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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迁拿起宾馆的全景照看了一下说:“秦汉宾馆顶楼是12层对吧?既然走廊和大门都不能走了,那我们从窗户进。”
费三口道:“派特种部队从窗户潜入?这个办法我们不是没想过,但总有一个目标死盯着保险柜,我们进去以后只能把他打昏。这就出问题了,这几个目标人每隔几秒就要联系一次,这边没响应那边马上会通知保镖冲上来。一但开战,我们还不如直接用抢的呢。”
时迁托着下巴说:“本来我是能模仿别人说话的,但可惜我不会他们那个国家的鬼话。”
气氛一时陷入沉默。大家都有意无意地把目光看向吴用。吴用想了一会儿,忽然把两个保镖的照片都拿开,停了一下,把两个看守的照片也取走一张捏在手里扇着风,笑呵呵地说:“两个保镖只能待在固定地方,可以忽略不计。还有一个看守肯定要休息,也暂时不用管。现在只要想出办法对付看着保险柜这个家伙就行!”
众人齐问:“怎么对付?”
吴用呵呵一笑:“容我想想。”
众人:“切——”
现在看来4个F国人绝不是什么使馆的工作人员,做事情攻守结合,安之若素,却一点死角也不留,绝对是受过训练的特工。这样看来,秦王鼎在这一组人手上的可能性最大。
我对有些失望的老费说:“这些资料和照片我能拿回去吗?我再好好想。”老费叹了口气,先走了。
好汉们颜面无光,都鄙视地看着时迁。时迁摊手道:“对付高科技,咱不专业呀。”
我带着那些资料回了当铺,见嬴胖子正和曹冲坐在电视机前玩得不亦乐乎。我正没好气,把曹冲拉起来放在外屋,训他说:“就知道玩,好好看书去。”曹冲悻悻地答应了一声,坐在小板凳上拿起李师师给他准备的古今对照大字典看了起来。
我把那些照片摆在桌上左端详右看看,一点头绪也没有。一抬头间,刚好看见曹冲睁着大眼睛骨碌骨碌地看我。我想这小孩8岁就知道胡摆弄,他有什么办法也说不定,我立刻露出了伪善的笑说:“小象,过来,爸爸跟你玩个游戏。”
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我把他抱在凳子上,指着那些照片给他看。说:“你看,爸爸想把这个保险柜——就是这个箱子里的东西拿到手……”对一个不到10岁的孩子,我认为没必要跟他说那些感应器是什么的,说了他也不懂,而且……其实我也不懂。我只是告诉他这个东西的位置,还有哪些路是被封死的,就是这样,我也费了10多分钟的时间才把问题说清楚。
小曹冲站在凳子上,仔细地听我说完,问我:“爸爸,你是在和我玩搬箱子的游戏吗?”
我回头一看,果然见秦始皇正在玩搬箱子,我忙说:“对啊,怎么样才能把这个箱子搬出来呢?”
曹冲指着走廊和大门说:“这两条路不能出,但我们可以进啊,”他又指指窗户说,“这条路不能进,但我们可以出啊。”
我茫然道:“怎么……怎么个意思?”
小家伙笑道:“爸爸真笨。你说的那两条路,带着箱子出不来。但没说不许带着箱子进啊。咱们进去以后就有两只箱子了,把你要的那只顶出一个空位来,把多出来那只放上去,不违反规则。”
我目瞪口呆道:“你是说……狸猫换太子?”我忽然彻底明白了:曹冲的意思是既然带着装有感应器的箱子出不来,那就索性放弃它原来的用处。现在带一只普通的保险柜——只要随便伪装一下就行,进去,两只箱子互换一下连1秒的时间也用不了!
虽然怎样进到目标房间还是个难题,但曹冲的一句话显然已经解决了这个事情最难处理的那一环。
其实每个玩过搬箱子这个游戏的人都深有体会:要想完成任务,每一个箱子都必须移动,每一条路都至关重要,如果“来”行不通,那就只有去。这在游戏中是个常识,只不过我们这些成年人无法把这么严重的事情当成游戏而已。而这种简单的等量代换曹冲8岁就会用了,碰上他强项上了!
我抱起小家伙来使劲啃了两口:“好儿子,多亏你了。”曹冲见我这么开心,趁机说:“那我能不能再玩会儿游戏机呀——”
我说:“去吧去吧,使劲玩。”我算明白了,天才就是天才,玩游戏机都玩命开发智力,玩个搬箱子就帮我这么大忙,这要玩华容道……呃,还是玩别的吧。
我立刻打电话给老费,半小时后我们再次聚集到阶梯教室。我开门见山地把曹冲的想法一说,吴用惊叹道:“这么好的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时迁已经豁然开朗:“好办法,简单的偷梁换柱,我早该想到的,结果被这乱七八糟的高科技搞混乱了。”
众人鄙夷地:“切——”
我有些担心地说:“可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进去呢?”
时迁把那两个看守的照片瞄了个够放桌上一扔,很干脆地一摆手:“这你们就别管了,但是我还需要一个跟我差不多能飞檐走壁的帮手。”
我跳脚道:“你这不废话吗!上哪儿给你找这样的人去?”
吴用沉吟道:“莫非……”大家都知道他想说什么,那个曾两次探营的夜行人比时迁那是只强不弱,但上哪儿找他去?就算找得到,他肯帮这个忙才怪!
时迁笑嘻嘻地道:“还有一个,这人还在武林大会上跟我动过手。”
这下我们同时都想起来了:段天狼手下那个矮胖子!
但这人同样不好说是敌是友,况且现在这个局面,方便不方便再让一个外人插进来?
费三口道:“事有紧急,顾不得那么多了,我这就找人征用他。”
我小心地问:“那怎么跟他说?”
费三口淡淡一笑道:“实话实说,你们猜他会不会同意?”
众好汉和我不知为什么都寒了一个……
时迁把保险柜的照片拿起来跟老费说:“这种样式的柜子你再给我准备一个。还有,让你们的破锁专家待在秦汉宾馆的天台上,等他们忙完了我还得把原来的柜子放回去,既然是偷梁换柱嘛,那就得有偷有换才像样。”
事不宜迟,老费很快就派人开来两辆电子侦察车,就是大片里美国特工和偷核技术的黑客们坐的那种。里面空间宽敞,仪器齐全。时迁要的东西也弄来了。他提了提那保险柜,问费三口:“这跟宾馆里的重量一样吗?”见老费点头以后他又在自己身前比划了半天,这才放下心来。
我们到达秦汉宾馆对面时正好是晚上9点多钟,同来的好汉有卢俊义吴用和林冲。另一辆车上是张清和戴宗作为接应,这两个人同时也是为了确保自己人的安全才跟来的——好汉们对于政府,不管是哪朝的,都有一种习惯性的防备和警惕。
金碧辉煌的秦汉宾馆大堂不断有人穿梭往来,个个衣冠楚楚风度翩翩。而且这里随处可以见到外国游客,欧洲人在这里一点也不起眼,F国的4个特工混在这里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没用几分钟,矮胖子就在两个国安外勤的“护送”下跟我们会面了。费三口把手搭在他肩膀上开门见山地说:“你和育才的个人恩怨你们以后自己解决,现在国家需要你。当然,你可以选择不,我们也绝不强求,那样的话我希望你一走出这辆车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
矮胖子虽然在擂台上作风狠辣,但看得出现实里是个没什么胆色的人。他苦着个脸,稍微有点哆嗦地说:“你们要我做什么?”
费三口追看着他的眼睛道:“这么说你是答应了?”他问那两个外勤,“你们把事情跟他说清楚了吗?”在得到肯定的答案后,费三口让他们出去待命。
矮胖子嗫嚅说:“我大体知道要干什么事,可还不明白要我具体做什么。”
时迁凑上来笑眯眯地说:“偷过东西吗兄弟?”
矮胖子哭丧着脸说:“就5岁那年偷过。刚才听说有两个‘警察’找我把我吓得够戗,我心说5岁那年犯的事,怎么到现在还没过追诉期啊?”
我们一车人都笑了起来。费三口跟他开玩笑说:“只要这次行动成功,我把你‘案底’给消了。”
时迁提起那只假保险柜,把矮胖子拉在车外边,对着秦汉宾馆指指划划说了半天。矮胖子不断点头。最后两人又一起来到我们跟前,时迁问老费:“你们的专家到位了吗?”
费三口道:“一切准备就绪,就看你们的了。能说说你们的计划吗?”
时迁冲我们挥挥手:“回去躺会儿吧,10点半来接我们。”
这时矮胖子却站着不动,他有点为难地说:“偷东西可以,但我和我堂兄有一个要求。”
费三口道:“不违国法你就说。”
我则问:“你堂哥是谁?”
矮胖子说:“我堂哥就是段天狼,我叫段天豹,我们想以后关了武馆到你们育才当老师。”
我正为老师的事犯愁呢,一听是这个,没口子地答应:“热烈欢迎!”
段天豹结结巴巴地说:“你也知道……我堂哥这个人他好面子,他希望……你们育才的人能全体去……请他一下。”
我和卢俊义他们几个心中了然:什么去育才当老师云云就是随口一说,段天狼想找回面子是真。他这次扬言要拿下“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称号,结果丢了那么大一个人,只要我们现在再上门这么一请,他那么一回绝,这面子上多少好看点。
面对段天狼这样的小九九,我和卢俊义还有吴用相互看看,然后同时点了点头。老段的功夫毕竟不是盖的,让他数十年苦功毁于一旦,还他几分面子也应该。吴用对段天豹说:“天狼兄乃是有目共睹的大才,承蒙他瞧得起,如果有意屈尊,我们自然也不吝上门叨扰。”
段天豹发愣道:“啥意思呀?”
时迁边拉他边说:“快走吧,意思是同意了,再晚该耽误事了。”
段天豹冲我们抱了抱拳,这才跟时迁走了。
我们当然不能真像时迁说的躺会儿去,在两个外勤的带路下,我们一起爬上了对面已经歇业的和秦汉宾馆同高的羽毛球俱乐部。这里视野辽阔,对面整个秦汉宾馆尽收眼底,最重要的是803房间里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客厅里,一个F国人好象很随意地坐着,在他的斜对面,正是让我们头疼的保险柜。另一个看守应该在卧室。他们故意没拉窗帘,这既是一种迷惑也是自我保护,因为拉住窗帘外界固然看不到里面,他们也不能第一时间发现窗外的动静。他们赌的就是中国政府不方便明着来,所以也不怕暴露自己的任何信息。
10点钟一到,客厅里的F国人看了看手表,冲卧室喊了几声,另外那个家伙从门里出来。两个人在客厅里正式见面,聊了几句以后这才有一个迈步向门口走去,应该是去吃夜宵了。
费三口举着400*400的俄罗斯军事望远镜边看边说:“真是训练有素的两个人,就算一个正从卧室门里走出来另一个都不会就此离去,连零点一秒的空隙都没有,这事难办了。”
第五十五章 如影随形
我们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F国人出了房间,这个时候本来是该通知时迁的时刻了,但时迁执拗地不肯佩带通话器,哪怕那东西比一块耳屎还小。他说他不习惯在自己干活的时候还有人在耳边说话。
我拿起一架望远镜观察着宾馆大厅,从这里可以看到那个身高马大的保镖坐在皮沙发里正举着一张报纸百无聊赖地看着。他的任务相对来说是最轻松的,所以他很懒散,手边还摆着半根雪茄和一杯咖啡。在餐厅,时迁很随便地找了个座位,叫了一份简单的三明治和一杯牛奶,身边放着伪装成普通行李箱的保险柜,看上去像个刚下飞机暂时小憩的旅客。段天豹已经不知去向。
那个看守来到大厅以后和那个保镖进行了一个很难察觉的眼神交流,然后就直接进了餐厅。他点了一碗牛肉面一个汉堡包,一杯可乐和一罐啤酒,马上狼吞虎咽起来。在五星级宾馆吃牛肉面并不奇怪,事实上你到了这样级别的地方就算想吃大葱蘸酱也会有侍者文质彬彬地为你服务,当然,价格方面也是五星级的。
我不禁说:“靠,这是什么吃法?”
费三口笑道:“这才是真正会享受的人,牛肉面配汉堡包,行动结束以后我们也可以试试。”老费说着说着猛然变色道,“时迁好象还没发现目标已经进入餐厅!”
“不会吧?”我调试着距离,用望远镜往对面看着。只见时迁和那个老外是背靠背,远远地坐着,他小口小口咬着三明治,好象是在发呆。而最要命的是:他本来就不该背对着餐厅门口的,现在人家就在他不远的地方大吃大喝,他却懵然无知,或者是只知道后面有人但没认出