茫大雨中,季雨咬牙纵身一跳的瞬间,应秀的N发子弹,就毫不客气地响了起来!
震得那黑漆漆的夜空,绝响!
新 欢 VS 旧 爱 76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接人,其实是一项技术活。让一个一看就是处男的人,去拥抱一个女人与孩子,是不是有点勉强了些?
但如果,这个人是不可貌像的卢武呢?
季雨飞身跃下的同时,紧紧把小念往怀里挤。其实说高也不多高,两层半的高度吧。但是她很快感觉到了屁股开了花!
先是被钉子猛钉入,接着是炸开的感觉,最后刺痛得几乎动不了!
算是不幸,也算是万幸。不幸中弹了,万幸中的只是屁股而不是手或腿什么的。
倒霉的人是卢武,他也许算是会接人。但是季雨抱着孩子,又突然中了弹。她痛得,直接本能的收缩起腿,蜷成一团。失控的直接向卢武压来!
如果是长形跌落还好把握,偏偏是呈球形,卢武当然被击得步步后退,又要想抱住她。结果是他跌落在地,季雨压在了他身上,卢武倒是没事,就是腿有些痛,屁、股疼。
季雨疼得额角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